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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昭难以置信地看着知年。
“设局?难道述阑公子早就怀疑妾身?”
知年沉吟道:“怎么说呢,其实从巷子出来的时候,我就已经开始留意你。”
啊昭震惊。
曳寻走到知年身旁,玩味道:“既然怀疑为何迟迟不动手?公子若早些将她抓拿,我那两名贵妾也不至于惨死。”
知年挑眉,调侃道:“大人不是说贵妾只是玩物而已么,怎么,现下心疼起来了?”
曳寻轻笑。这小丫头片子当真是嘴巴不饶人。
知年将啊昭救下后,出于关心的契机,发现她后背的伤口。
伤口虽长,却像是在慢慢愈合。
知年暗暗惊诧,为了谨慎起见,还需确认第二次。她将啊昭带去一处空院,想借着上药的契机确认,奈何啊昭死活不愿。
知年不好勉强,她从百宝袋中寻了一颗丹药给啊昭。那一颗丹药,的确有固源疗伤之功效,但只针对大妖怪。若是普通妖怪,亦或是半妖凡人服下,不但没有疗养功效,反而还会伤到根本。
知年当时有很大成分是在赌,万幸她赌赢了,啊昭服下金丹,气色即刻好转。
结果如此,啊昭便可能不是修为极低的半妖,且她对软骨花毒的了解,说明身份应该也不一般。
知年曾在书上看过,半妖能力不足于真正的纯种妖怪,但可靠服食纯种妖怪的心脏来提升修为。此做法有利有弊:利在于修为极易得到提高,甚至还有可能冲破半妖界限,成为真正的妖怪;弊在于在于这个方法风险过大,以半妖之身承受纯种妖怪的修为还是归于勉强,一不小心就会爆体而亡,甚至连魂魄都会四分五裂。
总而言之,此方法弊大于利。所以知年当时也无法断定,说不定啊昭是修为不高,却有天赋异禀。故此当下的知年能做的就是将她留在身边,顺带借她寻找解药。
知年加深对啊昭的怀疑是在寻解药的过程,他们夜闯城主府,直面饕餮,啊昭的表现都不想是一位落入风尘的较弱女子。
她修为极低,可在知年带她逃跑亦或是外攀食坊,她都表现得十分寻常,没有害怕没有尖叫,甚至可以说丝毫没有拖知年的后腿。
这种时候,绝对的正常必有蹊跷。
什么都刚刚好,好得令人觉得是哪里不对又挑不出错。
让知年加深怀疑的是,她在曳璟公主的院子里的时候,扫地的老妇与她说过,啊昭望着曳璟的雕像流下了眼泪。
故而当她在后院碰到曳寻,才生出引狼现身这一计。
知年真正确认啊昭是令不夜城陷入不安的魔物是在竹姬死后。
红姬被剥皮的时候,知年和啊昭并不知道发现红姬尸体的贵妾名唤竹姬。
竹姬死时,有小妖怪在府内大喊。
尔后知年去找啊昭,她看起来并不知道竹姬被杀害,既然如此,她又怎么知道竹姬是竹姬?且啊昭当时开门,知年能明显感觉到啊昭身上那股刚被压制而下的戾气的余气。
知年蹲下,注视着啊昭:“音姬是不是你假扮的?所用的样貌便是红姬的样貌。”
音姬有意无意的透露,让知年不禁想到这一点。红姬死后被割下头部,啊昭趁好可以借用红姬的脸,给知年混淆视听。啊昭在曳寻答应给她解药前下手,为的就是不让她拿到解药,从而再多一个棘手的对手。
啊昭含泪笑道:“述阑公子,既然你已怀疑是妾身,又何须问这么多。妾身说再多,您也不会相信妾身。”
知年叹气:“怎么,非要让我会相信你那一套真假解药的说辞!?”
啊昭不答,保持沉默是她最有力的答案。
“所以,你还以为能继续骗我?啊昭,你错了,不知是你倒霉还是我幸运,从我见到你的伤口开始我就开始对你产生怀疑。”知年伸手握住啊昭的手腕,嘴边虽噙着笑意,目光却冷冽无比:“如此深厚的修为,啊昭,你还有什么话说?”
啊昭忙将手抽出,惊讶无比地看着知年,却依旧不说话。
知年道:“我已经服下解药,哪怕你嘴上不承认,你体内的修为骗不了我,也骗不了曳寻大人。”
啊昭抿嘴,努力保持镇静淡然的神情开始稍稍显露出惊慌。
曳寻将知年拉起:“她已下定决心不与你说,何必在此相逼,待我寻个日子,好好盘问,届时一切了然。”
曳寻捏了个昏睡诀,让啊昭睡下:“来人,将啊昭姑娘带下好生照看。”
侯在门外的壁虎妖闻声而进,待啊昭被带走,知年不忘揶揄:“好生相看?曳寻大人,您这怜香惜玉的病还真的病得不清。”
曳寻坐到椅子上为自己满上茶水:“啊昭姑娘身娇玉贵,同为女子的述阑公子理应理解。”
曳寻轻抿茶水,目光却一直停留在知年身上,他问:“不知述阑公子的真名是……”
知年将身体侧向一边不看曳寻,她双手环胸道:“知年,我的名字。”
曳寻目光玩味:“祈愿斋的知年?好名字。”
知年惊讶,转身走到曳寻身旁:“你知道祈愿斋!?不对!你怎么知道我是祈愿斋的!?”
曳寻放下手中的茶杯,邪魅不羁:“好歹我也是不夜城的城主,你的气息出卖了你,我还能不知?若是啊昭姑娘知道你是女儿身,定会伤心欲绝。”
知年翻了一个白眼:“我又不是故意骗她的,且明明是她惹起我的怀疑,我这样做都是为了任务。”
“可啊昭姑娘却十分在意你,她刚刚不回答你的问题是因为她知道她做的事情过于残忍,她不想在你心中留下不好的印象,哪怕你已经知道,但她觉得,只要她不承认,一切都有挽回的余地。这般心意,难道不值得感动?”
知年冷哼:“所以曳寻大人是在为她求情?”
“当然不是。这是两码事,一码归一码。”
“那大人准备何时审讯啊昭?”
“知年姑娘想旁听?”
“我总有权利知道她为何这样做的理由吧。”
她在不夜城累死累活地找解药,出卖色相陪啊昭演戏,在一旁旁听不过分吧。
见曳寻不说话,遂问:“行?不行?你到是给个准信啊。”
曳寻勾唇一笑,反问道:“知年姑娘,要不你做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