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歧阳躺在长凳上晒着太阳,深秋入初冬,这太阳越晒越冷,如果生活能快进就好了。歧阳看这天想,一眨眼,男主和女主都长大成人了。
她想着却突然看到一张脸,清秀得很,歧阳还是习惯动手不动口,摆摆手。
“你怎么这么不愿说话?”重然问道。
“言多必有失!”歧阳说完坐起身,“如果能一眨眼就先长大了,多好。”
“有什么好!”重阳比歧阳整整大了一轮,等歧阳都长大了,他,应该也是要迈进而立之年了吧,他有点希望时间静止,就这样,一起在歧阳殿过着悠闲的日子。
“重然,你过来。”陈昭容看着重然若有所思的看着歧阳,歧阳一副百无聊赖的神情,就心生一计,自己肯定要早于歧阳离开这世上,但重然若是不出意外,应该能护她一生。
重然走过来,陈昭容示意他坐下。
“您找我有事?”重然问道。
“你可知鹉樱阁?”陈昭容看着重然的眼睛。
重然一顿,“自然知道。”
“你可知鹉樱阁的密函非阁之人,是看不懂的?”
“这个也自然知晓。”重然恭敬的回话。
“我决定教你鹉樱阁的密文!”陈昭容看着重然,“但我有个要求。”
“我,可以不学吗?”重然有些迟疑的问。
“不可以。”陈昭容笑笑,“你要起个毒誓。”
重然皱眉,后有安然,“我母亲已故,父亲也保不了我,不如就听您的,好,我起个毒誓!”
“你答应我,护歧阳一生,我不求她显赫却求她平安,我不求她有滔天权势却求她一生富贵。”陈昭容看着他,“你可能做到?”
“我自幼身体孱弱,纵然我也想护她一生一世,但如若我……”
“你没事。”陈昭容看着他,“你确实中了一种毒,但不巧,这个毒竟是北齐的毒,我有解。”
“我的毒是荀王妃下的。”重然说道。
“她好心计。”陈昭容说着喝了一杯茶,然后也给重然倒了一杯,重然见她喝便也一饮而下。
“我不会做下毒这种事,我还指望你能护着歧阳呢。”陈昭容说着笑了笑。
“为何突然有这样的想法?”重然问道。
“我命不久矣,三四年,最多也就三四年的寿命了。”陈昭容眼神略有着暗淡,“我不能放过秦氏一族,你不需要有负担,这与你无关。”
“我母亲,死的蹊跷。”重然垂下眼帘,“那一年我只和小姑姑一般大小,秦氏偶尔来府上,不久母亲就生病了,不出半个月,竟然就重疾而亡。”
“你说什么?”陈昭容的语气带了些怒气。
“对,所有人都说母亲死于重疾,宫里派了御医也是这么说,皇爷爷以一等夫人的诰命葬的母亲。”重然抬起头看着陈昭容,“半月之后,父王八抬大轿迎进了秦氏。”
“你跟别人说过吗?”陈昭容问道。
“我跟父王说过,父王将我锁在屋子里,关了三天两宿,我知道,我猜测的是对的。”重然看向陈昭容,“我想为母亲报仇。”
“你太年轻了。”陈昭容摇摇头,“稍安勿躁,他们秦氏一族不会落得好下场。”
陈昭容不说话了,她只觉得自己小看了一个人,那就是荀王。
秋闱过后,几家欢喜几家愁,来自于保定的魏兀晏看了榜,再一次落榜,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该如何去跟家里人交待,已经年近而立之年,他容易吗?从乡试一直熬到现在,从十几岁的少年郎到如今,不由觉得人生悲苦。
在京都,有一位大龄公主,年近四十还未曾出嫁,她就是太子的同胞妹妹旻宁公主。
旻宁公主凑巧了也来看榜,她只是想给太子看看今年的三甲都是谁,毕竟这朝堂上也要有自己培养出来的势利。
魏兀晏叹了口气,颇有些狼狈,但却入了旻宁公主的眼。旻宁公主命人拦住魏兀晏,“去问问,他怎么了?”
过了一会儿,下人来报,“回公主,是一个落榜的考生。”
“看着一表人才,怎么就落榜了?”旻宁公主慢慢走过去,“这位公子,你落榜了?”
魏兀晏本来心情就不好,眼前这个服饰华丽的女子又直接说出来,简直就再次戳通他的心,他没好气的说道,“你一个妇道人家懂什么!”
“大胆,见到旻宁公主不下跪,竟然口出狂言!”旁边的内侍厉声喊到。
旻宁公主却抬起手,“住嘴。”说完看着魏兀晏,“刚刚下人不懂事,公子勿怒。”
此时的魏兀晏已经呆在原地,他刚才怼了谁?公主,旻宁公主,皇帝的女儿。想到这里腿都软了,但他没有跪,也没有说话。而是呆立了片刻,绕过旻宁公主就要走。
“等等,我见公子颇有文采,为何没有上榜?”旻宁公主能看到文采才怪,分明是看到了魏兀晏那身皮囊。
“学生不知,大概不得监考老师喜欢。”魏兀晏说道。
“今年秋闱的主考官是谁?”旻宁公主问道。
“秦太尉!”身边人回答。
“不知公子哪里人?”旻宁公主问道。
“在下保定人。”魏兀晏作揖说道。
这话一说,大家都有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保定府在大雍原皇都边儿上,从保定府到新皇都怎么也要四五天的脚程。
“去查查,中三甲的都是哪里人!”旻宁公主突然说道。
不一会儿,就大厅来了,竟无一不是大元子民。旻宁公主看着魏兀晏,“公子可否在京都再住些日子,本公主绝对不允许这主监考官如此明目张胆的徇私舞弊!”
魏兀晏作揖,“公主,学生在京都多日,囊中羞涩,况且……”
“云墨,你将公子安排一下,暂时先住在公主府。”旻宁公主说着,“你且安心住在我府上,如今太子监国,我必禀报皇兄。”
魏兀晏这时也不知该跪还是不跪,但他也清楚,好心的公主恐怕也是有所图,想想家中受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娶的妻子,比起眼前的公主,真的是一个地上跑的,一个天上飞的。
他决定顺着公主的意思,毕竟这也是千载难得的机会。
“旻宁公主又往公主府带面首,真是,荒淫无度!”陈昭容冷冷的说道。
歧阳打了个哈欠,以前有一个山阴公主刘楚玉光面首就有三十多个。
看这天蓝蓝的天上,白云飘,歧阳突然想如果生活能快进,她一眨眼也长大了,然后,学习一下山阴公主,也不是不可以。
想着想着歧阳就笑了,笑着笑着,歧阳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