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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等你到时间的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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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曦坐在A大附近的一个咖啡馆里,手里端着咖啡,看着窗外车水马龙,与外面的喧嚣繁杂不同,咖啡厅出奇安静,隔绝着外面的世界。

    晨曦抬手看一看手表,离南箫下课还有一个小时。他在这里已经等了两个小时了,但是没有一丝不耐烦,反而还乐在其中。

    等她,等她,不记得这是第几次等她了。

    记忆里从认识她起,他就一直在等她,等她一起上学,一起吃饭,一起放学,对他来说,是习惯,是责任,也是此生放不下的执着。

    他从小人缘就好,跟住在周围的几个发小关系更甚,但是因为都是男孩,加之平时对女孩礼貌而疏离,喜欢他的女孩大都望而却步,所以就很少跟女孩子接触。

    直到那天不小心用球撞伤了一个女孩,不知道为什么,看着她躺在病床上苍白消瘦的脸,他的心没来由的慌了。

    那天,交谈之后,他终于知道她竟然和他同班,他为什么对她一点印象都没有。

    慢慢的,他发现这个女孩出奇的安静,也许,这也是为什么开学都那么久了,他竟然不认识她,而她也不认识他,因为这个女孩太安静了,她站在一边,可以毫无存在感。

    心里第一次对一个人有了一种心疼。

    后来,他每天都会给她带早餐,送她上学放学,明知道她心里尴尬,还是厚着脸皮天天在她眼前晃。

    慢慢的,她终于打开心扉,他才发现,原来在她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外表下,有着一颗渴望温暖的心,有些活泼甚至有些逗比,简直太可爱了。

    他总是无条件地宠着她,知道她上课不喜欢回答问题,所以每次看到老师眼神瞟向她那一边,他总是抢先举手把正确答案说出来。

    他知道她这个乖巧文静的好学生表象下,其实很懒很叛逆,所以他会偷偷模仿她的笔迹,帮她写作业。

    他知道她虽然独来独往,但其实很渴望与人交朋友,只是害怕被拒绝,所以他偷偷地收买班里的女生,让她们课间约着她一起上厕所。

    后来,她消失了,彻底的消失在他的世界里,那一刻,他真的慌了,心里好学缺失了一块,空空落落的,除了她,谁也填补不了。

    他永远都忘不了,那天晚上,他在她家门口听到了关于她自卑冰冷的一切缘由。

    她打开门看见了震惊的他,她眼神是那样的痛苦决绝。

    她关上了那一扇门,彻底将他隔绝在她的世界之外。

    第二天,他和往常一样拿着早餐去她家门口等她上学,可是一直没有等到她。

    后来的每一天他都没有在等到她,直到有一天,有同学问起她去哪了,老师才说她转学了。

    那一刻,他不得不承认她在他的世界里彻底消失了。

    她只是说过她来自Z省,却从来不愿意说Z省哪里,他不是没有想过去Z省找她,只是Z省那么大,他从何找起。

    他害怕万一他离开的时候,她恰好回来,找不到他怎么办。他害怕错过任何一个和她重逢的机会。他只能让在Z省的朋友帮忙打听她的下落,自己则一直站在原地等她回来。

    九年过去了,她再也没有出现过,可是他不曾怨过她,他只是心疼。

    他理解她内心的自卑和痛苦,所以,他迫切地希望能找到她,等到她,然后,倾尽所有去温暖她,告诉她,他爱她。

    直到前段时间,他在公司旗下的视频网站直播里看到她,那一刻,他酸涩,愤怒,恨不得冲进镜头里把那个示爱的男人撕碎,但是更多的是欣喜。

    仿佛死去多年的心一下子活了过来。

    他像个傻子一样看着镜头里的她笑,他通过A大朋友的关系打听了关于她的一切,还拿到了她的课程时间表,去A大偷偷地看她。

    看到她那么鲜活的出现在他眼前,他反而不知所措起来了,他不敢贸然的出现,害怕吓到她,所以他准备了整整一个星期,还偷偷和A大的计算机系展开了一个合作项目,好到时候正大光明地去A大找她。

    终于,那天,他鼓起勇气与她相见,他没有提及过去,他极力地忽略过去分离的九年,和以前一样,去接她放学,带她吃饭。

    其实他远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平静,但是他不能把自己的情绪表现出来,他不希望九年前的事干扰到这次的重逢。

    看到他的出现,她似乎还是下意识地逃避,他能感觉到她面对他复杂又矛盾的情绪,所以他只能主动出击,向她的室友帮忙打听她的行踪,刷着存在感,攻破她的防线。

    他甚至幼稚的在A大的论坛上宣告她是他的未婚妻,他就是要向所有人宣誓主权。

    他想告诉她,他还在原地,一直等着她,直到时间的尽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