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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自从虎杖“死而复生”后,五条悟便下定决心要好好教导他,至少在下一次危险之前让他有自保的能力。
他平时确实奔波,正因为如此他绝对不能够放任那些高层对他身边的人下手。
这次是虎杖,下一次难保不会是若菜。
所以,就算不是为了虎杖,为了若菜,他也得把虎杖调/教好才行,正如他对若菜说的那样,他真的没法时时刻刻分心去照顾她。
这也是他在见证了虎杖对若菜的喜欢后嘱咐他要变强保护若菜的原因。
“老师不回家没关系吗?而且现在都好晚了耶。”修行咒术中的虎杖抱着校长制作的咒术娃娃,扭头看向一旁靠着墙养神中的五条悟。
五条悟偏头笑了笑:“我为什么要回去?她现在不是在外面挺快活的嘛。”
明明都说了不要随便出门结果还是三两句被骗得乖乖跟人走——他自然知道若菜最听话了,而且没有那个胆子忤逆他的话,会如此明目张胆对他的叮嘱置若罔闻,想必是她近来新交的朋友怂恿的。
说起这个他倒是有些在意,因为这阵子实在是太忙了,他甚至没法花时间去调查那几个主动亲近若菜的家伙到底是什么来头,若是别有用心他可不会仁慈的。
就算是若菜的朋友,但凡威胁到他和若菜的,他统统都会毫不犹豫地除去的。
虽然戴着眼罩看不出什么情绪,但虎杖直觉上就是感觉一向不爱表露心绪的五条悟在生气。
说起来,那腮帮子是不是越来越鼓了?虎杖小心打量着。
……感觉那个模样有点像幼稚园里头因为自己的玩具或者糖果被人抢走,而独自生闷气的小孩——可那个人是超级厉害的五条老师诶,这真的是他吗?
想了想,虎杖还是老实问了。
“什么?我生气吗?哈哈哈哈,那怎么可能呢,我为什么要生气呢?有什么可生气的呢,只不过是偶尔不听我的话却听别人的话罢了,我还不至于那么小气呢。”
“啊,自己说出来了。”
“……”
五条悟忽然扭头一个眼刀杀过去,虎杖惊得赶紧扭头看电视,却一个不留神没有控制好咒力的输出被校长牌娃娃一拳击中了左脸,整个人飞了出去。
看到学生狼狈的样子,五条悟又恢复了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悠仁,修行的时候不可有二心哦。”口吻就是在看他笑话。
趴倒在地的虎杖看着天花板,眼神死:“对,对不起……”
但老师那个样子可不就是在阴阳怪气吗?!
原来那个轻浮的五条老师也有不坦率的时候啊。
#2
东京,银座。
悠扬的音乐,晦暗暧/昧的封闭空间内数不清的男女谈笑。
赤司抵达酒吧的时候,京子已经喝了好几杯啤酒了,而若菜在一旁浅浅笑着,和周遭格格不入。
“抱歉,我来晚了。”在京子身旁落了座,赤司歉意一笑。
若菜摇摇头,温柔地笑着和他打了招呼:“赤司先生工作那么忙,这种时候还特地赶过来已经很不容易了。”
“就你们两个吗?”赤司看了眼在一旁喝闷酒的京子,显然已经到了无法沟通的地步了,便转问若菜询问起情况来。
若菜便把事情经过告诉了他。
“其实也没什么,只是五条先生……”提道五条悟她顿了顿,还是习惯性用笑容掩饰自己,“是我太没用了,京子她真的对我很好,我还是让她失望了。”
京子还因为白天打电话的事情内疚,如果没有那通电话也不至于闹得那么僵,所以刚刚才一个人喝闷酒。
若菜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酒水也不敢喝,不像京子喝起酒来拦也拦不住。
赤司沉思片刻,扫了眼醉得开始胡言乱语的京子。事实上在来这里以前京子已经在手机上把一切都告诉了他,顺带还让他去调查一番若菜的男朋友到底是什么来头。
毕竟种种迹象都表明她很有可能上当受骗了,当然调查还得暗地里进行,绝对不能惊扰了若菜。
他在东京一带确实有不少门路,关于那个宗教学校,他还真就知道一些,但都是传闻,至于五条悟,他并没有听说过此人,但却对古老的五条家族略有耳闻。
如果说赤司家历史悠久,那么五条家可以追溯到更早以前的时代了。只是这个五条,和那个五条到底是不是巧合,具体还得看之后的调查。
现在还是不可轻易打草惊蛇。如果真的是骗局,他当然会解救若菜于水火之间的。
想到这,赤司再次抬眼,静静地打量着对面端庄优雅的女人——几日不见,她看上去消瘦了一些,眉宇间也多了抹淡淡的愁绪,显然是有心事。
但即便是这样,她的存在足够令男人们趋之若鹜。
不着痕迹瞥向周遭因他的到来而显得不悦的男人们,他轻笑了声。如果他要是不来,怕不是要出大乱子?
若菜是特别的,那种不被世俗所约束的美貌和气质,总是令人心悦的。
赤司礼貌地收回视线,可一双眼却忍不住又被她所吸引,或许是今晚这等场合令人放松,多多少少拉近了些距离。
“真的很抱歉,我……”
“若菜小姐为什么要道歉?”赤司笑着打断了她的话,一边招手示意服务员点了两杯果汁,这才又道,“这不是你的错,京子小姐也一定这么认为,不然也不会一个人喝得酩酊大醉了,很少看她对谁这么上心。”
“她很喜欢你,所以这些话对我说说就好了,千万不要再她面前说,她一定会更难过。”赤司温和地说着,若菜听得怔怔的。
说实话她还是第一次遇到像赤司这样的人,大方有礼又很懂得替人着想,不过仔细想想,能够和京子结成伴侣的人,如此贴心又帅气也是应该的。
“谢谢你。”若菜喝了口端上来的果汁,心里暖暖的,由衷地道了谢。
“心情有没有好一点?”因为要开车,所以他也不能够喝酒。
若菜诧异,而后有些腼腆地笑了笑,脸颊染上羞愧红晕:“让你们担心了,我已经没事了。”
这样的事也没少发生,她现在不习惯,以后也会习惯的。
赤司摇晃着玻璃杯,一双眼却捕捉着她的面部情绪,知道她还难过,便不着痕迹转移了话题:“既然都来了,也不能扫了京子小姐的兴,喝几杯再回去吧,想聊点什么?”
若菜愣愣,知道他是在给自己台阶下,而后笑着应下。
当然,两人都保持着适当的距离,聊的内容多数是和京子有关的,赤司知道京子为人天真烂漫,在世家豪门里是少有的真性情,也正是看中了她这点他才会答应联姻的。
他认为时间可以打磨一切,不相爱的人也会慢慢产生感情的,至于是亲情亦或者是爱情都无所谓,他们本身就没有选择的权利。
倒是若菜,和京子性格虽然相反,但在纯粹这点两人倒是出奇得一致,或许正是因为相似京子才会如此喜欢她。只是三两句话,赤司便对若菜有了进一步的了解。
与此同时,赤司还发现,若菜比一开始要放松了不少,话匣子打开后一直内敛的人变得开朗了很多。
“我听说你们两人才确定关系没多久,但赤司先生对京子小姐真的很了解。”然而,她家那位却连她喜欢吃什么也不知道。
“这些不过是最基本的,既然做了决定就不可敷衍了事,就算将来没有感情也罢,至少也得让日子过得轻松一些。”他也不是没见过因联姻失败的怨偶,既然有能力改变他就不想变成那样。
若菜看着风度翩翩又帅气非凡的赤司,有些好奇京子怎么就不喜欢他呢,如果说同样的情况发生在她身上她一定会珍惜的。
毕竟赤司各方面都没话说的,不说人格魅力,就凭工作再忙也能随叫随到这点都要比她家里那位好多了。
“锕能被赤司先生喜欢的人,一定很幸福。”若菜看着已经熟睡的京子,失笑道。
赤司有些恍惚,面前的光景仿佛回到十几年前,她母亲仍在世的时候,那时候她也曾说过类似的话——
“将来小征一定会成为,让所爱之人幸福的好男人。”
时至今日,他怎么又想起这些了?赤司摇摇头,想要忽略那些异样感受。
若菜并未发觉赤司的不妥,加上聊天氛围很好,赤司又是个让人舒服且尤为健谈的人,她便很自然而然地说下去。
“有时候我很羡慕京子,虽然她时常在抱怨家里的事情但我能感觉到她深爱着自己的家庭……”她抬手覆上胸口,口吻难免有几分失落,“我也有想过,在某个地方是不是也有我的家人?”
她是谁,来自哪里,身边的人又在哪里,她什么都不知道,也没有人告诉她。
看她这样,赤司也有些动容:“如果需要我……”
“不,没有关系的。”若菜摇摇头,朝他努力笑了笑,“??虽然偶尔会寂寞,但我已经下定决心了,要牢牢把握住当下才行,过去的已经找不回来了,我总不能连现在的也弄丢了。”
“刚刚那些就当我心情不好抱怨吧,也请你不要放在心上,今天的我确实有些失态了。”若菜笑了笑。
赤司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久久没有言语。
毫无疑问她说的话让他吃了一惊,一开始惊诧于她的感性和豁达,二来是深有同感。
家里的一切给他造成的压力让他常常喘不过气来,有一阵子他曾一度怨恨过给他施加这一切的那个人,可某天他看着饱受病痛折磨的那个人,心里突然又没有那么多恨了。
时间流逝,抹去了母亲离世的遗憾和他对父亲的埋怨,正如母亲临终时微笑着说的那样,他终究是他的父亲,是他唯一的亲人。
是啊,过去的已经抓不住了,现在的才要牢牢抓紧不是么?
若菜的话就像是一颗石子投入了赤司心里的那面平静的湖,荡起的涟漪越滚越大。
“今天晚上很感谢你陪我说话,不知道以有没有机会像继续这样聊天呢?”赤司眯眼温和一笑。
若菜点头,轻快地笑了。
“那当然了,我也喜欢和赤司先生聊天的感觉。”
早前的郁闷都消失了呢。
或许,她应该走出去,而不是把自己困在只有丈夫的世界里。
她才发现,外面的世界真的很美好。
大概这就是自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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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小心。”
若菜下了车,站在一旁招了招手,笑得温柔。赤司在车里看着她好一会,路灯下的她五官柔和,身姿绰约,那笑容让他有些恍惚,与记忆之中的某个身影重合……
曾经,在他还很小的时候也有个人站在他的面前,轻柔地嘱咐他。他这才醒悟,自己对若菜的莫名好感原来是建立在此基础之上,一开始或许惊艳她的美貌,但接触下来更多的是她的润物细无声。
还以为除了那个人以外再也没有任何一个人能够这样温柔优雅了。
已经许多年了,久到他都要忘记那个人曾经的样子了。
嗓子眼似乎被堵住,千言万语最后化作一个轻轻的点头,随即他开车绝尘而去,却带不走无尽的惋惜和追忆。
如果能早点相遇的话,结局是不是会不一样?
看了眼后座上熟睡的京子,赤司苦涩一笑,原本还以为只要慢慢来一切都会顺利的,但现在看来他们之间再怎么努力都逃不过这段责任和利益维系的脆弱关系。
看来到他这也还是逃不开当年母亲的悲剧了。
……
若菜回身刚想上楼,可忽然感觉胸口处有奇怪的感觉,其实酸涩似是突然郁闷和烦躁。
她下意识回头望了望,可却什么也没看到。
为什么会突然有这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她也不知道。
不疑有她,她转身回了家。
在她离开后,她刚刚看的方向的一堵墙后,五条悟带着虎杖才走了出来。
“不去和师母打招呼吗?”虎杖眨眨眼。
刚刚说打死不回家的人还不是在打完怪后马不停蹄地回来了,路上还问这问那,摆明了就只是找个借口。话说回来,回自己的家需要什么借口吗?
虎杖后知后觉。
而五条悟难得没有笑嘻嘻的,这样看表情但是有些严峻,只听得他平静地说道:“抱歉悠仁,今天可能没法一块吃饭了,我还有些事要和你若菜师母单独聊聊才听。”
虎杖怔怔,再看五条悟,心里咯噔了下。
老师怎么突然生气了?!
所以是在生闷气吗?是因为别的男人送师母回来吗?
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真新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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