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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凳子乖乖将饭菜送来,发现那只缺了翅膀少了腿的鸡还在呢,将饭菜交给绿荷,正要告退,却听到南风说:“等一下。”
他回头,便看到南风笑嘻嘻地说:“鸡还没吃完呢,留下来一起吃吧。”
小凳子闻言,吓得目瞪口呆,不由地怀疑,我刚才又做错了什么,莫非是回来得太晚了?可是他这一路上马不停蹄的,丝毫没有耽误半点工夫呀!
青兰见他惊呆的样子,掩面一笑,小声同旁边的绿荷说:“你看看他的样子,嘴巴都能塞进一个鸡蛋来了。”
“奴才……”小凳子慌不择言说,“奴才吃过了,这就告退……”
“噢,”南风不慌不忙说,“你不敢吃,莫非是这饭菜里下了毒?”
“没没没!”小凳子惊得扑通跪下,连连罢手否认。
“那你就是怕我了?”南风眉头微蹙,叹气道,“我又不是豺狼虎豹,你怕我作甚?”
“奴才……奴才没有!”小凳子冷汗直冒,“主子您……您冰雪聪明,俏丽可爱,天下无双……”
南风噗嗤一笑,觉得这孩子着实是被自己吓得够呛的,上前两步将其扶起。
小凳子哪里受得起她这一扶,吓得浑身颤抖不知所措,青兰和绿荷见状,笑着过来,一左一右将其扶了起来。
小凳子惊魂未定,不知自己如何就在屋里落座下来了,直到看到南风和两位宫女跟自己一起围着桌子坐,才知道自己竟然生平第一次跟主子同桌了。
小院子里要啥缺啥,所以青兰直接用手将鸡肉撕下来,做成一盆没有佐料的手撕鸡,小凳子直到这时才稍稍回过魂来。
“你怎么不动筷子呀?”南风眨着大眼睛问道。
“主子,你可别为难他了。”心软的绿荷温婉地笑着说,“你再说他,怕是他的魂又没了。”
南风展展眉,也不再摆谱,直接夹菜送到小凳子面前的碗里,小凳子吓得坐立不安,整个人都飘飘忽忽的,跟做梦一样,恍惚中见青兰和绿荷从容地动筷子吃起来,他才战战兢兢地拿起筷子,忑忐不安地吃起来,只是,那原本香喷喷的烤鸡,到了他的嘴里,味道变得极其复杂,怎么吃都不是个滋味。
反正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吃饱的这顿饭,像是浑浑噩噩做了一场梦,梦里又惊又喜、又慌又惧,特别不踏实。
“吃好了吧?”南风面带笑意看向小凳子,问道。
小凳子慌忙点头。
“好,那我问你点事。”
南风忽而严肃了几分,小凳子头皮一麻,双腿一紧,不由地站了起来,嘴巴打哆嗦地说:“主子请吩咐。”
南风愣了一下,心说:我对这孩子有很过分吗?
她仔细地回想了一下,最狠的一次,也不过是叫他发了个毒誓而已,怎么搞得自己在人家心里跟个魔鬼似的呢?
“你不必紧张。”南风只好自己放轻松些,胳膊随意地支撑在桌子上,“我不过是想问你,知不知道最近宫里流行些什么?”
青兰和绿荷闻言,纷纷低下了头。这个事情,南风半个月之前就吩咐她们去做了,可是她们现在也没整出个头绪来。
小凳子不明所以,所以抓住脑袋想了一会儿也没想出个什么来。
南风只好提示说:“比如,各宫妃嫔或者宫女之间,有没有普遍用一种类型的簪子,或者香包之类的?”
“奴才是下等奴才,平日里也见不到各宫妃嫔。”小凳子憨笑地抓抓脑袋,“不过,宫女之间,倒是喜欢佩戴香包,主子也想要香包吗?”
“那她们的香包,都是从哪儿来的?”南风又问。
“自是她们自己做的,或者好姐妹之间互相赠送的。”小凳子说。
南风轻叹一声,神色略有失落,低声呢喃说:“看来这个商机得放弃了。”
这话小凳子倒是听进去了,顿时眼前一亮,忘了上一秒心中还十分忐忑,饶有兴趣地说道:“宫中最不乏手艺灵巧的宫女,她们什么手工艺都会做,让她们花银子换取这些个东西,奴才看,很难!但是,宫外的人就不一样了,要是他们知道这东西流行于宫里……啊,奴才该死,奴才失言了!”意识到自己又说多了,小凳子膝盖一软,又跪了下去。
南风倒是因为他这一席话,眼前一亮,没想到这投机取巧稀里糊涂的小凳子,竟然还蛮有商业头脑的,看来平时没少琢磨用宫里的东西换钱呀。
“看来,你平日里的心思,倒没怎么在本分上啊!”南风饶有趣味地感叹一句,哪知道小凳子闻言,又埋头叩拜起来,嘴里还是他那句经典台词“奴才知错了!”
“好了,起来吧。”南风脸上阴晴不定地说,“我还没说要问你的罪呢。”
小凳子稍稍冷静,刚站起来,听到南风话锋一转:“但是,我好歹是这王宫里的一个主子,你有这么多把柄落在我手上,我若是放任不管,岂不是对不起王族颜面?”
小凳子双腿一哆嗦,差点又给跪了。
“要是你稍微机灵点,我倒是可以网开一面,留你为我这小院落所用。”南风叹息一声,“谁让我这小院子,正是缺人之际呢!”
到了这份上,小凳子也来不及恐慌了,赶紧分析主子这话到底是何用意,片刻之后,便跪拜说:“主子请放心!从今日起,奴才只认您这一个主子,咱这院子里的事,奴才绝不会让咱们这院子以外的人知道。”
南风心下大喜,表面上却不动声色,小凳子拿捏不住她的意思,但见她没有继续为难自己,便接着讲下去。
“奴才虽然膝盖软,但也知轻重。”小凳子发自肺腑地说,“主子好几次发现奴才的过错,也声色俱厉地训斥了奴才,但实际上并没有让奴才吃什么苦头,今日还让奴才与您同桌用餐,奴才何德何能?奴才甚至都忘了,自己是那个到哪儿都能被别人随意踹一脚的奴才了。奴才服您,愿意追随您,请您收下奴才吧!”
南风看着小凳子认真的样子,感觉这番话必然不假,心里也变得五味杂陈。想到自己那样捉弄于他,他却有这番感悟,鼻子忽然有些酸楚,竟觉得之前是自己做得太过了。
“起来吧。”南风会心一笑,“大家都过得挺不容易的,只要你真心待我,我又如何能将你拒之门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