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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为什么放着好好的娘娘不做,却是喜欢在人前卑颜屈膝?”司马晔轻微拢了眉,心中不悦,皇后竟然私自调遣他的人,这胆子,是谁给宠出来的?
“你不懂,我不会和你的那些女人一样整天守着个偌大的房子等你宠幸,我有我自己的骄傲。小说”
“你的骄傲……”司马晔跟着呢喃了一句,似乎在他的世界里,女人生来就是男人附属品,从来没有一个人跟他说过这种观念。
“我知道你很难理解,但是这就是我,希望你以后别再问我这个问题了,我的答案不会改变的,皇上。”顾葭苇拿过,就着刚刚的地方继续看了起来。
司马晔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她,就那么一瞬间,他似乎做了一个决定,一个关乎他一生的决定。
“待会用过午膳,你陪朕去阅览奏折。”
顾葭苇微微颔,“是。”
他在她面前,是很少用到朕这个自称的,每次一用,就代表着顾葭苇必须遵从。
用过午膳,顾葭苇跟在皇帝身后去了尚书房。
大殿内就剩他们二人,闲来无聊,她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开始端详着他的脸。
都说男人认真的时候最耐看,顾葭苇躺在他吩咐准备的贵妃榻上,呆呆地望着他那张妖孽脸,现代腐女的本质又挥了出来,这么好看的一张脸,配给女人,还真是可惜了啊,应该配个像洛洛那样的小受才完整啊!
她一边忘情地想着,还出啧啧的叹息声,司马晔的注意力就被拉扯了过去,只见那个小女人侧躺着正望着自己,眸子扑闪扑闪,灵动又不失可爱,樱唇微微张着,看上去很可口的样子,像是在邀请自己……
体内突然烧起了一把无名火,愈演愈烈,聚集在腹部,他微微皱眉,几乎就要把持不住,怎么回事,这种感觉……像是被人下了药?
然而情|欲已经将理智消灭殆尽,来不及多想,他放下奏折猛冲过去压住了她,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就抓住了她的双手,吻上了她的唇。
顾葭苇无奈,这厮又哪门子的疯?然而当她感受到他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时,她开始惊慌,趁他吻向她的脖子,连忙出声道:“司马晔,你怎么了?你答应不碰我的,放开我!”
“我爱你,女人,我爱你。”他像是完全屏蔽了外界的声音,整个身体被情|欲操控着,一只手箍住她的双手放于头顶,另一只手开始解她身上的衣服,嘴唇游走在她的樱唇、耳垂、锁骨之间。
因为天气热,顾葭苇穿得十分凉爽,不一会儿,便只剩下肚兜和亵裤。
嘴唇被堵着,腿也被死死地压住,他身上的温度越来越高,双腿间也好像有什么顶着自己,顾葭苇越来越惊慌,她感受到了他的不正常,只是非常奇怪,为什么一下子事情就变成这副模样?
她狠狠地咬住他的舌头,司马晔吃痛,但是并没有放过她,转而去啃噬她的锁骨,种上一颗颗青紫的草莓。
“司马晔……你放开我……我会恨你的……真的会恨你的……”
他一愣,理智稍微回来了几分,但是情|欲始终占居上风,“女人,我只要你,只想要你。”
转瞬,她就被剥了个干净,司马晔血红的眼睛,双手触摸着她那如同剥了壳的鸡蛋般润滑的肌肤,只觉得口干舌燥,欲|火就要将他吞噬。
他覆住她胸前的柔软,不停地揉|搓,又转而用舌头去挑逗那两颗小樱桃,猴急地拉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
顾葭苇死咬住自己的嘴唇,罢了罢了罢了!
顾葭苇完全放弃了挣扎,眼角不断地滑过泪,还是怕了,真的怕了。
这样迂腐的古代,慕容风尘怎噩梦可能不介意?怎么可能?
难道她的爱情刚刚出一点小苗子,就要被无情地折断吗?
“司马晔……等我……有钱了……一定……嗯……要永远地离开你……永远……不让你找到我……”
她的身体竟然也有了反应,时不时的一声吟哦让她羞得想一口咬死自己。
这番话穿进司马晔的心里,失去理智的他只觉得心脏那个地方突然一痛,停下了动作。
“你……说什么?”
顾葭苇见他竟然停下动作,抓住时机大口地喘着气从他身下挣脱出来,“我说我要永远地消失!”
消失!消失!消失!
这两个字不断地回荡在他耳边,他突然像是一头失去方向的小兽,无助地抱住顾葭苇的腰,“不准,我不准,听见没有,我不准!”
“……”
司马晔眸子渐渐地恢复了正常,他皱起眉,虽说刚才生的一切不在他的掌控之内,但是他清楚地记得那种感觉,身体完全不受自己控制,像是有什么操控着自己的灵魂。
顾葭苇紧绷着身体,甚至不敢大口地呼气,生怕一个不小心他又动起来。
就这样,二人各怀心思,司马晔环抱住顾葭苇的腰,头埋在她的颈窝里,****相对,竟然也没有觉得尴尬。
直到李德海的声音在外头响起,“皇上,晚膳是在尚书房还是正和殿?”
司马晔深深地在她颈窝处吸了一口气,然后坐起身,“命人准备热水,朕要沐浴,晚膳就在这里。”
李德海领命退下,顾葭苇扯过被子盖住自己的身体。
司马晔丝毫没有要穿衣的意思,只是呆呆地坐着。
这件事,看来是刻不容缓了,若不是他定力并不是想象的那么差,恐怕今日已经……总之,早些解决,才是一切问题最根本的办法。
或许他应该让林晨查一查了。
直到上床休息,顾葭苇都没有再同司马晔说一句话,她并不是在赌气,而是真正地生气!
就算他是被人下了药那又怎么样,为什么受害人一而再再而三的是她?
深夜,她翻来覆去有些睡不着,想起司马晔就睡在里面的龙床上,她不得不提起十二分的警惕。
突然,她听到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他好像在里面换衣服。
顾葭苇连忙向外侧躺着,佯装睡着,眼睛睁开一条小缝注意着他那边的一举一动。
果然不久,司马晔一身黑衣劲装走了出来,他并没有关注顾葭苇这边的状况,而是直接走出了门口。
见他带好门,顾葭苇翻身坐起,当然并不是去追他,而是下床喝了一杯水然后踏实地睡觉。
虽是好奇,但她可不认为自己能追上他现一些不可告人的秘密。还不如趁他不在的时候好好地补个觉。
果然一夜无眠,司马晔什么时候回来的她不知道,只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他已经去上早朝了。
用过早膳,她便向皇后的寝宫赶去。无论如何,她现在的身份还是皇后宫中的人。
踏进坤宁殿,大殿里竟然没有一个人伺候着,唯有皇后高坐于位,似乎料到了她今天会来。
“见过皇后。”她走至中央,行礼道。
“起吧,听闻你在正和殿养伤,本宫便没有去探望了,如今看来,已是痊愈了?”皇后的声音听起来特别柔腻,顾葭苇不禁提起十二分的警惕。
“回皇后娘娘,奴婢已是痊愈,所以特赶来坤宁殿当差。”
“嗯——昨个儿本宫兄长带了些西域的果子过来,瑨贵人独自在玉锦宫也不容易,你送些过去吧。”皇后指着摆在案上的一篮子水果,顾葭苇跟着她的实现望过去,果然,是火龙果,哈密瓜一类的水果,她略微思量了一番,便点头应道:“奴婢遵旨。”
然后起身提起那一篮水果,告退出了坤宁宫。
无论怎么样,皇后是不可能在这篮水果里放毒的,先不说这水果是他哥哥带进来的,更
是她亲自交给了自己,所以,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的问题。
刚穿过御花园,迎面就碰上了李德海,她不得不弯腰行礼道:“见过李总管。”
李德海身后也是跟着一干宫女太监,但他连忙将顾葭苇扶起,“哎呦,这可使不得,顾司侍可是皇上的人,快别折煞咱家了。”
顾葭苇微微拢了眉,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顾司侍这是去哪里啊?”他眼尖地瞥见她篮子里放有今日皇上赏赐给林丞相的西域果子,不免有些奇怪。
“皇后娘娘吩咐奴婢给瑨贵人送些果子去。”
“……”李德海当下便有了划算,于是笑道:“皇后娘娘真是仁慈德厚,瞧瞧这果子,个个都长得如此饱满……”他伸出手摸了一会儿,过了许久才满意地收回,“嗯,那咱家这就不打扰了,走了。”
“恭送李总管。”
顾葭苇低着头,李德海跟她擦肩而过的时候嘴角扬起一抹不明意义的笑,她没有看见。
顾葭苇跨进玉锦宫,这里早就没有了昔日的繁华,宫女婢子少的可怜,直到她走进大殿,都没有一个人影。
“有人在吗?”
唤了好久,一个婢女才慢悠悠地晃了出来,“你找谁?”
她朦胧着双眼,像是刚刚睡醒的模样。
“我是奉皇后娘娘之命,给瑨贵人送些水果。”
对方一听顾葭苇是皇后的人,立刻收起一脸的懒散,“是是是,我这就去叫瑨贵人起来。”
顾葭苇自顾自地放下篮子坐了下来,不过就是半个月而已,玉锦宫就不再是当初的模样,世事,当真是无常啊。
因为没有了皇帝的宠幸,连下人都开始怠慢她,这就是一个后宫中的女人最大的悲哀。
过了好一会儿,瑨贵人才慢悠悠地出现在了她的眼前。
还是那张脸,不过早已经没有了当初的骄傲和自信,整个双颊都凹了进去,显得眼睛更大,身子更是柳若扶风。
“见过瑨贵人。”顾葭苇起身,盈盈一礼。
“呵,你是来落井下石的?不用了,我已经麻痹了,来点新鲜的玩意儿吧。”她随意地靠坐在椅子上,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
“瑨贵人,我今天前来,是给皇后跑腿子的,并没有其他的意思,虽然我永远都不会忘记你给我的痛。”
“给皇后跑腿?呵。这倒是新鲜,那就拿过来给本宫看看,皇后给了本宫什么好东西啊——”
最后一个字节她拖的音非常长,顾葭苇起身提起篮子走到她跟前,“贵人请过目。”
出乎意料,瑨贵人拿起其中的一个雪梨就往嘴边送,丝毫没有考虑这上面是不是会有毒。
她像是许久没有吃过这么好的东西,一个梨子,转瞬就被啃食干净。
“好了,你可以走了。”她从怀里掏出绢子,仔细地擦拭着自己的手,头也不抬地对顾葭苇说道。
顾葭苇没有再行礼,直接走了出去。
她要多努力,才能克制自己不冲上去掐死那个女人。再待下去,她怕自己真的克制不住。
见顾葭苇走了出去,瑨妃收起刚才那副表情,目光变得十分狰狞,拿起一颗果子仔细地用衣袖摩挲着,“皇后……顾葭苇……我不会放过你们的……不会的!”
她从衣袖里掏出冷宫里的人给她的毒药,轻轻涂擦到果子上,眼神温柔似水,像是对待自己的孩子一般,“皇后……其实我最恨的就是你……最恨的就是你……哈哈哈……哈哈哈……”
涂抹了好久,她才放下那个果子,转而拿起另一只哈密瓜,命人切开来,狼吞虎咽般吃了下去。
婢女见她这幅模样,没有人敢上去劝她。任由她自顾自地在那里说着话。
瑨贵人自从在冷宫里出来之后,神智就已经不正常了,但是她们没人敢跟皇上讲,这滩浑水,谁也不想淌。况且,连她身边的大婢女碧落都没有说什么,她们这种小角色,还是闭嘴自保比较好。
婢女们各自忙着手里的活,没有再去关注瑨贵人,看她慢慢地在椅子上睡着了,并没有人喊醒她,而是给她盖了床被子。
直到日落西山,碧落从别的姐妹淘那儿串门回来,见瑨贵人就那样睡在椅子上,呵斥了众人之后,轻轻地推了推她:“娘娘,娘娘,您不能睡在这里,会着凉的,娘娘——”
然而,瑨贵人就那样直直地倒在了她的怀里,浑身冰凉如同冰窖,碧落浑身打了一个冷颤,不确定地把食指放于她的鼻孔之下,随后,瞳孔放大,尖声叫道:“来人啊——瑨贵人死啦——快来人啊——”
瑨贵人手中鲜艳的果子掉落在地,滚出去好远好远。
听说小紫已经被调去浣衣房了,对于她,顾葭苇只有怜悯,却没有一丝一毫的恨意。她根本就恨不起来,那些众人一起的欢笑,辗转摩挲着她的脑海里的每一根神经。
她走进繁星苑,望着熟悉的摆设,就好像自己还是那个坐在庭院中给大家讲故事的自己,没什么改变。
推开她们四人的房间,果然,小颜和小莹还在值班,里头空荡无人。她坐在窗前,杵着下巴开始呆,好一会儿,突然听见院子里有吵闹的声音,便打开了门,这才现竟然天黑了。
“知道吗?瑨贵人死啦!”宫女甲说道。
“不是吧,刚刚从冷宫出来就死了?她肚子里不是还有小皇子吗?怎么会死啊?真是造孽哟——”宫女乙问道。
“我听说啊,是皇后今日给她送了些果子,吃完就断气啦!”
“啊——”
顾葭苇猛地关上门,瑨贵人,死了?
怎么会?
自己走的时候她还是好好的,况且皇后没有那么笨,用这种伎俩谋害瑨贵人。那么——
她突然手脚凉,浑身一颤,像是不敢相信自己的推断,或许——
这一切都是冲着她来的。
她不敢再往下想,只得冲出繁星苑猛地往正和殿跑去,不管背后的阴谋是什么,现在的她需要皇帝这一个避风港。
这个时候,她似乎有些明白,皇帝在她心目中的位置。
踏进正和殿,司马晔一个人呆呆地坐在椅子上,依旧是那副漫不经心的模样,低着头单手摩挲着凤颜玉,并不抬头看她。
“你恨我吗?”他声音暗沉地厉害,背着光,让人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恨他吗?
三番五次侵犯她,恨他吗?
任由他的妃子残害她,恨他吗?
口口声声说爱她,从来就没有保护到她,恨他吗?
“你……不相信我?”
“……”
司马晔没有说话,顾葭苇突然觉得坐于上位的他是那么寂寞,那一刹那,她竟然想冲上去抱住他。
“我说不是我,你会相信吗?”她继续说道。
“相信你……皇后中毒,瑨贵人惨死,你要我如何相信你!”司马晔瞬间提高声音,语气冷冽,几乎让她招架不住。
她嗫嚅着唇,头脑一片空白,皇后中毒,这和她有关系吗?
瑨妃肚子里是他未成形的孩子,他伤心,他难过,这些她统统明白,但,这就代表着他可以肆无忌惮地怀疑她,中伤她?
“我以为,你是了解我的。”
她凛冽地站于他面前,努力挺直脊梁让自己看起来更加坚强。
没事,真的没有一点事,早就已经习惯一个人面对一切,这些个小风小浪,还不足以打到她这个二十一世纪的新兴女性。
“葭儿,别怕。”突然,一个温暖的怀抱从背后拥住他,慕容风尘的声音出现在耳边。
终于有人给她依靠了,她像是从刚刚从地狱爬上来一样,浑身无力地瘫软在他怀里。
“慕容风尘,你真当朕的皇宫是你家开的商铺?”司马晔又恢复了常态,语气慵懒,
“皇上,这确实是你家的皇宫,而草民,也不过是来接自己的女人罢了。”
“李浩——给朕拿下这两个目无王法的人。”他突然扬声向外道,李浩便带着一群大内侍卫冲了进来。
原来,原来殿中无人,殿外早已经布满了天罗地网。
他是笃定了她会有人来救,还是,无论如何都要捉拿于她?
无论是哪一种,都已经不重要了,顾葭苇只觉得自己的心处于一个茫然的状态,分不清是失望,还是绝望。
慕容风尘带着她迅从窗户逃离,皇帝也不是省油的等,外头的屋檐之上早就已经站满了弓箭手,正等着他们,蓄势待。
顾葭苇回头,望着已经移步窗前的司马晔,“你究竟想怎样?”
“不是朕想怎样,是你想怎样。”
“是不是只要我留下,你就可以放他走?”
慕容风尘微微拢了眉,“葭儿,你这是什么话?我今天来,就是要带你走的。”
“慕容风尘,你走吧,其实我说喜欢你,不过就是想利用你罢了。”顾葭苇垂下头,看不到表情。
“葭儿,难道你认为我就如此不堪,连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虽是明白她说这一番话的用意,但听在心里,还是会有不安的感觉。
“我是说真的,像我这样的女子,只不过是利用你的感情罢了,你走……”她话还没有说完,慕容风尘面前便落下了一圈的黑衣人,他们二人被团团围在中间,密不透风。
“风、影,这里就交给你们兄弟,务必给我完好无缺回来复命。”说完,他便一个飞身,带着顾葭苇从大门口掠去。
皇帝一只手迟迟没有挥下,站于屋顶的弓箭手便也没有动静,那个女人还在他怀里,绝对不能让她受到一点的伤害。但是,难道他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她被人带走?
那么,他司马晔就真不配做着大景朝的皇帝了。
“慕容风尘,你,是不要见你母亲了吗?”他特意用内力提高了声线,果然,慕容风尘停下了脚步,僵硬着身子,虽然没有回头,却也没有继续往前。
“呵呵,慕容风尘,这块凤颜玉,是当初你父亲为了感谢先皇救了你而留下的,”他起身跳出窗户,站于他们二人身后,“你应该清楚,它代表了你慕容家三分之二的财力,况且,你娘现在还身在朕的势力范围之内。不知道朕手中握着的筹码,换你怀中的那个女子,够,还是不够。”
司马晔漫不经心地吐出每一个字,然而每一个字打在顾葭苇心上都是大大小小的坑,千疮百孔。
司马晔,为了为他的妃子他的儿子报仇,为了得到她,竟然可以如此卑鄙。她以为他们也算是兄弟,原来也不过互相利用而已。
“你知道我娘在哪里?”慕容风尘终是开了口,顾葭苇顿时就笑了。
一个是刚认识不久的女子,一个是生养的母亲和半壁江山的钱财,凡是个男人,都会知道该如何选择,但是她的心,怎么还是像是刚刚从云端上摔下来一样,那么失落?
顾葭苇从慕容风尘怀里挣脱出来,转过身对着他道:“司马晔,我任凭你处置,放他们走吧。”
“葭儿——”慕容风尘伸手想抓住她,却被司马晔一把扯住她的手,箍进怀里。
下一秒,就带着她飞回殿内,大声喝道:“放箭!”
“不要——”顾葭苇挣扎着想往窗外去,却被司马晔死死地固定在怀里,不能移动分毫。
风影等人见势不妙,立刻围住慕容风尘,屋顶的侍卫开始放箭,他们扬起身后黑色的披风,并注入内力,那些柔软的衣裳瞬间化作坚硬的盾牌,顿时,周围掀起一股强烈的风,风沙迷住了众人的眼,不过眨眼间,慕容风尘等人就消失在眼前。
李浩飞下屋顶,站于窗前半跪着道:“微臣该死,让他脱逃了。”
司马晔弯弯嘴角,像是并不在意慕容风尘的去留,“嗯,你们先退下吧。”
“是,皇上。”
侍卫慢慢消失,顾葭苇还沉浸在刚刚的无助中,万箭齐射向他的时候,她感觉自己的心脏都要停摆。只得双手紧紧抓住司马晔的衣服,努力撑住自己的身体。
“现在,你明白了吗?他根本不是个可以托付终身的人,随时可以放弃你。”他所做的一切,包括放出风声她杀死了瑨贵人,也包括先前说的那些话,都是为了引得慕容风尘来。
这有这样,才能让她看得清楚明白。
他,司马晔,才是值得她相伴一生的人。
顾葭苇一听,笑出声来,“那你又可以托付终身了?请问皇上,你是打算三年选一次秀还是五年?你又能为我放弃什么呢?”
“……”
“别废话了,你导演今天这出戏,究竟是想做什么?”
司马晔弯弯嘴角,“我自有我的打算,只是这几天要辛苦你了。”
话刚落地,李浩已经推门走了进来,“微臣参见皇上。”
“嗯,这就带顾司侍去地牢吧。没有朕的允许,谁都不准探视。”
“是,皇上。”李浩走到她身边,并不去看她的眼睛,直接道:“顾司侍,跟我走吧。”
她没有再看皇帝一眼,而是直接跟着李浩走了出去。
两人一路无言,一前一后走着,不一会儿,便到了地牢。纵是五月的天气,地牢里头也是阴森森的,那些个死囚都安安静静地呆在角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顾葭苇双臂抱住自己,跟着李浩进了最里面的那间牢房。
她眨眨眼,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是牢房吗?这根本就是一间差一点的客房!
床铺干净整洁,还铺着毯子,附带枕头和被子,床旁边紧跟着一个小巧的四方桌,上面摆着一壶茶和两个小杯子,整个地板都干净整洁,不像其他的牢房都铺有一层厚厚的稻草,爬满了蟑螂和老鼠。
“这……是牢房?”她不确定地问了一句,真不明白那个皇帝到底在搞什么把戏。
“嗯,你先安心在这里住着,需要什么就跟牢头说一声,我先回去复命,照顾好自己。”李浩退出牢房,将门锁上,望了顾葭苇一眼,走了出去。
她好奇地趴在墙壁上敲了敲,听说牢房的墙壁都特别厚,声音如此沉闷,看来是真的。
转了一圈,最后回到床上,她一屁股坐下,手下的触感是丝滑的,不用说,一定都是上好的料子。
脱掉鞋子爬上床,靠着墙壁坐下,她蜷着身子抱住自己,刚才的那一幕,突然让她想起了很久以前做的一个梦,那个时候的她还在二十一世纪。
她清楚地记得那个梦,兵临城下,万箭齐,一个人背着光把她护在怀下,她背靠着墙壁,双手紧攒着他的衣服。
虽是看不清他的面孔,但她还是能感受得到从他眸中透出来的眷恋,他声线温柔地在她耳旁说道:“终,不负卿。”
这是不是一种暗示?梦中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司马晔坐于案前,手持奏折不慌不忙地看着,李浩站在他正前方,双手不停地握紧,松开,握紧,松开,额上也隐隐有汗水的痕迹。
“皇上,我…”思考了良久,他才斟酌着开口,然后刚吐出几个字就被司马晔给打断了。
“别急,朕自有打算,你先回去休息。加强巡逻,今晚不能再让任何一只苍蝇飞进来。”
“……是。”李浩弯腰退了出去,他虽然相信皇上,但是葭苇的事情……真的让他整心神都不得安宁。
叹口气,抬头望着西边的月亮,摇摇头离开了尚书房。
司马晔勾起嘴角,一切,已经在他的掌握之内。
“心情如此好?还是多多考虑你体内的蛊吧!”林晨从内殿走了出来,随意找了一个地方坐下,打了个哈欠,“真是累死我了,哎,为皇帝卖命就是苦啊!”
他一边漫不经心地埋怨着,一边向皇帝抛了一个媚眼。
“只要抓到了他,还愁治不好着小小的蛊虫吗?倒是你,查到什么没有?”司马晔放下奏折,起身走到林晨身边。
“呶——”他伸出手,一块小小的玉佩躺在手心,“这是我在他房间顺手牵羊拿过来的,我想,你应该认识才对。”
司马晔一听,便来了兴致,“我会认识?看来这是位故人啊——”他撵起那块玉佩,放至眼前仔细地观察着,“周?这中央,是个周字吧。”
“嗯,我查过了,这种玉是温和的暖田玉,只有北方才会有,而北方,五年前是大周朝的天下。”
司马晔猛地抬头望着林晨,“大周朝……难道……”
“呀——”林晨舒服地伸了一个懒腰,擦了擦眼角的泪水,“您自个儿慢慢琢磨吧,小的连着几夜没有睡好觉了,再这样奴役我,我就罢官回家种田玩玩。”
司马晔弯起眼角,伸手给了他一拳,“知道你辛苦了,功臣,我这就放你三天的休假,怎么样?”
“别,到时候又从我的年假里面抽三天,我就只能无语问苍天了。你这条狡猾的龙,早就失去了我的信任。”林晨移开肩膀站了起来,“总之我的意思已经传达到了,接下来就看你自己了,还有,”他收起随意的表情,瞬间变得正经起来,“身上的蛊,还是要注意一点,毕竟,那影响着了大景朝的未来。”
“朕明白,你回去吧。”司马晔微微拢起眉,背着手说道。
“是,皇上。”林晨也就顺着他行了一个滑稽的礼,推开门走了出去。
司马晔坐回龙椅,呆呆地盯着手中的暖田玉,周,竟然是你。
没有想到,堂堂大周朝的逍遥王爷,竟然可以为了复仇做到这种地步。他勾起嘴角,心中不免生出了一丝佩服,但是,下一秒,他突然握紧手中的玉,眸中迸出灿烂的光,“周雍旭,朕会让你知道,拔龙须的后果并不是每个人都能承受得起!”
张开五指,一丝轻沙从手中流出,落至脚下。
李德海伸处双手用力一挥,餐桌上的碟碗便碎了一地,吓得在场的奴才婢女瞬间腿软跪倒在地。
他紧紧皱着眉头,猛地站起身来,双手撑着桌面,“不见了?一群这么多的奴才竟然看不住一块玉!留着你们又有何用!”
“总管饶命啊,总管——”犯事的两个太监吓得匍匐在地,拼命地磕着头,一片狼藉。
“王爷,何事如此大的脾气?”
赵将军踩着洒在地上的菜汤走了进来,挥手示意奴才们退下,“是不是皇帝小儿又搞出什么来了?”
“你来了。”李德海收拾好情绪,掏出手绢擦了擦手,“赵瑨的事情,我也无能为力,希望你节哀。”
“王爷,你别这么说,当年要不是你告诉我让我假装投降安置在大景朝,恐怕现在都没有我这个人了,我手下那一干将士,也将葬尸荒野,王爷的大恩大德,我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至于瑨儿,只能说是福薄。”赵将军一反常态,似乎真的是想通了,他微微低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
“你能这样想是最好不过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对了,调兵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我这次来就是要告诉你,我已经找到时机了。”
“哦?”李德海挑起眉,“什么时机?”
“王爷,你确定,皇帝已经临幸了那个女子?”赵将军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向另外一个方面。
“我不会打没把握的仗,三番五次挑动了他身体里面的子蛊,一个血气方刚的男人,怎么可能忍得住那样的诱惑?况且,我也亲眼看到了几次,怎么会问起这个?”李德海回想起自己几次亲眼看到他们****相对躺在床上,应该没有出什么纰漏才对。
现在完事具备,只欠东风了。
“我只是确认一次,要是等到箭在弦上不得不的时候,你再告知我他们之间还什么都没有的话,就糟了。”赵将军走至李德海面前,附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我的嫡亲孙女死了,那些直属将士们进京吊唁,也没有人敢说闲话。”
李德海一听,喜得连眉毛都弯了起来,“好主意,瑨贵人的祭祀是日是定在五日后,你立刻通知士兵们,及时出,日夜赶路,这一次,我一定要倾覆他司马家的天下!”
“是,王爷。”
赵将军弯着腰退了出去,只剩一室的狼藉陪着那个站于中央,浑身君临天下的气息,却笑得那么癫懒的人。
顾葭苇猛地惊醒,却现自己竟然就那样蜷缩着睡着了。
她僵硬地想伸直四肢,无奈腿脚酸麻无力,只得那样别扭地坐着。
一觉醒来,头脑顿时清醒很多。
昨天生的事情还历历在目,现在想来,司马晔的举动是在是太奇怪了,要说他相信瑨贵人是她害死的,为何根本就不提审她,直接把她关在这个不是牢房的牢房里,若是相信——又何必这么自导自演一番戏?他坐拥天下,难道还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成?
只是,到底是为什么
她真的琢磨不透。
“晕了……”顾葭苇烦躁地揉揉凌乱的丝,“总之不管怎么样,都不关我的事情,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她揉揉酸痛的肩膀,走下床,对着外面喊道:“喂——喂——有人吗——怎么还不给我送饭来啊——”
唤了好久,别说人影,鸟影子都没有一个。她摸了摸瘪了的肚子咬住嘴唇,“臭李浩,不是说有事可以喊人来的吗?人呢?”
“别瞎嚷嚷了,这么早,他们昨晚通宵喝酒,醒不了。”隔壁一个低沉的声音一下子打破了她的自言自语,顾葭苇连忙跑到传来声音的那扇墙面前,“兄弟,我吵醒你了吗?那他们要什么时候才会醒来?我好饿……”
“……”
没有回应。
“喂,你还在吗?不会又睡过去了吧?”
“……”
还是没有回应。
“喂,兄弟,你别睡啊,回答我先啊。”顾葭苇有些跳脚,奈何墙壁隔开了两间房,她看不见他的情况。
“你有完没完?一大清早瞎嚷嚷个什么劲?再过两个个时辰就会有人来送饭的,再嚷嚷我就让我家小黄飞过来咬你!”那声音清肃冷静,丝毫听不出一丝玩笑的口气,放佛顾葭苇再叫唤一句,那名叫小黄的不明飞行物,就会真的听他的话飞过来攻击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