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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第一位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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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妻子的命?儿女的未来?”范宏义向老板确认道。

    “不用怀疑。”张显宗微微抬起下巴,“妻子嫁给了你。孩子,他们是你生的,自然属于你。”

    “我,我本来是想买……”范宏义犹豫再三,还是咬着牙一字一顿的说,“那,我想要当我女儿的寿命。”

    “你女儿的…寿命?”张显宗尾音上扬,没想到自己经手的第一笔买卖就这么有趣,他身体微微向前倾,“当多少年?你想换什么?”

    “十,不,二十年!为我儿子换一个正常的……哦!不不不!三十年!换一个聪明的脑子!”话出口后,范宏义觉得心里像是打开了一个枷锁,后面的话说得越来越顺畅。

    “嗯,让我想想……”张显宗身体向后倒,靠着椅背,闭上了眼睛。

    范宏义,男,50岁,父母双亡,没有兄弟姐妹。妻子李芬芳35岁。女儿范晓婷5岁,正常智力。儿子范志鸿2岁,智力低下……

    “你女儿的阳寿,只有16年。”张显宗慢慢睁开眼睛,看着范宏义,“换你儿子一辈子的正常都不够。”

    “什么?怎么会?晓婷怎么会只能活到16岁?!”范宏义惊得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别急。”张显宗伸出手示意范宏义坐下,“你是我第一……”

    张显宗本想说范宏义是自己第一个客人,又想到这种秘密不应该说出来,于是改口道,“你是当铺今天第一位客人,我可以给你一个,折扣。”

    折扣这个词,是张显宗新学到的。在范宏义来之前,黑影为了让张显宗更好的管理当铺,把很多知识放入张显宗的脑子里,这里面有太多的东西张显宗从来没听说过。现在张显宗很想尽快完成这笔生意,然后去当铺外面,亲眼见一见外面的世界。

    “什么折扣?”范宏义赶忙问道。

    “既然你的女儿只能活到16岁,那你不如直接用你女儿的灵魂来换。”张显宗招来一个仆人,仆人给张显宗倒了一杯酒,又给范宏义倒了一杯白水。

    “灵魂…那,晓婷不就…”陈大伟有些纠结。

    “你当寿命是当,当灵魂也是当。”张显宗勾起嘴角,“我可以给你的儿子换一个非常、非常聪明的大脑。”

    “非常,非常聪明?”范宏义咽了咽口水。

    张显宗打了个响指,桌面上出现一个合同。

    张显宗把合同往前一推,“在这上签字吧。”

    “这……好吧!”范宏义拿起桌子上的笔在合同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明天一早,你的儿子就会变得聪明了。”张显宗说,“你的女儿,我会带走。”

    “明早就可以?好的!好的!”想到家里的儿子,范宏义露出了笑容。

    张显宗轻轻一挥手,范宏义就不见了。

    范宏义离开后,张显宗立刻瞬移到了现世。

    马路上车水马龙,街边上的小店里放着吵闹的歌曲。

    张显宗看了看一栋大厦上面的电子屏:2016.3.13

    对照自己零星的记忆,距离自己沉睡已经过去了一百年。

    张显宗看了看身上的衣服,一挥手,黑色的长袍变成了西装三件套。

    范宏义一回到家,乖巧的女儿就跑过来抱住了他的小腿,“爸爸回来了!”

    “哎!爸爸,回来了。”范宏义弯下腰,一个使劲抱起了女儿。

    看着女儿可爱的笑脸,范宏义叹了口气,在心中说道,“晓婷,别怪爸爸。为了你的弟弟,我唯一的儿子……爸爸只好牺牲你了。”

    范宏义在小儿子出生不久,因为一场交通意外失去了生育能力。

    他一直想要儿子,为了要儿子,前后一共结过四次婚。他从来不觉得生不出儿子是自己的问题,他把问题都怪在了每一任的妻子身上。

    好不容易,在自己48岁的时候,现在的这个妻子李芬芳给自己生了一个儿子,偏偏又是个傻子。

    这天范宏义在翻阅古籍查找偏方的时候,发现了一本古代的“日记”。日记讲述了落魄书生赵晋与青楼歌姬清阮相爱却不能相守的故事。

    赵晋考取功名,本应今榜题名,却被小人算计,替换了试卷。赵晋无处申冤,落魄异乡。

    在一个大雨天的凉亭中,赵晋遇到了路过避雨的清阮。才子佳人雨天凉亭,就像话本中讲的一样,两个人坠入爱河。

    清阮虽是清倌,但毕竟身处青楼。赵晋没有能力替清阮赎身,也没能保护清阮不受欺辱。在一个晚上,一个有钱有势的纨绔强行毁了清阮的清白。

    清阮万念俱灰,绝望之间被一顶奇怪的娇子送到了一个神秘的建筑前。

    清阮推门进去,里面是一家叫做“第八号当铺”的当铺。

    当铺的老板准许她典当自己的…………来换取赵晋沉冤得雪,加官进爵的机会。

    之后赵晋尊重清阮的遗愿做了个爱民如子的好官。又处置了为害乡里的纨绔,也算是为死去的清阮报了仇。只是赵晋一辈子终身未娶,孤独终老。

    这本日记就是赵晋所写。日记中提到清阮在临终前对赵晋提过,除了死而复生,其他的,“第八号当铺”什么都可以获得,只要付出同等的代价。

    不知道是因为日记年代久远,保存不善,还是因为有什么其他原因,清阮所当的东西像是被人涂去了。而其他的内容,凡是关于“第八号当铺”的都是残缺不全,或被涂抹过的。

    但总的来说,是清阮当了什么才换到赵晋的荣华富贵。这对此时的范宏义来说,犹如神邸。

    范宏义惦记了很多天“第八号当铺”,差点放弃的时候,张显宗苏醒了。八号当铺重新开门迎客,范宏义自然成了张显宗第一位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