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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绝望地说,我在这个家一直是这样,妈没了,我又要当妈,又要当姐。连这种事情还要我来善后。爸,你看看,我也是你的女儿呀,你看一眼,难道我不是你的孩子,我不该有幸福吗?
姥爷不吭声,舅舅也不吭声。长久的沉默之后还是长久的沉默。平时李漂亮会觉得舅妈不在的时间家里会不觉得压抑,自在一些。今天却希望舅妈快点来,结束这种诡异的气愤。
妈妈看着漂亮,像是下了决心,开口说,漂亮,妈妈把你留在这儿过年好不好?
李漂亮觉得回答这个问题就像要决定生死一样,她想了想,说,妈妈留在这里我就留在这里。
妈妈不吭声,难过地流下泪来。姥爷说,孩子你要带走,不能再有以前的事情发生。每个月生活费我给。你该干啥干啥,不拖你后腿。李漂亮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心里敏锐地感觉到他们谈论的事情跟自己有关。
妈妈啜泣了一阵,舅舅的脸色很难看,他不安地搓着膝盖上的毛球,一声不吭。李漂亮谁也不敢看,她跑回自己房间,默默地流泪。她不知道妈妈回来后,为什么这样,快乐只维持了一小会儿,想着想着她不自觉地流下泪来。
等到傍晚时分,玩炮玩得不亦乐乎的表哥被舅妈揪回来了。舅妈下午同人去烫头发了,她顶着烫的头发,头大了一圈,人也神采奕奕了。
妈妈在与姥爷的争执之后,就像什么事没发生过一样,从容地包饺子,还包了一个硬币。她悄悄告诉漂亮,一定要吃到硬币,来年会运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