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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于这个儿子,端木闻声一向头疼,当年只因自己的一次意外,竟使当时只是乌国宫中的一名侍女怀有孩子,事后端木闻声后悔不已,只是事情已发生,已经没有后悔的余地,加上作为一国之主,难逃悠悠众口,于是便随便封了一个女御,谁知后来竟为他生了一个王子,那便是端木弘,而那个宫女,这才提升为贵妃。品 书 网  . v o d t  . c o m可以说,正因为心里常是懊恼悔恨自己当年的错误,所以一直对这对母子冷落万分,不想因为看见他们便想起之前的事情,于是,这些年来,虽然端木弘的母亲被封为贵妃,但是却也与冷宫无异,而端木弘也是在这样的一种情境下长大。及至在端木弘十岁那年,他竟能瞒住宫中守卫的森严而径自潜出宫外侨装成文人参加了当时的状元选拔,而事情上他竟拔中头彩。那个时候,他才开始注意这个孩子。只是,那个时候在端木弘的心中,早已形成了对父王的仇恨与疏离,不但没有因为自己对他的关注而感动,反而对他这个做父王的永远都是一副仇恨的眼神。对于此,端木闻声也只能是苦笑。如今,见端木弘能开口叫一声‘父王’,他原本是应该高兴的,只是,他太了解这个孩子,知道他的心性,知他是因印野之败而激起了他心中的那份激情和灼热,想去与楚君亦决一高低。然而,他端木闻声统治乌国这么些年,又何曾不知道楚君亦的厉害,虽然明白端木弘也觉非无能之辈,要不也不会在十五岁就能勇于挑战当时在江湖中赫赫有名的青衣居士,而且还能将其击败,但是对于端木弘的此次请战,他却是非常地不想准许。

    只是,似乎不能如他所愿。

    见端木闻声眼神飘忽,似是在想些什么事情似的,端木弘再次提高声音:“父王,儿臣自愿请战朝圣国,请父王指示!”

    “弘儿,你真要去?”端木闻声看着眼前这个文武皆能以之为傲的儿子,心里虽已经自己是不可能能拦得住他,可是仍然忍不住一问。

    “是,儿臣请战!”端木弘面无表情地回答,并未看一眼端木闻声。

    “父王,既然二弟有些雄心,父王何不成全了二弟,也好让二弟能大显其身手,而不至埋没了啊!”站在端木弘前方的男子说道。但见此人五官与端木弘极为相似,只是相较于端木弘少了一份阳刚之气,多了一份猥琐之感。

    “锦儿!”端木闻声闻言,不由瞪了一眼端木锦,呵斥道。

    “是,父王!”喃喃一语,端木锦甚是不甘心,却无他法,只是剌剌退下,眼神中明显带着点憎恨与不甘。明明自己才是父王最受重视的儿子,可是自从这个端木弘那年出现后,父王的目光便全部聚集到了他的身上。

    “各们众卿家有何看法?”知自己是说服不了端木弘了,端木闻声只得循声问朝堂中的众位大臣,希望他们中能有人可能阻止此事的发生,但是却也是让他失望了。只见朝下数十名大臣皆作揖拱手齐声道:“一切但凭王定夺!”

    “这……你们……唉……”见此情形,端木闻声只得恨恨叹气,却无他法。无奈,他只得下传命令:“传令,现委命二王子端木弘为将,不日领兵十万,率兵而上。”

    “谢父王!”端木弘由始至终只是冷眼着着朝中的事,不发一言,似是对他来说,他唯一的目标便是让端木闻声允了他的请战。

    朝圣国国都黎城郊外。

    官道上只见有三匹马随意地晃荡,眼睛四处转溜着。嗅嗅花香,舔舔草儿,自有一番潇洒的意味。而它们的主人更是一派悠闲自在。走近一看,马上坐着的赫然是慕子曰和昭然以及另一名玄衣男子。慕子曰的坐骑稍为在前,昭然和那一名玄衣男子紧随其后,神色却都是放松轻逸不已。

    “流光,这次外出,可有何收获?”慕子曰目光远眺着前方那一片浓密的树木,眼中有丝雀跃,问话的声音也有些欢快及随意。一身玄衣的流光与昭然相视一眼,然后顺着慕子曰的眼神看向前方,随即收起了原本戏谑的表情,一脸正经地回答道:“回宫主,此次流光留在黎城数月打听阻碍冷秋阁的那一方魄力到底来源于哪里,但是却是一无所获。最近一段时间,那股力量的气息似是淡去许多,如不是特别留心,很有可能不能发现那股势力的存在。因为他们似乎针对的不仅只是我们冷秋阁,而是针对所有打朝圣国经济垄断主意的帮会或是组织,所以属下大胆推测,这一方力量极有可能是来源于朝廷!”

    “呆在黎城几个月了,竟然连这么点事都查不出来!”昭然斜睨着眼睛看了一眼流光,眼神中不屑之极。

    “你!哼,有本事当初你怎么不去,只知道跟着宫主到处游玩,现在可好,等你玩够了却看不见我们这些四处奔波的人的苦,不安慰就算了,还站着说话不腰疼!”听了昭然的话,流光也甚是不甘示弱,连忙还击了回去。说完,还不忘得意地得瑟了昭然几眼。

    “你个死流光,你说谁跟着宫主是到处游玩了?你的意思是说宫主也是每天无所事事在整日游玩?”瞪了一眼流光,昭然冷然道。

    “呵,宫主自不是游玩!只是你这个小丫头嘛,那我可就不知道了,谁知道你是不是整天都在偷懒,每天只知道瞎转溜。”流光用极其讥讽的语气回瞪了过去。

    “你!你竟然敢说我整天瞎转溜,!”一听流光的话,昭然愤然概道。可是怎么奈何自己的嘴讲不赢流光,只能将目光投注于慕子曰身上,只希望慕子曰能为自己讲上一两句话。“宫主,您看……”只恨自己此刻正坐在马背上,不然肯定一脚就直接飞向了流光。

    “好了,你们别争别吵了,宫主我啊,知道你们都辛苦了,行了吧?”慕子曰无奈似地看了眼这对一碰到一起便能吵个天番地覆的两个冤家,只能无声地叹气摇头,不过也幸是两人都是小孩心性,都只是小和尚念经,有口无心之人,偶尔小吵一番,倒也是无伤大雅,反而能增加点生活情趣及另类感情。

    “树林里有人!”突然,慕子曰凝神一听,低声对流光及昭然说道。

    “宫主,我去看看。”话音未落,流光便似箭似的离开马背飞驰而去。慕子曰和昭然相视一眼,都不由无奈一笑。

    “这个流光,也不知道这性子什么时候才能改!整日大大咧咧,就知道冲动行事!”昭然低声嘀咕道,似是说与自己听,又像是在和慕子曰讨论。

    慕子曰闻言,淡淡一笑:“要是流光改了这脾气,他还是流光吗?”

    “呃,宫主!”昭然不好意思地挠了挠颈部,不好意思地笑笑,“可是他那人……”似是想说流光什么,可是说着说着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了。好像对于她来说,这样的流光才是她所认识的最好的流光,好像也没什么可以让其改变了,可是这样的流光又让她感觉好像是让她最为嫌弃的流光。

    蓦然,从林子里传来刀剑交锋的声音,慕子曰及昭然同时一凛,飞身向树林闪去。

    此刻虽正值九月天高秋爽之时,但依旧是烈日高照。只是林子里因树叶浓密,将阳光都遮挡在外,所以林子里不但没有高温时的炽热,反而更添一丝凉爽。若换平时,此刻的环境,此刻的意境,应是十分美好舒适的。可是此刻此影却充斥着肃杀之意,但见刀光剑影,琳琅斑驳。一玄一黑在半空中极力对决着,只见两人的刀剑在半空中时常碰撞着,闪现着火光,但是不知是否因两个都有真气护体的原因,两人虽都是全力对抗,但是却未伤对方一丝一毫。那一玄色身影,正是流光。而在他们身下,站着一蓝一黑两人,那着蓝色衣服的男子正负手身后,对正在半空中奋力厮杀的两个毫不在意,嘴角还浮着一丝淡笑,对眼前的情境似是十分地自信。而那黑衣男了手握宝剑,站在蓝衣男子身后,满脸恭敬之意,此刻却是一脸紧张,眼睛眨也未眨地看着半空中的两个。看他装扮,想是与半空中和流光对打之人皆为蓝衣公子的属下。

    “哈,没想到我流光今日竟能遇此劲敌!有趣,有趣,真的有趣!”半空中,流光双眼流露出一副难遇对手的精光,虽是至死关头,却还不忘戏谑地笑言,似是他所面对的不是生死对决反而是玩笑场合。但是他手中的剑却并未因说话而慢上半分,反而越战越勇。而对方听他如此言语,不由讶异万分,也就在那一火光石闪的刹那,流光看准黑衣男子的一个空隙,手中的剑轻轻一闪,在众人还未看出他是如何出手之际,“刷”的一声,火光石闪消失了,只见流光的剑架在了黑衣男子的颈部。

    “好剑法!”突然身后传来有人鼓掌的声音,流光的手未动,眼神斜眼一看,正是之前的蓝衣男子。此时他正一边鼓掌一边朝他们走来,流光不由绷紧了神经。知他们是人多势众,纵使自己武功再高,也肯定不能以一敌三,再说这个黑衣男子已极难对付,想来这蓝衣男子的武功必定在黑衣男子之上。就说刚才,如若不是黑衣男子稍一闪神,自己也不会如此轻易取胜。虽然宫主和小昭在附近,自己也未必会输,但如此一来,必定会泄露宫主的行踪。

    “阁下是何人,为什么要偷听我们主仆三人的谈话?”蓝衣男子看着流光,并未开口让流光放了黑衣男子,反而是冷然质问道。

    “这朗朗乾坤,阳关大道,天下人走天下路,何以阁下说在下偷听你们讲话?在下早前贪恋这林中阴凉,正在林中小憩,在下都没怪你们打扰到了我休息,你们倒反过来怪我偷听你说话?呵,何其可笑!”流光讥讽道。

    “呵,看来阁下是不愿意说实话了!在下方才十分敬佩阁下的剑法,不知阁下可否赐教一二?”蓝衣男子不怒反笑,话语间虽是有礼万分,但是语气却是不容反对。

    “阁下是想轮战吗?”流光刚想说话,突听树林中传来一阵女声。让四人都不由一紧。

    “阁下是想轮战吗?”流光刚想说话,突听树林中传来一阵女声,让四人都不由一紧。

    流光一听,便知是慕子曰,心里不由叫苦,自己一心不想让宫主泄露身份,如此看来,恐怕……而那蓝衣公子及两个黑衣男子一听,神色各异,站在蓝衣男子身旁的黑衣男子四处想寻找声音的发出地,怎奈何那声音似是从四面八方传来似的,根本无从找起。反观蓝衣男子却是悠闲自得,不慌不忙地扬声道:“何方高人,何不献身一见!”语罢,只是随眼看了一眼树林四周,蓦然,一个白影闪过,但见一名白衣女子立于他们面前。

    “宫主,您……!”流光一看慕子曰现身,不由一急。却见戴着面具的慕子曰看了他一眼,道:“流光,你辛苦了,放了他吧!”

    “这…”流光看了一眼蓝衣公子,眼神中有点迟疑和防备,但是却还是收回了架在黑衣男子脖子上的脸,退回到了慕子曰身后。

    慕子曰转头冷眼扫过面前三人,只见蓝衣公子面色平静无波,似是不将此前的情景放在眼里,加上他一身的穿着及气质打扮,又想起夜雪之前的消息,慕子曰心里不由暗自点头,乌国王子端木弘果然不同常人,无论从相貌或是那份优雅从容都自成一番气势。慕子曰不由冷然道:“我可不知乌国王子端木弘竟是如此之辈,竟然使轮战之卑劣手段!”

    “你!”站在端木弘身边的黑衣男子一听慕子曰嘲讽的证据,不由气愤,可是却不知如何反驳,只能胀得满脸通红。

    而端木弘眼中闪过诧异之气,但也只是一瞬,随即又朗然笑了起来:“姑娘何以得知在下是端木弘?”

    “我如何知道无关重要,重要的是阁下是端木弘不是吗?”慕子曰看着站在她对面约摸十尺的端木弘冷声道,并不直接回答他的话题。

    “呵,看来姑娘是不肯说了!既然如此,弘自是不勉强,只是今日这位公子的动机却是令弘主仆三人不得不怀疑!”端木弘脸上神气已变,眼神直指流光。

    “公子,我看这小子分明就是故意的!”身后的两个黑衣男子同声说道,脸上一脸愤慨。

    “哟,打不赢还不服气是吧?要想打架,本少爷随时奉陪!”流光一听这话,满脸笑意地调忾道。

    “流光,休得无礼!”慕子曰难得呵斥道。

    “是,宫主!”流光看了看慕子曰的神色,调皮地伸了伸舌头,不再言语。

    而那两名黑衣男子不服气地刚想反驳回去,却见端木弘扬了扬手,示意他们不许再说话,他们便乖乖地闭上了嘴巴。

    “那二王子是想如何处置?”慕子曰淡然看向端木弘,淡淡地问道。可是眼神中却透露着你不罢休我便奉陪到底的意思。

    “闻得冷秋阁宫主一向公私分明,莫非今日想偏私不成?”端木弘看着慕子曰,眼神中闪着精亮的光茫。

    “哦?二王子好眼力!既然得知本宫是冷秋阁的宫主,那便也听说过得罪冷秋阁的人非死即伤吧?”虽戴着一枚面具,但是寒光却依旧冷冷地射向上端木弘。“本宫不想徒增二王子这个劲敌,所以本宫还是不得不说一句,今日如若流光鲁莽得罪二王子,那还请二王子能大人大量,他此次的确是无心打扰到二王子,二王子你们所说的‘偷听’那实属只是个误会。无论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事实便是如此。如果二王子还想追究,那本宫也必定奉陪到底。”慕子曰傲然道,一席话说得不卑不亢,说完,双眼紧盯端木弘。

    “呵,宫主的话弘岂有不信之礼,既是如此,那弘等人就此告别,但愿以后弘能仰仗宫主一二,也希望下次能一睹宫主芳容!”端木弘抱拳一揖,淡笑道。

    “二王子,请!”慕子曰见端木弘态度转换如此之快,心里虽有些奇怪,但也只得礼貌性地伸手示礼。

    “请!后会有期!”说着,只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慕子曰,微微一笑,便径直向前走去,两名黑衣男子紧随其后。

    恭顺王府门前。

    “恭迎王妃回府!”裴总管带着府中几个婢仆恭身站在府门前,齐声对向坐在马车上的慕子曰说道。

    “你们都起来吧,不必多礼!”掀开帘子,慕子曰径自下了马车。指着站在马车旁边的流光,对裴总管说道:“这是流光,是我在墨国时候保护我的侍卫,但自我出嫁后父王便赐他出宫了,没想到这次在去慈恩寺的途中恰巧遇到的,裴总管,就安排他住我院中吧!”

    裴总管看了一眼流光,心里虽极是不解,但还是应声答道。

    “对了,裴总管,王爷可曾回来了?”刚想进府的慕子曰似是想到什么,突然转身问正欲跟随进府的裴总管。

    “回王妃,王爷回来了,不过今天早上便已入宫,想应该也快回府了。”裴总管回答道。

    慕子曰若有所思,但随即嫣然一笑。

    蓦然,听见一阵马蹄声,顺着通往恭顺王府的那条大道上看去正有几匹马正向他们驶来,马上正是楚君亦及楚良等人。

    及至府前,只听见“吁”的几声,马嘶呜了几声之后便“哒哒”地停了下来,楚君亦等人翻身下马,动作灵活而俊雅,毫无半点鲁莽之气。见楚君亦归来,裴总管一行人慌忙行礼,而早有饲养马匹的人将他们的坐骑牵走。

    “王爷万福!”慕子曰看着这个几月不见的“夫君”,盈盈一拜。

    楚君亦看着眼前之人,然后又看了看站在慕子曰身后的流光和昭然,再将眼光移向慕子曰:“王妃不必多礼!”

    “看来我在不这几日,王妃倒也是清闲!”楚君亦再次打量了一下流光,讥讽道。

    流光自楚君亦出现的那一刻起便宜未将目光从他身上移开过,那种目光中带着探究、好奇、疑问、佩服,却也带着防备和讽刺。感情参差复杂,倒是让楚君亦感觉有趣。

    “在下流光!”见楚君亦的眼光放在自己身上,流光不同拱手道,此刻的他便是让昭然感觉奇怪得很,因为他竟然用这种难得的正经神色去面对别人。

    楚君亦微微颔首,倒也没多问什么,只是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慕子曰,然后负手进府。

    双栖楼。

    “这个楚君亦果然如传说中的一般俊雅飘逸,想他驰骋沙场多年,多少英雄将军视他如猛蛇,可又何曾想他竟然还会获得如此佳名。啧啧啧,可惜我非女子,不然誓嫁他不可!”,刚进入双栖楼,流光便一脸神往地稀里哗啦地说了一堆,慕子曰和昭然皆不由自主地白了他一眼,都不搭话。

    “昭然,你说,我扮成女子可好?”见昭然不搭理他,他便嘻皮笑脸地将自己的脸凑向昭然,瞬间,昭然只见一个放大了几倍的脸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不由满脸嫌弃地挥挥手:“去去去,你要胡闹一边闹去,别在这瞎搅和。

    “呃!……”摸了摸鼻子,流光一脸无奈,但是不一会又自言自语了起来:“唉,难道我们以后要跟这样的人做对?像他这样的人,我还是第一,哦,不,是第二个这么‘俊’的公子,第一个就数寒烟公子了。”

    “噗!”忽听慕子曰轻笑出声,满眼含笑地看着流光:“流光,你不想跟楚君亦为敌?”

    “呃,这个……宫主,这个是没错,可是还是宫主比较重要……”流光笑嘻嘻地道。

    “你放心,不到副不得已,本宫不会选择走那一着棋的,不然,也不会选择嫁与他了。”慕子曰收起笑意,脸色有丝落寞,还有一丝决然。

    “是,宫主!”流光和昭然同时应道。

    “好了,现在流光既已到我身边,那我们就更好办事了!乌国此次惨败而归,而端木弘也已亲自到了朝圣国,看来,此次楚君熙与楚君亦将迎接的会是一场前所未有的大风浪!”走至窗前,慕子曰微微一叹。

    “那宫主您是打算?”流光眉目一皱,问道。

    “流光,传令,密切注意端木弘的一切举动,随时向本宫汇报!昭然,密切关注恭顺王府的一切举动,如有不妥,速速禀报!不得有误!”转过身,双眸一冷,似腊月寒冰,冻人心魂,令流光和昭然都不由一凛。

    “是,属下领命!”流光和昭然皆肃然应声。

    “宫主,收到夜雪的飞鸽传书,她在信中说,已经查到阻碍我们在北方发展势力的那股力量来自新兴起的近迷楼,但是近迷楼的主人以及旗下的一切东西,却没有丝毫的头绪。”九月秋爽的季节,虽花落叶谢,但是却丝毫未影响到慕子曰的情绪,此刻的她,正躺在双栖楼的院子里的凉塌上半睁半闭地看着院中那树叶一片片地飘落,脸上一片淡然的神色,似是没有听到昭然的说话。

    昭然看着不知道是否已经睡着的慕子曰,想再说些什么,可是看着眼前之人在听完后反而闭上眼睛,心里怔了半晌,不禁有点气恼,虽说自小就跟随着慕子曰,也知慕子曰的心性,可是也不能这样无视她的存在吧!好歹,她也是一直忠心耿耿,任劳任怨,毫无怨言的,此刻却将她当作隐形人似的,这都什么事啊。

    想着想着,昭然时面愤闷,时而懊恼,时而欲哭无泪,脸上的表情变化多端,好看极了,可是她自己却毫无察觉,所以也根本未察觉到她的一切表情都尽收某人的眼里。

    突然,听到有人“扑哧”一笑。昭然不由回神。见慕子曰正满脸笑容地看着自己,才发现原来刚才的一切动作都让瞧了去,不由羞涩了脸颊。

    “宫主!”一跺脚,想逃离却发现无处可逃。

    “好了,好了,你刚才说的我都听到了。听这么一说,看来这近迷楼会是我们冷秋阁的一大劲敌了!”慕子曰睁大眼睛,缓缓坐直身子,神色似有些沉重。但也只是一瞬间,正当昭然还没反应过来,却风慕子曰高深莫测地地淡淡一笑:“看来,我们得化被动为主动,才能化危机为桥梁。”

    站在一旁的昭然打了一个冷颤,她看了看四周,树叶才刚刚飘落,怎么冬天会来得这么早?

    “楼主,现在整个黎城都在流传着咱们近迷楼和冷秋阁欲联合垄断南北经济行业,之后再用雄厚的经济实力逐鹿天下,挑拔各国纷争,以图渔翁得利。”黑暗中,从一座大宅中的一间房子的一间密室里传来两个人的声音,密室里并未点灯,所以也无法看清说话的两个是何模样。

    “哦?有这事?”听话这人似是十分惊讶,不由重复着先前之人的话,话语间,透着深思和狐疑。

    “楼主,此事千真万确,属下已着人去查看此消息到底是何人放出,这个消息对我们十分不利!而且听说朝廷也有所动静了,如此一来,那我们……”说话人语气有些急促,似是对这个消息十分的振愤不满。

    “冷秋阁?呵,看来我也得好好去会会这天下第一阁了!”近迷楼楼主自似是自言自语,接着说:“记住,切记不可轻举妄动!本楼主自有打算!这件事情恐怕是有人有心为之的,无需太在意,朝廷方面我自会处理,你们最重要的是密切注意端木弘的举动,明白吗?”近迷楼楼主背向着那名男子,语气中带着不可违背的威严。

    “是!楼主!”黑衣男子应声退下,黑暗中又瞬间恢复了安静。

    只见近迷楼楼主身影一闪,便不见了踪影。无人知近迷楼是何组织,也无人知近迷楼的目的是什么,更妄说想知道近迷楼楼主是男是女,是高是矮,是胖是瘦。似乎,这个组织,比冷秋阁还来得神秘。

    黎城热闹的街着上走着三个极其显目的人,而为首手拿折扇的公子正优哉游哉着扇着折扇,好不逍遥自在。只见他俊脸清秀灵动,那雪白滑嫩的脸别说是姑娘,就是个男人也忍不住要去摸上两把,而他一袭白衣更更加显得他飘逸如谪仙般地俊雅绝伦。一路走来,路上行人纷纷回首侧目。反倒是跟在她身后的两个,一个是一脸笑嘻嘻地看着侧目的众人,一个却是满脸紧张地跟在白衣公子身后,时不时地看看自家公子那满脸悠闲的神色。

    “宫…公子!”昭然刚想叫住慕子曰,但一想到她们两个所处地地方,不由连忙改口唤道。“您说我们这样成吗?”

    “我说昭然,你就别瞎操心了,公子自有安排的,你就当这次是随公子出来玩儿的,不就行了?”看着一脸紧张的昭然,就像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姑娘一般,流光用一脸不屑的眼光看着昭然,调侃道。

    “哼!”昭然一时无法反驳流光,只能回瞪他一眼,便不再答话。

    “昭然,你放心吧!近迷楼耳目此时恐怕已经盯上我们了,我想用不了多久,他们会主动联系我们的!”慕子曰缓缓收起折扇,满目的自信。

    “是,公子!”昭然轻颔首。

    “看来我们让夜雪教的易容术还是能派上很大的用场的!”慕子曰一边走着一边笑言:“我们这一身美貌与富有的公子装束,可让我们出尽风头了!”

    “切,公子,要你是恢复本来面目,那才是真的会惊艳全城呢!”昭然不由叫嚷起来,随即又侧身问流光:“猪头,你说,我说得对吧!”

    流光满脸无奈,实是不知道自己这个“猪头”从何而来,可是又不想再惹得昭然不快,只得苦笑着怏怏点头。

    长富酒楼。

    “公子,你看我们就点这里最有名的几道菜如何?”流光一坐下眼睛就四处转溜着,看着楼下人来人往,又看了看整个酒楼里的小二酒保忙上忙下的,眼神一转,笑嘻嘻地看向慕子曰。

    “吃吃吃,就知道吃!”昭然一屁股坐下,白了他一眼,没好气地说。

    “去,民以食为天,万事肚子大!人饿了要吃饭,不饿还是可以吃饭,我吃个饭有什么错了?”瞧着昭然,流光一昂首,一脸不服气地反驳道。

    “哼!”昭然不再理他,转而看向慕子曰,却见慕子曰正四处打量着整个酒楼,不由好奇问道:“公子,你在看什么?”

    “没什么!”收回眼光,慕子曰淡淡一语,随后笑着说:“你们不是饿了?还不叫菜?”

    流光一听乐了,连忙挥手叫来小二,只见其中一个正忙着的小二利索地哈腰跑了过来:“客官有何吩咐?咱们这小店啊,您别看这店虽小,但在这黎城中也算是赫赫有名的,别的不说,单说这里的红醉鸡,那可是远近驰名……”小二一上来便滔滔不绝地像是背诵似地将本店里的拿手绝活一样样地数了出来,直听得慕子曰一行人频频笑着摇头。流光倒是一脸兴趣地听着小二继续讲下去,却见慕子曰一摆手:“好了,小二,将你们这长富酒棂的几个拿手菜端上来就好!”

    小二见面前的这位贵公子已发话,自也是不敢再多言,连忙哈腰陪笑:“好咧!就来,三位客官稍等片刻!”随口便转身向后厨喊道:“三号桌长堤牵锦、绿清杨瘦、玉钩斜路各一份!”语毕,又转头笑对慕子曰:“客官,可要酒?本店可有百年陈量上等女儿红……”说着,双眼还不住往昭然和流光脸上转溜。

    “不用!我们要时自会再叫!”慕子曰一甩手中拍扇,声音徐徐响起,如沐春风,小二怔了半晌,方才回过神,连连应是,又看了看眼前的这位如谪仙的公子,讷声退下。

    “呵,公子,你说这长富酒楼,这名字不怎么样,这菜名还真的是有意思!长堤牵锦?绿清杨瘦?还玉钩斜路?这都是什么菜名啊,改成念诗得了……”流光手里拿着筷子在盘子里随便地点着,口里喃喃自语,重复着刚才小二口中所说的菜名,一脸地郁闷。“这什么菜名啊,我倒想看看,这会是些什么菜!”

    “像你这样一介粗汉,又如何能懂得人家文人的雅致,只当别人那文雅的菜名当附庸风雅,其实啊,根本是自己不懂!”昭然看着口中念念有词的流光,一脸地戏谑。

    “昭然,如此一说,看来你是非常的懂了咯?那我可请教请教您了,能解释解释这几道菜名是什么意思吗?”流光凑近昭然,一脸无辜地真诚,眼神里闪着孩子般地求教眼神,可是细心一看,却不难看出其中调侃之意。

    “哼!”别过脸,昭然不再看他。

    “好了,你们别再争了,我想我知道是什么菜了!”慕子曰正襟坐于一旁,手中的扇子正有一下没一下地扇着,此刻,她正笑得一脸地高深莫测。流光和昭然相视一眼,同时现出不解的神色。

    “公子,你何以知道那里是近迷楼的一个据点?”刚离开长富酒楼,流光就好奇地追问。

    “是啊,公子,你怎么知道的?”昭然也一脸纳闷。

    “长堤牵锦、绿清杨瘦、玉钩斜路!你们可曾听过曾是长堤牵锦缆,绿杨清瘦至今愁。玉钩斜路——近迷楼!”摇着手中的折扇,慕子曰看着眼前两人,缓缓吐出。

    “公子,你是说……近迷楼的人已经找上我们?”昭然恍然大悟。

    慕子曰点了点头:“红桥怀楼……我想我们现在要去的地方应该就是那里!”慕子曰眼光看向正在他们不远处的一个处所,走近一看,赫然写着“凝香院”三个大字。只见门上装饰地色彩斑斓,明眼人一看便知是什么场所。流光作为男人,倒不觉得如何,只是一脸坏笑地看着昭然,当然,慕子曰他想看也不敢看。而昭然一看那三个字,心不由寒噤了一下,打了个哆嗦,一脸可怜地看向慕子曰:“公子,我、我能不能不进去啊?”眼神中带着期待、迟疑和恳求,但是可惜慕子曰并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只是看了眼凝香院的大门,又看了看昭然的脸色,只觉好玩极了,于是忍着笑道:“这是命令!昭然,莫非你是想抗命吗?”

    “属下不敢!”昭然连忙噤声,低下头躬声道。

    “嗯!”慕子曰淡淡点头,不再说话,眼中的笑意却愈发加深。她扫了一眼站在旁边看戏的流光,只见流光马上低下了脑袋,唯恐慕子曰会将主意打到自己身上,但颤抖地肩膀却掩饰不了他此时心里其实早就笑开了花。慕子曰一看他那神情,便知他心中想的是什么,却也不点破,只淡淡一笑:“走吧,今天本公子就带你们享受一番这风花雪月!”说完,也不管流光和昭然是否跟上,便径直向凝香院大门走去。

    “哟,三位公子,可是第一次来咱们这凝香楼啊!”刚踏进这凝香楼的大门,便见到一个打扮地花枝招展的像是嬷嬷似的甩着手中的丝巾妖绕万分地走至慕子曰身前,还不顾一切地将自己的身体往慕子曰身上靠,慕子曰微一皱眉,但瞬间又是淡雅一笑:“是的,我们正是第一次来,我们可是闻这凝香阁的美人多,这才不远千里前来,还请妈妈多给我们三个介绍些好的姑娘!”

    “公子可真会说话,今天公子们既然来到了妈妈我这凝香阁,那定会叫公子们满意而归,而且下次还来!”说着,嬷嬷便挥着手中的手帕向着不远处的几位姑娘:“香儿、云儿、菊儿,你们过来好生侍候了!”

    “慢着!”见嬷嬷如此招待,慕子曰一由一笑:“嬷嬷,既然我们来到这里,那时间便不急,不过我听友人说你们这里可是有三道菜那可是色香味俱全啊,我们千里前来,嬷嬷可不能让我们无功而反啊!”慕子曰一脸轻佻的,活像一个花心大少前来寻花问柳。直叫站在旁边的流光和昭然内心偷笑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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