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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嫂子,我讲给你们听,你们帮我分析分析。我昨天只割了不到一亩的水稻,今天天未亮就赶到地里去,发现稻子都不见了,一根都不剩。我和爸以为被人偷了,结果来到打谷场,发现稻子全部堆在这里。是不是很奇怪,这件事到底是谁做的呢?”
“有这事?还有做事不留名的好人?玉儿,是不是你爸爸来帮你收割的啊,他白天把家里的事情做完了,晚上不想打扰你休息,加班帮你把稻子收割好了,又直接回去了。”老二媳妇分析。
“不能吧,我爸来,他肯定会先找我的,他知道田在哪里,但是打谷场堆了这么多谷子,他肯定不知道哪堆是我家的啊。”
“说的也对。这真是一件奇怪的事情。”四个人一边做事一边各种猜测,也没猜个结果出来。一直忙碌到晚上八点多钟,谷子才全部打好,装袋。老二将谷子一袋一袋堆车上,然后运回白玉儿家。
“你们都回来了。”老爷子说,“我叫映红和呈祥拿了几十块钱去买了两斤肉和两条鱼,提到他们大伯家,让他大伯做菜。你们都回去洗洗,晚餐就在老大家吃。我就不过去了,家里还有口吃的。”
接下来的日子里,发生了更多不可思议的事情。白玉儿扛着锄头去田里锄草,走到田里发现草锄干净了,去收割黄豆,黄豆被收割好,捆着放在地里。去收割油菜,油菜也照样被收割好,一捆一捆的堆在地里,只等她去拖。她内心除了感谢这个不露面的人,更多的还是忐忑,仿佛有一双眼睛时时刻刻都在盯着她,她的一举一动都被人看着。
转眼又到了收割水稻的时间,白玉儿照样起了个大早,她故意割慢一点,割了一天,只割了半亩多。她特意多留一些稻子,想看看晚上到底是谁在帮忙。太阳落山,白玉儿将捆好的水稻装车拖到了打谷场,然后回家做饭休息。
今晚,白玉儿没睡觉,她只是关灯躺在床上,将孩子的闹钟拿到枕头边。凌晨两点,白玉儿摸黑穿好衣服,腰间别上一把镰刀,右手拿上一把,左手拿了个手电筒,轻手轻脚的关好房门。“咳,咳”老爷子房间传来咳嗽声。
“爸!”白玉儿小声喊了一句。
“玉儿,你是准备现在出门吗?”老爷子问。
“爸,有人已经帮了我一年,我今天想早点去田里看看,找出到底是谁。”白玉儿说。
“玉儿,去看到人家了,该感谢的要感谢。今天这个事情,你搞清楚之后回来要实话告诉我。以后村里有人说你什么,爸爸也好站在你身后给你做主。”
“好的,爸。玉儿心里明白。您放心吧,您赶紧休息。我出去了。”白玉儿随手关上大门,然后打着手电筒向田里走去。半夜的村庄静悄悄,池塘里还有青蛙不停地呱呱叫着。走了几步,白玉儿将手电筒关了,她怕打扰到田里的人,今晚的月光不错,玉儿借着月光继续往前走。
田里有光,玉儿定睛一看,对,就是自己的水稻田里,一束光不停地在晃动着。她加快脚步朝地里小跑过去。收割水稻的人正全神贯注地埋着头不停地干活,压根不知道有个人已经走到他的身边。
“你是谁?”白玉儿走到他身边,打开手电筒对着他的脸。
“啊!玉儿姐,你这个时间怎么来了,吓我一跳。”
“周娃,怎么是你?”白玉儿看清周娃的脸,关掉手电筒。
“玉儿姐,我看你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还要种田,太辛苦了。我本想光明正大的帮你,可是你看上次那个事情,被两个长舌妇造谣,害得你和孩子受委屈。我只能有时间偷偷帮你做点事情。”周娃一边说一边继续割着水稻。
“周娃,上次不是你的错,也不是你连累我。你实在不用自责,你这样偷偷的帮我做事,总有一天会被村民发现,他们还是会在背后说坏话,你赶紧放下镰刀,回家休息。我知道你家的地也比较多,你晚上帮我割稻子了,你白天哪有精神做事啊,成熟的水稻在地里多长一天就多一天的风险,万一下碰到下雨刮大风,水稻吹倒了,湿了,都不好收割。以后我田里的事情,我自己做,你不要再来帮忙了啊。”白玉儿站到周娃前面,不让周娃再割自家水稻。
“玉儿姐,我没有亲人,没有老婆和孩子,这辈子也可能不会娶妻生子。我把你当我亲姐姐看,弟弟帮姐姐做事,是应该的。我发誓,我对你没有非分之想。以前婶要我娶你,我没答应,是我周娃太穷,娶了你,你只会跟我吃一辈子的苦。但是郑峰哥不同,他有头脑,他会赚钱,他还心疼你,你跟着他能过好日子。现在郑峰哥进去了,你就当我是弟弟,我只帮你做做农活,你把精力多放两孩子身上,让他们好好读书,郑峰哥出来,他的两孩子都有了出息。”
“周娃,姐知道你是好人,可是玉儿姐不能让你帮我做事情。这要传到村里,姐活不下去了。人言可畏,唾沫能淹死人。”
“姐,你放心,我绝对不会打扰你的生活,我只帮你干活。”
“周娃,我怎么和你说不明白呢。我要你住手,不要再割了,听到没。”白玉儿急的直跺脚。
“姐,你回去休息吧,天一亮,这些谷子都堆在打谷场了。”白玉儿挡住他,他就换个地方割,再挡,再换个地。气得白玉儿调头往家里跑,周娃起身看看白玉儿跑远的身影,又低下头继续挥舞手中的镰刀。
白玉儿回家之后,将田间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讲给老爷子听。老爷子听完,皱皱眉,思索了几分钟说:“玉儿,他孤身一人,既然当你是姐姐,你就随他吧。这个事情,为了避免误会,你放心,老三回来的时候,我会替你解释。现在老三不在家里,有人愿意替你做点农活,你能轻松一点就轻松一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