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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子苏含墨和那个公主儿媳进宫了。
这是天家的事,苏老夫人也习惯了,拍拍儿子的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这个儿子哪都好,不但长得似他爹,儒雅俊秀,还有勇有谋,文武兼备。
虽然尚了公主,但喜乐公主有自己的公主府,就在隔壁。除了年节和她的寿诞,平时基本上是不过府来的。
特别是这几年,几乎没了来往,就是她这个婆婆想要见见儿媳妇,也得递帖子拜见。
定远侯却大部分时间都住在侯府,侯府里另有四个妾室,并生有两男两女。
喜乐公主从不过问侯府事宜,对定远侯的妾室也向来是不管不问。就是两个庶子和两个庶女在她眼里,也仿佛不存在似的。
外面都传公主大度,甚至被各大世家传颂为京城女子的楷模。
可作为一个过来人,一个资深的世家老贵女,苏老夫人明白,公主不是大度,她恐怕是嫉妒心更大的。
因为再大度的女人,也不可能大度到让驸马常年住在外面的。
只有嫉妒到对丈夫失望了,她才会不愿意再去理会这个男人。任他自生自灭。
苏老夫人虽然觉得自己心中了然,可他并不干涉儿子的婚姻。
毕竟纳妾生子的是自己的儿子。
想起这俩孩子从小就要好,喜乐公主更是为了宣之,甘愿等待三年,直到二十才出嫁。
可婚后三年无子,宣之纳了第一房妾。
又三年,纳了第二房妾。紧接着就是第三房。
也许是上天故意逗着他们玩,三房妾室进门几年仍然无所出。
直到那一年,后宫传出喜讯。皇后娘娘有了身孕了,皇帝大喜,昭告天下,举国同庆。
也许是占染了皇家喜运。侯府的喜讯也是接二连三的一下子都冒了出来。
几个妾室接连有孕,公主有喜,就连通房丫头都有了动静。
庶长子苏怡辰的满月宴,侯府宾客盈门相贺。
就在酒香宴欢之时,宫中突然传出报丧的钟声:皇后娘娘殡天了。同去的,还有她刚诞下的小皇子。
皇后难产,一尸两命。
喜乐公主向来与皇后交好,闻讯悲伤过度,动了胎气,早产诞下一子。
这就是定远侯唯一的嫡子苏含墨。
公主心情不好,又因为早产身子虚弱,因此公主府闭门谢客安心休养。
就是驸马无诏也不准进。
定远侯府虽然也素服哀伤,然妾室孕育的子嗣却不受影响,一个挨着一个,依次出生。
两个庶女苏宛如和苏婉仪仅仅差了三天,一个月末,一个月初。
最小的三子苏怡喏也在同一年出生了,生母本是通房丫头,母凭子贵,抬了第四房妾。
然而,随着国母葬入皇陵,侯府的喜运也仿佛随着消失了,从此后侯府再也没有新生子嗣出生。
苏老夫人看着几个孩子,忍不住想:到底是怎么回事?
“祖母,孙儿回来了。”
随着哐当一声响,风风火火冲进来一个少年。
少年风尘仆仆,大步流星进了屋,也不管别人是否正在吃饭,冲着苏老夫人跪下就磕头:“给祖母请安。”
苏老夫人瞪了脸色铁青的儿子一眼。这才对地上的小孙子嗔道:“你这泼猴,是嫁出去的姑奶奶不成?年初二才回家,还不滚出去梳洗了再来?”
苏怡喏发现屋里气氛的微妙,抬头的瞬间就看到了正恶狠狠盯着他的定远侯。
激灵灵打了个寒颤,他连忙规规矩矩磕头道:“给父亲问安。”
“哼!自己领家法去。”苏宣之冷哼一声。
五个孩子,两个女儿乖巧懂事,有母亲亲自教导,并有宫嬷嬷专门指点她们礼仪。
如今她们小小年纪就行为有度,举止有方,贵女风范十足。
庶长子聪慧稳重,文武皆上称,很有自己年轻时的模样。
老二住在公主府,不用他操心,唯独这个小儿子,文不成武不就,半大小子天天学着人家公子哥捧花魁,追女人,溜猫逗狗。活脱脱纨绔少年郎。
他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奈何他仗着有祖母疼爱,愣是纨绔出了新高度。
大过年的跑曹尚书家老宅,美其名曰向曹大才子请教学问。
据说是追着欧阳小姐去了凤阳,还当他这个老子不知道?
苏怡喏唯唯诺诺站起身,偷眼向祖母求救。
果然,苏老夫人发话了:“大过年的领什么家法?别扰了我的好心情。”
“是,孙儿这就领命去洗漱,回来陪祖母用膳。”
少年麻利起身,转身往外走。当他自以为脱身的时候,身后传来父亲冷冷的声音:“那就先记着,过了节再罚。”
苏怡喏顿时脚步一个趔趄,黑着脸垂头丧气的出去了。身后传来大哥和两个姐姐有礼貌的规劝声。
大哥苏怡辰劝道:“父亲息怒,三弟还小,儿子会规劝他的。”
“就是,三弟现在正是淘气的时候,长大了就懂事了。”这是二姐的柔声细语。
苏怡喏撇撇嘴:什么还小,明明大家都是同岁。哼!你们这么劝下来,估计父亲会更生气!
哎!这些个兄弟姐妹,心口不一,花花肠子一大堆。
突然,眼前浮现出凤阳县那个小丫头小豹子似的护兄的模样,他不由羡慕起来。
那才是真正的兄弟姐妹情意吧?
纯朴真挚,不掺一丝杂念。
忍不住又看看自己的右手,仍然想不明白当时手中的匕首是怎么脱落的?
自己堂堂定远侯府的少爷,从小接受骑射武艺的训练,竟然让一山野丫头给揍了,说出去都丢不起那人!
所以他不想再去看什么京城第一美女欧阳文殊了。他要回来查查,什么武功能让人不知不觉丢掉武器的。
要是自己学会了这一手,哼!看父亲还骂自己不学无术不?
是夜,喜乐公主府,富丽堂皇,安静大气的外书房灯火通明。
坐在书案后的少年抬头,拧眉看着站在书案前的少年。
被二哥的目光盯着,苏怡喏有点不自在。
他挠挠头,掩饰自己的心虚。
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弟兄三个明明同岁,对大哥的装腔作势他可以不屑一顾,可对这个二哥,就是忍不住发憷。
总觉得他那眼神能看透人似的。
难道这就是嫡兄的威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