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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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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你和我有过几次长聊。2016年九月份我在老家待了一个月。那时,我们家已经盖了四合小院,院子里有花花草草,还有一棵桂花树。晚上,我跟你睡一个床。

    你讲起了那几年在学校做生活指导的事情,有一次你身体有不舒服,买了点药吃了,可能是药物的副作用吧,半夜里你想上厕所,就去了学校的公厕。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摔了一跤,等到醒来时不知道躺了多久,牙齿摔掉了一颗。你说第二天早晨去打开水,人家看到你,都问你嘴巴怎么了,你还不知道,去了医院缝了好几针。

    还有一回你去镇上的澡堂子洗澡,洗了一半晕倒了,澡堂子老板娘吓坏了,赶紧的给你捏人中,送你去诊所。你说到这些经历竟然自嘲的笑起来,你笑的那样绽放,那样傻气。

    我问你当时怎么没打电话告诉我,你也没说什么。可能是怕我担心吧,你看上去柔柔弱弱,说话直来直去,但其实有非常独立的一面。奶奶有时怪你不爱做农活,但你不是那个在田间种地的类型的女人,你做的工作,农村的那些女人也无法胜任的。你做了多年的企业会计,有会计师证。后来单位解散,又到学校上班圆了你年轻时的一个梦想,跟学生打交道。再后来到我们村上做会计,到别人介绍的单位做会计,一直没有停下来。

    你有时挺傻的,那个傻,不是人傻,跟智商也没关系,那是犯糊涂。有一次,我的几个姨跟你一块到县城逛街,逛着逛着你人就不见了。过了一会儿回来了,被骗了几百块钱,人家让你去做个脸,她就去了。

    你一直是不太贴心的,习惯抱怨,指责,挑出我的缺点。很少定睛在我的优点上。有时候我想跟你靠近,说一些暖心的话,你的反应有些迟钝。我总感觉,我们之间有一些阻隔。在我生病的时候,我说肚子痛,你就不耐烦的:我也真是前世欠了你的,你真能磨人。

    我是一个生活自理能力很强的人,在外面的这些年,烧饭洗衣做家务是每天都会去做的事情,生活也教会了很多的本领。但在你的心中,我永远是那个长不大的孩子,永远停留在十几岁那个样子。

    所以,常常是在外面工作的城市,遇到的陌生的阿姨们,都觉得我很独立也很懂事,而回到家里,你一直当我是个幼童,觉得我是那种什么都不会,什么都做的不好的人。

    我一直在证明,在努力,想着总有一天她能看到我有所成绩的。

    也许你还能看的到,在天上看到,灵魂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