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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墨琴来访】
太玄真宗位于高山之巅,白云缭绕,山路崎岖,不易人行,只有一条通向山下的铁索,铁索长千米,和手臂一样粗,名为云索。
山脚下,一名黑金华服的中年男子负琴而立。
他在云索前站立了良久,也始终未见有人出现接待,最终只好极不情愿的决定劳动自己的双腿,沿着手臂粗的云索飞身向上,衣袖翻飞,犹如飞行。
四周衔草嬉戏的仙鹤看到突然闯入的入侵者也不惊慌鸣警,盘旋在男子身边,心高气傲的它们甚至还主动示意男子跳到它们背上,让男子乘骑。
男子拒绝了仙禽的好意,笑道:“乖孩子,回去告诉你家掌教,墨琴应邀前来。”
墨琴,墨染清秋的掌门,当他终于来到幻月殿的时候,只看到玄真负手而立,一双明眸平淡无波看不出喜怒,就这么不语的盯着墨琴,许久才开口:“听说你昨日就已经来到太玄真宗山下,这么姗姗来迟,何不打道回府,回你的清秋阁。”
墨琴自顾坐下,拿起桌前茶盏润口,对玄真的话甚是赞同的点头:“本掌门是有这个打算,可转念一想,本掌门要是真的就这样回去了,还不知道好友你这回又会埋怨本掌门多久,给本掌门找来多少麻烦,所以本掌门想还是上一趟太玄真宗的好。”
玄真懒得提醒对方,他现在手里拿着的茶自己刚才已然喝了一口,在他对面坐下,质问:“絮叨省下,我只问你,柳逸才的事你是真的要不管吗?”
“是有这个打算,毕竟他本人已经拜好友为师,此事本掌门佯装不知也不无不可。”墨琴放下手中茶具,说道。
玄真却因此怒了:“墨琴,你当真如此无情,别忘了他父亲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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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父亲?”柳逸才不解:“师父为何会突然对墨琴掌门提起父亲?父亲和墨染清秋有什么关系吗?”
柳逸才努力回想,想回想起过去的事情,可脑海中除了那些红色噩梦,其他的记忆总是模糊的,怎么也想不起来。
焦虑懊恼间,耳边又传出清始的声音:“快看快看,掌教发怒了,掌教竟然发怒了。墨琴掌门也是厉害,竟然能把咱们掌教惹发怒。我来太玄真宗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看到咱们这位和蔼可亲到没脾气的掌教发怒起来的样子,原来他也是有脾气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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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面里,墨琴止住了玄真剩下的话,道:“本掌门当然知道他父亲是谁,本掌门是不喜欢惹麻烦上身。”
“墨琴!”玄真双拳紧握,似乎在忍耐什么,一双怒目盯了墨琴许久,随后却是笑了,低低的自嘲声自画面中传出,玄真说:“我是有多不长记性,失望了那么多次,竟然还会把希望寄托在你身上。”
玄真说:“好,既然你不管柳逸才的事,那就离开太玄真宗吧,他的事你不管我管!”
“原来,好友你还是怨我了……好友……”墨琴张嘴,想要说些什么,却看到玄真一拂袖,对门外扬声:“来人,撤茶,送客。”
“哎哎哎,好友,不可啊,本掌门最喜欢的青叶明心茶,我看谁敢跟本掌门抢。”墨琴一听玄真此言,顾不上剩下尚未说出口的话,连忙护住才喝了一口的茶,怒视门口一群进也不是退也不是的小道童。
玄真止住道童的动作,再次发问:“所以,柳逸才的事情你到底要不要管?”
“好友,你这是挟物要挟!”墨琴无奈的抱怨了声后懒懒坐下,抿了口茶:“好友,屏退左右吧。”
玄真明了墨琴此言算是接下了柳逸才的事,便依言遣退了门外童子。
幻月殿里终于只剩下他们两人,墨琴放下手中茶盏,不再顾忌的开口:“好友,那件事不是我能力不济,而是你有所隐瞒,所以失败也是必然的,不是吗?”
“你什么意思?”似是被戳中了什么心事,玄真呼吸一窒,忙道。
“听说,昨日时值正午,大殿之上出现了一名少女,她就是那名一直被你藏着不让人见的宝贝师妹吧?”墨琴意有所指的开口。
玄真沉默了,许久才出声:“今日所议之题是柳逸才,请专注在他身上,不要顾左右言他!”
“你的太玄心经修炼到第几层了?”墨琴继续发问,却依旧没有改变话题的意思,甚至多了几分严肃。
玄真明白,不满足墨琴的疑问,他是不会和自己好好讨论柳逸才的事了。
叹了口气,只能耐着性子回答:“太玄心经共有九层,贫道不才,只勉强修炼到第六层。”
“果然……”墨琴端起茶盏,这次沉默许久才再次开口,却已是另一个话题:“你可知柳逸才的……”
画面在这时突然停了下来,像是被谁按下了暂停键一样,然后随着一声轻响化成了烟雾消散。
与此同时,一个声音从上方响起:“两位,看得可还尽兴?”
“墨……墨琴掌门——”地牢内外的两个人听出这个声音的身份后,均被吓得脸色惨白。
偷听偷看被抓了个现行,还是被墨琴掌门抓的现行,这下惨了。
原本太玄真宗也是个规矩甚严的地方,条条框框的教规条文足有上百,惩罚手段更是花样繁复。
但掌教宽仁,从不轻易处罚弟子,只要犯的错误不是原则性的大过,一些值得被原谅的小错误也就免去了惩罚。
因此,相比其他宗门教派,太玄真宗的弟子看起来总是显得更加活泼些,不唯唯诺诺,也活的比较自然。
可好景不长,自从墨琴掌门耍赖般的在太玄真宗住下后,他们的生活就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大改变。
墨琴掌门十分喜欢折腾人,每次来到太玄真宗总会先往弟子厢房转一圈,将他们拉到练剑场,打着‘调教、提携后辈’的名义想尽办法的折腾他们。
从身法到耐力再到反应,一折腾就是一夜,虽然确有收益,但也总把人折腾的第二天直接下不了床。
后来在太玄真宗住得久了,再加上掌教有意无意间的放纵,墨琴掌门在太玄真宗的消遣娱乐从折腾弟子的功课逐渐扩展到了连惩戒犯错弟子的活儿也揽了过去,而惩戒手段较之从前更是恐怖了数倍!
墨琴说:“如果尽兴了,那就接受惩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