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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狐狸,藤蔓,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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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不多,...意识越来...模糊...什么时...候我就会消失呢...

    ——星光

    闪耀的赤色,几乎灼烧掉人的眼睛,四足焦黑,如踏火中来。一条蓬松大尾巴同身上毛色一般,但摆动间似有焰火流转。

    是我眼中的狐狸。

    狐狸舔**部细毛,张嘴说话了。

    “你是个笨蛋。”

    嗯?我无法答话,皱起眉头表示疑惑。

    “不知道怎么走,不要乱跑,跟上我。”说完,狐狸一甩尾巴就走了。

    我只考虑了片刻就跟上了它,虽然狐狸能说话很奇怪,但我的确不知道怎么走。

    狐狸带着我又爬上了棵不十分高的藤蔓树,“白天不好在迷雾森林里冒险,在这等吧。”说着它就趴在树上睡着了,叶片也没再出现。

    我坐在藤蔓树的另一旁,离狐狸有一条长桌的距离。我想问问有关这个森林的一切,但无法说话却是个问题。无奈我只能出神地盯着森林,思考关于我的问题。

    这里的一切是陌生的,有我熟悉的方面,树,太阳光,雾,藤蔓。但大多数是我想都没法想的,到底这是不是我生活的世界,我产生了怀疑。

    前路在哪,我只能追随那飘起的雾。

    不对劲,我赶紧趴下,仅留半张脸在外。凝神看去,雾在这时褪去了,像是按下了某一个开关,雾气都被吸走了。

    狐狸也在这时突然压低身姿,耳朵竖起,细细听着从远处传来的轻微声响。

    空气变得黏糊,一层层气浪波动。

    我看着狐狸身边凝聚起一小团一小团的火花,啪啪作响,原来是它在藤蔓树顶叫醒了我。

    飕,飕,飕。耳朵尖敏锐地捕捉到一点裂空声。我翻身下树,还是用手指抓着树的粘液滑下。

    是只有人手指粗的藤蔓,没有捕捉到猎物的藤蔓紧随着转了个弯一同下树。

    几乎裹满全身粘液的我眼看着没有手来抓树干了,地面也只有几层楼的距离高,索性双腿一蹬,从树上坠下。

    双手抱头,拼命缩进细腻的粘液中,藤蔓一时丢掉猎物方位,在空中发愣。我则是在重力作用下,直直砸向地面。粘液尽碎,受到冲击的我,也被震得肺腑生疼,吐出一口鲜血。

    “接着。”狐狸从树顶抛下一条锁链。我险险避开,差点就不明不白的去了。

    余惊未定,我仔细端详插入地上的武器。细闪的银光从锁链中发出,顶部挂着一把尖细的飞刀。

    这是什么武器?脑海里刚升起这么个疑问,细藤蔓已经气势汹汹地攻来,一鞭拍在我后背,直打得我一个踉跄。我只能拎起地上的锁链,进行抵抗。刀当矛,锁当盾,这件武器在我手上舞得十分别扭。

    树顶,狐狸正与它头顶的一根细条藤蔓对峙。一滴粘稠的液体重重滴落在狐狸头顶,顺势滑下,再看狐狸,绒毛被打湿了,眯着眼睛隐隐要发作,一脸狼狈。

    “该死!”狐狸甩了甩毛发,咬牙切齿道。

    不知何时四周的树上都盘踞了粗壮的藤蔓。一根根粗壮藤蔓从树下蜿蜒而上,到达各自的哭树树顶就向狐狸的方向汇集,逐渐形成一个鸟笼形状,原来趁着机会舌头已经包围了我们。

    看着头顶沾满粘液的舌头,狐狸也停下了要叫嚣的话语。眼睛左右乱瞟,试图找出哪个地方有漏,方便逃跑。

    可惜的是,这一念头无任何回应。舌头包围了所有出口并且还在缩紧。狐狸站在不高不矮的一棵哭树上,可真算得上是孤立无援了。

    该死的人类,该死的巨食花,该死的舌头!狐狸心里泛起成千上百个念头。

    越来越多的舌头从地底钻出,看来是打算在包围圈中解决了它。其中有一根舌头率先发难,从背后就想着突袭,狐狸一跃而起,躲过攻击,舌头扑空。就在这时,狐狸唰一下露出了锋利的爪子刺进了舌头长满倒刺的皮肉间。被刺痛的舌头一顿左冲右撞,狐狸挂在舌头身上也跟着被撞得头晕。

    “停下!没有脑子的东西。”受不住摇晃,狐狸一下又一下刺着身下舌头。大量绿色夹杂红色液体从舌头被刺的伤口喷出。

    舌头做出了最后的挣扎,带着狐狸一连狠撞树干,直把狐狸又狠狠甩在树顶才瘫软在一边,没有动静了。攻击还没结束,源源不断的舌头从地下冒出,地面简直成了修罗场。

    我拎着尖柄锁链一边阻挡着细根藤蔓攻击,一边清理地上钻出的新藤蔓。藤蔓的数量之多让我只能退守,围着树转圈圈。狐狸啊,狐狸,快想办法,撑不住了啊,我心里苦笑道。

    狐狸吐了口血沫,从树顶上翻腾起来,左右跑动躲避着天罗地网般的攻击,舌头速度很快,像是出弦的箭,嗖嗖刺入藤蔓树,粘液滴在平滑的树顶地面上依旧是水滴形状,半天不成液体。

    是消化能力更强的部位。这些舌头拧成了一股麻绳模样,上头沾着许多哭树上的粘液,粘性对于狐狸虽然不算什么,可是对于逃命来说,一秒时间都是宝贵的,为了更方便地抓住猎物,舌头表面还带有很多尖利的小倒刺。

    看来巨食花还挺看得起我的嘛。狐狸龇起牙忍不住想笑。三条舌头嗖一声飞来,狐狸慌忙压低身子躲过,连尾巴也垂倒在地上。三条舌头就这样交叉在半空中,缺了个猎物在中间。

    嗤嗤、不给点回礼可不是狐狸的作风。两三下就在三条舌头上留下了难以磨灭的爪痕。粘液糊了两爪子都是,又有舌头袭来,狐狸挥舞着爪子给它来了个三瓣。占领头上空的一堆舌头一齐袭来,狐狸回身甩动那条流光的尾巴,啪直接全挥成了两截。

    舌头不停攻来,趁着还有回旋的余地要赶紧跑出去。这样想着,狐狸快速爬上树顶。瞄准一个相较更为“苗条”些的舌头,纵身一跃,从树冠跳下,乘着风就往舌头间的缝隙里钻。说时迟,那时快。细些的那根舌头以肉眼捕捉不到的速度从“鸟笼”顶端往下弯曲,瞬间就来到了正在空中滑翔的狐狸旁边。世界彷佛停止了,狐狸停在半空中,眼睛还直勾勾地看着那一小处缝隙。在地上活动的我一手还拎着半截藤蔓根,另一手握着尖刀刺向细根藤蔓。舌头看看狐狸又看看我,贪婪地在空中盘旋,最后打定主意把注意力放在狐狸这块肥美的鲜肉上,围着狐狸绕了一圈又一圈,确定只留下没什么肉的头和尾,世界才又开始活动起来。

    “什么时候?”好像一晃神间,狐狸面前就赫然出现了一根舌头正对着自己。

    啪、舌头一声收紧,狐狸就被包裹在了缠绕中。

    “咳、咳。”感受到骨骼的咯吱作响,全身血液因被挤压而无法流通,狐脸被憋得通红。“狐、狐、、”没办法说出话来。

    啊的一声从地上发出,狐狸微微侧头看向我,我这边的情况也不比狐狸好上多少。

    地上钻出的藤蔓数量太多,不久我就被攻陷,和狐狸无二般,被藤蔓牢牢缠住,动弹不得。

    紧急时刻,狐狸一口咬在束缚它的藤蔓上,趁藤蔓吃痛放松之际,喊道,“狐火!”

    恍然间,我的眼底就只有一片火红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