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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茶扭头看了看阿鲁,只见阿鲁面色清冷,眉头深锁,看不出其他表情。荣慧长公主像是看出来一丝端倪,微微一笑,说道:“以明世隐的心思,很快便会发现我的行踪,我们需要尽快行动。三殿下莫要忘了我们的约定。”说罢,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茶茶。“而此女不除,必定后患无穷。”
故人相逢的喜悦一扫而过,茶茶心情很复杂。毕竟二人十年没见了,以阿鲁目前的身份,怕是很难为了一个儿时的朋友而得罪战略伙伴。凭自己和逐浪二人之力对付阿鲁的手下都很吃力,更何况战斗力如此之强的阿鲁。想到此处,茶茶冷汗连连,不由得握紧了拳头。不过,就算是死也要死个明白。
“想来,你是假借粮草被抢一事,故意作出被叛军掳走的假象,当初撤走通天阁暗卫也是怕被识破此事吧。谁能想到堂堂天承长公主竟暗地里勾结南疆呢?如果是光明正大的结盟怎会隐瞒朝堂上下,而南疆答应结盟清除叛军,想来利益不小呢,长公主殿下。”
荣慧长公主听的微微点头,满脸云淡风轻,仿佛在听一个和自己完全无关的故事一般,“你很聪明,可惜聪明人一般都不长命呢。还有什么想知道的?我让你走的明明白白!”
茶茶接着问道,“我只想知道你给南疆承诺了什么条件。”荣慧长公主面色微变,很快恢复过来,冷冷得说到,“只要南疆助我天承平此叛乱,我天承愿奉上熙州,亚鲁州,燕州等五座城池。”
茶茶莞儿一笑,“长公主殿下怕是没有说实话吧,亚鲁州南疆早已攻破,熙州虽然我军暂时反扑成功,但是以双方军力情况来看,南疆要打回来也着实容易的很,熙州一败,要取其他三州更如探囊取物一般。”
停顿了一下,茶茶接着说,“而叛军方面兵强马壮,和朝廷那帮软脚虾可大不同,与其转头攻打叛军,自己轻松拿下这几座城风险不是更低吗?我不认为长公主殿下的诚意足以打动南疆方面。”
仿佛被看穿了一般,荣慧长公主面色微红,双唇紧闭,能感受到宽敞的斗篷下微微颤抖的身体,“叛军平定后,本宫将与南疆联姻,天承南疆永结秦晋之好。”
“呵呵,天承祖训,不和亲,不割地,长公主殿下倒是占全了!也不怕老祖宗泉下有知不得安生!”茶茶冷冷地笑道。荣慧长公主脸色煞白,“百年过后老祖宗那里本宫自有交代,还轮不到你来说教!还真当自己是什么圣女吗?”
茶茶盯着她的眼睛,一脸惋惜道,“圣女是你们封的,你以为我相当吗?真是可惜了这张倾国倾城脸,却没有一副好脑子。可惜了送你来坦洲郡的一队无辜宫人,可惜了明世隐一片痴心,熬到吐血都要守住你的江山!”
想到那个油尽灯枯的身影,茶茶心里一阵难受。“你以为以你一人之力可以阻挡南疆侵略的步伐吗?真是笑话,长公主殿下怕是高估了自己的影响力吧。古往今来,和亲只能换来一时的和平,在利益面前,女人只是政治的牺牲品。”
夜已过半,月亮也隐藏到厚厚的云层里,荣慧长公主沉默着,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茶茶心里暗自盘算着如何解此困局。打肯定是打不过了,以她的轻功逃跑的话尚有一丝胜算,可是还有重伤的逐浪。茶茶可做不出抛下同伴独自逃跑的事情。有了!听说荣慧长公主不会武功,茶茶打算以她为人质,想来南疆不会放弃这么大的筹码。
茶茶和荣慧长公主距离大概四五步,只碍于身后有阿鲁在,怕被识破自己的计划,并没有贸然行动,而是暗自提气,打算一击即中。正当茶茶准备飞扑过去的时候,沉默的荣慧长公主说话了,“三殿下,此女已经完全知晓我们的计划,她,非死不可!”好家伙,茶茶心道,怪不得刚刚将盟约内容说的如此清楚,是打定了主意不留活口呢。
茶茶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打算,此时身后却响起一道声音,“本王说了,这是本王的妹子,是自己人。”声音不大,气势却很逼人。荣慧长公主没有想到阿鲁竟然站在茶茶这边,愣了一下,愤愤地说到“希望三殿下以大局为重,不要感情用事。”
此时的阿鲁气定神闲,挥了挥手,“这是本王的家事,长公主请回吧。”茶茶也扭头看了看阿鲁,也是满心的问号,他不杀自己吗?荣慧长公主满眼的不忿,倒是没有继续多言,拂袖而去。
“为什么?”茶茶好奇地问道。“什么为什么?”阿鲁反问道。茶茶满脑子黑线,这个男人还真是一根筋,“知道我的身份,你不生气吗?为什么不杀了我呢?”阿鲁看着茶茶,认真地说道,“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你都是我的二丫!找到你我高兴都来不及呢,怎么会杀你,不要听那个女人乱说,她不重要。”
茶茶内心一震,有被撩到。暗自感叹,我去,太帅了。早知道这小鼻涕虫长大以后那么飒,当初死也要留在他身边抱大腿,说不定还能收服一只小狼狗。可惜了,已经跟和亲的荣慧长公主有了婚约,自己怎么那么倒霉,身边的好男人都跟这个女人有解不开的关系,真是自己的克星。
想到有点心酸,茶茶没好气的说,“什么那个女人,那不是你未婚妻吗?”阿鲁闻言“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什么未婚妻,我才不会娶这个女人呢?”茶茶愣了一下,是呀,人家只是说和南疆联姻,并没有说和谁呀,“那她是和谁联姻呢?”
阿鲁渐渐收起了笑容,说道,“我父皇承诺迎娶她为容妃,位列四妃之首。”
“啊!”茶茶脑子炸开了,南疆皇帝虽说身体健壮,但是也已到花甲之年,荣慧长公主虽常年操持国事,耽误了女子成婚的年龄,但也才二十五岁,这口味是有点重呀!
不过长公主被俘一事已经水落石出了,得赶紧通知明世隐才是,但是知道自己的女神要去给个老头子当小老婆的事怕是接受不了这个打击,如今更是一身伤病,再受了刺激那可怎么办,茶茶心里着实为难。而阿鲁看茶茶看着地上发呆,伸手在她眼前晃了晃,“二丫,以后阿哥照顾你,不会让你受委屈了。”
有靠山固然好,但是眼前的形势刻不容缓,茶茶当即拍了拍阿鲁的肩膀,“我还有要事,就先走一步了,办完事我再回来找你。”正准备开溜,随即被阿鲁扯住后脖子,“你以为我还是小时候那个小屁孩吗?小时候就老骗我,这次休想再跑了!”
茶茶扭头,想反驳来着,却见阿鲁一脸正经的说到,“两军结盟之事非同儿戏,此盟约关乎我南疆今后数十年国运,你我二人身份对立,两军结盟之前你就乖乖呆在我身边。”果然,阿鲁已经看穿她的心思,十年了,自己在成长,而阿鲁也在成长,呵,都不是小孩子了。
“所以,我若是要走,你会杀了我吗?”迎着阿鲁的眼神,茶茶问道。
“你走不了。”阿鲁淡淡的说到。想起阿鲁那可怕的内力,茶茶心里泄气的很,阿鲁笑了笑,“或者你介意我废了你的武功吗,反正你那三脚猫功夫也淡的很,等此事完了,我再教你更厉害的!”茶茶心道,去你大爷的,老娘辛苦十年的成果,在通天阁一众高手里虽不拔尖也是排的上号的,哪里差了。白瞎了长这么好看,腹黑的要死。
但是看他认真的样子,茶茶连忙狗腿的说到,“我就问问而已,从今天起,我就跟着阿鲁哥哥吃香的喝辣的,打死我都不走的!”额,识时务者为俊杰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