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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衣人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了我一眼,手上一紧,道:“别以为我会上你的当。”
这明明是你自己提议要扔我下去的,怎么转眼就成了我设的圈套了?好吧好吧,看在你是绑匪的份上我也就不和你争辩了。
不一会儿黑衣人便带着我出了城,来到城外山崖上的一个山洞里,直到他把我放下来,我才想起来,这不是里金蛇郎君夏雪宜掳走温仪的桥段吗?难道历史要重演?我有点激动。
要知道,金蛇郎君夏雪宜可是我在金庸的武侠小说里最喜欢的一个人物,他爱憎分明、性格极端,为复仇会不择手段,但为了爱人也会释尽前嫌。他对温仪爱怜有加,即使后来温仪被利用毒害了他,他也没有埋怨过她,他对爱人的信任实在是很多人都比不过的。虽然对于何红药来说夏雪宜太过绝情,可是他能那样果断地告诉何红药以前
只不过是利用她,从来没有对她动过半点真心,这份绝决也是很令人佩服的。因为他不是像有些男人那样三心两意优柔寡断,脚踏几条船还分不清自己爱谁——比如张无忌。在遭到何红药百般折磨之后,他仍不肯改口,哪怕是为了活命也不肯背弃自己的爱人,在言语上都不肯让她受一点点的委屈,更不肯吐露她的姓名地址,让何红药去报复
。他对温仪的情可谓既深远而坚定。
而且他还有一把和他一样邪性的金蛇剑,我认为这等妖剑后来落在袁承志手里实在是天大的委屈,金蛇剑有灵当为之一哭。
夏雪宜这样一个邪气十足又情比金坚的大帅哥,虽然在里没有正式出场过,而只在别人的回忆里演完了他的故事,可是他的光华足以让他成为里真正的男主角。
在我看来,杨过不如他坚忍,胡斐不如他坦荡,令狐冲不如他率性,郭靖不如他智慧,张无忌不如他痴情,陈家洛不如他刚毅……能与他一较高下的,或许只有为了爱人在狱中一待就是八年的丁典。
啊,想远了,我连忙把花痴的心思收回来,我现在可是在当人家的肉票,还是努力自救吧。
或许是我眼中兴奋的光芒太盛,黑衣人防备地退开了些,冷冷地看着我。
我讨好地笑,道:“这山里头晚风还真有些冷呵。”
黑衣人不说话。
我在洞中的一块大石头上坐下来,棱棱角角的有点硌屁股。“绑匪大哥,你想向我家里要多少赎金啊?不管多少钱,我想我家人都会付的。为了顺利的拿到赎金,你这个做绑匪的也应该有点职业道德,对我不应该打骂伤害,也不能让我饿肚子,这样我家人才会放心地拿出钱来啊。你可不能随便撕票,我死了你不仅拿不到钱,而且还会被
追杀一辈子。如果安安全全的送我回去,那些赎金我们家也不会放在心上,你还可以在下半生过得舒舒服服。”
黑衣人看我的眼神十分古怪,突然道:“我不是为了钱。”
坏了,不是为钱,那就是寻仇了?难道还真要和夏雪宜的桥段一样?我可没有温仪的美貌,现在装哭不知道能不能感动他?
正打算下狠手在自己腿上掐一把,好顺利地哭出来,就听黑衣人闷闷地道:“我只要陈言退了和顾家的婚事。”
“…………”好像有乌鸦飞过我头顶。
“听说陈家最宝贝的就是你这个小女儿,为了你的性命着想,陈言一定会同意的。刚刚带你出来的时候,我已经留下了贴子。只要那边退了婚事,我立刻就放你回去。”黑衣人道。
这个白痴。
“你知道我三哥的婚期定在哪天?”
“下月初二。”
“还有几天就到日子了?”
“七天。”
“那从顾家所居的岳县到此要几日?”
“十天。”
“现在顾家的送亲队伍是不是已经在路上了?”
“是。”
我终于大骂出来:“你这个大白痴!时间这么紧,新娘子都坐着花轿上路了,你让我三哥怎么去退亲?花轿出了顾家的门,那顾纤尘就算是我陈家的人了,难道要派人去路上拦着送亲队伍,让他们再把新娘子给抬回去吗?就算是普通人家也做不出这等无理之事吧?你脑子被驴踢了!想出这个无耻的主意来。现在就算我三哥肯退亲,顾纤
尘的面子往哪儿放?顾家的颜面何在?难道要顾纤尘一辈子受人耻笑吗?”
黑衣人的眼神绝望起来:“既然这不行,那我现在就去杀了陈言,那婚事总该算了吧?”
我冷笑:“没听说过有种人叫寡妇吗?三媒六聘已定,花轿已出顾家的门,就算现在我三哥死了,顾纤尘也还是我三哥的老婆。到时候捧着我三哥的牌位拜堂,她就是陈家的三少奶奶,一辈子为我三哥守寡。”
黑衣人在我面前走来走去,急躁地不住用拳头击打石壁。看见他一拳下去石壁上碎石纷落多出个坑来,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可是再怕我现在也只能沉住气,一定要击溃他的心理防线。那么多警匪片可不能白看。
我把声音放得和缓些,道:“你很喜欢顾纤尘吧?所以才不想让她嫁给别人。”
黑衣人停了下来,看了看我,目光十分复杂,半晌才点了点头。
我道:“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的,但是喜欢一个人不是就会想让她幸福吗?”
黑衣人又点了点头,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下来。
“无论是被退亲,还是当寡妇,对一个女孩家来说都是很悲惨的事情,你也不希望顾纤尘生活得痛苦吧?”
黑衣人怒道:“难道要我眼睁睁地看着纤尘和陈言拜堂成亲?纤尘是我的!”
“既然你这么喜欢她,为什么不早去向顾家提亲?”
黑衣人黯然道:“我只是江湖上的浪子,没有根的浮萍,无财势地位,顾家不肯把纤尘嫁给我。他们就是看上了陈家有钱有势,就不顾纤尘的心意,把她送入火坑。”
呀呀个呸的!这叫什么话,嫁到陈家就是跳火坑?那嫁给你就算是上天堂啦?
我清清嗓子:“你武功这么高,为什么不带纤尘私奔呢?你带着她去一个没有人认识你们的地方,你耕田来她织布,你挑水来她浇园,寒窖虽破能避风雨,夫妻恩爱苦也甘甜,你二人好比鸳鸯鸟,比翼双飞在人间。”不能再说了,的唱词我也只记得这些而已。
黑衣人随着我的话畅想了一下,眼神一亮,但随即又黯淡下去,低声道:“纤尘不肯跟我走。她说那样会让顾陈两家蒙羞。”
我道:“你怎么这么糊涂,你就不会像掳我这样把她掳走?到时候跟她生米煮成熟饭,还怕她会不答应?”这话有点教人犯罪的意味,可我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先保全自己最重要,反正他要真是和顾纤尘私奔,有的是人会去追他们俩个。
黑衣人怒道:“我怎么可能对纤尘做出那种不敬之事?你这个小丫头,废话太多。”
我心想,嫌我废话多,那你怎么不点了我的哑穴?不会点穴也能拿东西塞上我的嘴吧?分明还是想听我说话的。这种人,心里有事说不出来,再没人疏导一下,没准就会走上歪路……瞧瞧,他现在已经走上歪路了,放着好好的江湖浪子不做,来干绑匪这么有前途的职业。这就是因为这个时代没有心理医生的缘故啊。
过了一会儿,黑衣人突然说出一句石破天惊的话来:“我认定了纤尘是我的妻子,我们已有肌肤之亲……”
我默然,nod哥哥真可怜,媳妇还没娶进门,脑袋上就先戴上了绿帽子。
只听黑衣人继续道:“那天纤尘的小腿上被蛇咬伤,是我用口替她吸毒血出来的,我看过了她的小腿,我就要对她负责一辈子。”
晕死,这就叫肌肤之亲啊,你不要把我这个纯洁小孩的思想往邪处带嘛。
我把脚举得高高的,问他:“你现在也看过了我的脚,还抱过了我的腰,那是不是你就和我有了肌肤之亲,也要对我负责一辈子?”刚才站在秋千上的时候我就没把鞋穿上,现在还是光着脚的,裤腿都还没放下来哟。
黑衣人呆了一下,道:“你还是个小孩。”
我在瞬间决定,对他的战术由心理辅导,改为胡搅蛮缠。
“我十三了,不是小孩。再过两年就能嫁人了。”
黑衣人吓了一跳:“胡说,你这模样也就是八九岁。”
“啧啧,绑架之前对肉票都不多做些了解么?长得小又不是我的错,不过我会努力长高长胖,好配得上你的。”
黑衣人倒退一步,惊道:“配得上我?”
我笑眯眯地道:“对呀。既然我们已有肌肤之亲,我当然是非你不嫁了。”
黑衣人再退一步,颤声道:“不行,我是非纤尘不娶的。”
我笑道:“哦,不要紧,我可以委屈自己一下,去跟顾纤尘说明事实真相。想必她也会理解的,毕竟你看了我的脚又抱了我的腰——还抱了那么久呢,把人家紧紧搂在怀里……”
黑衣人大惊道:“你别胡说,我那是挟着你施展轻功。”
“反正结果是一样的。难道说你不肯对我负责,想对我始乱终弃?唉呀,要是这样你还有什么资格说要娶顾纤尘啊?武林中人不是最讲信用的吗?你都说因为看了顾纤尘的小腿就要娶她为妻,为什么你都抱了人家还不肯娶人家为妻啊?”我要让你后悔把我绑来。
“扑哧。”洞外有人忍俊不住地偷笑。
黑衣人大吃一惊,喝道:“何人?出来。”
借着月光,我看见丁冲笑嘻嘻地走出来,心中好生失望,为什么不是沈拓?
丁冲笑道:“对不起,我听小妹胡说八道得实在好玩,就笑出声来了。本来想多听一会儿的,可实在忍不住了。”
这个大变态,既然早就来了,为什么不先把我救出去,还让我在这边浪费口水?
黑衣人皱眉道:“你能追踪到这里,轻功真是不错。你叫她小妹,那你也是陈家的人?”
我笑眯眯地道:“三哥,救我。”
丁冲愕然,回头看了看却不见陈言的身影,再一回头黑衣人已经一掌劈了过来。黑衣人喝道:“陈言,你受死吧。”
丁冲叫道:“我不……”黑衣人掌风凛冽又哪容他说话,二人立时混战在一起。
他们俩个都以轻身功夫见长,但黑衣人的武功显然又高了丁冲一筹,丁冲处于下风。从最初的慌乱里镇定下来,丁冲脸上又露出笑意,大声道:“这么好的功夫,却干些鸡鸣狗盗的差事,真真是有辱师门。”
我大声道:“三哥,你手下留情哪,这人可是小妹的意中人,他要非我不娶的。”
黑衣人本来脑子就被我的胡搅蛮缠给弄得大了三倍,此时被我和丁冲你一言我一语的戏弄,出手都不由得乱了章法。
“小妹——”随着叫声,七个哥哥和温暖、沈拓也赶到了。
陈言、李少、李多二话不说便向黑衣人杀将过去,陈野向我道:“小妹莫怕,大哥这就带你回家。”
唔,十比一,那个黑衣人只怕是插翅也难逃了,我总算放心了。
陈零手里居然还提着我的鞋子,过来先用手帕给我擦去脚上沾的灰土,然后帮我穿上鞋。陈平和沈拓掠阵,陈平道:“沈少侠可能从他的功夫上看出来他是何门何派的?”
沈拓道:“倒有些六形门的风范。”
那黑衣人眼见不敌,便想逃走,丁冲缠身而进,陈言李少李多也不肯放松。黑衣人情急大叫:“以众敌寡,算什么好汉?”
李少喝道:“对付不义之徒,何需在乎手段。你一个江湖豪客,竟然要潜入我们府上掳走一个不会武功的弱小女孩,又是什么好汉了?”
黑衣人语塞,叫道:“你们陈家的人就会嘴皮上的功夫,有种的和我单独比划。”
陈平脸色一沉,道:“丁少侠且退下,让我这个只会嘴皮上功夫的跟他比划比划。”
我连忙挤上前去看热闹,陈零怕黑衣人再抓我当人质,便强把我挡在身后,我只能探个脑袋出去张望。
丁冲四人闻言都退开,但仍旧站据四角防黑衣人趁机逃走。
陈平上前,一抱拳,道:“陈平来领教阁下的功夫。”
黑衣人更不说话,双拳一摆杀上前来,陈平从容不迫见招拆招。
温暖喜道:“我只道陈大哥剑上的功夫厉害,想不到拳脚上的功夫也不弱。”
沈拓道:“陈兄出手后先至,又是以柔克刚的路数,我看那贼人必是不敌。”
我看了一会儿,心中有点失望,他们一拳打出去也没个爆炸效果什么的,不够炫啊。
在我打了第三个呵欠之后,胜负已分,黑衣人被打到在地,我连忙数秒,还没等我数完,陈言和李少已经把他绑了起来。
李少顺手抓掉了他的面巾,一张平凡的脸便露了出来。这下我就明白顾纤尘为什么不肯跟他私奔了,他哪有我家nod哥哥长得好看啊。
李多道:“怎么落这家伙?”
陈棋淡淡地道:“挑了他手筋脚筋,刺穿琵琶骨,割掉舌头,剜去眼睛,塞进坛子里放到火上去烤。”黑衣人顿时脸色惨白。
丁冲大吃一惊,脱口而出道:“不必如此狠毒吧?”
陈野忙笑道:“老五爱讲笑话。先把他押回去再说。”
陈棋喃喃道:“再不然拿鱼网勒住他,肉会从鱼网里翻出来,每一格鱼网里的肉扎上十根钢针,脚心腋下也不错漏。”
丁冲打了个寒颤,那黑衣人怒道:“士可杀不可辱。”便欲咬舌自尽,李少早伸手卸了他的下巴。看来他是不会什么自绝经脉的功夫,因此只能瞪着两眼恶狠狠地看着陈棋。
陈棋眼睛看天,仿佛在自言自语:“这些日子天气不错,就把他放在阳光下暴晒几日,不给他水喝,身上涂上蜜糖,让蚂蚁来咬他。脚上绑上沙袋,反锁住胳臂吊起来,绑住裤腿,塞几条蛇进去。”
他玩这游戏玩得可真起劲,连我听得都起鸡皮疙瘩了。
李多道:“五哥,你别说了,我晚上该做恶梦了。”
陈棋这才闭上嘴。
丁冲擦擦额头上的汗,悄悄问陈零:“你五哥不会真那么做吧?”
陈零道:“不会。”
丁冲松了口气。
陈零又道:“他的手段哪止这些啊。”
丁冲看向黑衣人的目光里顿时满是同情。
回去的时候陈言把我背在背上,他的背真厚实,就像一张床。我趴在上面,听着他跟人说话时,背后出的嗡嗡声,不知不觉就睡着了。睡梦中好像听丁冲提到了我是如何跟黑衣人胡说八道的,哥哥们都出了轻轻的笑声,像是怕吵醒我。还有人温柔地摸了摸我的头。
因为怕我受到惊吓,陈鹤儒一早就叫大夫来给我诊脉,我被硬灌了一碗什么安神汤,苦得要命。
陈鹤儒将大管家秦海二管家孙寿都叫去狠训了一顿,责备他们在府里设的守卫不够安全,才害得我被绑架。秦海、孙寿惶恐不已,果然当天就加派人手上夜,害得我和陈零想偷溜出去玩都不行。
而陈鹤儒更以此事为由,禁止我和陈零随便出府,连苏三派人来请都被回绝了。我和陈零现在就像两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白鼠,无聊至极。
那个黑衣人被关进了地牢,听说他叫郭少华,是六形门的传人。郭少华在江湖上也小有名气,想不到竟会做出这档子糊涂事来。不过既然谁也没受伤,陈野就打算等陈言成亲后再把他放出来。
当然不会有人去虐待他,给他吃的饭也都是从大厨房里一同做出来的,开始的时候他还想绝食自尽来着,后来熬不住饿干脆给什么吃什么,也不怕被毒死了。可能开始的时候他是怕陈棋真的去把他做成人彘吧。不过,陈棋已经把他忘在脑后了,因为正值设立在各国的银号前来汇报业绩的时候,他和李少两个正忙得不可开交。
我一如既往地去接近沈拓,虽然时时有三只电灯泡在旁边,不过只要能看到沈帅哥对着我微笑,我就已经很开心了。只是陈零总会有意无意地把我们俩隔开,我心里不由得犯嘀咕,难道这小子在暗恋我?
心里稍稍高兴了一下,这个念头又被我自己推翻了。太夸张了,陈零和陈婴可是亲兄妹呀。我只能推断这孩子是独占欲强了点,感觉到自己妹妹快被人抢走了,所以就紧张起来。
就目前的展趋势来看,要沈拓不再把我当孩子,现我的魅力,恐怕还得再等五年。一到这个我就沮丧,为什么不论是做楚轻云还是做陈婴,我的桃花运从来就没旺盛过?亏我年年春节都去花市买桃花回来呢。
再有三天就是陈言的大吉的日子了,那也就是说,再过三天,沈拓就要走了。我真有点想使坏破坏婚礼的想法,不过,我知道那很不道德,而且也没什么用。
我正坐在来蝶馆的花园的石凳上沮丧着呢,丁冲和沈拓有说有笑地走来,看到我,丁冲便笑道:“小妹怎么无精打采的?今天不拿弹弓去打拈豆儿了?”
我懒懒地哼了一声。
沈拓走上前来,微笑道:“谁惹你不高兴了吗?”
唉,沈哥哥真温柔。
丁冲道:“谁敢惹她不高兴?这小祖宗都能把这宅子翻个个儿。”
真是胡说八道,我有那么嚣张吗?我白了丁冲一眼。
沈拓坐到我旁边,微笑道:“有什么心事吧,说给沈大哥听听?”
丁冲坐到另一边,笑道:“是不是看着你三哥要成亲,就想起那个非你不娶的来啦?”
我知道他是拿那天我跟郭少华胡搅蛮缠的事来取笑我,不过,我转念一想,十分忧愁地叹了口气。
丁冲一怔,道:“不会吧?你真看中那个被驴踢过脑袋的家伙了?”
我偷眼看看沈拓,幽幽地道:“不是他,但是有一个我喜欢的人,可是他好像并不喜欢我。”
沈拓笑道:“小妹这么可爱,谁会不喜欢呢。”
丁冲神色微动,道:“不喜欢你也是正常的,你呀,一个小姑娘家,成天淘得跟小子似的,又是满脑子稀奇古怪的想法。谁敢喜欢你呀?”这头猪,不说话会憋死吗?
我不理他,对着沈拓道:“沈大哥觉得我可爱吗?”
沈拓温柔地笑:“是啊,小妹心地善良,人又机灵,又活泼,很可爱。”
心中小鹿乱撞啦,我害羞地笑,道:“不知道沈大哥的意中人会是什么样子的?”
沈拓微微一怔,笑道:“我也不知道呢。”
丁冲大笑道:“师兄呀,自然是喜欢宁姑娘那样子的。”
沈拓皱眉道:“别胡说。”
丁冲吐了吐舌头。
我忙问道:“哪个宁姑娘?她是谁?是什么样的人?”
但丁冲这回就像嘴被缝起来一样,怎么也不肯多嘴了。这人可真烦,该说的时候不说,不该说的时候乱说。猪。
我对沈拓道:“其实我有件事想拜托沈大哥。”
沈拓微笑道:“什么事?”
丁冲嘀咕道:“为什么不拜托我啊?”
此人可以彻底将他无视,我当他是透明的好了。
“这件事其实很简单,就是怕沈大哥不答应。这样吧,我们来打个赌,要是沈大哥输了,就答应我这件事。”
沈拓大概以为我又想玩什么游戏了,便笑道:“好啊。什么赌呢?”
丁冲道:“若是你输了又怎样?”
我当没听见。“这个赌简单,有一个动作,只要沈大哥能做到,那就算沈大哥赢了。”
沈拓奇道:“什么动作?”转念一想,笑道:“你该不会是叫我在大家面前做什么好笑的举动吧?那我可不干。”
我笑道:“当然不是,沈大哥又不是某人那样的小丑。”故意斜了丁冲一眼,气得他嘴都歪了。
沈拓道:“那是什么动作?”
我道:“用舌头舔到自己的手肘。”
沈拓一愣,失笑道:“这么简单?”
我笑道:“就这么简单。怎样,沈大哥要不要打这个赌?”
沈拓道:“好。”
丁冲也道:“好。”
我再瞪他一眼,我和沈拓打赌,你起什么哄啊,这灯泡都升级到探照灯的程度了。
与沈拓一击掌,我笑道:“那就请沈大哥当着我的面做一下这个动作吧。”
沈拓含笑屈肘,伸出舌头去舔,果然是帅哥,连做这种可笑的动作都那么迷人。他还以为这个动作有多容易呢,可惜,至今为止我是没见过有谁能做到这个动作的。这简直就和舔自己的眼睛一样困难,除非你按了个假眼。同理可证,如果没按个假胳膊可以随时拆卸的话,我想是没人能舔到自己的手肘的。
想当初我用这个赌约诓了多少人,赢了多少饭局呀。
试了几次,沈拓不禁大笑起来,道:“真的做不到,小妹是怎么现这点的?”
我笑道:“那沈大哥就是输啦。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沈拓笑道:“好啊。”
正想开口说出我的条件,丁冲叫了起来:“可我做得到啊,我赢啦。”说着肩一耸,将自己手臂一屈,以我意想不到的角度再向内一弯,舌尖一伸触到了手肘。
“你非人类吧?”这个打击太大了,他怎么可能做得到?
丁冲嘻嘻一笑,道:“你输喽。”他将两手互握,随意一扭,胳膊就拧成了麻花状,居然以此为绳跳起绳来。这家伙的柔软度绝对不是人类能达到的程度。他身上长得到底是骨头还是橡皮筋啊?
有小丫头跑过来道:“沈少侠、丁少侠,温姑娘在二少那里,请二位过去。”
沈拓和丁冲站了起来,沈拓笑道:“我们先过去了,以后再陪小妹玩。”抖抖衣裳走了。
丁冲落后几步,对我笑道:“你欠我一件事哦。”做了个鬼脸也走了。
我这才从震惊里反应过来,大叫道:“我又没和你打赌,你做到了也没用。”这个非人类,级探照灯,多嘴的大乌鸦,敢坏我的事,你等着瞧吧。
咬牙切齿了一番,我决定去拿弹弓打研墨来出气。因为这几日拈豆儿总跟着陈棋忙活,见不着他的人影,所以我肆虐的对象也就改成小滑头研墨了。
才到布衣楼,就见研墨费劲巴力地试图用舌头舔自己的手肘,舔不到他还不服气,伸长了舌头,歪着脑袋,活像个在追着自己尾巴跑的小狗。
消息传得还真快啊,我都怀疑在陈家仆人中是不是有什么地下八卦消息传播网,怎么一有点风吹草动他们就全都知道了呢?
看见了我,研墨愣了愣,忙缩回舌头,擦擦口水,整整衣服,抬头看看天,道:“今天天气真不错。”貌似深沉地踱进屋去了,然后便是插门关窗的声音。
我一愣,这小子还越来越大胆了,敢把我关在外面不让我进去。我在门上踹了一脚,叫道:“开门!”
研墨在屋里叫:“我不!我都看见你手里拿的弹弓了。”
“好孩子,那不是打你的,开门吧,我找六哥说话。”
“少爷去二少那边啦,你去那里找他说话好了。”
“臭小子你开不开门?”
“打死我也不开。”
“再不开我就放火烧了布衣楼。”
“那你烧呀,烧呀。”
“哈,你以为我不敢烧?我现在就是没有火种罢了。”
“虚张声势。反正我不开门!”
“好,你有种。别让我逮着你,不然非把你的脸捏成茄子不可。”
我恨恨地放下狠话,转身去找下一个目标。
药泉跟着李少出门了,铺宣也不在家,端砚在忙着婚礼的事,最有空当的就该是小萤火虫了。
站在一天院门口,我背着手,笑眯眯地问见夏:“小萤火虫呢?”
见夏道:“同少爷去二少那边啦。”
咦?怎么大家都往陈平那里跑啊?
我走到平澜居的时候大家已经散了,正在向外走,一看到我,陈零便笑着过来,道:“我们去屠先生那里看他画画可好?”
我又看不懂水墨画,有什么好的。
“刚才在开会吗?是什么事?”我直奔主题。
陈零拉着我往一天院去,边走边笑:“商量一下三哥的婚事。”
“不是都准备好了吗?还有什么可商量的?”
“细节上的一些问题。妹妹不是爱吃冰酪吗?我再叫见夏做给你吃?”
见陈零故意把话题扯开,我也不好再问,只好道:“等一下,我还有事和沈大哥说呢。”
陈零更不肯放手了,笑道:“沈少侠要和二哥出去办事呢,别烦他们了。”
迎面看见奶妈子并几个丫环正带着幼睿幼烟两个玩呢,幼睿举着个纸折的风车跑,幼烟就在后头跌跌撞撞地跟着,两个小东西笑得格格的。见到我们,幼睿便停下来,十分懂事地叫:“七叔,姑姑。”明显地那声姑姑叫的声音要低很多。
陈零把幼烟举起抛高又接住,幼烟兴奋得眼睛闪闪亮,格格大笑。幼睿在旁却紧张得不住叫:“七叔,小心些,别摔着妹妹。”这小鬼,这么小就知道心疼妹妹了,这算是陈家的优良传统吗?
逗两个孩子玩了一会儿,但幼睿似乎很怕我,总是不太敢接近的样子,弄得我也没了兴致。以前可从来没有过这么不招小孩喜欢的时候。
“零,”刚进一天院,苏云锦便笑着迎了出来。
陈零喜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苏云锦笑道:“有一会儿了,我姐夫从京城捎了些老号的酱菜来,我记着你爱吃,就带些来给你。”
陈零道:“不论打哪个下人送来也就是了,你还特意走这一趟做什么,天怪热的。”
苏云锦道:“有日子没见你了,过来看看。”
搞什么,两个臭小子弄得跟情人约会似的气氛暖昧,我故意跺一跺脚,道:“太阳这么晒,进去说吧,站在这里都快中暑了。”
苏云锦看我一眼,笑道:“小妹身子弱,咱们就进去吧。”那口气倒好像这里是他家一样。
我哼了一声,先抬脚进屋,陈零和苏云锦两个亲亲热热地并肩而入。
苏云锦拿来的酱菜里有一样香辣牛筋,我尝了尝,从嘴巴到食道都像火烧一样,只好连喝了几大杯水,把陈零和苏三看得直乐。
陈零道:“最近京城可有什么新闻么?”
苏云锦道:“听我姐夫说,京内谣传主上得了重病。”
陈零道:“我也听说了,只是不知是真是假。”
苏云锦道:“说是照常上朝议事,只是看着形容憔悴,精神大不如前了。最近几日是连朝都不上了,有事都让太子和瑞王与各位大臣共同商量着决断。所以,近来去太子府和瑞王府走动的大员多了不少。”
真老套,皇帝老爸生病快死了,儿子就迫不及待想取而代之,朝廷官员抢着要找靠山呢。
陈零道:“瑞王府?这传位给太子只是迟早的事,瑞王府怎么又牵扯进来了?难道还会有变数不成?”
苏云锦道:“咱们不在京中,有些详细情形也不清楚。听说是瑞王近两年做了几件军功,又将运河治理得很好,很得民心,他母妃又是京中旺族。太子虽是王后亲生的,但为人骄纵狠毒,这几年来朝廷官员中倒有不少和瑞王走得很近。”
我纳闷道:“主上就只这两个儿子吗?”好歹也要演个九龙夺嫡才过瘾啊。
陈零道:“好像还有别的孩子,但是都夭折了。”
苏云锦轻声道:“有那位王后在,不夭折才怪。连瑞王能活下来,都是多亏了他母妃一族的背景。”
啊,难道是善妒的王后杀了那些可怜的孩子?真可怕。不过,罪魁祸应该还是那个主上吧,他老老实实地只娶一个老婆不就好了,非要佳丽三千,那么多女人聚在一起不吃醋才怪呢,连自己的孩子都保不住,这个皇帝还真窝囊。
听了我的话,陈零和苏云锦都是一脸骇色,小萤火虫急忙关门关窗怕被别人听见。哦,我差点忘了,这个时代的人是很重视皇权的,我刚才的话对他们来说是大不敬吧?如果传出去会不会给陈家带来杀人之祸?那我要不要杀了苏三灭口?
正在胡思乱想,苏云锦却叹了口气,道:“咱们自家兄弟说话倒也不必藏着掖着,后宫设妃立嫔那是古制,不过按我的心思,倒是赞同小妹的想法。真正倾心相爱的人,一个就足矣,身边妻妾成群未必就是好事。要是不小心娶了王后那样的女人,更是不必再娶别人了,免得害了人家。以前那位轰动朝野的仙妃就是个例子。”
咦?这个苏三,思想还是很开通的嘛。我对他的好感度有所上升。
陈零道:“那你那位未婚妻又如何?”
苏云锦的脸一下垮了下来,道:“我还没见过她哪,不过大哥二哥都尚未娶亲,轮到我还得再过几年。”再深深地叹了口气。
陈零道:“指腹为婚哈?”口气里大有戏谑之意。
苏云锦看他的眼神立时变得楚楚可怜,幽幽地道:“你知道的,这不由我做主。”
太暖昧了!
陈零微一沉默,转了话题,道:“苏将军和苏大都在边关,手握兵权,不论太子登基也好,瑞王夺位也罢,你们苏家总还是要荣宠不衰的。只是不知道苏将军会支持哪一方?”
苏云锦道:“我看我爹的意思,是对瑞王的能力很赞赏的,但他又效忠主上,太子是正统的继承人,他应该也不会因为欣赏瑞王就对太子不利。唉,这些事情太复杂,咱们说这个做什么,左右也牵扯不到咱们。”
陈零一笑:“可不是。”
裁云找了来,道:“唉哟,我的姑奶奶,可算把你找到了。”
小萤火虫忙拧了手巾来给她擦汗。
我道:“怎么这么着急?火上房了?”
裁云道:“老爷要带姑娘出门会客。”
“啥?”我的脑袋上方出现了很多个问号。
陈鹤儒要带我出门会客?论道理也该是带儿子们出去吧?难道是见女客?可是又是什么客人会想见我呢?奇哉怪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