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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小文和江容梦里梦外在一起两世, 她觉得她是老天爷的宠儿,这两世她得到了她所有想要的东西,她没有任何的遗憾, 她过得幸福过头。
但她真没想到,她不仅是老天爷的宠儿, 她可能是老天爷的私生子。
因为她没想到自己在和江容经历了两个白头到老之后, 再睁开眼睛,她居然又回到了更早以前。
早到她还青涩的只是个二十多岁的小姑娘, 她刚刚因为不肯接受老板潜规则,辞掉了工作,亲戚朋友们没有人对她伸出援手,她只能搬回从前的老旧巷子。
在那个夏热冬冷的老巷子里面醒过来的时候, 顾小文没有慌张没有惊讶, 她笑了。
笑得不可抑制。
她保持着这种微笑,站到了洗手间破旧残缺的镜子面前, 看向自己还青春稚嫩的脸,撑在洗手台上面想要洗脸,发现流出来的自来水,是黄褐色的。
她这才想起来,这片老旧的巷子里,因为水管管道的老化,政府又在着重建设南区, 所以这边儿的水从很久之前开始,就是这种尿汤子一样的颜色。
她想要吃水或者洗脸,她要去院子里用压水井压水。
顾小文用盆子接了点引水, 然后走到院子里去引井,时隔好多年了, 她居然依旧对这种水井的运用轻车熟路,可见很多刻在骨子里的东西,都不是轻易能够被岁月抹去的。
沁凉的清水从水井里面被压出来,她听到了隔壁似乎也在压水,还有隔壁的隔壁,似乎有个男人吵嚷的叫骂声,接着是女人和女孩的哭喊,伴随着狗的凄厉惨叫。
久远的记忆和生活气息扑面而来,这时候是很热,顾小文看了眼时间,正是她二十二岁这一年夏天。
她压水热了一身的汗,就着盆里的水,在头上和脸上撩了个遍,然后不顾领子湿漉漉的还滴着水,就踩上了墙头的碎瓦片,扒着墙头朝着隔壁看。
两兄弟早上也在洗漱,顾小文脸上带着比阳光还要灿烂的笑意,看着还没有完全摆脱青少年骨架的白康城,顶着一张已经毁掉了的,结了难看疤痕的脸,在压水给他弟弟洗漱。
顾小文的视线放在江容身上,洗脸的时候,他摘下了鸭舌帽和口罩,虽然是蹲在地上背对着自己这边,但是过于瘦瘦小小的一只,很明显,就是她记忆里面那个小骷髅。
白康城率先看到了顾小文,他现在处于敌视全世界的状态,因为生活的重担正狠狠压在他的肩膀上,而因为他的外貌,他正到处碰壁,只能给人□□工,多热的天都不能露脸。
很辛苦,因为哥俩明显就能看出,一模一样的清瘦。
“看什么?”白康城压水的动作一顿,抬起头把可怕的那半边脸,对着顾小文这边,企图把她给吓走。
白康城一说话,洗脸洗了一半的江容,顿时后脊一僵,立刻停下,把帽子和口罩戴上了。
顾小文却撑着手臂,在墙头上一动没动,兴味盎然地摸了一把脸上因为水迹快风干而发痒的脸,然后说,“不干什么,打个招呼,我住隔壁的,邻里间以后好好相处呗。”
白康城阴沉沉地看了顾小文一眼,并没有和她友好地打招呼,只是瞪着她。
顾小文耸肩,从墙头爬下去,自顾自地洗漱,翻找自己现在剩下多少钱,然后琢磨着这个时间,她要怎么去搞钱。
按照正常套路,她需要在这个夏天走很多很多的弯路,最后无意间帮了一个业界大佬,成功踩上了朝着上层社会去的第一个□□。
但是其中弯路的艰辛,就不足为外人道,但她现在既然已经重新又获得了一次生命,弯路当然不用走了,她可以找准机会,直接在合适的时间,去找大佬蹬□□。
看了眼自己还算可以的积蓄,这也是她这么多年,辛苦攒下的,想要靠着这些钱作为起点,但是事实是,真的要做人上人,这点钱根本别说垫个脚,连人家一顿酒席开的酒钱都不够。
于是她也不省吃俭用苛待自己,早上出去美美地吃了一顿,然后打包了这附近一家肉馅十分大的包子,提着慢悠悠地走回来。
然后停在了她隔壁的院子门口,敲门。
没有人开,这个时间,白康城肯定不在家的,他去干活了,江容肯定在家,但是他不会给陌生人开门。
所以她敲门肯定没有人回应。
顾小文也不急,要是江容和她一起回来了,他会在早上看到自己的第一面,就激动得蹦起来。
但是江容没有,还把自己藏起来了,可见他……没有记忆。
所以顾小文轻轻敲了一会儿,就把包子顺着这大门底下的宽缝隙塞进去了。
然后蹲在门口说,“我吃剩的,扔了可惜,给你吃吧。”
说完之后,也不管里面的人是什么反应,转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其实当初顾小文好心给江容扔吃的的时候,不是现在,是大概两个月之后,她第一次搭上了真正的上流社会,心情好得不行,才开始喂狗一样投喂江容。
也没有这么和气地敲过门,这么温柔地说过话。
不过这一次,她是真的有很充足很充足的耐心,她都成了老天爷的私生子了,她还有什么好急?什么好怕?
于是接下去的每一天,顾小文除了无所事事地白天待在家里,在白康城去上班的时候,投喂江容之外,就是看本地新闻和报纸,背着个小包到处出去逛,重温这个世界的经济发展,还有这个世界上她能够利用的人。
只不过有天她晚上回来得有点晚,顺着大门朝着隔壁院子送吃的的时候,大门突然开了,白康城那张凶神恶煞的脸从后面出来,一把抓住了顾小文的手,拉着手臂把她按在大门上,满脸阴鸷地瞪着她,问,“你有恋/童癖。”
是肯定句。
顾小文被问得懵了,她看到了江容在白康城身后,透过帽子和口罩的缝隙,怯生生地看着她,那眼神惊慌得像个被吓到的小鹿。
哦,是了。
他现在,还没有经历那么多残酷的事情,他才因为被恋/童癖猥/亵不久,哥哥因为他毁容,因此他在家里不出门,还执意要把自己的脸给蒙上,免得惹祸。
顾小文脖子被白康城卡着,她也不恼,很快放松下身体,对着白康城笑了下,“我看他可怜而已。”
“他用不着你可怜,”白康城指着顾小文,凶狠道,“再招他,别怪我不客气。”
顾小文点头,“好了哥哥,我一个弱女子,也值得你这么紧张?”
她要不是知道白康城后来是个很理智的,最讨厌动粗的人,她都无法把面前这个纯粹阴鸷小混混一样的人,和白康城联系到一起。
“谁是你哥?”白康城松开顾小文,把身后开着的半扇大门关上,阻隔了顾小文看江容的视线,对着顾小文说,“滚你自己家去。”
顾小文举着双手做投降状,手里还拿着晚上给江容买的好吃的,她慢悠悠地走到了自己家的门口,进门。
白康城一直盯着她,见她进门才把门关上,可谁知道顾小文进门之后,迅速蹬上了自己家的墙头,吹了声口哨,很悠长,吸引了正要进屋的江容转身,然后顾小文手一扬,就把东西扔进了江容怀里。
江容下意识地接了,然后无措地站在那里,口罩下的鼻尖冒汗,转头看向目睹了一切的他哥哥。
白康城朝着隔壁瞪了一眼,顾小文成调的口哨声还在继续,比他见过的流氓还流氓。
但是他没有让江容把吃的扔了,因为江容正在长身体,他买不起这些好吃的,肉类,他只是伸手摸了一下,还热着,就闷声对江容说,“吃吧,不吃白不吃。”
就这么,顾小文依旧我行我素地给江容带吃的,白康城警告了她很多次,有次顾小文实在不耐烦了,问他,“怎么着,怕我还能强/奸了你弟弟?”
白康城被噎得哑口无言,顾小文就问他,“哎,反正也是干工地的,跟我干吧,城南那一片儿要建楼,很多很多的楼,我要干包工,你跟我干,我保证你很快发家。”
白康城当然不信她,但是一个多月之后,顾小文真的弄到了钱,然后在这片贫民窟一样的巷子里,挨家挨户地雇佣家里的壮劳力,跟着她一起干工程。
所有的环节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选料这方面更是眼睛毒辣得能把价格压到卖家想哭。
她没有走从前的那条路,没有跟着大佬一阵子,然后去换取某些利益。
不是她突然醒悟想要做个好女人,只不过那条路,她走腻歪了。
她换一条路,也一样走得很轻松。
整个夏天,她带着一大群老爷们和她高价雇佣技术人员,在工地上挥汗如雨,整个人都晒黑了两度,嗓子嘶哑了多少次,底下不服管教的全都被她镇住。
白康城最终还是跟她干了,做了副工头,他本来就因为脸残,看上去凶神恶煞,大概因为吃得好,居然又窜个子了,跟在顾小文身边就像个恶犬打手。
他们工程队因为速度快,质量高,价格低廉等等因素,慢慢出名,渐渐地分为好多队,又从好多队,终于成立了公司。
三年时间,南区还在建设,顾小文已经重新在她熟悉领域开始风生水起,而她精心喂养了三年的小江容,也变成了十八岁成年的大江容。
虽然还是没脱了少年的痕迹,但他因为吃得好,养得好,现在个子很高,白白嫩嫩的,是学校里面出了名的冰山校草。
顾小文和白康城两年前就开始送江容上学,最开始一年,他成绩很差,但也仅仅就用了一年的时间,他就从末等生,现在变成了中等生。
因为念书太晚了,他满了十八岁该高考的年纪了,却才上高二,相比于他的成绩,更出名的是他的长相。
好多人都在猜测他是个什么富家小公子,因为他吃的穿的用的,很多都是普通学生根本买不起的牌子。
因为他的特殊情况,老师们也专门交代过班里的学生,所以他的沉默寡言和只知道学习,加上他神秘的家庭背景,还有别人不敢碰怕给弄坏了赔不起的日用品,让他安安稳稳地在这个普通学校里面,度过了相对美好的学习生涯。
没有人欺负他,排挤他,也没有人招惹他,生活水平越来越好,他的病症,居然开始自然而然地好起来。
放学时间,顾小文抽出时间来接他,他上车之前,从兜里掏出了一瓶还带着凉气的苏打水,是顾小文之前一直很喜欢喝,车里放了一段时间的牌子。
江容看见了,在她车子没有补货的时候,就总是会买给她,隔着车窗他把水递进来,顾小文抬手去接,顺便打开车门,看着外面树荫下少年微微冒汗的鼻尖,还有被苏打水水汽侵染的修长指尖,突然就开始心痒难耐。
养了这么多年了,能吃了吗。
还不行,好歹等他高考结束吧……
顾小文清了清嗓子,接过水喝了,然后笑着对江容说,“怎么样,今天不是说期中考吗,还顺利吗?”
江容点了点头,坐上副驾驶,把书包放在腿上,然后去系安全带,书包里有什么东西顺着浅浅的侧面兜里滚出来了,顾小文一眼就扫到了,是个粉色的信笺。
还他妈叠的心形。
江容看到之后慌忙地去捡,顾小文先他一步捡起来,索性也不开车了,就当场拆了看起来。
然后毫不意外地,看到了让人牙酸的情书。
香喷喷的,来自某个名叫张笑笑的女孩子。
“你们班的?”顾小文心里骂娘,但是表现得稳如老狗,手指夹着信笺,问江容,“你跟她谈恋爱了?”
看上去这可不像是第一封了,里面的语气太亲昵了。
还什么期待我和你考上同一所大学,什么我希望我能让你好起来?
谁能让江容好起来?
妈的她的人养着养着可别飞了吧。
江容看上去很紧张地抓着书包带子,他不敢看顾小文眼睛似的,只是慌乱地摇头,要去抢信。
顾小文把信还给他了,然后启动车子,压着限速开回了家,他们早就买了新房子,在一个现在炙手可热的小区里。
房子顾小文和白康城他们买的依旧是隔壁,虽然这么多年生活得和一家人一样,但本质上还是各过各的。
顾小文把江容送回了家,看到他垂着头朝着门里进,忍不住一把揪住了他的书包袋子,然后问他,“不是第一封了是吧?”
江容抿了抿嘴唇,眼睫颤抖得很厉害,看向地面,悄悄地朝门里挪了下脚。
看上去像是害怕,实际上活像是在邀请顾小文进屋。
顾小文也确实顺势进来了,这段时间白康城并不在家,他去做第三次修复整容,现在公司那边很多人随时都能顶上岗位,个个都是顾小文精心挑选的能人。
这会儿是晚饭时间了,顾小文索性进门,指使江容去煮面。
江容煮的面非常地好吃,当然还有小馄饨,但是今天顾小文心情不好,不想吃小馄饨,就让他煮面。
江容放下书包,把纯白的运动服袖子挽起来,然后戴上了围裙,在厨房里面忙活着。
顾小文靠在门边上看了一会儿,就开始在屋子里转圈,进了江容的屋子里,很轻松地在他床底下,找到了一堆信。
用脏衣筐装着的,满满一筐,日期都能追溯到一年前,可见他在学校多么地招蜂引蝶,吸引了多少少女春心萌动。
顾小文忍不住牙痒痒,这可是她好不容易养出来的人!
她其实从前也想过,如果从小就让江容过上正常的生活,那么他会是什么样?
没想到这正常的日子还没过上几年呢,江容就开始招蜂引蝶了。
这才十八啊,顾小文边咬牙切齿地拆信封,边想,要是她这一辈子,把人养大了养好了,结果养成了个花花公子,那他妈的可就亏大了。
然后她就被这些信里面的内容,给酸得吃面条都不香了。
主要是憋气。
凭什么啊!
这些信她拆了几封,能看出江容可能没有回复过她们,但是也很显然收了没有拒绝。
他想什么呢?有没有喜欢过哪个女孩,和他一样年岁的青春小姑娘?
顾小文有些食不知味的吃面,江容就坐在她对面,还戴着围裙呢,鼻梁上架着一副眼镜,他有一点点近视,是有一年没日没夜的冲刺学习的时候开始近视的。
但是平时除了学习的时候,都不戴。
反倒是白康城,这辈子一点也不近视。
江容慢条斯理地吃着面,视线下垂,乖得不行,也青春得不行,顾小文全程盯着他吃,自己吞了一肚子没有什么滋味。
然后吃完了没有走,她想欺负人。
她点了根烟,吸了两口,江容洗了碗出来,要进屋学习,也不意外顾小文在这里,毕竟这些年,他们虽然关系很不明,但是就像是一家人一样相处着,顾小文在这里过夜的时候,白康城都会和江容挤。
不过今天顾小文叫住了江容。
她靠在沙发上,拍了拍自己身边,“过来坐,问你点问题。”
江容哦了一声,然后走到顾小文身边坐下,侧头看着她,“怎么了,小文姐。”
他这辈子,一直都管顾小文叫小文姐,顾小文本来觉得这称呼挺新鲜的,但是现在有点不高兴。
“为什么一直管我叫姐?”顾小文凑近一些,问江容,“我很老吗?”
“是不是……”是不是和你们班的女生没法比啊。
但是顾小文后半句没问出来,她就不是个会说那种怨妇一样的话的人,她一般都直接做。
她的东西,谁也不能碰,本来想要等着江容好好的高考完呢,但是再等,煮熟的小鸭子都飞向别人的怀抱了!
于是她朝着江容喷了口烟,把烟碾灭,在江容眯眼轻咳的时候,按着他的肩膀直接跨过他的腿,坐在了他身上。
江容显然惊得不轻,眼睛瞪得滴流圆,镜片都遮不住地震惊,磕磕巴巴地要起身,“小,小文,姐。”
“你这是……”
顾小文按住江容的肩膀,把他的眼镜儿给勾下来,对上他的视线,然后轻声问,“我对你好不好”
江容点头,咽了口口水,呼吸开始急促起来,额头也开始冒汗,看上去像是要犯病了,顾小文一直记着,他不太习惯和人这么亲近。
但是顾小文顿了下,却还是伸手勾了下他的喉结,然后极其暧昧地凑近他,“好不好?”
“好……”江容被逼得仰躺在沙发上,无处可躲,眼神慌乱地回答。“好。”
顾小文轻笑起来,“那知道,我为什么对你这么好吗?”
江容摇头,闭上眼睛,不敢和顾小文对视似的,顾小文也没逼他睁眼,小孩子嘛,胆子小,没关系。
然后她凑近江容的耳边,一字一句说,“我就只有对你这么好,对吧。”
江容这一次没有回话,只是嗓子里嗯了一声,顾小文说,“那你猜不到吗,我为什么只对你这么好?”
江容闭着眼睛摇头,艳色的嘴唇微微颤抖,像两瓣饱满多汁的玫瑰花瓣。
顾小文再不犹豫地凑上去,在江容的战栗中尝遍了滋味,然后睁开眼,看着他两行眼泪顺着眼角流下去,心里心疼了一瞬间,又开始有种名为满足的情绪,渐渐蒸腾。
她抹了抹江容的眼泪,他颤巍巍地张开眼,眼睛里全都是迷茫和水雾,顾小文又碰了碰他的嘴唇说,“我就是打算把你养大了吃了。”
“嗷呜。”她故意吓唬江容。
果然江容被她吓得又闭了下眼睛,呼吸急得都喘了,额头的汗也滚落下来。
江容好久都没有发病了,顾小文就是给他敲个警钟,让他别出圈,不是真的要把他弄犯病了。
这就站起来,居高临下地把眼镜又给他戴上了,然后说,“老实点,在学校。”
顾小文捏着他一边脸,说,“你是我的人知道吗,敢跟别人谈恋爱,我就……剩下的你自己想想。”
顾小文没有说完,剩下的他自己想去,她可不是搞慈善的,要是真的养了他这么多年,他敢吃里扒外,顾小文可不知道自己能干出什么来。
她开门回了自己家,虽然耀武扬威耍流氓了一通,但是心里还是有点挫败。
难道这一次的重新开始,老天爷就是要让她吃个败仗吗?
她和江容好两辈子了,难道这辈子要看他和别人好?
然而她不知道,她关上门走了之后,江容跌跌撞撞地从沙发上站起来,冲进了浴室。
却不是急着上厕所也不是急着清洗被刚才顾小文给亲吻后的嘴唇,而是瘾/君子一样摸出了手机,按下了录音播放。
一大堆的音频,全都是顾小文说话的声音,各种各样的场合都有,甚至还有她在公司训人的。
江容抖着手拨到了刚才他录下来的,顾小文说他是她的人那一段儿,然后点下。
浴室里就回放起来了顾小文的声音,江容把手顺着他纯白色的运动衣下摆伸进去。
他还很生涩,但是男孩子,天生就知道怎么让自己痛快。
这很显然不是第一次,他浴室里不断重复着顾小文说的话,江容的呼吸越来越急,喘到最后嗓子里带着有些尖锐的哼声,他的额头出了一层细密的汗。
但他没有发病,或者说,他确实是发病了。
这病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反正等了好久,忍了好久,真的……忍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