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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认识也好多年了，周倩狐疑地打量着曹晨翔，终于确定：这是淳朴那一半曹晨翔说的，可以信任。
她的眉眼瞬间欢欣起来，卡姿兰长睫毛轻颤：“那，到时候你能给我多高的薪水，能让我在老公面前扬眉吐气吗？”
曹晨翔霸气挥手：“一定比我爸妈在的时候高，一定比你老公高得多！”
“高多少？”
周倩不依不饶，定要问个清楚明白。
曹晨翔看看她，这家伙水平高，经验足，处事机敏果断，是各家医院都想要的，但她在最困难的时候都坚持没走，这样的人，有什么理由不厚待呢？
“高一倍，年底奖金另计。”
哇，周倩大喜，心里拨开了小算盘。
别看我现在2K都拿不到，但曹爸曹妈在的时候给我10K，翻一倍就是20K。
年底还有奖金。月薪都20K了，奖金会少吗？
啊啊啊啊，想想都开心啊！
曹晨翔一不做二不休，又加上一枚筹码：“到时候，给你配辆车，20万以内自选。”
“啊太好啦，我早就看上比亚迪的海豹，威风霸气，我就要那个。
“你一个女的，不是应该喜欢五颜六色呆萌车型吗，怎么会喜欢偏运动的海豹？”
“我就喜欢嘛，不行吗？”
“行行行，就海豹。”
周倩忽然忸怩起来：“可是20万不够，还差着几万，怎么办？”
她双眼水汪汪地看着曹晨翔，那弱柳扶风可怜巴巴的样子，一百个男人看了，九十九个都要心碎。
20万都许诺了，还差这几万？曹晨翔大气挥手：“直接海豹顶配，包上牌！”
“哇姐姐爱死你了！mua！”
一阵香风袭来，柔软触感一接即分，见曹晨翔摸着脸颊发呆，全无平时忽悠别人那坏坏的样子，周倩轻笑着跑开，远远地丢下三个字：“小弟弟。”
居然被嘲笑了，曹晨翔恶向胆边生，拔步就追。
然而周倩早已跳上小电驴，一溜烟地跑得没了影。
第二天，曹晨翔照例提前来到医院，正在院长办公室欢快地啃着烧饼，就见张主任在门口鬼鬼祟祟探头探脑。
曹晨翔疑惑地招呼道：“张主任，早。”
张主任咳嗽一声，恢复了往常的正经大叔形象，不紧不慢踱进办公室，回道：“早。”
曹晨翔总觉得老张不太对劲，问道：“张主任，有事？”
张主任又咳嗽一声：“曹院长，今天这手术，你准备怎么做？”
“不是讨论过了吗，按照现在的通行做法，做囊肿切除+胶原蛋白腔内填塞术。”
张主任拿出手机，手指点了几下，放到曹晨翔面前：“你看，这些论文都说这术式有问题。”
曹晨翔扫了一圈，都在说近期效果极佳，但远期效果不行。
这不是什么新术式，世界各地的医生们做了很多研究，几乎一致发现：手术刚完成那段时间完全没问题，但复发率很高。
曹晨翔不以为然：“囊肿的特性不就是容易复发？而且这还是改进过的术式，以往复发率更高，复发得更快。”
“而且我们准备采取微创手术，损伤小，给后续治疗预留了余地，万一复发，可以再次微创治疗，代价可以承受。”
张主任苦笑道：“但是刘星今天又不行了。”
曹晨翔蹭地站了起来：“怎么了？抗抑郁药没吃？不对啊，这类药物半衰期长，一两天不吃根本没关系。”
张主任脸上心虚之色一闪即逝：“刘星上杏林了，他看到有人讨论这手术，说到这个问题。”
“然后他就去找常龙，问他这帖子有没有说错，常龙说没错。再问他是不是准备给我这样做，常龙说是的。”
“然后刘星就躺回床上，叫他毫无反应，让他干什么都不配合。”
曹晨翔呆在当场，一个即将手术的患者，而且是向来对世界漠不关心的抑郁症患者，居然跑去医生的专业网站，查阅手术的问题。
他是怎么知道杏林的？
这世界，太荒谬。
啪，啃了一半的烧饼被丢在桌上，曹晨翔大步往外走去。
走了几步，回头看去，那烧饼被啃得残缺不全，凄凉地躺在那。
唉，这都连续几天了，一块烧饼都吃不安稳。
曹晨翔转回头，快步走进电梯。
到了病区，一眼看见常龙，曹晨翔气不打一处来，抓住他质问道：“你胡说些什么？”
常龙委屈道：“我只是说实话而已。”
对啊，只是实话而已。
曹晨翔丢开他，脑海内陷入交锋。
使用执行力后，我现在是主任医师的平均水平，按理说，做这么个手术绰绰有余。
这个术式，也是当今通用术式，虽然复发率高，但这是囊肿特性，现代医学只发展到这个程度，不是我的错。
而且确实能立竿见影地解决刘星病根，对他是利远远大于弊的。
但……心里不得劲啊。
难道就没有更好的办法了吗？
“曹院长？曹院长？你怎么了？”
曹晨翔回过神来，半自言自语、半询问道：“我们能解决EVAR的禁忌症，难道就不能改进骶管囊肿的术式吗？”
“能！”常龙兴奋道：“刚才刘星询问后，我思考了一下，发现‘抢车位’可以有效避免复发。”
“不愧是常龙，说说看，怎么个抢车位？”
曹晨翔马上给予鼓励，同时开启能力。
【集思广益，兼听则明】
“我是这么想的：囊肿生长在骶管里，常规的术式就是切除囊肿，然后在囊肿腔内填塞胶原蛋白。”
“但假如我们不光是填塞囊肿腔，连骶管腔也一起填塞了呢？”
“用胶原蛋白这个“好车”，预先占领骶管这个“车位”，囊肿这个“坏车”，不就没有机会停进来了？不就难以复发了？”
“好主意！”常龙的设想简单明了，原理一听就正确，几个医生都大为赞叹。
连张主任也竖起拇指，由衷赞道：“常龙，你成熟了，既对骶管解剖、骶管囊肿下过功夫，想出来的办法也特别的靠谱。”
这大聪明能靠谱，象征着医院后继有人，张主任大感欣慰，越看常龙越满意，顺眼程度直追曹晨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