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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双手插兜，在言七头顶上方垂目望着，“我们说的话你都听见了？”
“没听见多少。”
“那我也不跟你浪费时间了。”顾盼转过身去，又转回来，“我喜欢上你了。”
“嗯？”
叮铃铃铃铃——！
感觉到可以主宰这个身体，何乔蹭一下站起身来，巴了巴嘴。这段时间可憋死她了，虽然有自己的思想，行动却完全不受控制。
顾盼的目光一直跟在何乔身上，见她一系列小动作，忍俊不禁，“这才是真正的你吧？”
何乔惊讶，“你都知道？”
“一直都知道。”他说着，身体往旁边的栏杆上靠了靠，“我早就有了自己的意识。”
“书中人也会产生自己的意识？”这有点危险吧。
“你不用担心，即便是产生意识，除了呆在须弥世界里，我也不能做些什么。”顾盼换了个姿势，胳膊撑在栏杆上，背对着何乔，继续说道：“你们人来人往，最终无非是让我说出【喜欢】这两个字，然后再潇洒的离开。”
他的语气非常平静，没有一丝埋怨，“还记得一开始那个插队的男生吗？他每次的任务就是插队，【这位同学，高中了，我想你该认识排队两个字】，同一句话我不知道跟他说了多少回了。”
“还有那个撞上你的男生，这也是他不变的任务。一直扮演着不讨喜的角色，当有一天真的被别人道歉，竟然会表现的不知所措。”
何乔站在那里静静看着顾盼，“所以你的意思是，他们都是纸片人，充当剧情的工具，没有自己的意识，一件事情重复上千次也不会觉得无趣？”
“唰唰……”一阵轻风掠过，钻进窗户，把桌子上的书本掀了一页又一页。
许久，何乔再次开口，“那你呢？”
“确实无趣，但总有人需要这段经历。”说着顾盼转过身来笑吟吟将何乔瞅着，“其实每个人能来到这里，骨子里多少是带着冷漠的。这类人清心寡欲，感受不到世界的善意，对世界也没有善意。如果走这一遭能让这些人感觉到被成全，或许出去的时候会有所不同吧。”
“所以我要经历的不是这些，而是有了意识之后的你？”
“算是吧，但是你好像并不想知道我为什么不一开始就告诉你。”
“你自有你的原因。”
二人默了，许久，何乔才又开口，“记得你说喜欢围墙外，可以爬出去看看。”
“嗯，有爬过。”
……
和顾盼告完别，何乔边走边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个工具人对虚拟的世界竟然还能做到乐此不疲。”
“这就是他的人生。”王川的声音再次从头顶传来。
“日复一日的等待和送别么？”
……
待何乔走远，顾盼的头顶上方也传来一道声音：“她这么快就拿到风轮了？”
“她和之前那些人都不一样，如果不是强行人设，她不会和我有任何瓜葛。”
“所以，这是你舍不得动她的原因？”
“不妥吗？”
其实她再温柔不过，哪怕不喜欢这个世界，也没有为一己之私去伤害别人，即使是纸片人。
“恭喜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