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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爸爸!”
一帧帧呼唤声从加州的这个房间里面一直飘扬到大洋彼岸,喊醒了正在睡梦中的秦宏:
“儿子!”秦宏一边呼喊着,一边醒来。睡梦中,秦宏分明听到了两个儿子喊自己的声音,但醒来一看,自己躺在房间里面,拉开窗帘,一道刺眼的阳光洒进来。
秦宏看了看手表,那是儿子之前送给自己的日本儿童电子表,轩轩小时候担心秦宏忘记时间,于是送了这个电子表给秦宏。秦宏看着表上面的时间,才刚刚四点钟,秦宏想这么早,太阳怎么会这么高呢?
秦宏揉了揉眼睛,又仔细看了一遍。时与分的地方显示4点00,但是秒点的地方却卡在那里,不再变化。秦宏开始满屋子找手机,结果发现自己的手机也已经关机了。
秦宏开门后,一个小姑娘站正在秦宏门前,打着一把遮阳伞,背对着秦宏的门口,看向大海。
“那个,麻烦问一下,现在几点了?”
那小姑娘转过身来,长发因为海风的拨动以及头部突然转过飘扬了起来,阳光照耀下,显现出姑娘特有的青春与活力。
秦宏这才认出眼前这个小姑娘其实是梦瑶:“不好意思,刚才没认出你。”秦宏走到梦瑶身边,彼此之间隔了很大一段距离,秦宏一想保持礼貌,二怕自己身上氤氲了整整一月的酒味熏到梦瑶。
“秦导,现在已经十点了,太阳已经晒屁股了。”
秦宏有些着急地说道:“怎么没有人叫我?今天上午开工是不是耽搁了?”
“秦导,您真的是喝糊涂了吧?”听到秦宏的话,梦瑶忍不住笑了起来:“昨天咱们第二期已经完成了,今天不是您和格格姐决定休息一天的吗?”
秦宏扶着脑袋,揉了揉来缓解宿醉后的疼痛:“不好意思,我昨天喝的有点多。”海风吹过来,让秦宏疼痛的脑袋有些舒缓,秦宏慢慢回忆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你怎么在这儿?其他人呢?”
“昨天晚上大家都喝得很晚,今天又不用开工,很多人和您一样,还没醒呢!”
“我昨天晚上好像很早就回来了,”秦宏隐隐约约想起了昨天晚上的一些片段:“回来之后我又出去买了酒,然后我好像又跟人在海边喝了好久的酒,那个人是谁呢?那个人好像……”
秦宏一边回忆着,一边看向梦瑶,梦瑶正调皮的偷偷笑着,这个笑容让秦宏觉得有些熟悉,记忆慢慢地清晰了起来:“是你!”秦宏恍然大悟:“昨晚上我买酒回来的时候,好像遇到的人就是你,昨晚上是咱们喝的酒吧。”
“你终于想起来了秦导,”梦瑶笑道:“昨晚上我还没谢谢你呢,谢谢您让我喝到了最正宗的青岛啤酒。”
秦宏回想起昨晚上的事情,而后面没有想起来的,秦宏意识到自己一定是喝醉了:“昨晚上我喝醉了,是你扶我回房间的吗?”
“当然不是了,我哪有那么大力气啊?昨晚上您喝醉了,幸亏跟随导演刚好回来,他们背你回房间的。”
“原来如此啊!”秦宏从口袋里掏出一支烟,正想点着,突然想起身边的梦瑶:“抱歉,不介意吧?”
“没事,你随意。”梦瑶说道。
秦宏见梦瑶不介意,便点了一支:“这个圈子里面压力那么大,只有烟与烂醉才能缓解压力。”一边说着,秦宏长长地吐出了一口烟。看着秦宏吸烟的样子,旁人看了可能会觉得沧桑,但此刻的秦宏在梦瑶的眼里,增加了一些成熟男人的魅力。
可想起当年那个阳光的少年,与今天这个喝酒吸烟的大叔想成明显地对比,梦瑶突然有了一个主意:“对了导演,昨天晚上您喝醉了以后,来了好几个电话。”
“是吗?我手机没电了,那么晚谁会打电话来啊?”
“好像是从美国打来的电话?”
“美国”这两个字出现之后,秦宏立即激动了起来:“美国的电话?你当时怎么不叫醒我?”
“我叫您来着,可您完全醒不过来。”
秦宏立马赶回房间,找出充电线,手机开机后,秦宏打开通话记录,确实是美国的来电,秦宏立马打了回去。
电话接通了,接电话的是一个男人,听着声音非常不耐烦:“What'swrongwithyou?Doyouknowwhattimeitis?”
“令山?是你吗?我是秦宏!”
“What'swrongwithyou?”电话挂掉了。
“hello,hello?”
“秦导,现在美国那边正半夜呢。”梦瑶看着秦宏着急的样子,说道:“不过,后来我看电话打得比较多,我就帮您接了。”
“是谁打的?是我儿子吗?他们说什么了?”
“打电话的确实是两个小孩,一个叫轩轩,一个叫楠楠。他们不在自己家,这个电话是他们同学家里的。”
“原来如此,怪不得那边挂的那么快。”秦宏恍然大悟:“那我儿子他们给你说什么了。”
“想知道他们说什么了,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什么条件?”
梦瑶俏皮地看向秦宏手里的烟,秦宏跟着梦瑶的眼神,也瞅了过去,秦宏从打电话开始于已经忘了手里面的烟了,现在烟灰已经越积累越长,秦宏一个不自觉的抖动,烟灰散落了一地……
中亚的上空,一架从意大利米兰出发,飞往上海的航班正静静地按照预定的航线慢慢飞行。
飞机上的人有些累了,慢慢地进入梦乡,从米兰到上海,原本就差了七个小时的时间差,再加上飞机航行的十个小时,中间消逝的时间就像被偷走了一般。
范仪勤坐在飞机上,身边的人都渐渐睡了,仪勤心里面担心两个孩子,睡不着,正无聊地翻着剧本。原本仪勤打算在参加米兰时装周后先回加州,去看看轩轩与楠楠两个孩子。而米兰这边出了一些事情时间被耽搁了,这样仪勤处理完米兰的事情后就需要直接飞上海,没有时间回两兄弟的身边。
仪勤感觉有些对不起两兄弟,早年自己为了事业,一个人来到美国,把这两兄弟仍在秦宏身边,自己没有给他们母爱。两兄弟回到自己身边之后,仪勤希望让两个孩子早点独立,于是对两个孩子进行美式教育,现在仪勤想来,自己是不是有些过于严厉了,很想可以早点见见两个孩子。
正想着孩子,一个路过的人来到自己身边:“勤姐,真的是你?”
那女人摘下墨镜之后,范仪勤才认出来,是林莘。这次来米兰参加时装周的人中有很多中国艺人,但大部分都是花钱过来为自己贴金的,向自己这种真正接受邀请的并不多,林莘也是收到正式申请的。
“时装周前两天就结束了,你怎么也这么晚回国啊?”
“我有些事情,刚刚处理完,勤姐您这次回上海是拍《魅影》吗?”林莘看到范仪勤手里面的剧本,问道。
“对啊,剧组那边明天就要开机了,我今天赶回去参加开机发布会。”
“原本里面有个角色确定是莫妮卡参演的,没想到去年会发生那样的事情。”范仪勤说道,两个人一阵伤心:“不好意思,我很久没见到你们了,突然提起你们的伤心事了。”
“没事的勤姐,”林莘说道:“莫妮卡已经离开半年多了,现在还有人记得她,她一定很开心。”
“听说你现在在国内发展越来越好了,你的歌我在美国也经常听到。”
“勤姐过奖了,”林莘不太习惯被人夸奖,尤其是对于范仪勤这种前辈的夸奖,更是感到紧张。
“你们组合其余几个人怎么样?是不是有个小姑娘叫唐婉琳,还有一个假小子好像叫格格来着?”范仪勤问道。
“对,是格格,格格现在退居幕后,开始当制作人了。婉琳已经成家了,孩子已经两个月了。”林莘说道:“我这次回到上海就要给她们录主题曲,之后还要飞青岛,现在格格正在那边录一档综艺节目,我去帮她当综艺节目的助阵嘉宾。”
“这样啊?我记得当年你们几个刚刚出道的时候还上着学呢,那时候我还去给你们当助阵嘉宾,没想到现在已经各自发展了。”
“是啊,”当年林莘读大学的时候参加选秀节目,就是当时爆火的范仪勤还有其他几位当红女明星给他们当助阵嘉宾。
“格格的综艺叫什么名字啊?”
“《限定爱情》,对了勤姐,导演你应该也认识,就是当年拍《心动》和《婚礼》的秦宏,秦导!”
听到秦宏的声音,范仪勤手中空姐刚刚送过来的咖啡不小心撒了一身,打湿了自己身前小桌板上面的剧本,林莘和范仪勤立马擦了起来,空姐送来纸巾,帮两个人收拾。
范仪勤在洗手间清洗自己身上的咖啡渍,看着镜子里面的自己,脑海中秦宏的轮廓越来越清楚。
几个月前,秦宏来到美国,范仪勤时隔五年后第一次见到他,范仪勤看着面容沧桑的秦宏,身上不见当年两个人初见时的光芒。开始的时候,范仪勤有些心疼,但是令山提醒仪勤,不要忘记秦宏当年抛弃自己,让自己与两子分离的痛苦。
后来,自己与黄令山以秦宏没有抚养两个孩子的能力将两个孩子抢回来,然后因为秦宏签证到期,一个人落寞的离开美国的背影,范仪勤到了现在记忆犹新。
“你终于要振作起来了吗?还是说,只想抢回孩子的抚养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