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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燕绾和东方璞玉站在梅园的暖亭上,就是一声长啸。
转脸很酷酷的示意东方璞玉,“你可以喊出来。”
东方璞玉震惊于燕绾的举动。
在他的记忆中,燕绾是高山雪岭之上的一朵带刺的红花。
这种呐喊和她的形象一点都不搭,出于对她的认知,她也不会做出有失身份的行为。
然而她却做了。
燕绾被她看的火大,抬手对着他的头就拍了一下,“看什么看,我知道我很美。”
东方璞玉嘴角一抽,坚决不干这种事。
燕绾抱着手臂冷笑,“都这鬼德行了,你还在乎你那廉价的自尊?东方璞玉,坦白告诉你,你若连这点勇气都没有,你永远都是那个糊不上墙的窝囊废。”
东方璞玉面色涨红,瞪着燕绾的眼神里满是愤怒。
“你当你是谁?胜者为王败者贼,若是我祖父胜了,你还敢在我面前嚣张吗?”
燕绾闻言嗤笑一声,“东方璞玉,我告诉你,就算我只是一介布衣,我依旧可以活的潇洒,就算我曾经被伤的千疮百孔,我依旧还是我自己,我绝不会就此成为成为烂泥。”
这样的话不客气,却也深深地震撼了东方璞玉的心。
只呆滞了片刻,随后,他便歇斯底里般的长啸起来。
燕绾抽了下嘴角,忍住了揉耳朵的冲动。
直到东方璞玉的这长长的长啸停了下来,她才凉凉的道:“怎么样?”
东方璞玉因这声长啸用尽了力气,而脸被憋的通红,双眼却是极为的亮,气息大力的起伏着,“很好,我还是那个东方璞玉。”
"呸,你以为你之前是什么好东西啊 。"燕绾说着翻个白眼,“要做就做个有用的人,做个让人刮目相看的人!”
东方璞玉顿时咧嘴嘿嘿笑了起来。
而与此同时临千初正在凌霄台里,慵懒的歪靠在大引枕上,手里捧着一个话本。
接连听到两声的长啸,不由抬眸看向燕少淳,“我怎么好像听到了绾儿的声音?”
燕少淳就在她不远处的长案后垂眸整理着卷宗。
他也在加紧的与儿子做交接,有些事繁杂,不是一两天就能处理利落的。
听到自家媳妇的话,抬头往外看了一眼,“这两天绾儿在忙什么?怎么没见她?”
临千初见他没有接她的话,不由又看向手里的话本,同时漫不经心的道:“应该,大概是在和絮之在一起吧。”
昨日离开的时候,她也只是听燕绾宫里的侍女传话而已。
刚刚她的确听到了燕绾的声音,不由忍不住轻笑出声。
燕少淳听到她的轻笑声,不由抬头,见她神色里满是愉悦。
“在笑什么?”
临千初放下话本,“是绾儿,看来她是闲得发霉了,竟然还会做出这样的举动。”
燕少淳想到自家的宝贝女儿,也忍不住勾起了唇角,“快了,等我处理完了手头上的事,我们便可以离开了。”
“你真的放心吗?”临千初想到燕徊,不由为他担心。
燕徊年岁毕竟在这里摆着,她真怕自家儿子被人给糊弄了。
没办法,这和信任无关。
燕少淳的脸上却满是云淡风轻,“不管放不放心总要他自己来面对才会成长,我们不可能一直在旁边。”
“你还要多久?”临千初忍不住问了一句。
燕少淳:“不知道。”
临千初白了他一眼,转而蹙眉,“这个汤红觞还没有消息吗?”
“应该还没有吧。”
“你这样回答不觉得很敷衍吗?”
“唔……我交给燕徊了,他是皇帝,这些本就是他操心!”燕少淳头也不抬,说的理所当然。
临千初有些心疼自家儿子。
摊上这么一个爹,简直命苦 。
“不过这个汤红觞就和人间蒸发了似的,没有一点消息,我心里总是有些不安。”
燕少淳抬眸,“你啊,也是闲得。”
他眸光闪了闪,“等我将这些卷宗整理好,我们先不去东凌郡。”
“嗯?那去哪里?”临千初有些讶异。
她的宏伟蓝图可都在东凌郡啊。
燕少淳看着她笑道:“听说蜀国繁荣强盛,我们一直没有踏足过,而且听说那边的人与我们这里不同,不如先去看看。”
曾经的北燕南是南越,西是西泽,东是东凌。
可在南越和西泽的南方却是蜀国。
北燕吞并了南越和西泽之后,紧邻蜀国了。
只是这相隔今万里之遥,也就没想过与蜀国有什么交集。
临千初是什么人?
狭长的凤眸微眯,“不会和宁非情有关吧?”
她知道宁非情是蜀国人。
但却从来没有想过去详细了解,因为和她无关。
但她却觉得这个年轻人表面上看似坦诚,让她却感觉心思深沉。
倒是,很多的消息却是从燕少淳口中得知的。
燕少淳却没有解释的意图,认真的看起了卷宗。
“你自己去吧,等你去了东凌郡讲给我听!”临千初说着又拿起了话本。
燕少淳的眸光一凝,缓缓地看向她,目光里凝着危险,“你觉得现实吗?”
临千初顿时对他亮出了森白牙齿:“啧,燕少淳,我可以理解为你爱我爱到一刻都离不开我了吗?”
只是临千初的话音刚刚落下,就听到外面阿珂的声音,"主子,太皇太后请您过去一趟。"
临千初一直感念婆婆这些年对几个孩子的照顾,听了,便起身往外走去。
刚刚出门了凌霄台,就见宁非情迎面而来。
临千初便驻足了。
宁非情到了她面前,顿时恭谨的行礼,“非情见过太后娘娘。”
临千初嘴角一抽,对于这个太后的名字,就有一种说不出的诡异感。
“免礼,你来见太上皇的?”临千初问的直接。
宁非情行止有度,“回太后,草民是来见太上皇的。”
临千初没有说话,也没有让他走,第一次这么认真的打量面前的男子。
身量颀长的男子眉眼低垂,身披白狐大氅,那雪白的皮毛被阳光折射的光鲜耀眼,衬的男子面白如玉也卓尔不群。
可是对于宁非情来说,在这个新荣升为太后的临千初的面前,一点都不敢大意。
他侧面听说过的以及眼见的,在他的心里已经认定了面前的太后是个十分强悍的女人。
被她就这么平静的看着,宁非情的背脊都绷紧,她那眼神似要透过他的皮肉看进他的心里似的。
只片刻间,他的背脊便有了一层冷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