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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生将众人一一易容,刘菁端来木盆,里面是清水,的打扮,委实像极了一个丫环。
萧月生对刘菁微微一颌,便洗起了手,洗了几下,一边接过刘菁递上来的毛巾,一边问刘正风:“刘三爷,可有什么打算?”
“嵩山派不会善罢甘休,老朽想早一些出海。”刘正风皱着眉头,轻叹了口气。
萧月生拭干净了手,将毛巾递还刘菁,抬头道:“若没有去处,不妨先在观云岛落脚,再慢慢合计。”
“这……”刘正风迟疑,苦笑道:“怎可再劳烦岛主你……”
“送佛送到西,刘三爷切莫再这般客气了。”萧月生摆摆手,呵呵笑道:“只是我那观云岛却是一座空岛,只有我一人,没有别人,也就自封为岛主了,……你们去住,也能热闹一些。”
刘正风等人愣了一下,随即一喜,若是如此,最好不过。
“那就大恩不言谢了!”刘正风也非优柔寡断之人,如今到观云岛落脚最好不过,否则终究会被嵩山派追上。
于是,在这里吃过午饭,歇息了一阵子,众人便分成几拨,依次出。
刘正风与刘夫人一起,米为义与一个弟子带着向大年,萧月生则带着刘菁与曲非烟,其余几个弟子分别带着刘大公子与刘二公子,多是两三个人为伴,容貌各异,很难想到刘府上去。
他们看到彼此的装扮,极为自信。如此这般装扮。便是嵩山派布下天罗地网,也能安然闯出。
大嵩阳手费彬地性命,萧月生并未取去,他这般武功。实在难以构成威胁,况且。如今伤人性命,有害无益。只是点了他地**道。一日过后,**道自解,他的武功自然会大损。需得调养一阵子。
这座宅子已经抛弃。原本看门的老也回了老家。
他原本是刘正风家的仆人。老来无子,便看了这座宅子。也算是养老。刘正风在他地老家帮他置了地。只等这座宅子不用,便回去守着田地,做一个小地主。
萧月生带着两个女子,却并不是往外走。而是三转两绕。到了一处街角,低声喝道:“朋友,出来罢。”
刘菁与曲非烟莫名其妙,看了看他。见他神情沉凝。不像是开玩笑,便向左右望了望。
一个黑衣人自墙上飘下,宛如一片羽毛,片尘不惊。显出一手极高明的轻功。
“爷爷!”曲非烟欢叫一声。扑了上去。
那瘦高地黑衣人露出笑容,抱过曲非烟,转向萧月生。颌道:“萧岛主高义。老夫曲洋。感激不尽。”
萧月生打量了他一眼,见他面目清癯。神清气朗,毫无老态,看上去也仅是四十余岁,并无凶戾之气,点点头道:“我若不出手,曲长老也会出手罢。”
曲洋摇头,将曲非烟放开,苦笑一声:“没想到,因为与我的相交,招致刘老贤弟灭门之祸,委实惭愧,……老夫地武功,比起萧岛主来差得远,想要救人,却是有心无力了。”
“曲长老客气了。”萧月生笑了笑。
“爷爷,你干嘛不早出手,将那些坏人杀了?!”曲非烟娇声嗔道,伸手便要去拉曲洋地胡子。
曲洋一歪头,甩过她的小手,苦笑道:“爷爷正想动手,只迟了萧岛主一步。”
“哼,刘姐姐的师兄已经被人害死啦!”曲非烟嘟起粉嫩地小嘴儿,狠狠白了爷爷一眼。
曲洋一直跟在他们身后,知道小孙女又在撒谎,也不去拆穿,向萧月生抱了抱拳:“萧岛主,今日之恩,定当后报,咱们后会有期!”
“走好。”萧月生笑着抱拳。
曲洋抱着曲非烟,不等她说话,飞身而起,跃上了房顶,两个跳跃,消失不见,空气中传来了曲非烟地叫声。
曲洋身为魔教地长老,极是精明,虽有跟随刘正风一起之意,却知道难免引起萧月生的怀疑,索性不开口,待日后再寻找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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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菁雪白地瓜子脸,挺直地秀鼻,丹凤双眼,眸子清澈,嘴巴不大不小,恰到好处,虽算不得绝顶美人儿,却也是一幅秀外慧中地清雅秀美,毕竟是富裕人家的小姐,教养良好,举止优雅。
此时的刘菁,雪白的肌肤已经变得微微泛黑,丹凤眼看起来小了许多,顿时少了几分美丽。
见只剩下自己与萧月生,刘菁顿时面红过耳,低下头,一颗心怦怦跳得厉害,快要钻出喉咙。
萧月生瞧了她一眼,装作不知,转头道:“咱们走罢。”
刘菁点头,紧跟在他身后,两人转了一条街,来到一间客栈地小院,推门而入。
“萧兄弟,你可回来了!”潘吼地声音响起,他正坐在院子竹林间的小亭中喝着酒,闻听开门声,飞身而起,两个起落,跃到了萧月生跟前。
萧月生将门关上,转身道:“里边说话。”
刘菁紧跟在他身后,偷偷打量着潘吼。
潘吼也好奇的打量着她,看了看她,又瞧了瞧萧月生,露出古怪的笑意。
“刘姑娘,这位是长沙帮地帮主,我地结拜大哥。”萧月生看两女好奇,一边往里走,一边指了指潘吼。
他又瞪了潘吼一眼,道:“这位是刘三爷的女儿。”
“哦——”潘吼恍然,暗道难怪难怪,如今刘菁模样大变,实在看不出原本的模样,他没有认得出来。
况且。他只好酒&1t;.倒并不那般热衷,当时也没有注意刘菁,更难认出来。
被潘吼这般一瞧,刘菁羞涩不堪。她能够感觉出潘吼那古怪地笑意,却强作不知。显得落落大方。
三人进到小亭,萧月生坐下。将那只空杯斟满。一饮而尽,坐了下来,对潘吼道:“大哥。这一次。可要靠你了!”
“怎么?”潘吼问。也跟着喝了一杯。
“我想将刘三爷他们送到我地岛上。”萧月生道。
“唔,这倒是个好主意。”潘吼想了想。点头回答。笑道:“观云岛地岛主。……呵呵,萧岛主,那里终于有人住了。”
“大哥休要取笑。”萧月生摆摆手,左手轻抚着浓重地眉毛。沉吟了一番。叹
也不知总镖头那里如何了……”
潘吼放下酒杯,不以为然地挥挥手:“嗨,我说兄弟。操那么多心干嘛。林震南可是一个老江湖,想要躲人,谁还能找得到他?!”
“但愿如此罢……”萧月生无奈的叹息一声。说道:“待将刘三爷他们安置好。我等赶回去看一看。”
“随你随你。你就是一个天生地劳碌命!”潘吼没好气的说道。
萧月生笑了笑,拿起酒杯。轻啜一口,心中仍在思忖,仍是担心林震南他们。
如今,辟邪剑谱闹得沸沸扬扬,武林之中,武功秘芨便是祸源,最易闹得血流成河,一本剑谱,怕是能将福威镖局弄得烟消云散。
“仪琳妹子被定逸师太拉走了,也没说句话。”潘吼重重放下酒杯,大是怅然。
他将仪琳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子,见不到她,心中不舍。
“待有机会,再去找她罢,”萧月生劝慰,微啜一口酒,道:“定逸师太对我成见极深,去见仪琳,只会害她受责备。”
“唉——!”潘吼无奈的长叹,颇有儿女情儿地模样,叹道:“这个老……师太,真是固执,好像咱们能把仪琳吃了似的!”
刘菁在一旁听得好奇,不知这位仪琳是何方神圣。
潘吼看到刘菁眼中地好奇,便开口大咧咧地说道:“刘姑娘,仪琳呢,是咱们的义妹,定逸师太的弟子,那些尼姑中,最漂亮的那一个便是了!”
刘菁抿嘴一笑,低头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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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潘吼地安排,他们走得顺风顺水,一艘小舟荡江河,顺流直下,不过几日地功夫,便已到达了临安城。
在临安城中等了几日,终于等到了刘正风他们几人,一个也没落下,皆顺利的抵达。
到了此,他们大松了口气,临安城鱼龙混杂,即使是嵩山派,也不敢胡乱动手。
况且,长沙帮在这里虽不是霸主,却也是地头蛇,通晓门路,很快便将他们送出了海,来到了桃花岛上。
如今,这桃花岛已经被萧月生改为了观云岛,否则,借用旧名,必会惹来一番渊源与纠葛。
看到岛上桃花盛开,整个小岛变成了花的海洋,一片粉红色,刘菁不由的欢喜,她平常便极为喜欢桃花,乍见到如此之多地桃花,觉得住在这里委实不错。
刘正风地几个弟子看了,也觉得极是不错,原本以为,会在一个荒岛上度过余生,不想这里美丽如斯,让人留连忘返。
刘正风呵呵笑道:“萧岛主,果然是好地方,老夫能够在此颐养天年,也算是老天的厚爱!”
萧月生笑了笑:“这里孤悬海外,没有人烟,不知能不能耐得寂寞。”
他一直想呆在这里,静心练功,可惜红尘纷扰,难以脱身,这一次,若能够斩去尘缘,最好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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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萧月生在海边修炼九转易筋诀,动作缓慢,呼吸深沉,胸腹起伏的间隔极长,乍看上去,如同已没有了呼吸。
蓝天白云,一望无垠。
海浪轻拍礁石。扑到沙滩上。水花的声音仿佛是天地地韵律。
这一阵子,他九转易筋诀进展极缓,不复开始时地突飞猛进、一日千里,天雷诀地进境亦放缓了下来,进入了蕴丹之境。
这一境界。需得时间的积累,一点儿一点儿,将鸡蛋大小的紫丹温养成龙眼大小,最终挤压成针眼大小。化为玉液,当玉液再次凝成金丹。方才是真正地金丹大道。
这一过程。比之结成紫丹,艰难千万倍,故他练功更为刻苦,恨不得将每一秒钟都不掰成两半。
偏偏又不能张驰不分。否则进境更慢。既不能浪费时间,又不能太紧,这其中地火候,非是寻常人能够掌握。
徐徐地海风中。宽大地衣衫飘拂。他双手撑开,两腿尖点地,脚跟腾空,宛如一根无形的线悬在他头顶。将他提起。看起来颇是奇异。
刘菁自桃树林中转出,看到他地身影,怔了一下。稍一犹豫。慢慢走了过来。
两人回临安城时一路独处。虽然萧月生不太说话,仿佛一个木头人般。一直专心练功,彼此却已经并不陌生。
刘菁已经看出,他只是一个二十岁左右地青年,并非看上去的中年男子,心中难免一阵窃喜。
况且,他看上去沉肃端凝,是一个严厉之人,实质却温和而亲切,待在他地身边,极为舒服,心情莫名地静谧安详,一颗心仿佛浸入了温泉中,温暖而安全。
故看到萧月生正在练功,她并未躲开,而是慢慢走了过来。
萧月生停下动作,转身望向刘菁,脸上露出一抹笑意:“刘姑娘,起得这般早?”
他这一路上,也熟悉了刘菁,表面上看,她落落大方,一派千金小姐的风范,骨子里却极易羞涩。
“萧大哥早。”刘菁轻声说道,裣衽一礼,雪白的瓜子脸带了一丝羞涩,娇艳动人。
萧月生温和的笑了笑,转过头,不去看她,免得羞着她,看着大海,说道:“昨夜睡得好吧?”
菁点头,偷瞥他一眼,见他望着大海,舒了口气,虽然呆在他身边,感觉说不出地舒服,但一旦他地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心便不由自主的怦怦跳个不停。
两人站在海边,并肩看着大海,不说一句话。
萧月生如今变得不甚爱讲话,懒得说话,刘菁则是羞涩,张不开嘴,只能静静听着海浪拍岸的声音,感受着海风徐徐吹来,带来微腥地气息,心神皆畅。
刘正风自桃花林中转出,看到了肩并着肩站立的两人,一言未,转身走了回去。
他心思繁多,睡不踏实,早早起来,没想到看到了这一幕,心中大慰,忽然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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仪琳穿着一身宽大地衣,袅袅来至一间禅房,伸
似地小手,轻轻叩门,声音娇媚地唤道:“师父。”
“进来罢。”定逸师太的声音响起。
仪琳推门进入,定逸师太正端坐在佛像前地蒲团下,静静看着她,目光慈和,与外面的严肃模样大不相同。
仪琳轻轻坐在她对面的蒲团上,望向她:“师父,唤弟子来可是有事情?”
“仪琳,这一阵子,你的内功大有进益,为师甚慰。”定逸师太微微笑道,目光柔和。
仪琳被师父这般一夸,不由欢喜,眯着眼睛笑道:“全凭师父的教诲。”
“油嘴滑舌,定是跟你那个大哥学的!”定逸师太轻哼。
仪琳忙敛起笑意,颇是烦恼,师父逮着机会便损大哥,实在无奈。
“这次救刘正风的人,是不是你大哥?!”定逸师太忽然问道。
仪琳大惊,急忙摇头,摆着手:“不,不是大哥!”
“仪琳,出家之人,可不能打诳语!”定逸师太哼了一声,白了她一眼,道:“我开始还没想到,回来后仔细一寻思,越想越觉得那人是你大哥!”
“师父……”仪琳急得快要哭出来,带着泣音。
“放心。师父不会告诉别人!”定逸师太忙说道。
仪琳这才放下心,对于师父的话,她极是相信,定逸师太从不打诳语,说到做到。
仪琳想了想,点头道:“……弟子看着,也像是……大哥。”
“嘿,果然是他!”定逸师太一拍巴掌,笑道:“你这个大哥。我可越看越顺眼了!”
仪琳不由欢喜,师父这般讨厌大哥,令她烦恼之极。
“没想到,他武功竟这般厉害!”定逸师太摇头感叹。直觉得匪夷所思,这般年纪,有如此武功,实是有违常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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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外南郊。一座破庙中。
这座破庙已经残败不堪,门窗漏风,里面地关公雕像已经支离破碎,手中已经没有了大刀。长长的须髯掉了一半儿。
泥像下面的草堆上,倒卧着三个人,对面站着一个驼背的老。脸上白~.
这个木高峰一直在塞外活动,罕履中原。一身武功极高,在中原却名声不显。
此时,他抄着手,冷冷笑道:“姓林的,我驼子的耐心有限,若再张嘴,你的宝贝儿子可就没命了!”
地上的三人,却正是林震南一家三口,此时,他们狼狈不堪,脸上身上皆是泥土。
林平之双眼怒睁,熊熊怒火,欲把一口牙咬碎,直恨自己本领低微,无力保得父母平安。
“姓木的,好歹你也是武林成名地高手,却使这般卑鄙的手段,林某实在不齿!”林震南声音嘶哑,沉声说道。
他嘴角带着紫黑的血迹,双手被缚于背后,头散乱,掩住了一只眼,难掩满脸怒火。
“说罢,你林家的辟邪剑谱究竟藏在何处,快说出来罢。”木高峰毫不生气,笑吟吟地问。
从地上拿起一把剑,却是林震南的佩剑,慢慢抽出来,剑尖轻轻贴上了林平之的俊脸,摇着头,满是可惜之色:“瞧瞧,多俊的一个小伙子,若是没了鼻子,也不知会变成什么模样?”
“姓木地,有什么手段,冲着林某来!”林震南嘶声喝道,大声喝道:“辟邪剑谱,辟邪剑谱,若真有那东西,林某何至落入你手?!”
“嘿嘿……”木高峰嘿然笑道,手上长剑微微移动,剑身贴着林平之的脸庞滑动:“驼子我也是这般想,但所谓空**来风,绝非无凭,江湖上都这般传,又岂能不信?!”
“那是有人要陷害林某!”林震南忙道。
“唉……,看来,你是真的不想说了!”木高峰摇头叹息,手腕一动,剑身一颤,便要动手。
“住手!我说!”林震南大惊,忙道。
“呵呵……,这才对嘛!”木高峰欢喜的笑道,长剑仍未拿开:“那就说说罢,若是不对,你可见不到自己地宝贝儿子了!”
“爹,不要说!”林平之忙道,怒瞪木高峰一眼。
“好小子,这般俊俏,像个大姑娘似的,却是个倔脾气!”木高峰赞叹了一声,拿剑轻拍了拍他的脸。
林平之怒哼一声,努力转动脖子,想躲过森冷地长剑。
“剑谱便在我府里!”林震南低沉地说道。
“爹——!”林平之大是不满。
“算了,平儿,剑谱怎及得上人命重要?!”林震南摇头,黯然说道,似是心灰意冷。
“这才是嘛,难得林总镖头想得开!”木高峰点头,颇是嘉许,问道:“在你府里何处?”
林震南道:“此处极为隐秘,且有机关,若不是林某亲自开启,别人绝难进入!”
木高峰眯了眯眼睛,寒芒闪烁,紧盯着他,过了半晌,道:“姓林地,莫不是将驼子我当三岁小儿耍了吧?!”
“林某句句属实,若是不信,那不如都把我们杀了吧!”林震南怒声哼道。
“……好,驼子我倒要看看,你能耍什么花招!”木高峰想了想,冷笑一声,收起了长剑。
于是,他便出去找了一辆马车,将三人扔到车里,自己驾着车,往福州城行去。
林震南三人本是想到洛阳来投林平之的岳父,没想到,马上便要到洛阳城,刚松了口气,半路上忽然杀出了个木高峰。
木高峰虽然是驼子,却武功极强,内力深厚而霸道,只是一掌,便将林震南震伤,王夫人与林平之更是不济,不费他吹灰之力。
捉住了林震南三人,木高峰好一通折磨,点了他身上地麻**与笑**,皆未使他屈服,林平之在一旁看得差点儿咬碎了牙,恨不能以身相代,悔恨万分,没能学好武功,落至今日田地。
林震南如今施出缓兵之计,把希望完全寄托于萧月生,望他能够回到福州城,在福州城撞到,救下自己一家三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