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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长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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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成口中的长安是由某旅投集团新打造的一处大型人工景区,建在西安远郊处,为了与现代文明隔绝开来,甚至还建了一片宽阔的隔离林。以至于游客进到这座古城,真有恍如隔世的错觉。

    佳琪二人在隔离处下了车,然后坐上了古城安排前来接驳的马车,通过一条长长的直道后终于来到了景区入口,下了马车又有人来接引,将二人分别带到不同的地方,原来进这古之前,得将自身的行头换成唐制,同时还得将手机钱包等能让人跳戏的物件全部留在外头的更衣处。来之前程成已将此处的一些规矩告知与佳琪,所以她便按照来人的指引一路跟来了女更衣处。

    首先她与接引人来到的地方是挑衣处,这里仿佛是个巨大的博物馆展厅,大大的一片室内,被挂满各式唐装的橱柜给分割成了一条蜿蜒曲折的展厅步道,沿着步道走着并接引人的介绍,佳琪大概知道了这里的基本情况。从他们一进门开始走到头,步道两边的唐装也分别对应着其主人的身份,挑到了哪件衣服,就按照衣服处贴的标签和说明,对应着在这座古城内扮演着什么养的角色,这就是所谓的角色设定。走着走着佳琪便发现了端倪,这一路下来,两边的服装样式和材质会随着步道的推进而变得越来越简单。接引人笑道。“是了,这条步道是不走回头路的,从头到尾的对应的是角色地位从高到底,所以刚进门那一处的是贵族的衣着,走到最后就只剩丫鬟的了。”佳琪笑道“这个好,到时候选择困难症犯了的人,怎么挑都是目前最好的选项,那我们走了这么许久,看这样式,这怎么着也是公侯将相家吧。”佳琪随手翻看着一件衣服的标签,上面写着“公主”二字,佳琪笑着把它放下,心想我可不是公主的命。

    佳琪继续往前走,却看见一套墨绿色丝质长裙,单独挂在了一个衣架上,显得特别突兀,佳琪打量着这套衣服,既无标签也无说明,再一看,感觉身形与自己也相符,便问那指引之人,“这套可又是什么人穿的?”那人道“这套是新设计出来的,不过做好以后不知道什么角色适合,所以还没来得及归类,不过看这制式怎么着也是个贵族人家的小姐吧。”佳琪心想,反正是角色扮演,与其被别人的剧本安排着,还不如自己创造角色,便要了这套。那指引人有点犯难,佳琪道“正好让我试试,看看什么角色适合,你们也好归类不是,再说了,不是你说的这里的衣服随便挑吗?”那人拗不过,只得从了。

    挑好衣服后再由那人指引着前去梳妆处,在这里要为佳琪梳妆,编旧式的发髻和配饰,佳琪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竟然有种在作画的感觉,而自己就是那画中人,就这样一笔一笔俨然被修饰成一了从一幅唐画里走出的贵族小姐。

    因要将所有自己的随身物品拿去寄存,在接引人确认物品的时候,看到了佳琪随身携带的那块从古林寺拿来的玉佩,以为这是与佳琪这身唐装配套的配饰,便又折回来,将这玉佩交与化妆师,化妆师也不多想,只将这玉佩别在了佳琪的腰间,佳琪扶手看着这玉佩,也无觉得不妥,就这样把它搭在了香囊边。

    一切准备完毕后,接引人将佳琪带到了古城入口,其实就是城门口,佳琪一到这就被惊到了。

    这哪里是什么仿造,简直就是把长安城搬到了这里,只见这城墙,向左右两边延绵出去几公里足有,几乎望不到头,厚重高大的样子,就和西安古城墙遗址一样。城墙上旌旗招展,十步一人列于墙上十分霸气,俨然大唐的盛世气度,城楼飞檐走兽,抬头望着就仿佛它要朝自己迎面扑了过来,给人一种强大的压迫感,城门上方赫然写着“明德门”三个大字,再看城门口,两排卫兵威武整齐地列在两边,虽然城门大敞,门口却无多少行人往来,那应该是了,这游客都去里面了,谁没事在门口闲逛啊。

    接引人朝佳琪作了揖,道:“我便送你到此,请你自便。”佳琪学着她的样子,给她回了礼,又感叹起这眼前的一座古城。就这样入了神,竟忘了和她一起来的程成,欢跃着就往城内走去。

    佳琪顺着明德门入了城,笔直的街道一眼望不到头,只是越往里走人越多起来,熙熙攘攘,比肩接踵,喧杂的声音也开始此起彼伏,佳琪左看看右逛逛,这种完全沉浸在古人的世界里的感觉让她很舒服。竟然忘了自己是一个来自现代文明的人,这里没有汽车声,没有喇叭声,没有扩音器,没人玩手机没人拍照,每个人都在认真做自己是的事,就是尽情地享受做一天古人的生活。

    佳琪总感觉这眼前的都是是自己熟悉的场景,在大街上轻车熟路,越走越欢快,就这样不知走了多久,佳琪渐渐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她开始回忆起自己的梦境,想要在这条大街上找到和梦里一样的感觉。

    不知道你有没有这样的情况,就是走在路上,突然觉得这个场景你好像见过,好像以前或者是梦里发生过一样,然后开始努力地回忆,甚至为了验证自己的判断,还信誓旦旦的预判接下来会发生的事情,这就是所谓的既视感。

    佳琪现在就是这样的,眼前的朱雀大街是一样,熙熙攘攘的人群是一样的,骆驼车马、外国商人都是一样的!街上的叫卖声是一样的,自己的心境是一样的,这就是佳琪梦到的场景啊!佳琪开始兴奋起来,她知道马上就可以见到佳怡了!这一次她一定要把姐姐叫住,她就这样一直站在大街中道,等着佳怡的车队过来。

    佳琪抑制着自己的兴奋,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眺望着远方佳怡来的路,可是路上除了人群和零散的车马,并无大的车队前来,倒是佳琪站在路中,呼啸而过的车驾和马匹,每每从佳琪身边掠过!佳琪一心关注着姐姐来时的方向,这些全不在意,却把佳琪身边的摊贩吓得不轻。这摊主趁着车马未至的间隙冲到佳琪面前,道:“姑娘可是在等人?这大街中的马车可多不安全,不如到边上坐下来等。”

    佳琪看着他,这是一个身着粗麻的男子,再看他指引的方向,正是他的小摊,招摇上写着的一个面字,再看他已经在摊外搬出了一条板凳,特意为佳琪准备的,看样子老板不是来招客的,佳琪想想也对,于是就退到了路边坐了下来。

    摊主自顾地继续忙碌着,也没空管佳琪,只让佳琪一人在路边坐着。

    佳琪先开口了,上前向摊主打探道:“摊主您好!”

    “姑娘有何吩咐?”

    “我想向你打听一下,最近可有什么大型车队经过。”

    “哎哟!你这问得我可犯难了,姑娘新到长安的吧?这长安城哪天没有几个车队路过啊!各地商旅使臣、达官贵人、皇亲国戚的,好几趟呢!不知姑娘指哪个车队呀!”

    佳琪指着自己一直盯着的方向,说道:“就是那边过来的,很长的一个队伍,大概有一里地吧,马车里坐着的是女的,马车用两层幔子遮着的。”

    “姑娘,你说笑呢!我在这里这么久了,从来没见过这样庞大的车队,不过那个方向,是皇城来的方向,你说的怕不是公主娘娘的车队哦!。”

    佳琪笑着问道,“那您在这几年了?”

    “从我记事起跟着家父就在这里了。几十年了。”

    佳琪想,这城才建起来没两三年,还几十年呢,这摊主在扯谎罢,亦或是在与我开玩笑呢。于是笑着辞了摊主,往城里摊主说的皇宫方向走去。

    不知不觉间,佳琪已在这城内逛了半天,连这宫门的影都没看到,肚子却早已饿得咕咕叫了,由于没有记时工具,佳琪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时辰了,这才想起程成来,也不知他去哪了。佳琪饿得暂时顾不得那么多,径直走向一家酒肆,找店小二要了几个特色菜肴,就把肚子填一下。

    只待吃完之后,佳琪才想起自己钱包留在入口处,身上无钱可付。只得招来店小二,说自己身上没带钱。

    没想到这小二也不是个吃素的,居然一下就发飙了:“这大长安城里什么样的人没有!我看您这身穿着也不像是没钱的主,咋这几个钱也抠呢?您这打扮怎么着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小姐,出门不带个丫鬟什么的吗?您不吃五谷杂粮不识钱银,丫鬟身上总有钱罢。”

    佳琪自知理亏,一个劲地道歉解释,说:“我和朋友走散了,我不知道他去哪了,等他来了会给你钱的。”

    “嘿!您说您诶,就这几个钱也要别人替你付,这样吧!我看你身上也有不少值钱的东西,您找个什么押在我这,等你朋友来付钱了再来赎去。”

    “可是这些东西都不是我的……”佳琪想到,身上的这身行头都是从入口处借来的,到时候要还的,怎么能这么随便就抵押了出去。

    “敢情您这身都是偷来的,就为了来我这骗吃骗喝来着?”店小二越想越气,今天咋碰到这么一个主,“你要如此,我便拉你去见官差!”

    佳琪心想,这群演也太敬业了吧!剧情是这么走的吗,如此,我便与你把戏演完,想想这一天古人生活体验还是蛮有趣的。

    于是佳琪从腰间取下那块玉佩,这也是她身上唯一能自己支配的物件了,想着程成也算是他们的人,现在配合他们演戏押在这儿,到时候体验完了再找他要回来就是。

    待佳琪酝酿了一下感情,把玉佩递上,几乎声泪俱下地说道:“这玉佩是我姐姐留下的唯一遗物了,我一直随身携带,若不是你胡搅蛮缠,我断不会让它离开我身的,今儿我把它押在你这儿,你定要替我保管好,等我来取。”

    那店小二看到这玉佩马上两眼放光,可比他的这顿饭值钱多了,于是伸出手就要去接,就在这时,一柄寒光从二人眼前划过,“嗖”地一下就从半空将那玉佩挑起,悬在店小二头顶,他顿时被吓得目瞪口呆。待二人定睛一看,原来这是一柄宝剑,将将好不多一分不少一分地把这块玉佩挑起,挂在剑身那尖尖的一头,若不是足够的定力,只教这玉佩要么滑落掉在地上,要么穗子被剑锋割断,同样掉在了地上,恐怕此时已成立几瓣碎玉了。

    正当二人惊奇着呢,宝剑的主人发话了,是一个俊俏少年的声音:

    “这玉佩给你,你敢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