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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关于外公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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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年,小美升上四年级了,因为爸爸工作变动的原因,小美家从原来近郊的二楼搬到一个新的小区,荣成小区。这里不光离爸爸上班的地方近,而且连上学的路程都缩短了。

    但是刚搬到新家没有多久,还不到一个星期,妈妈突然就告诉了小美一个让人难过的消息,外公去世了。

    那是10岁的小美人生中第一次遇到的亲人离世,因为要回去奔丧的原因,妈妈替小美给学校请了5天的假,那时候只带了小美回去,因为弟弟妹妹还小就派小美这个代表去,那个年纪的小美她都还对所谓的去世、死亡一点概念也没有,只想着可以不用上学可真开心,转念又想少上那么多天的课会不会落下很多作业,会不会落后同学们很多。

    回老家的火车上,小美开心的吃着美味的泡面,不曾留意身旁的妈妈为何在半夜传来啜泣。

    经过将近一夜的车程,我们终于到了,还等不及好好休息一下整顿下旅程的疲惫,我们马上就开始忙碌了起来,准确的说是妈妈忙碌了起来。

    她和一些我不认识的大人在那里帮忙布置灵堂,折元宝,清点准备各种需要的物品,他们甚至连悲伤的时间都没有。小美身为一个小孩帮不上忙就在四周溜达,看着眼前发生的这一切,她更是迷惑了,这就是死亡吗。

    角落里坐着眼睛都哭肿的外婆,她瞧见我来就招了招手喊我去到身边,“小美,来见你外公最后一面。”她的声音都带着哭腔,嘶哑的我几乎快听不见。

    外公的遗体就被放在一墙之隔的门后,一副冒着冷气的冰棺里,他的头发被整齐的梳理整齐,衣服也好好的穿在身上,但是却一动不动的,没有一点生气的躺在那里。我看了眼,印象里的外公是长这样的嘛?我疑惑着。

    可为什么他躺在那里,他为什么再也不动了,“外婆,我害怕。”面对眼前看到的景象我只感到害怕。外婆说外公离开了我们。

    外公彻底离开了我们,他才57岁就离开了我们。他的一生太短暂了。而我听妈妈提起外公的身世,才觉得外公的一生真是太苦太难了。

    原来外公刚出生的时候就被送人,被他后来的爸妈抱养了过来。有了外公之后,他的爸爸妈妈才开始有了自己的孩子,因着这层缘故,家里的弟妹都很尊重外公,而外公也一直做为家里的老大哥任劳任怨。

    那个年代家家孩子都多,经济又都不好,所以聪明好学的外公虽然会读书但却自动放弃了读高中的机会,早早辍学打工养家。

    后来结了婚成了家,又要供养一大家子人,积劳成疾,好不容易熬到孩子都大了。最后还要因为替小舅舅赚钱还债,又跑去厂里做工,最后突发脑溢血而撒手人寰。

    他的一生都是忙于家庭,忙于生计,就这么干了一辈子,苦了一辈子。

    紧张忙碌了几天,葬礼开始了,大家都穿着白色的衣服,绑着白色的毛巾,我也是,那天鞭炮声、乐队声、哭声混合一片,我一会儿跪下,一会儿拜,一会儿又要站。有个主持局面的人走了出来,说是让大家一起缅怀下外公,我问妈妈“什么是缅怀。”妈妈说:“就是想想以前的外公。”

    以前的外公,还活着时候的外公是怎么样的呢?

    他总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慈祥的和我做游戏。当我还在他们身边一起生活的时候,吃饭的时候外公总要配着一瓶啤酒,最后还总是故意沾了沾啤酒的泡沫到我嘴边逗我。外公还总爱用拳头重重揉按我的太阳穴,说是帮我提神醒脑变得更聪明。可我总被疼的哇哇叫。

    外公就是这么又慈祥又顽皮的人,想到这里,再想起再也不会动的外公,小美的泪腺崩溃了,眼泪开始哗哗的流,止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