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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本应尘封于无尽的黑暗之中,可很多时候只需一个小小的引子就能重见天日。
无论是紫兰轩的命案,还是所谓“百越逆贼”作乱,看似没有任何关联,实则是一回事,而起点就是左司马刘意的死亡。
左司马是朝堂要员,府邸自然气派不凡,况且他还是姬无夜的亲信,巴结的人不在少数。
在韩国,没有几分贪污腐败都不好意思称大将军的人。
朱户高墙,门庭广阔,从外依稀可见亭台楼阁,鳞次栉比,快赶上姬无夜的将军府了。
若凭仅凭俸禄,刘意十辈子不吃不喝都修不起这样的府邸,可见其钱财还有别的出处。
刘意并无子女,死后留下一位遗孀,正是火雨山庄的大小姐,韩王安宠姬胡美人的姐姐,仅凭这个身份就有非同一般的地位。
可是胡夫人不知道,自己已经处于命案的漩涡之中。
夜幕沉沉,乌云闭月。
一条黑影掠入左司马府,轻车熟路的穿过几条回廊,悄无声息的溜进了胡夫人就寝的地方。
双足一跃,自户牖而入,只见寒光一闪,凛凛剑锋已经架在胡夫人白皙的脖子上。
感觉到突然降临的冰凉,胡夫人自睡梦中醒来。却见塌前立着一个男子,目似豺狼,鼻如鹰嘴,幽幽的眸子散发出狠戾的光芒,仿佛一头准备择人而噬的猛兽。
突如其来的变故将胡夫人吓得语无伦次:“你…是谁?”
兀鹫淡淡的回应道:“一个前来讨债的人!”
胡夫人想了想,问道:“是夫君欠了你什么吗?”
兀鹫冷冷道:“少装糊涂,那可是我们兄弟三个拼着性命从你们火雨山庄带出来的东西。”
胡夫人闻言色变,脑海中回想起当年惨绝人寰的景象,不禁悲从中来,继而惊怒交加。
“大火和屠杀都是你干的?你是断发三狼的一员!”
兀鹫冷哼一声,语气中充满了嘲弄:“你是刘意的夫人,他私吞了宝藏你会不清楚?”
胡夫人固然痴情,却是性格柔弱的女子,否则也不会明明爱着李开却被迫嫁给刘意,面对仇人逼问也只得小心翼翼的应对。
“夫君的事情我从不过问。”
兀鹫根本不信:“少跟我来这一套,身为火雨公的后人,岂会不知道宝藏的线索,赶紧说出东西在哪,否则要你生不如死!”
胡夫人虽然恐惧,可面对仇人倒也硬气:“你害我们姐妹家破人亡,还想得到宝藏,休想!”
兀鹫大怒:“执迷不悟的臭女人,你这是自寻死路!”
说罢,长剑疾刺,却没有指向要害,目的无外乎让胡夫人吃点苦头,好交代宝藏的线索。
突然红光一闪,接着“叮”的一声,长剑偏离轨迹刺在塌上,兀鹫背后却多一道人影。
一个女人,紫衣飘飘,妩媚动人,手持一柄赤色的链形长剑,正是紫兰轩的老板紫女。
一见来人模样,兀鹫气得咬牙切齿:“又是你这讨厌的女人,当真是阴魂不散。”
紫女被骂,也不生气:“公子所料不差,兀鹫先生未达目的,一定会再回司马府。”
兀鹫嘴硬道:“那又如何,你以为能留得住我吗?”
紫女道:“你已经杀死刘意完成复仇,难道还不够吗?”
兀鹫道:“也仅仅只是完成复仇而已,原本属于我们兄弟三人的东西还没有拿回来。”
紫女叹道:“人为财死,鸟为食亡,过度贪婪只会害人害己,你跟紫兰轩的账该了结了。”
紫女玉手轻摇,手中链剑宛若灵蛇,蓄势待发。
兀鹫知道不是敌手,将胡夫人一把抓过,长剑倒转架在颈上,这一招令紫女措手不及。
“不想让她死就赶紧让路,否则休怪我剑下无情。”
兀鹫的武功算不上强,紫女突然出手或可一击而中,怎奈投鼠忌器,只能让开道路。
“兀鹫先生,深夜路远,你可千万要小心。”
“你大概忘了,我本来就是长年行走于黑暗中的人。”
兀鹫话音刚落,忽然感到背上一阵剧痛,不禁发出惨嚎,双手止不住乱舞,浑身肌肉不断收缩,依旧无法减轻痛苦。
胡夫人骤然失去扶持,瘫软在地,就在这一瞬间的功夫,一道红芒如流星般划过,兀鹫浑身一阵瘫软,就此倒地不起。
这时一紫衣公子推门而入,抚掌笑道:“卫庄兄果然厉害,一出手就让兀鹫毫无反击之力。”
卫庄酷酷的道:“不过小鱼小虾,根本不值一哂。”
韩非呵呵一笑,任由对方静静装逼,转而道:“此番收获着实不小,相信兀鹫一定可以告诉我们许多不为人知的隐秘。”
兀鹫虽然中剑,却并没有生命之忧,倒在地上不断挣扎,几次都没有成功,周而复始。
“你们也想要宝藏?我就是死也不会说出来的。”
卫庄淡淡的道:“有时候死也是一种奢侈,相信吗?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
“卫庄兄,你……”
韩非话未说完,却被卫庄挥手打断,气氛一时陷入沉默。
紫女问道:“怎么了?”
卫庄面色凝重:“剑气!一股可怕的剑气正在逼近。”
紫女疑惑道:“难道是夜幕的人找来了。”
卫庄隐隐感到兴奋:“是不是夜幕的人马上就知道了。”
其人师出鬼谷,剑术惊人,遇到对手自然生出战意。
现场变得空前寂静,呼呼凉风灌入,泛起阵阵寒意,身子娇弱的胡夫人被冻得瑟瑟发抖。
只见帷帐卷起,一道纤长的人影突然出现眼前,布衣荆钗,手执长剑,虽然脸上被面纱掩盖,依旧可以判定那是个女人。
韩非喃喃道:“来的居然是个女子,有意思!”
紫女似笑非笑:“公子似乎对天下的女子都有意思。”
韩非大窘,弱弱的看了紫女一眼,乖乖的闭上了嘴巴。
比起插科打诨的韩非等人,卫庄显得格外严肃,他的注意力自始至终都在对方的长剑上。
“惊鲵!曾经罗网天级一等的杀手,你来干什么?”
这女子便是惊鲵,受苏锦指派前来办事。
“我的目标并不是你。”说罢长剑遥指地上的兀鹫。
韩非插话道:“姑娘,这可不成,兀鹫是杀害刘司马的凶手,应受国法制裁,不能让你带走。”
可卫庄却给出了截然不同的答案:“人你可以带走,但要先问过我手中的鲨齿剑。”
“卫庄兄,你……”
韩非的话刚说一半,遇上卫庄冷冷的目光便咽了回去。
惊鲵道:“确是是好剑,你是个值得一战的对手。”
惊鲵剑出,寒光凛凛,锋利的剑气直指目标要害。
卫庄亦非等闲,倒持鲨刺,反手格挡,内力修为极其刚猛,轻松将十多道剑气融化。
不禁疑惑道:“你很强,可惜没有杀气。”
惊鲵改刺为削,同时道:“我只要带走目标,不想杀人。”
卫庄横剑一封,接着闪电后退几步,笑道:“真是可笑,罗网的爪牙居然不想杀人,难道这世上还真有不吃肉的狼?”
惊鲵顺势前压,剑光再度将卫庄笼罩,又道:“若非杀不可,我不介意破例一回。”
卫庄强势回击:“那要看天级一等的实力是否言过其实。”
二人你来我往,剑光四溢,阵阵强劲的罡风蔓延,一丈之内根本无法靠近,韩非和紫女只能带着胡夫人退到寝房之外。
惊鲵修练的是罗网的心法,以轻灵诡异见长,卫庄修练的是鬼谷连横剑法,有大开大阖之势。
以用剑技巧而言,双方可谓针尖对麦芒,然以气势而论,罗网奇诡剑术就差了不止一筹。
可惜卫庄初入山门,学艺不过数年,无论功力和剑术的火候都要逊色于自幼训练的惊鲵。
但也并非全无优势,最起码潜力非一般人可及。
二人交手百余招,卫庄招式变化无穷,竟没有一次重复,而惊鲵功力较深,一时平分秋色。
“我本不想再杀人,可惜你不该挡了我路。”
心道:为了阿言,我什么都能放弃,包括原则和生命!
惊鲵杏眼微阖,顿时阵阵杀气弥漫,比起之前增加了好几倍,远远看去格外摄人。
韩非亦感不妙,喝道:“紫女姑娘!快去帮卫庄兄。”
紫女摇头叹道:“没用的,这样的战斗我插不上手。”
韩非心中一紧,又没可行的办法,只能寄希望卫庄修为要强过对方,最不济也要旗鼓相当。
“终于认真了吗?”
卫庄将长剑横于胸前,内力汹涌而出,汇聚在鲨齿之上,反手急旋,一化为八,接着重重一劈,剑罡迅速扩散至十丈之外。
这一招,正是鬼谷连横剑术的至高绝技横贯八方。
惊鲵将长剑竖起,真气游走剑身,透过剑尖的小孔形成气旋,随时间流逝不断扩大,继而前刺,剑气所过无坚不摧。
二者相交,地面一阵摇晃,凡剑气所遇之物纷纷土崩瓦解,继而发生阵阵剧烈的爆炸,两股强大的力量亦在瞬间决出胜负。
卫庄闷哼一声,身子倒飞,撞入后边的废墟之内。
惊鲵受反震力冲击,亦连退数丈,却乘机借力转向,一把提起兀鹫越过院墙,消失在夜幕中。
韩非惊呼:“卫庄兄!”
轰隆一声巨响,卫庄自废墟中一跃而出,虽然稍显凌乱,然神元气足,显然没什么大碍。
“惊鲵,我记住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