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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清楚,如果是二月红自然有办法脱身,但是换了你,恐怕没那么容易!”毅叔紧锁眉头走到尸洛面前,看着这个饱受情劫摧残的孩子,第一次动了恻隐之心。
尸家历代族长就没一个如她这般不要命……
听着毅叔的话,尸洛这才冷静了一些,对,有霍三娘在二爷会得救的。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有逃脱的机会也逃不出去!
“你毅叔说的对啊!小墨你就消停会儿吧!”八爷附和着毅叔的话,眼神关切的看着自家徒弟。
尹新月走过来坐在尸洛旁边,意味深长的说“尸洛,我了解你的心情,可是救人之前你也要先把自己的眼睛治好啊。”
尸洛无声的点了点头。
见她不再坚持,毅叔才又道“你跟张启山一同去张家老宅!张起灵可能有办法治你的眼。”
“小哥?能治我的眼?”尸洛惊讶的问道。
毅叔没有说话,看了眼佛爷转身离开。
“毅叔!”尸洛猛然起身跪在地上(由于瞎,跪错了方向……)谢毅停住脚步并未回头。
“毅叔,洛儿任性,对不起您多年的教诲,您说我不负责任也无所谓!尸家的宿命我尸洛自知没那个本事完成,既然每一代都可以自己做选择,那么也请您让我自己选吧!”说着尸洛的眼泪流了出来,眼神却十分坚定。
谢毅轻叹口气厉声道“你若执意逆天改命,所有人都将形神俱灭,不复存在!这是你想看到的吗?”不等尸洛回答,便消失在夜色中。
每个人都听到了毅叔的话,大家都知道红夫人是怎么死的,不信命运的张启山都忍不住沉思,逆天改命,那各位天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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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山家住了两天,知道他们在想办法就二月红,尸洛让自己保持安静,不给任何人添麻烦,新月时不时的来看她,对她叙述着张启山近期的身体变化。似乎已经越来越差了。
这天张启山倒下了,二月红被救了出来,作为一个瞎子他只能在八爷和副官的带领下与二爷相见。
“二爷,你还好吗?”尸洛伸手去摸,被一只手抓住。
“这边,小墨!”齐铁嘴拉着尸洛的手放到二月红身上,似乎是不小心碰到了二爷的伤只听“嘶”的一声,尸洛连忙收回手。
“听佛爷说……”二月红全身伤痕累累,虚弱的语气想说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等了好一会儿才又听他续道“佛爷说你尸家可通尸语……丫头她……”
二月红这么一问,尸洛才想起那时丫头死后留下的声音。可那些话,她怎么可能告诉二爷?况且现在他身心俱疲浑身是伤……
摇了摇头,尸洛别过脸去。也许是尸洛瞎了的缘故,完全忘记了掩饰表情,毕竟在她的视线里全是黑暗。所以所有的表情都被对面的三人尽收眼底。
二月红也不逼她,又问“你前儿个派人通知我,不可将丫头下葬,是何用意?”
八爷可还记得毅叔那句话呢,之前夫人还活着时因小墨救治反遭雷劈,若是起死回生?那简直无法想象!!
于是齐铁嘴打断了这个话题“二爷,您先休息一下,在这养好身子再说吧。”
二月红无法,便要是歇了心思随着张副官的搀扶走到床上躺下。
齐铁嘴凑近尸洛轻声说“小墨啊!你可得听你毅叔的!别又让二爷有期望,要是最后没成这打击更大!”
尸洛点点头,她也懂,毕竟丫头没救活还被雷劈死,废了这么多心思,也没多活几天。天意果真不可违吗?
几人重新坐下商议着找到佛爷,尹新月将张启山送走,自己留下来对付陈皮。
“白乔寨,佛爷在那。师傅你和副官去吧,我在这里照顾二爷。”尸洛淡淡的说着。即便对面的二人唏嘘不已,就尸洛现在这个样子,谁照顾谁呢?但最终也没能说出一个不字。
“把你自己照顾好吧,不行就会尸家族地去。”齐铁嘴起身拍了拍尸洛的肩膀,跟着副官走了出去。
“师傅,张副官,注意安全。”
尸洛起身摸索着走到床前,二月红正在发呆,见她几次差点摸个空,赶紧起床想去扶她,奈何自己一身伤,一个大动作有引伤口撕裂般的疼。
尸洛自从眼盲后耳朵变得格外灵敏,即使二月红倒吸了一口气她都听到了。
“二爷,别动,我能自己走过去!”说着正好摸到床前的椅子,顺势坐了下来。
“二爷……其实我一直想对您说声对不起。”尸洛空洞的赤某缓缓睁开,自嘲的笑了。
二月红见她又开始自责,看着天花板微不可察的摇了摇头“不,你没有错,你尽心尽力救治丫头。没有错。”
“其实你想起来了吧?我们第一次见面。”尸洛仿佛回忆起什么扬起一抹微笑。
二月红好似也想起了什么,闭上眼嘴角上扬“嗯,那年是个秋天,我从梨园回来,见家中来了客人不禁好奇,没想到是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娃。哪知道我还尚未开口就把你吓哭了。”
说到这二月红慢慢起身看着尸洛问“洛儿,你为何如此看着我?又为何哭?”
尸洛朝着二月红方向苦笑道“因为我从出生就知道丫头会死啊……”
“什么?”二月红大脑嗡的一声,不可置信的看着尸洛。
“我们尸家族长都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我们背负着家族的命运,这一代正好赶上我……”尸洛低下头用手指戳着额头。
“一开始我真的不知道自己在老九门的世界,直到那天遇见你……在我已知的命运中,你与丫头情真意切,而丫头病逝,你伤心不已,痛苦终生,再未娶妻。所以我救了丫头,才会有天雷吧……”尸洛手背滴落一滴血,她又流泪了。
“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呵呵,呵呵呵呵”二月红仿佛明白了什么,轻轻的笑了起来,不停地呢喃着“该走的留不住,我二月红就是天定的不祥人,不祥人啊!”
尸洛试图伸手去摸二月红,却不经意间被抱个满怀……
无声的,二月红哭了,仿佛把全身所有的力气都用来拥抱怀中的人,他很害怕,怕所有人离开……红家只剩下他一人了。
尸洛不知道她的坦白是对是错,她只想告诉二月红为什么丫头会被天雷劈死。也许是以此来减轻自己的负罪感?可终究是她做出的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