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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番话，高崇光不由叹了口气，“好吧，那我就告诉你，其实我是从大街上买来的，只不过那人给我递了一封信，让我去黑窑子里带人，我去带人之后，他便消失不见了，因此你说要找这个倒卖息生丸的人，我还真查不不出来，更不能给你提供什么线索，否则有这样一个立功的机会，我为何不去做？”
他抬头认真解释，暗地里打量了秦若寒两眼。
听完他的话，秦若寒半晌都没有吭声。
看他像是不相信的样子，高崇光无辜地摊摊手，“真的，我只知道这么多，若是真的有线索，我为何不卖给你个人情，把这些事情说清楚？”
“我明白了。”秦若寒点了点头，“多谢高大人的出手相助，你尽快解决那几个女子，告辞。”
秦若寒拱拱手，转身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高崇光的脸色彻底阴沉下来，冷哼一声起身就走。
秦若寒拐了个弯之后，并没有真的离开，眼睁睁看着他从刑部匆匆离开，便悄无声息地跟上去。
高崇光回到府里，立刻将那些女子们都打发了出去，除此之外，再也没有任何异常举动。
那几个少女无家可归的时候，眼前突然出现了一个角色男子。
她们愣住了，以为是天神下凡，一瞬间有了见到神仙的错觉。
秦若寒来回打量几人，“跟我来。”
说完，他领着几个少女回到了府里。
李四喜正在府里等着消息，看到他领的这几个貌美如花，身上带着一股子不符合年龄的妩媚气息的女子，不免有些惊讶。
“这就是高崇光府里的那几个少女吧？”
“正是，我给带回来了，不过是高崇光把这些人赶出来的，你让杨正给她们弄几口吃的垫垫肚子，这几日就暂时先在咱们府里里安顿下来。”秦若寒说完，便对那几个女子摆摆手，让她们到正堂坐着。
李四喜跟进去，迟疑着问道：“除此之外，高崇光身上并没有任何可疑之处了吗？”
“至少现在我并没有查到。”秦若寒如实说出这话。
李四喜愣了一下，还未来得及再说什么的时候，就见几个女子都瑟瑟发抖，大气也不敢出。
她连忙走过去，拉住其中一个女子的手柔声道：“你别怕，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小莲，今年十二了。”少女怯生生的回答，满眼都是对她的戒备和害怕。
李四喜拍拍她的手，安抚道：“别害怕，我不是坏人，你们现下已经得救了，但是你们要告诉我实话，高崇光是从哪里把你们买过来的？”
“高崇光并未买我们。”少女小心翼翼的回答。
听了这话，秦若寒和李四喜面面相觑，都有些怔愣。
秦若寒迟疑道：“不可能，高崇光亲口所说，是把你们从黑窑子里买出来的，但已经不知道买卖主是谁，你们确定他没有买你们吗？若是说假话，我也帮不了你们的。”
“奴婢没有说假话，奴婢是被倒卖息生丸的贩子喂养之后扔到街上的，他们说我们是那些少女中品相最差的，便把我们扔了，高大人路过，许是起了色心，也是想给我们一口吃的，便把我们接到了府里。”少女认真回答，并未有任何隐瞒。
听完这话，李四喜的脸色微微变了。
她没有想到，高崇光竟不是从倒卖息生丸的人那里买过来的，而这样一来，那高崇光身上并没有什么可疑之处。
这么说来还真是白月搞错了吗？
她正出神地想着，秦若寒便道：“好了，不纠结这个，既然你们已经从高家离开，那从今后我就帮你们安顿下来在府里住几日，然后我领你们去看看哪户人家愿意买你们当丫鬟。”
“谢大人，多谢大人！”少女们激动起来，立刻行礼。心里感谢他们给自己一条活路。
看着少女们花一般的面容，林李四喜的神色越来越复杂。
等到她们被飞鱼领着离开的时候，秦若寒才转过身好奇问道：“你这是怎么了？看起来很不开心的样子，是不是觉着我不该多管闲事带来这几个少女？”
“不，你这么做是好事，我没有不同意的道理，只是我觉着很是疑惑。”李四喜抿了抿唇，不知道该如何说。
秦若寒不解道：“为何会疑惑？”
“你难道不觉得奇怪吗？高崇光既然如此低调，很在意自己养着这几个女子的事情被察觉出来，可他偏偏在月影楼说了这件事情，事后也没有要补救的意思，像是根本不怕别人查到他头上，可月影楼人多眼杂，明明会把这事说出来的人有很多呀，就像白月她不就告诉我了吗！高崇光竟然还坐的住。”
李四喜说完，仍旧是想不通。
她知道高崇光是个自私自利的小人，一心只想着自己的利益，因此碰到这种事是绝对不可能直接说出来的。
高崇光到底是自己说出来，还是白月察觉到了什么？
红枝没有去接近套话的时候，高崇光可都是轻易不开口的，没道理对着白月就主动说了。
“不管是怎么被青楼知道的，总归他没息生丸的线索就是了，咱们还是从别的地方调查调查吧。”秦若寒安抚两句，不想让她猜测太多。
李四喜抿了抿唇，并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解释自己心中的不对劲，犹豫片刻也只好点点头，强迫自己不在乎思乱想了。
第二日，秦若寒去上朝，李四喜便带着几个少女去集市和窑子里转转。
这种地方买卖丫鬟的最多了，几人到了之后，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因着少女们貌美如花，便很快被许多人都买走了。
临走的时候，他们都对李四喜磕头道谢，李四喜心中感慨万千，给她们偷偷塞了二两银子作为傍身用，这才转身打道回府。
只是李四喜刚到家中，就见杨正急急迎了过来。
“不好了不好了！听说皇宫出事了！”
“出了什么事啊？”李四喜好奇地望着他。
“不知为何，刑部尚书高大人和大人闹起来了，现下两人都在御书房被皇上训话呢，其他人都已经离开了，小的也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总觉得心慌的厉害，知道这件事就坐不住了。”杨正解释着，忍不住捂住了心口。
听完这话，李四喜的脸色也跟着变了。
她着实没有想到会发生这种事，明明事情已经解决了，高崇光还要闹什么？不舍得那几个少女？
李四喜心中觉得不妥，当机立断便让杨正准备马车进宫。
她刚到宫门口，就见徐青梅的马车正好也在宫门口停下了。
“青梅，我正好要去找你！”
听到这话，徐青梅疑惑回头，看到来人顿时眼前一亮，“我正要去看皇后姐姐，没想到会在这儿碰到你，你也是去看望皇后姐姐的？”
“不，我听说若寒和刑部尚书高崇光闹起来了，就过来打探打探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正好关于淮扬去月影楼的事我也调查出来了。”李四喜挽着她的胳膊往宫里走。
徐青梅一下子紧张起来，“你快说，淮扬每每去月影楼是去做什么了？”
“你别担心，淮扬不是不务正业去玩乐了。而是他与京城第一琴女白月相识，每隔段时间就去听听白月抚琴，除此以外可没有和任何人瞎折腾，你别乱想了。”李四喜笑着安抚，期待看到她彻底安心的笑容。
只可惜徐青梅听了这话不仅没有开心，反而紧紧蹙着眉，显得心事重重。
“你这是怎么了？白月亲口告诉我，他们是老相识了，因此只是朋友，希望你不要担心，哪怕淮扬在月影楼想找乐子，她也会帮忙阻止。”李四喜连忙安抚，生怕她再胡思乱想。
徐青梅摇摇头，欲言又止道：“你不懂，我并不是担心淮扬，是担心白月迷惑他，这个女子很有手段。”
“不会吧？白月不是京城中家喻户晓的人物吗？”李四喜一下子瞪大眼睛，没想到她会这么说。
她和白月接触以来，对这个女子的印象很好。
徐青梅咬唇，压低声音道：“她近两年的名声才好起来，以前好多大臣看上她要休妻，闹得妻离子散不得安生，后来皇帝姐夫下令让她不准离开月影楼，整个京城才没了风波，她这种会影响到别人全家和睦的女子，就算再好又能好到哪里去？比起淮扬胡作非为，我更害怕他和白月接触呢。”
“这……”
李四喜已经完全愣住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白月不是不想离开那样乌烟瘴气的地方，而是皇帝不许她离开。
若真是这样的话，白月到底是好人还是坏人？
见她一脸不能接受的样子，徐青梅撇撇嘴，“你要想，若是一个大臣为了她休妻是鬼迷心窍，那当时许多大臣都为她这么做，闹得满城风雨都没有罢休，难道就没有她一点错处？”
一个巴掌拍不响。
这个道理李四喜是明白的，可她始终不相信初见时那么美好的白月会不是什么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