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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府后花园
小湖上的水榭之中,刘菁与江南云一个坐在榻上,一个坐在轩案前,轩窗完全敞开,一阵阵清风自湖面上掠过,吹入榭中,撩起江南云的披肩的秀,周围乳白的轻纱轻轻飘荡,温馨而柔和。
江南云秀披肩,乌黑亮,一身月白的睡袍,丝缎为料,闪闪光,将娇躯的曲线凸现无遗。
她端坐于轩案前,案上摆着一具瑶琴,正是萧月生常用的,褐幽幽,质朴无华,音质却极是甘冽。
纤纤玉指轻捻慢抚,琮琮之声飘起,在整个萧府上空飘荡,府内众人无不心神俱醉。
江南云悟性极佳,对于身体的操纵更是自如,学起琴来,远非常人可以想象,如今,已是琴技非凡。
香榻上,刘菁*并起,侧身斜坐,腰身笔直,显得优雅而端庄,手上正拿着一只绣花撑子,随着手指的拨动,手上银针闪烁,若隐若现,穿梭极快,却是正在绣那只鸳鸯。
她不时抬头看一眼闭眸抚琴的江南云,抿嘴微笑,在她看来,江南云抚琴的样子,与丈夫一般无二。
琮琮之声越来越高,宛如白鹤冲天而起,直上云霄,周围听到琴声人们的心也随之怦怦跳得厉害,仿佛要蹦出胸腔。
江南云双手遽然一停,琴声顿止,整个天地寂静无声,再无声息。
人们只觉得一颗心飘在空中,再也落不下来,空荡荡的,似是难受,又似是享受,究竟是苦是美。难以说清。
刘菁抬头看了江南云一眼,停下指上的银针,温婉一笑:“南云,你又使坏!”
江南云双手扬在半空,缓缓放下,转过身,朝刘菁抿嘴一笑:“我的琴声可不是那般容易消受的!”
“你呀你!”刘菁摇头,露出苦笑与无奈。这个江南云,实在太喜欢捉弄人了!
只是她却不能多说,因为自己的丈夫便是这般性子。在外人看来,他威严赫赫,凛然生威,却不知他在府中时。性子随和。甚至带了几分顽性,总喜欢捉弄人。
“师母,那些人难道白白放过?!”江南云起身,盈盈走至榻前,坐到刘菁身边,伸手接过绣花撑与银针,娴熟自如的走针,转眼之间,一个鸳鸯地尾巴已经绣完。
“南云。这些人虽然伏击咱们,但毕竟没有什么伤亡,将他们都杀了,有伤天和。”刘菁摇头,温声劝道。
“那是他们本事不够。”江南云轻哼一声。脸露不屑:“否则,早就将咱们收拾了。绝不会手下留情!”
“那倒也是,”刘菁笑了笑,点点头:“不过,不管怎样,还是先不急着杀人,……等等吧,看你师父回来如何说!”
“师父若在这里,定也会像我这般,一个不留!”江南云淡淡说道,修长的眸子微一闪烁,煞气蓦现。
“你们师徒二人,都是杀星转世!”刘菁无奈的摇头。
江南云轻轻一笑,道:“我们是杀星转世,师母你便是救咱们出苦海的菩萨!”
“油嘴!”刘菁轻柔一笑,玉手拍了一下江南云肩膀,她可不敢当这般称呼。
江南云嘻嘻一笑:“师母,你说师父何时能够回来?”
“他在外面游玩,定是野了性子,一时半会儿怕回不来!”刘菁带着娇嗔之意。
“师父可不会这般没有轻重,估计快要回来了!”江南云摇头,玉脸满是不以为然。
“不愧是师徒,都互相护着!”刘菁娇笑一声,带着隐隐的醋意。
江南云却听得极是舒心,眉开眼笑,笑靥如花,整个水榭似乎都明亮了几分。
“你们在说我坏话么?!”一道清朗的声音蓦的响起,萧月生一身青衫,蓦然出现在她们身前。
“师父!”江南云大喜,身形盈盈飞起,宛如乳燕投林,一下掠至萧月生身边,抓住他的一只胳膊。
刘菁却性子内向,有江南云在旁,虽然心中喜悦,却极力压抑,秀脸却已是红晕满面,兴奋得着光,轻声道:“大哥,你可回来了!”
萧月生孑然一身,小荷与黄思思并未在身边,江南云有些奇怪:“师父,小荷呢?”
“她们在后面慢慢走,我先赶回来。”萧月生坐到榻上,挨着刘菁坐在一起,能够嗅到她身上淡淡地幽香,轻瞥她一眼,双眼宛如古潭一般幽邃。
江南云瞥了二人一眼,抿嘴一笑,咯咯笑道:“人家都说小别胜新婚,我就不在这儿碍眼了!”
“南云!”刘菁顿时耳根都红了,娇嗔一句。
江南云咯咯娇笑,宛如一阵风般出了水榭,消失不见,却是已经到前面去准备。
夫妻二人团聚,自然有数不清的旖旎与缠绵,一时之间,水榭之中被粉色的气息笼罩,整个后花园百花竞艳,万紫千红,光彩夺目……
*初歇,萧月生搂着刘菁温软柔滑地身子,半躺半倚在榻上,水榭内带着莫名的气息。
刘菁正躺在丈夫的怀中,玉峰被一只大手笼罩,轻轻揉捏,阵阵**传进心底,说不出的舒适。
“哎呀!”刘菁忽然一惊,猛地坐起,身上锦被滑落,顿时春光乍泄,露出象牙般地上半身,玉峰高耸,结实挺拔,粉红色的樱桃。让人忍不住想咬一口。
她身子一凉,蓦的惊觉,赶紧将锦被重新拖起,将自己的身子裹紧,又躺了下来。
“怎么了?”萧月生笑着问道。
“仪清师太的伤势极重,大哥你得尽快救治呢!”刘菁抓住他胳膊,用力摇了摇。
“原来你出信号,却是因为仪清师太……”萧月生点头。有些了悟,轻轻一笑。
他泰山之巅感悟天地,心神敏锐无比。蓦的感应到刘菁地召唤,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急急赶来。
但回到萧府时,心神一察。并未觉异样。便径直来到后花园,见一见夫人,刘菁与江南云无恙,他便完全放下心来。
刘菁有些急切的道:“仪清师太伤了心脉,我施展封元指,南云用了归元指,将她的性命吊住,得靠大哥来解救。”
“竟被伤了心脉?”萧月生微微一蹙眉。
心脉之伤,不比别处。实在棘手无比,即使是自己,依如今地修为,也并非轻易可治,需得耗费极大的修为。
刘菁点点头:“有人在咱们府前设埋伏。仪清师太回来时。被他们围攻,我恰好看到。否则,那帮人真的会杀了仪清师太的!”
“好大的狗胆!”萧月生脸色蓦地一变,冷哼一声,屋内地空气似乎凝滞了一下。
“大哥,还是先救仪清师太吧!”刘菁对于他的威严之势并不理会,在她跟前,萧月生从不摆威严,多是调笑与嬉戏。
萧月生点头,收敛了气势,点点头:“嗯,我去看看,……那些人宰了吗?”
“你还是问南云吧!”刘菁白了他一眼,怨他教了一位好弟子!
萧月生施法,将仪清师太救活。
正是正午,岳不群正在王宅地后花园中,督促着弟子们练功,身在洛阳,见识到了天下间的武林人物,他益觉得,武功乃是生存之根本,而嵩山派的底蕴远非华山派可比。
虽然无奈,最终,事情还是要回归原点,最近能够依靠的,还是弟子们地高强武功。
岳灵珊这几日也老老实实地练功,她看到了仪清师太的重伤,心下沉重,仪清师太论机智,远胜于她,论武功,亦是远于她,却被人这般重伤,性命垂危。
她尚且如此,自己若是也置身那般处境,怕是早已被杀。
从前,她一直呆在山上,生死杀伐,虽然自爹爹嘴里一直听说,一直教诲,却从未真正放在心上,如今,方才真正认识到武林的残酷,生死须臾,宛如悬丝。
看到她这般用功,岳不群心下甚慰,目光也慈和了许多。
正在此时,天空蓦的出现异景,自四周缓缓凝聚出一团乌云,渐渐的笼罩在萧府的上空。
“爹爹,你看!”岳灵珊长剑指空,向岳不群叫道。
岳不群也觉了异像,深深看了两眼,对停下来的众弟子喝道:“这般容易分心,今日多练一个时辰的桩功!”
众人一声哀叹,纷纷将目光投向小师妹岳灵珊,怨她让自己分心,受得这般处罚。
岳不群不让弟子观看,自己却抬起头,盯着天空的异状,眼睛一眨不眨。
他对于这般异景,似曾相识,忽听岳灵珊低声道:“与萧先生救大师兄时一般模样。”
岳不群忽然省起,确实如此,当初,华山上也曾出现这般情形,若不意外,过一会儿将是雷电闪现,引入萧府。
他脑筋转动,微一思忖,便知道,这定是萧先生回来了,正在救治心脉已伤地仪清师太。
“你们且在这儿练功,我过去看看!”岳不群向弟子们招呼一声,转身飘飘出了王宅,直趋萧府而去。
他乃是熟人,很快便进了萧府中,看到了大厅外正站着一群人,定逸师太与萧夫人俱在,不停的望向大厅。“萧夫人,可是萧先生回来了?”岳不群走到刘菁跟前,抱拳问道。
刘菁裣衽一礼,点头称是,指了指大厅:“大哥正在里面救人。”
岳不群点头,不再多言。
天上异象纷呈,先是乌云聚拢,宛如一块儿黑布将萧府笼罩,一片漆黑,府外则是一片光明,实是奇异无比。
随即,雷电噼啪作响,宛如银色的蛟龙在乌云中游动,忽而现身,忽而消失。
最终,这道银蛟直射向萧府大厅,大厅屋顶顿时化为齑粉,银电射下,大厅明亮眩目,无法直视,即使闭上眼,眼珠也有灼热之感,众人纷纷转头避开,免得伤到眼睛。
亮光过后,人们纷纷睁眼,仍觉得有些不适,过了一会儿,方才恢复如初。
萧月生一身青衫,磊磊落落,飘然而出,手上持着一柄木剑,仿佛一个道士一般。
他冲岳不群点点头,对定逸师太道:“细心调养,当可无碍。”
说轻,身形一晃,已经消失在众人眼前。
刘菁与江南云回到后花园的水榭中时,萧月生正在榻上运功,脸上紫气氤氲,却又带了一层淡淡的金光。
江南云一怔,黛眉蹙起,这一层淡淡地金光,师父以前可是没有,莫不是运功太剧,出了岔子?!她心中急切,却没有说话,仅是紧盯着师父,瞧他气息不动,仅有胸口起伏,显然正在用胎息之法调息,自不会走火。
萧月生微阖地双眼睁开,眼中金光隐隐,威严无尽,复又缓缓敛去,嘴角带着一丝笑意。
“恭喜师父!”江南云嫣然娇笑。
萧月生呵呵一笑:“仅是稍进一步,没甚么值得恭喜的。”
他此次施展雷法救人,无意之中,感悟到了几分雷霆之机,功力却是大增,九转易筋诀已达外相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