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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晚倾这几日心情都不怎好,应对那些女眷也烦了,后来干脆病不见,之后又传出她骄傲耍威风的谣言,都说她一个失了贞操的人,何德何能,还不是走了狗屎运之类的云云。
姜晚倾并不理会这些风言风语,反正在她身上的谣传一直就没消停过,可是她怎么都没想到,凤南靖居然还让百里来要她的礼乐抄写。
“为什么?”姜晚倾板着张脸,“我不是已经跟狄渊结拜了吗?那应该就不算得上以下犯上了吧。”
百里却笑得和蔼可亲:“小姐跟二皇子结拜是一回事,但礼乐也一样是要抄写的,这两者并不冲突,再者说了,圣旨已下,君王之言,不得更改。”
姜晚倾那张脸黑得跟什么似的,这是什么破规矩,凤南靖还有完没完了。
百里瞅着也知道她没写,便笑眯眯的说三日再来取,请她务必抄写。
姜晚倾嘴都气歪了。
盛准几个听说后也是目瞪口呆,没想到这次摄政王居然来真的。
“看来这摄政王也不见得有多喜欢你,抄书这是人受的罪吗,还一千遍。”卞夜啧嘴,翻着她要抄写的那本礼乐。
自从姜晚倾成了北月国的秦寸公主,卞夜几乎天天往她这跑,当然,大多数时候,都是跟着盛准来的。
“少说几句。”盛准看着姜晚倾不悦的神色,对卞夜道,“抄书其实也挺好的,修身养性,而且你也不是不知道她平时忒没规矩了,练练字也好。”
卞夜则是不以为然:“那你也为什么要帮她抄写,留着让她修身养性不就行了。”
盛准说:“一千遍这是人干的事儿吗,手抖写残了,你也别废话,来一起帮写。”
卞夜:“……”
嘴上数落着,但卞夜也真的帮着写,可姜晚倾仍旧火气很低。
这段时间,凤南靖的行为她完全捉摸不透,姜晚倾还自以为自己了解他,但到头来发现,他这人做事根本就没有逻辑可言,他明明也知道自己在生气,不来哄也就罢了,还惩罚她。
这个对象,可以说是很没有求生欲了。
原因为那晚冰糖炖枇杷而阴郁的心情,这会儿就更郁结了。
姜晚没日没夜的抄写礼乐,心情也变得越来越烦躁,而凤南靖就跟没她这个人一般,该吃吃该喝喝,甚至都不来看她。
她开始怀疑自己到底应不应该跟凤南靖在一起,太遭罪了,心里甚至产生了怀疑,凤南靖到底喜不喜欢她,还是会真的跟崔玉黛他们说的那般,只是一时兴起,心血来潮。
下午,出乎意料的是,南平王妃来了。
“听说你这几日都没怎么吃东西,所以就来看看你。”王妃说,“我亲自给您炖了海鲜粥,你尝尝。”
姜晚倾没什么胃口,但是还是吃了。
王妃看了看桌上她抄写的厚厚纸张:“你这几天,是因为抄书所以心情不好吗?”
“抄书心情哪里能有好的。”
王妃说:“可是我听迎蕊说,你似乎……是在吃醋。”
姜晚倾喝粥的动作一顿,心头忽有酸楚涌出,许是对比了凤南靖对自己跟庆雪鸢的态度,她心里终归是不舒服的。
“我其实也没想到,他一个堂堂摄政王,居然也会下厨给人做东西。”她苦笑,“他对庆雪鸢太好了,好得让我觉得我是个多余的,以前我也觉得自己对于他是特别的,但从庆雪鸢的出现开始,我发现我什么都不是了,
反倒有点像阻碍他们的绊脚石。”
爱情是什么,爱情就是偏爱,是特殊的,是不一样的,可自从庆雪鸢出现后,她觉得凤南靖对自己好像也就那样,比起庆雪鸢,她更像是偏爱。
“不是这样的。”王妃说,也懂得她的心酸,“殿下是真的喜欢你,对庆雪鸢,他永远都不可能会有超出男女之外的想法。”
“您怎么就这么确定。”姜晚倾那么自信的一个人,却对自己,以及这份感情产生了怀疑,“庆雪鸢是喜欢凤南靖的,而且他们也有这么多年的出生入死的革命感情,又是青梅竹马,在一起好像才是理所当然。”
“不,他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王妃笃定道,“这一点我可以跟你保证。”
“为什么?”姜晚倾想不明白王妃为什么会这么肯定,他们又不是亲兄妹,而且凤南靖还对庆雪鸢这么好。
王妃张了张唇,却不知如何解释,只能说:“反正我能跟你保证,他们两个是绝对不可能,凤南靖是我看着长大的,若是他真的喜欢庆雪鸢,早就在一起了,殿下可比你我想的都要重情。
他看到过的太多,所以也不会让自己陷入那样的痛苦中。”
姜晚倾是越听越不懂了。
王妃似乎也不知怎么跟她解释清楚,只是让她不要想太多。
“你们这一路走来不容易,不要胡思乱想,也不要太在意庆雪鸢的存在,她对你是真没一点威胁。”王妃说,“至少我就没见过有人敢当着殿下的面‘凤南靖凤南靖’地喊着,就算是太皇太后,有着那份孝义压着,在他面前也得规规矩矩的。”
姜晚倾听完,心里多少好受,可心结仍旧还在,不舒服。
王妃坐了一会儿就要走了,姜晚倾叹息只能接着抄书。
三天后,是交抄写的日子,有凤迎蕊几人帮忙,完成了七十多份,可是他们怎么也没想到,居然会被打回来。
众人都惊呆了,均没想到凤南靖会来真格的,还篇篇的看,对比字迹,这也太较真了,甚至因为姜晚倾‘作弊’,禁足加倍,不许旁人‘探监’。
姜晚倾差点没给气哭了,看着自己的禁足令改成了圈禁令,几乎要炸毛了。
这个臭男人,真的太过分了。
姜晚倾怒火攻心,久久不能平静,气得连晚饭都吃不下。
傍晚时分,某个消失已久的罪魁祸首忽然出现在她的营帐内。
“您来干什么,出去。”姜晚倾是真的火了,怒气冲冲,甚至还拿茶杯砸他。
凤南靖对于她的怨气显然是早有此料,笑得淡然:“练习书法能修身养性,也能让你的字迹变得好看,挺好的。”
好?好个屁啊。
她写的手都抖了。
姜晚倾气的拎起桌上的砚台就要砸他。
男人忙握住她即将落下的手,好笑道:“你这一砚台下来,本王半条命都折在你手里了,舍得?”
“有什么舍不得的,你还让我抄书了呢。”
姜晚倾气的嚷嚷。
凤南靖则是眉头一挑,居然松了手,甚至还半弯腰低头把脑袋瓜子怼她眼前:“那你砸吧,往头砸本王死的更快。”
姜晚倾那个气啊,哪里舍得真的砸他,这臭男人是吃定了她心软。
她气急不已,可就算怒火把她的头发都差点气直了她也舍不得,这口闷气就这么硬生生的梗在胸口,心脏病都快给她气出来了。
最后,姜晚倾只能团了个纸团砸他身上。
凤南靖心情极好,捏着她的腰就要吻她,还解开了她的腰带。
姜晚倾在气头上,哪里有心情跟他亲亲密密,可力道又敌不过他,硬是被按在了榻上,两个人都扭在了一起,甚至还在被子里打了一架。
热汗淋漓,动静大得都让外头的守卫红了脸。
这是一场体力活儿,也是一场持久战,结束后,姜晚倾腰酸背痛,双腿跟手都抖了,而男人虽然也被咬得不轻,尤其是脖子上的咬痕最是显眼狰狞,可他却是一脸满足,意犹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