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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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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早就应该破晓的黎明,今天却迟迟不肯到来。这毫无疑问的代表了冬天来临了。富人们赏景品酒品茶仿佛更有雅致了,穷人们挨冻挨饿饱受生活的摧残仿佛更容易了。

    许多的建筑都被大雪纷飞的一个夜晚给砸坏了,整个香港各个地区都有不同程度的经济损失,但九龙区损失的尤为严重。

    一场大雪影响了许多人的工作,一些年久失修的建筑,竟然直接都被大雪掩埋了起来。就连林宝儿这个打工人都被影响到了……

    此时的林宝儿还不知道,今天这个发工资的日子会是坎坷的,究其原因在那一场大雪之中。

    黑夜笼罩着大地,等待黎明的破晓是一个未知数。依旧是路边的那一个王包子铺,和往常一样起的比鸡早。一盏电灯照耀了这一个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的包子铺,铺子外面依然是飞舞不停的雪花。

    王包子就在这刺骨的寒风,和那洁白无瑕的雪花的衬托下,开始干起了一天早上的辛勤劳动。

    “这大早上的还得开灯!简直白瞎了我的眼,白费了我的钱!”

    穿着两件长袖的王包子,并没有穿上他的那件绿皮军大衣,就开始不如往常利索的干着活。被寒风给冻得牙关间瑟瑟的碰撞着,被冻到说话都有些不利索的王包子,就这么一边和面粉,一边准备着大肉馅一边还骂天骂地的骂着。

    巨大的擀面杖在他那宽阔的手掌里不断的迅速挥动着,那和的面粉不用看都知道够劲道够口感。

    不久,随着辛勤的劳作,王包子浑身都发热了起来,在这满天飞舞的白雪世界,甚至还夸张的额头上出现了细密的汗珠。

    铺子外面已经摆好了客人用餐的餐桌,王包子料想今天早上应该不会有什么人来吃大肉包子了,所以并没有浪费钱去烧锅炉取暖。

    可人算不如天算,今天黎明都还没有破晓,王包子也才来了不过十多来分钟,就来了好几个穿着一样,两件破破烂烂的长袖的散工走了过来,坐在了那冰冷的餐桌上。

    很明显的这一群散工身上,还有着尚未结冰的细密汗珠,动作蛮大的就团坐在了一张桌子上,把额头上的汗珠全部抹去了。

    “这客人是从哪里来啊?怎么这天都还没有亮,就挥洒了这么多汗水,难不成昨晚那么大的雪,冷都可以冻死人了的天气,还在劳动吗?”

    没见到客人的王包子那五大三粗的身体,本来还在骂骂咧咧的擀着面,但抬头间就看到了好几个客人坐在餐桌上,而且还是吃的特别多的散工,这一下子就兴奋了起来。

    放下那擀面杖后,宽阔的巨手在身上擦了擦,就笑脸相迎了起来,一边还不忘记忙着去准备烧锅炉给客人取暖。

    几个脸上充满了疲倦的散工,有些抱怨的就回道:

    “店家你是不知道啊,这做妖的大雪,那简直是害苦了我们这一群人啊!”

    几个散工向王包子要了一口热茶,忙的就搓手哈气了起来,很明显他们现在也开始冷了起来。

    “最近这不是要修什么电影院嘛,那工程虽然不是非常大,但是各个地方都要修这个电影院,这其中就投入了大量的资金啊,人力物力那真的是不计其数,就是为了想要完善而且快速的就造出来”。

    “可这是怎么了?一夜之间就塌了好几座还没有修建完成的电影院啊!甚至那一个原本已经开了蛮久的电影院也倒塌了啊!”

    四个人个一起配合着说道,一唱一和的,倒也是说的惊心动魄情绪跌宕起伏。

    伺候着四个散工的王包子,听着这么大的事情居然因为一场下个不停的雪就没了,不由得感到惋惜的拿大肉包子去了。

    昨天剩下的大肉包子一起都端了过来,还好今天和往常一样,刚开铺子就把昨天的大肉包子放在了蒸笼里面加热了。这是一个习惯,王包子有点庆幸今天没有打破这个习惯,否则今天就可能白白损失一笔收入……

    吃着热气腾腾的大肉包子,四个散工刚刚从工地上休息回来,一直劳动没有说什么话,只感觉寂寞难耐,现在难免不觉得想发泄一下,就又开始没完没了的口若悬河,说这说那了起来了。

    “店家你是真的不知道啊,昨天晚上我们都已经深深的入睡了,但那上头突然的指示,让那个该死的包工头却干什么?”

    “跑过来把人全部叫醒去干活,你也不是不知道,那昨天晚上的天气有多么恶劣,我们也一时间都没准备什么大衣,就只能那样顶着寒风去干活,天知道有多冷!”

    “要是这也就算了,毕竟包工头也起来了,谁都没睡着个好觉,但在那寒风刺骨的晚上,干了一夜居然连饭都没有管,只加一天工资!”

    这一个散工说完了吃起了大肉包子,另一个散工就又滔滔不绝的讲了起来,情绪一个比一个激动,但说完了之后却又着耸个肩,头一个比一个低了。

    “那倒了这么多的电影院,是不是还倒了其他的什么建筑?”

    “依我看啊,这今年咱们香港肯定是会损失一定的经济,到时候啊,还说不定有哪一家公司损失巨大,濒临破产,老板跑路,员工没饭吃啊!”

    继续忙着做大肉包子的王包子,经验老道的就和四个散工谈得的津津有味了起来,只不过这一些忙碌了一夜的散工,吃着大肉包子感觉到困意来了,三个人都不怎么说话了,只有里面最年轻的一个散工,依然是有滋有味的和王包子东扯西扯。

    “那可不!我刚刚从工地上出来,就听到了包工头在那里感叹,说什么今年的风水不好,他家的小舅子的公司就倒闭了。”

    桌上差不多二十三个大肉包子,这没一会儿就被四个散工一起吃的只剩下最后一个,其他三人都相互靠着双眼一闭一合的。

    最年轻的那一个散工很快就把最后一个大肉包子吃完了,最后舔了舔手指起身孜孜不倦的继续说着:

    “我还听说啊,最近有一部什么国际大作《精武门》马上就要上映了,也正是因为这一个什么国际大作,许多有钱人才这么急着要建什么电影院的。”

    “店家你说那一些有钱人搞这个东西干什么?看个电视难道还可以赚钱?”

    年轻的散工一边喝了一口热水打了一个饱嗝,对为什么要修电影院却感到疑惑。不过被生活摧残的散工,现在只有吃饱了睡,睡好了就干活,说完了就没有多想了,准备好好的睡一个回笼觉。

    “谁又会知道那一些有钱人怎么想的那,照我说啊,咱们就好好的生活就好了,管那么多闲事干嘛。”

    “对了,你说有那些有闲钱的人投资了啊,这一次怕是要亏死了!”

    王包子已经把面粉和好了,趁着闲余时间准备和他们再聊个两句。

    “说的是啊,不过投资了这的有钱人,好像就有那行政部门的,当时没有怎么在意,听包工头说还有开饭馆的、开超市的、甚至还有开早餐的。”

    …………四个散工一起付完了钱,就耸着肩悠哉悠哉的睡觉去了,王包子也在这白雪皑皑的第一天里,得到了一个好的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