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岸上有一双眼睛盯着水里的女人。
汩汩淌响,如诗如歌一般清弦。
清清流水中,白皙的肌肤几乎若隐若现。
水中鱼月,一寸芙蓉一寸白,妙不可言。
他咯吱咯吱的怪笑。
水中游耍的女人,突发警惕,拈指一弹,一滴水飞速朝人影射去,咔嚓几声,一下子打断了好几根树枝。
“娇美娘子老夫来了,可让你好等啊!哈哈哈……”
一个年轻男人缓缓走出来,笑意盈盈的嘴脸相当丑恶,奇怪的是,男人的长相与之前惨死的公子爷一模一样。
女人怒斥,“滚!”
男人皮笑肉不笑,“你这吸元大法真是驭男有术,三百年了居然还是白白嫩嫩小姑娘一个,连我也给迷得神魂颠倒了!方才见你未能尽兴,不如咋们水里云游一番,如何?”。说着,男人便脱去上衣下水。
“打住!你敢……”
男人不以为然,一步步走近。
“又不是第一次,只是水中第一次,凡事都有第一次,那我为何不敢呢?”男人已然走到女人面前,就要一把抱住女人,这青天白日照着,她如受惊小兔子连忙躲避,男人逼近,笑容逐渐猥琐,“来嘛!鱼水之欢,可遇不可求啊!”
就要得手了,女人咬着嘴巴,面色不太好,她说,“你去把那个小家伙处理了,我咽不下这口气,没心情玩别的!一会回来再说……”
男人止住了笑容,停下来,他习惯性捻一捻下巴,“等我!”
男人上岸之后,又变了一副模样。
——
踏入果州城,崖子姜四处打听,都以无果而终,这里的人根本没有听说过附近有人姓崖的,连个同姓都没能问着,天大地大真不好找。
一来就深受打击,崖子姜不灰心。
肚子饿了,吃饱了才有力气想其他的,街头都是一些襄邢没有见过的小吃
问题是吃什么?
跟着鼻子走,闻香留步,崖子姜随便停在一家摊位前,客客气气说,“老板,两个烧饼!”
“好咧!”
崖子姜上手就咬几口,滋滋脆,味道还可以,他放下几个铜板,“老板,手艺不错,我想问一下您,你在这里摆摊有多久了?”
“刚学的手艺,才开摊不到一年,怎么了小伙子!”
“没什么,就好奇一下你这手艺!”
从未到过瑶柱国,老板才开摊一年根本无迹可寻,再问也浪费时间,崖子姜略显失望咬着烧饼离开。
才挪了几步,前路拐弯处便有一个仆役带着一支守卫浩浩荡荡的赶过来,一排排重装出行,派头十足,看样子匆匆忙忙,严阵以待,想必一定有什么大事发生。
“让开,不相关的人,赶紧一边去……”
远远看着不像是找自己的麻烦,他初来乍到也没惹了谁,崖子姜不当一回事,老老实实退到人群中待着,淡定吃着花了钱刚买的烧饼。
随着守卫队越来越接近。
谁知家丁领着一队守卫就是冲着自己来的,家丁从众多闲人直中指明崖子姜叫嚷,“就是他和那个贱人一起密谋杀害了公子!”
上百名守卫立马把崖子姜团团围住,崖子姜脸色一变,立即警惕了起来。
不对呀!
也许真的是个误会,淡定应对这事就过去了。
崖子姜放缓心思,呵呵一笑,当场解释,“各位官爷,你们认错人了吧!”
啷啷……
过百兵器几乎同时出鞘。
寒光闪闪照得老刺眼睛。
崖子姜眼珠四转,专注回想当时山里情形,当时自己并无大意,也没有发现有第四个人在场,那么到底是哪里出问题了?
这消息又是谁放出去的?
这家丁凭什么一口咬定就是自己?
莫不成……
“从我踏进城里就暴露了自己?”他心里发起了一句自问。
无法弥补的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那就面对这个难关,是福是祸还是造化,他也不可做一只待宰的小羊羔。
捕捉一个人就要出动一支守卫军,这也太看得起自己了,人不是自己杀的,但他唆使了女人斩杀公子哥,一样有罪,崖子姜默默收好没吃完的烧饼,他说,“清者自清,没有的事情,我相信老天爷必然还我一个公道,我跟你们回……”。话讲一半,他很突然指着一个方向,“咦……你们看,你们家公子这不就过来了吗?”
全守卫目光齐整往右望去。
“公子惨死,几乎给剁成碎尸怎么可能还活着!他知道公子长啥样,这里就有问题!”家丁不信有这么邪门玩意发生,连忙反驳。
好聪明!
这样的人怎么会是一个家丁?
目前情形,不适宜考虑这个问题,崖子姜一心留意这支亮着兵器的守卫。
崖子姜假意分散一下他们的注意力,也的确起效了,侍卫都往那个方向望去,分心只在一刻,这一刻够了,崖子姜比他们的目光还迅速,他们移目他移影,崖子姜脚下发力瞬生神妙身法,连过十人,一个空翻跃过了包围自己的守卫人墙。
人微言轻,落在别人手里,哪怕没罪也有一种罪名叫欲加之罪,崖子姜逃跑更是说明了一切。
家丁急得大骂,“去他娘的,你们上当了!一个个蠢得跟猪一样,居然给这种小把戏耍了,他逃走说明他心虚了,还不赶紧追……”
侍卫长赶急下命令,“赶紧追,别让他跑了……”
此风不吹自来,是诬蔑之风。
以当前的情势,没人会因为陌生的自己去得罪这样的势力,哪怕是帮他说一句公道话,崖子姜相信都不会有。所谓的公义只会站在权势的一方,他不走,让人逮住也会屈打成招,最终下场不死也只剩半条命。走人,他就把所有嫌疑包揽了。
走与不走,选那样都是无奈。
左右为难这样的窘境,容不得他去犹豫,与西外土匪讲人情法证,他有十条命也不够,所以他得走!
家丁跟在后方,着急叫喊,“他逃跑了,一定心虚了,公子绝对是给他害死的,赶紧追,一定别让他跑了……”
“家主说了,缉拿凶手赏银五千!”家丁苦追着大喊大叫,待与守卫完全脱节了,他便鬼鬼祟祟进去了一条巷子里,阴森森的笑了,“你不死,我家老妖婆可是念念不忘啊!所以你得死……”
崖子姜顾着逃走,后有追兵,街头上一片混乱。
他必须跑。
有命才能有命运,本命才是所有的希望。
命运可以止步于此,毕竟转折点依然由自己握在手里,逃脱了便可尚有存在反败为胜的可能,前提是命不能交代在这里。
所以崖子姜刻不容缓,才果断选择先逃离,再做打算,以他的个性,哪怕是死也只会选择死在自己手里。
崖子姜快速街市人群中穿梭,大城门就在前面,他眼看着城门一点一点关上,想要从城门口离开,已经来不及了,身手灵敏的他捋清局面,避过城墙楼梯上的卫兵登上城墙,城墙有十五丈的高度,崖子姜没有丝毫犹豫果断从高高的城墙上跳了下去,如此高的城墙不足以喻,小片刻,崖子姜是落地了,滚了好多圈沾惹一身黄泥,他快速做出调整稳住身体,逃离刻不容缓,他紧接着一个箭步疾速前冲,此时高高的城墙上已经布满了弓箭守卫,成千上万弓弩一字排开,所有利箭都对准了他,一声令下,弓箭离弦,千钧之势如巨浪滔天,黑压压的一片啸杀而来,万钧之威,箭雨滂沱,利箭尽数没入荒土里,只剩余一小截尾端,崖子姜侥幸从万箭齐发中逃离,没给第二次射杀自己的机会。崖子姜虽然顺利逃脱,但也身中几箭,侥幸的是没有射中要害,崖子姜顾不得身上的伤势,忍着伤痛逃命,鲜血流了一路,走到哪里血迹就在哪里滴地生花。
崖子姜是逃脱了。
他们当然不会就此罢休。
城门一开,百余骑兵一个个身穿银光鳞甲组成了的一支精锐之师,踊跃而出,疾速追杀崖子姜而来,崖子姜早早躲进了山里,山上山林茂密,容身之处很多,崖子姜暂时脱离危险后,他躲在了一处草丛里面用骨刺削断了箭的前端。
“我刚来此地,从未得罪人,你们就要我命,哼……”
忿忿不平,好气人。
他从布包取出一块粗布放嘴里咬着,他忍着痛,捂着伤口。
一箭,一箭拔出来!钻心刺骨的痛,每拔出一箭如绞心一样痛,拔出所有箭,他一共中了五箭,已是疼得他虚汗如雨急下,崖子姜接着就地取材找了一些灵草药包扎伤口,这才算止血了。
那些年崖子姜几乎是忍着疼痛长大的,无论沧桑、还是箭伤,这些痛本来不是他这个年纪该承受的痛,但他还是承担了,也没什么可抱怨的,自己坚强就好了。
他在想,后面发生的情况一定和自己所想无差。
不知是得罪了何方神圣,这次受伤绝对是一个开始,也是一个教训,正义从来不会主动降临,所以要自己争取。
崖子姜开始认同崔从新的说法了。
崖子姜心境如水,既不悲观,也不乐观,遗憾的是逃跑速度慢了。
粗糙的处理了伤口,躺在地上歇一歇,就这么躺着,如虚脱了一般,冷汗早已浸湿了衣服。
此行真是自寻三分短见。
“这阵势可真狠,我有那么大面子?需要那么多人设下埋伏,一直等我自投罗网?”
稍微减轻了一些痛感,崖子姜动身启程,看着地上的一行血,如一条长长的血路一般,这些可都是自己的血,崖子姜暗下发誓,目前欠缺一个好时机而已,决不会让自己的血白流了。
这地方是不能待了,危险在向自己逼近,眼下他必须要立即转移地方,向深山探入,借山里的优势去寻找一个容身之所。
于是他又进入了尧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