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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看见王满金动手,就退到一边。
郑大夫见医馆门口有许多围观百姓,就大嚷起来
“杀人了,杀人了,这些人来我医馆行凶了”
见郑大夫一脸伤痕的样子,有百姓也出言制止王少爷
“王少爷,少夫人毕竟服用了郑大夫开的药才怀上了孩子的,这也算是对你王家有恩,你如今对郑大夫拳脚相向,这略显恩将仇报了”
围观百姓也纷纷点头,觉得那人说的有礼
郑大夫见有百姓为自己说话,更加叫苦
“是啊!我又不是医仙谷的谷主,有那起死人肉白骨的医术,王少爷这般狠辣对我,这是要杀了我不成”
王少爷听着外面的百姓们的议论,也是恼怒
“你们知道什么,这郑大夫确实是一年前给我夫人诊过脉,但当时我夫人已经怀孕,我们之所以请他看诊,是听说他善于妇科,想让他开些好的安胎药罢了。根本不是你们说的因为他的诊治,我夫人才怀的孕
一日前我请他去给我夫人把平安脉,他说我夫人胎像不稳,还给开了安胎药。结果我夫人刚喝了他给开的药就提前早产,我命人来请他,他推脱有患者在并未出诊,我便又请了别的医者,结果医者说,我夫人是吃了活血之物,才导致早产的。
而且我夫人当时已有难产之像,请去我府里的医者都束手无策,我这才暂时压下愤怒,带着夫人来此求他救我夫人。但他开口就要五万两银子才肯救人,我为妻儿性命也答应他事后给他。他诊过我夫人脉后,却又说耽误时间太久,我妻儿都无法救治。
我身为丈夫,这郑大夫不止害我妻儿差点性命难保,我没杀了他都是因为我仁慈,你们这些不知真相的人,又怎可乱断是非!
若不是这位姑娘,及时出现救我妻儿性命。恐怕我妻儿早就丧命,我又怎会只是打他几下这么简单。只怕到时我会真的杀他替我妻儿偿命。”
围观百姓听他这么说又对着郑大夫指责。
蕊儿听王少爷说完,心里对此事的疑惑也算解开。刚才自己在实验室时,就看到检查结果是服用了活血药,原以为是大宅院里的勾心斗角引起的。结果却是这郑大夫所为,看来这郑大夫还真是枉为医者啊!
郑大夫见王少爷说出一切,也不顾身体疼痛,出口否认
“你们别听他一面之词,我给她夫人开的确实是安胎药,怎么可能有活血之物呢!”
蕊儿听他这么说,直接看向王满金
“王少爷,小女子虽年幼,但自小跟家中长辈学习医术。既然郑大夫说他没有给贵妇人开活血之物,你何不把他开的药方拿来给我看看,也避免诬陷郑大夫”
王满金经蕊儿提醒,也想到了药方,他对着身后的小厮示意,那小厮连忙把怀中的药方递给蕊儿
打开药方,蕊儿仔细看了看上面的药名,桑寄生、菟丝子、阿胶等都是固肾安胎之物,唯有一味赤芍,是活血化瘀的药物。而且尤其是孕妇,更是忌用。
郑大夫见蕊儿一个孩子拿着药方,就走上前准备抢夺,却不想被花莲和清音直接拦在前面。
“郑大夫难道是想抢夺药方不成?”
郑大夫见心思被人拆穿,忙否认
“姑娘说哪里的话,我不过是想确认那是不是我写的药方而已!”
花莲和清音都是冷笑的看着他,并未理会
蕊儿示意清音两人让开,然后看向郑大夫
“郑大夫这是否是你写的,我不知道,但想必一会衙门的人来了,自有公断,你放心,你若没有害王少夫人,衙门的人定会给你讨回公道的。”
郑大夫见蕊儿这么说以为蕊儿年龄小,没有看到药方的问题。心下稍安。
但旁边的王少爷却不解蕊儿的意思,刚要上前问蕊儿,一旁的齐大善人就制止了他
“稍安勿躁,有什么话等衙门的人来了再说”
齐大善人之所以会制止小女婿,也是看到了蕊儿刚才对自己使了一个安心的眼神。
这时洛尘带着几名衙役来了
“何事报官?”
郑大夫见来的是自己认识的朱衙役,连忙走向前哭诉
“朱衙役,你快为老夫做主,老夫的医馆不止被王少爷砸了,老夫还差点被王少爷打死啊!”
朱衙役看着一脸伤的郑大夫和满地狼藉的救世堂,面露严肃
“郑大夫莫怕,有我等衙役在,王少爷不会对你怎样?”
王少爷见衙役来了,也上前把事情原委都说给他们听。衙役们听王少爷说完,也是皱起眉。
“王少爷,你既然说郑大夫谋害你妻儿,那你可有证据?你妻儿现在又如何?”
“朱衙役,我自是有证据的,至于我妻儿,现在也已经脱离危险,正在后堂休息”
“那证据何在?”
“在这,这是郑大夫给王少夫人昨日开的安胎药方,上面有一味赤芍,是活血化瘀之物。孕妇服用会导致滑胎,王少夫人已经八月有余,服了此药才会导致难产的。”
朱衙役看着蕊儿虽年幼,却口齿伶俐,不禁面露不悦
“你又是谁家孩童?”
蕊儿一直看着他的表情,见他不悦也是眉毛紧皱。
本欲递给他的药方,也悄悄的被蕊儿从挎包中调换成一张普通的补气血的药方。而且蕊儿并未直接给衙役。而是开始和朱衙役说事实
“衙役大哥,我是谁家孩童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手里这张药方是物证,而我是人证”
“你是人证?你个幼童,怎可作为人证?”
王少爷见朱衙役不信蕊儿的话,忙说出蕊儿剖腹取子救了自己妻儿的事
“剖腹取子?王少爷莫要胡言?先不说她只是一个幼童能否做到,就说剖腹取子后,人就不可能存活。”
围观百姓听见王少爷的话,也都露出不敢相信的神情。剖腹取子,那人还怎么活啊!何况这小姑娘这般年幼,又怎么可能会剖腹取子。这真是太荒谬了。
郑大夫见大家都出声质疑,自己也连连点头
“王少爷,你为了想诬陷我,居然说出这幼童会剖腹取子的荒谬事,你还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啊!”
听见郑大夫这么说,齐大善人直接上前要打他
“你这草菅人命的庸医,竟敢歪曲事实”
朱衙役见齐大善人要打郑大夫,连忙呵斥
“齐大善人,本衙役在此,你若再欲向前,我就不得不先押你回府衙了”
这下堂内几人也彻底明白了,朱衙役这是有意向着郑大夫的,人证物证俱在,不仅不收押再审,还对人证提出质疑。甚至还要关押原告之一的齐大善人,这分明就是帮着郑大夫啊。
“衙役大哥,若我能证明我可以剖腹取子,是不是就可以说明我是人证呢!”
蕊儿忽然说的话,让朱衙役和堂内其他人都是一愣。朱衙役也没想到小丫头会这么说
“你这幼童休要胡言,本衙役见你年幼,不予理睬你的谎话。你若在这再逗留,本衙役不仅治你的罪,还会治你家人不懂管教的罪。到时你一家人都是要挨板子的。”
蕊儿听见他的话直接气笑了
“衙役大哥,你不信我也就罢了,我要证明给你看,你还要用打板子来威胁我和我的家人。”
蕊儿这句话彻底惹怒了朱衙役
“你这小丫头瞎说什么,本衙役可没威胁你。郑大夫和医馆被打砸是事实,王少爷的妻儿在救世堂平安脱险也是事实。你莫要在这胡闹,快快离开回家去”
这下不止蕊儿怒了,洛尘和花莲几人都生气了。这朱衙役摆明了包庇郑大夫啊!
“朱衙役,据我所知按照灵越国律法,府衙收到报官,衙役需要了解案情后,带走相关之人回府衙等待当地官员受审,你现在不经钟太守审案就妄断事实,王少爷是权告你包庇郑大夫的”
围观百姓听蕊儿说完,也觉得这朱衙役确实有包庇郑大夫之意
朱衙役没想到蕊儿小小年纪还懂得律法,一时不知所措
“你这野丫头,懂什么律法,朱衙役也只是秉公执法而已”
蕊儿见郑大夫还在歪曲事实,对其冷笑
“洛尘,用最快的速度去请钟太守,就说本郡主在这等他来审案”
“是,郡主”
堂内众人听见蕊儿的话,都看向她。这时围观百姓中传来惊呼
“难道这小女孩就是前几日皇上亲封的长安郡主,我听人说,她是慕容太傅的侄孙女,之前因为发现地瓜,被封为清河县主。”
“是,我也听说了,前不久她因为提出开荒种田和发现高产粮食,又被封为长安郡主。如今这林州府就是陛下给她的封地”
百姓们你一言我一语,几乎是把蕊儿的背景都说了。
只见百姓们和王家人、齐家人,都连忙跪下
“参见长安郡主”
这时衙役们和郑大夫才不得不相信,眼前的小丫头真的是长安郡主。他们连忙跪下
蕊儿只是看了一眼要跪着的衙役们和郑大夫,对着百姓们挥了挥手
“诸位免礼”
“谢郡主”
见到王家和齐家人还在跪着,蕊儿示意他们起来。
这让跪着的衙役们和郑大夫更加惶恐不安。
片刻后,钟太守骑马而来
“郡主”
“钟太守不必多礼,我请你来是断案的。”蕊儿示意王满金把前因后果告诉钟太守,又从挎包中把药方拿出,给了钟太守。自己就坐在一旁看戏。
钟太守看完药方,又对比了郑大夫的笔迹。在传唤了医馆小厮后,从小厮嘴里得到了一个真相。
原来这郑大夫为了自己积攒声望,让小厮在林州府四处宣扬自己的医术。时间一久,郑大夫妇科圣手的名声就打响了。
他为了让人信服自己妇科圣手的名声,还在几位商贾妇人安胎药中,下了极少的赤芍,让孕妇有流产迹象,然后他再出手救治,特以证实自己的医术了得。而那些妇人夫家为感谢郑大夫,也会给予高额报酬作为回报。
就连一年前王少夫人到救世堂问诊求子,也是他让小厮四处散播的。只是他没想到这次给王少夫人用了赤芍,王少夫人因为月份太大,会真的难产。
至于朱衙役几人和郑大夫一直狼狈为奸,有些妇人夫家后知后觉发现其中问题上门询问,朱衙役几人就会帮忙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