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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莫狐疑的向着宿舍内走去。
一看,廖媸正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这都快一点,还睡。”姜莫小声嘟囔到。
她倒也不太惊奇,再过去的几个周末里,姜莫被廖媸带动着,也是每天睡到大中午才醒。
平日里的课业实在是太繁重了!
姜莫也不去吵廖媸,泡了一碗泡面,默默地吃着。
边吃边感叹着徳易星球上生活的便利。
等到姜莫吃完,时间就已经到一点半。
想了想,姜莫还是决定将廖媸叫起来。都这个点了,还是先起来吃饭吧!
“廖媸,廖媸,醒醒了!江铁塔来抽你了!”
没有反应!
“廖媸?”
姜莫爬上床梯,探头向廖媸看去。一看之下,姜莫心中就是一惊。
廖媸躺在床上身体紧绷,面色苍白,汗珠就跟不要钱似的接连滚下。
她紧咬着下唇,不发出一丝的声音。下唇都被廖媸咬的流出鲜血,血肉模糊的。
姜莫伸手摸了摸廖媸的额头,顿时就被那滚烫的温度烫了一下。
姜莫顿时就着急了,连忙打开异瞳向廖媸看去。
只见,往日里那安分附着于廖媸血肉中的淡红血光,此刻竟是变得耀眼鲜艳。
血红,血红的,刺的姜莫的眼睛一阵阵干涩的疼。
姜莫心知情况不妙,也不敢在看,连忙关闭了异瞳。
复又握住了廖媸的手腕,想要用灵力初步查探一下廖媸体内的情况。
万没想到,当灵力接触到廖媸的那一瞬间,姜莫就眼前一黑,昏倒在了廖媸的身边。
……
天地间血红一片,喊杀声不断的在空间中回想着,尸横遍野,血水将整个河流都浸染的通红。
一尊伟岸的身影伫立与天地的最中央,岿然不动。
他人身牛蹄,背生双翅,四目六手,耳鬓如剑,戟面如牛。手持刀、斧、戈三般利器环目而望,凶煞莫名。
仿佛拥有着移山填海般的伟力。
他就站在那里,便令人心神震颤,忍不住地去伏地膜拜。
廖媸此时就跪坐在他的脚下,经受着如烈火灼烧般的痛苦。
这便是廖媸的修行资质————蚩尤血脉。
蚩尤血脉的传承皆是血脉穿成,需要不断地通过觉醒血脉,来获得力量与传承记忆。
第一次的血脉觉醒往往都是十分危险的。
觉醒者不仅要承受住血脉觉醒所带来的痛苦,还要经受心魔的考研。
所以,在觉醒者第一次觉醒血脉的时候,都会有长辈朋友在一旁照顾,帮助其梳理血脉,分担痛苦。
可到了廖媸这一代,蚩尤血脉就只余下她一人独活,自然无人向她讲述第一次血脉觉醒所要注意的事情。
于是,在廖媸毫无准备的情况下,血脉觉醒就这么猝不及防的到来了。
廖媸在接受了传承记忆后,整个人都绝望了。
心魔不停地在她耳边低语:
“放弃吧!从来没有人能独自挨过第一次血脉觉醒的!”
“知道你为什么这么倒霉吗?因为你是蚩尤血脉啊,蚩尤输了逐鹿之战后,他的血脉就就被天道所厌弃了!”
“天道在慢慢地消磨你们蚩尤一族,所以你的族人都死了!”
“你死了,就可以去见你的父母,你的族人了。”
“这个世界不喜欢你,你何必要赖在这里不走呢?”
“没有人回来救你的,你没有朋友,他们都走了,你不记得了吗?”
……
廖媸的眼前,出现了一个个的心魔幻影。
在幻影中一个又一个的人默默远离了她,整个世界都将她排斥在外。
这时,一个身影出现在了廖媸的眼前。
莹润雪白的皮肤,眼角上挑,眉飞入鬓,微薄的红唇带着一丝笑意。眼神清冽而又纯澈。
廖媸痴痴地看着她,口中呢喃,“姜莫…”
那人撇了她一眼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廖媸轻轻笑出了声:“呵,你也要离开我了…”
身上的灼痛感越来越重了,廖媸能够感受的到,那股凶戾的血脉之力正摧毁着自己体内的一切。
好疼啊,姜莫也走了,自己又成了孤零零的一个人。
廖媸谈了一口气,唉,算了,放弃吧…
“那不是我!”
忽然,一声清亮的呼喊拉回了廖媸就要消散的神志。
她看到:姜莫正从远处向着自己跑来。
姜莫快速地跑到了廖媸的跟前,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直视着廖媸的眼睛说到:
“廖媸,刚才那个不是我,我是不会就这样放弃你的。
相信我,别放弃!”
姜莫清醒过来时,就发现自现在并非以实体存在这个空间之中,在结合昏迷前的那一幕,姜莫断定自己现在应是在廖媸的灵府之中。
她心中惦念着廖媸,远远的就看见了那一尊巨大的蚩尤像。
“廖媸的神魂应该就在那里了!”
想着,姜莫连忙向着那尊大神飘去。
谁知,刚远远地看见了廖媸,就见到了自己的虚影扭头离开的那一幕。
而廖媸的情况,随着虚影的离开明显是差到了极点。
姜莫一着急,急切地冲着廖媸喊到:“那不是我!”
……
廖媸的神志还没有完全清醒,她迷茫地望着姜莫那双碧翠色的眼睛,口中呢喃:
“姜莫…姜莫……”
姜莫抱紧了廖媸,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道:
“是我,是我,我来了,放心,我不会走的。”
说着,姜莫小心地用灵力探入廖媸的神魂,慢慢地将廖媸体内那暴躁的力量牵引进了自己的身体内。
那力量已进入姜莫的身体,就在姜莫的经脉里冲撞了起来。
好痛,眼泪瞬间就充盈了姜莫的眼眶。她感觉经脉就像,是在被那股力量不停地撕扯一般,就快要碎裂了。
幸亏,姜莫的资质逆天,经脉的宽度强度,都不是一般人能比的,才堪堪承受住了那股力量的冲撞。
姜莫忍着剧痛,炼化起了那股暴躁的血脉之力量。
其实,这样将自己不了解的力量直接引入身体的行为是相当危险的。稍微搞不好,轻则经脉受损,重则道路断绝。
可姜莫一时间也只想到了这一种方法,而廖媸的情况又太危急了,不能久拖。
姜莫咬了牙,也只能硬撑着上了。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在乎廖媸?
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拼尽全力地去救一个,不过认识了一个月的人?
但姜莫心里很清楚地知道:她不想要廖媸就这么轻易的死去!
…
姜莫紧抱着廖媸,因为体内剧烈的疼痛,两人都在微微颤抖着。
姜莫不断地常识炼化那股被她牵引进身体的力量。
不知过了多久,那股暴躁的血脉之力终于在,姜莫不断的炼化之下变得温和了起来。
姜莫控制这自己不去吸收那股力量,慢慢地将其又送回了廖媸的体内。
就这样姜莫不断地将廖媸体内暴躁的血脉之力牵引进自己体内,将其炼化温和后,再输送回廖媸的体内。
慢慢地,在姜莫不断地努力下,廖媸恢复了神志。
廖媸清楚地知道姜莫为自己做了什么,她看见姜莫的皮肤通红,整个人都被汗水浸透了(神魂与肉体向连,神魂可以反映出肉体的状态),抱着自己不断地发着抖。
泪水溢出了廖媸的眼眶,她向推开姜莫,却没有力气,只能嘶哑地喊到:
“停下吧,姜莫。我自己可以的……”
“别吵。”姜莫虚弱的打断到,“在坚持一会儿,就结束了。”
两人就这样相拥着,坚持着,不知过去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