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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秘书？他打电话给你做什么？”江帜舟将水流调小，用毛巾擦干手，这才远离浴缸一步，接过了手机，是生怕意外再次发生的意思，他淡声对着听筒道，“不是已经把工作任务交代给你了么？”
李秘书正色道：“不是工作任务的事，总经理，是项目的事，项目部跟业务部那边有点分歧，现在谁都说服不了谁，我也不敢作主。”
他见江帜舟没有要生气的意思，犹犹豫豫的又解释道：“我不是存心要打扰到陈小姐的，但刚刚打您的电话一直都没人接，后来直接就是关机状态，要不您先看看手机？说不定是没电了。”
“不是没电了，是进水坏了。”江帜舟一脸平静道，“你让项目部和业务部把各自的意见发到我邮箱里去，我看过之后会给他们回复。”
李秘书感觉他不是冒失到能把手机掉到水里去的人，诧异之余问到：“好，我知道了，不过总经理您的手机怎么办？是送去修还是我马上买个新的送过去。”
江帜舟的工作备用机向来是留在公司里的，掉进水里的这个是他的私人电话。
“已经没有修的必要了，你买个跟原来那款一模一样的放在我办公室里，等我周一恢复了工作，自己处理剩下的事。”江帜舟当着陈盼的面把手机的事安排的井井有条，并且没提她半个字。
陈盼吃软不吃硬，见他这么配合，当即用口型对他说了声多谢，并且暗下决心，要把他爱看言情小说的爱好憋死在肚子里。
李秘书难得联系上江帜舟一次，除了火烧眉毛的要事，也有一堆虽然鸡毛蒜皮，但最好还是得提一提的事要说，喋喋不休道：“总经理，人事部那边还有几份文件要批，你看过之后……”
“行了，你别说了。”江帜舟神情痛苦的扶额道，“再听下去，我的头疼病就又要犯了，你把要我过目的东西都发到邮箱里，不要再浪费陈小姐的话费了。”
李秘书像是这才反应过来他用的是陈盼的手机：“总经理，你们……还在一起么？”
李秘书知道江帜舟生病的事，也知道陈盼一直在照顾他，但亲耳听到江帜舟用如此亲昵的语气提起陈盼，还是颇有匪夷所思之感，小心翼翼的问：“您回家了么？”
“不然呢？我还能在酒店住一辈子。”江帜舟怀疑他是想歪了，声音倏忽间沉了下去。
李秘书跟在他身边这么久，察言观色的本事可谓一流，他听出江帜舟话里的暗示之意，按理说是该见好就收的，可不知是不是因为数日不见，胆子变大了的缘故，又问：“您的声音怎么了？是病还没好么？”
他想起先前在酒店里跟江帜舟分别时的场景，怀疑总经理是趁机又在陈盼面前扮柔弱，故而很配合的说：“您放心，公司这边有我！”
江帜舟转过身背对着陈盼，神情苦恼的扶额道：“我的病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声音也没什么问题，如果你觉得我说话沉闷，那只是因为我现在在浴室里。”
浴室里空间狭小，他又是对着墙面在打电话，有回音很正常。
这下子，李秘书总算是明白从话筒那边传来的若有似无的水声是怎么回事了，他先是如遭雷击的怔了一会儿，然后才震惊道：“总经理，对不起，是我打扰你们了，我这就挂电话！回见！”
“等一下！”江帜舟感觉他的态度变得不仅快，而且还很莫名其妙，追问道，“你打扰我们什么了？”
李秘书是在公司走廊里打的这个电话，他连忙往周围张望了一番，确认无人经过后，这才又低声道：“你们不是在洗鸳鸯浴么？我真不知道是这样！下次绝对不胡乱打电话了！”
他自觉是听到了了不得的大秘密，坦言道：“我这个电话打的不是时候，你们继续。”
江帜舟是万年铁树难得开花，要是这情投意合的好事被他搅黄了，那等到了年末，他恐怕都不好意思领年终奖。
“继续什么继续？！”江帜舟不由的拔高了音量，从耳根到后颈的一整片皮肤都红透了，他解释道，“我只是在帮忙放热水，你在公司里不要乱说话，否则别怪我不念旧情，先拿你开刀！”
日盛集团里跟他和陈盼有关的八卦早就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他本人无意间也听到过好几茬，不过是看在无伤大雅的份上才不曾整治，但要是被传成了黄谣，那就不得不管一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