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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古代人一个比一个奇怪。”----------摘自卢响响的神秘笔记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洒在脸颊上,呈现着不太真实的明朗。
徐昧醒来,却瞭见一旁的李威正瞧着自己,眼皮有些浮肿,像是一夜没睡,但他的表情向来严肃,很少露出来苟笑的模样,这倒让她觉得这男人高冷不可攀。眼前的柴禾已经化成一堆灰烬,只是周边还残留着几处发黄的炭火,许是潮了,才没完全燃尽,残存着星星点点的余红。
他板着的一张脸,像极了扑克牌里冷面“J”,一双眼神看起来透着寒气,比这清晨的雾气还要冷。她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何会招来这么一副被嫌弃的眼神。
“咋啦,为何这么看我,难道,我脸上又沾了东西?”
他仍然一副鄙视的眼神。
徐昧接着套近乎。
“哎呀,你的眼皮有些红肿,该不会一夜没睡吧?”
李威这才冷声冷气的回复到:“听你打了一夜的呼噜,你觉得我能睡着吗?”
徐昧倒有些难为情起来,以前也是,卢响响不止一次嘲笑她打呼噜,每次吵架,都口口声声诅咒她嫁不出去,这样子打鼾,不把你老公吓跑才怪呢?但这能怎么办呢,自己也不想,但就是不知不觉打起来,连自己都察觉不到,这习惯改起来,绝对不是那么容易。
刚想完,就听见李威那边传来了响声,呱唧呱唧的,她听了好一会,才发觉那声音原来是从李威肚子里发出来的,旋即明白过来。
这下子倒是李威不好意思起来,冷峻的表情都不自在了,他急忙咳了几声,好缓解这被人察觉的尴尬,他挺直了胸膛,义正言辞的样子令人发笑。
徐昧从挎包里掏出几个法式小面包,黄色的包装袋充满气,在晨光下闪着光,色泽温馨有食欲。她扔给李威两个,自己留了一个。充胀的面包在空气里划过一道弧线,准确无误的投进李威的手里,他手指捏着,鼓胀的触觉很有手感,倒也不禁疑惑起来。
“这又是什么鬼东西?”
他放在眼前,对着阳光看看,又使劲晃了几下,面包碰撞着发出一阵阵闷响。
“早饭,法式小面包。”
徐昧说得简洁有力。紧接着把面包放在手里示范给他看,手指揪着袋子的锯齿,一使劲,就扯开一个口子。
“嫌麻烦的话挤一下也可以,砰的一声就能吃了。”
说完她把面包塞进嘴里,暗笑这无知的古代人,时代的差距让她衍生出一种自我良好的优越感。
李威显然很是生疏,这样子吃饭的方式可是从没遇见,要让他突然来做,自然做不怎么熟练。他扯了包装袋好一会都没扯开,干脆使劲一挤,袋子碎裂,连面包都捏扁了。徐昧无语的看着,叹了口气,“这就是传说里的暴殄天物啊。”
“这到底何物,为何如此美味!”
徐昧思考间,李威就把面包吃下了肚,意犹未尽的咀嚼着嘴里香甜的气味,连连称赞,一副严谨的表情这才有些放松,倒有些享受的样子。
徐昧在嘲笑没见过世面的古人的同时,也没忘去找点水喝,她站起来身子,使劲怕打着身上的灰尘,一身子布衣脏兮兮的。
“身子好些了吗?我去找些水,你先吃着。”
说完就大步走出去。
李威望着她的背影,顿时觉得不爽。想必是这女人忘了自己身份,胆子才这般大,还没征询到自己的同意,就毅然决然把背影留给自己,要放在宫里,这样的奴才就该杖打十棍。
想完就皱起眉头,像是一股火没处撒泄。看在是救命恩人的份上,就不应该计较这些,他倒是提醒了自己。
就在她走后一会儿,李威听到了别的声响,身下的地面不自觉有些轻颤,听了许久,这才察觉出是马蹄的声音。顿时又紧张起来,无法判别出是敌是友,若敌人的话,自己这一身伤,怕是抵挡不了多久,若是援兵,情况便会截然相反。
听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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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万幸,来的是援兵,大内侍卫身着黑色锦衣,匆匆赶来了,跨马而下,他们直接奔到太子身前,跪地说道:“卑职失职,没能救太子于危难,罪该万死。太子身子可好?”
李威点了一下头,缓缓从地上挣扎起来,靠近的侍卫紧忙搀扶了一把,但还是摇摇晃晃。一身子衣服撕裂大半,虚虚的罩在身体上,极不协调。
“我没事。”
“既然太子无碍,臣等这就送太子回宫,这地方不安全了,想必刺客也已经知道太子彻夜未归,怕是紧接着再次组织偷袭。”
李威望着徐昧远去的地方,眼神有些异样,迟迟都没有说话。
侍卫又激动起来,“太子啊,万万不可犹豫了,您的安全重要。再不走,怕是会有差池啊。”
李威这才缓过神来,定定的点点头,“回宫。”
声音坚定而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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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昧用硕大的叶片载回来一些水,走得摇晃,水也洒了不少。等到火炭旁时,只剩下一堆烧尽的木炭,而那个受伤的肾虚君呢,这时候也没有了踪影。
十几匹马奔腾走后,路面上还留着回音,尘土扬起些来,飞起黄色的风暴。徐昧知道他走得匆忙,想想也是,古代的王公贵族,命看得都重,许是受够了这山里的苦事情,也许是有匆忙的事情,反正这般都走了,自己也少了个累赘,要是肾虚君还在,连下山都要架着他,这是个苦差事。
赶了两个时辰,这才下了山,回去院里,老妪正晾晒着萝卜片,见了徐昧,惊喜地叫起来,“那公子果然说得不错,他说姑娘没事,姑娘真的就没事呢?昨晚没回来,我们倒真是有些惊怕,心想这老头子把姑娘打发去了山上,真要是出了状况,你父母来了,我们哪里好交代呢?”
徐昧笑着接过她手里的簸箩,端在腰间,一股阳光温柔的打下来,毛茸茸的脸颊泛着红晕。“不知道是谁告诉你们这档子事,但我的确没大碍,大可放心。”
“今早来了位公子,看衣着打扮倒像是大人物,这地方很少来这种稀罕客,见了倒有些奇怪。他找老头子,没想第一句话就说姑娘你没事,要我们不必担心。我听了也是半信半疑,直到看到姑娘回来,这才笃定他说的真话。”
徐昧倒是有些困惑,这说法,想必那人对她在山上的举动十分清楚,而这样的话,只可能是那个肾虚君了。
肾虚君前脚刚走,这下子就来了这里,他走得匆忙,本以为是遇上了大事情,连招呼也没打一声便率先离开,明明受了伤,却走得这般利索,倒让她有些郁闷了。不过看来肾虚君的确和秦老汉有交集,不然秦老汉哪能让自己去送药?
走去内屋,便看到秦老汉身前坐了人影,但隔得远,屋里的光线也不明朗,倒有些不清晰,她只是模糊分得清谁是秦老汉,谁不是秦老汉。她走近了一些,两人明显是察觉她的靠近,说话也有些遮遮掩掩,刚刚讨论的事情,显然是停顿了下来。
徐昧终于辨认出那人影,并不是肾虚君,刚刚的猜测一被否定,就好像一条畅通的道路被阻断,不合情理起来。眼前的人站了起来,一身洁白的丝绸在并不明朗的光线里是格外显眼。
但这眉眼,却和肾虚君有那么一丁点相似。
见到徐昧,他打趣问道:“秦师傅派遣姑娘去给我送药,可在下左等右等,都没有见到药包呢?”
惊奇起来的徐昧像是吞下了一整个鸡蛋,“那药,是给你?不是给他?”
她这才想明白,为什么当时肾虚君会有那般反应,感情他自己也是晕乎着,就被莫名其妙送去了调阳药。
白衣君认真的点了点头,“那东西,在我来这里之前,甚是重要,但姑娘的办事效率令在下有些难过,因为没等到消息,便直接来了这里。”
徐昧一听就知道他在撒谎,那调阳的药品就算没有,也不会对日常生活影响太大,之前的时间都凑活下来了,现在怎么能连这点时间都忍耐不了。况且老妪都说了,他知道自己在山上的举动,想必是看到她和肾虚君在一起的场景了吧,而他却没有上前去拆穿整件事情,又是为了什么。
她重新整理了思路,秦老汉差遣她送调阳药,而她错误的送到了别人手里,而且那人恰好也出现在指定的树林,还遭到追杀。她救了他,却被眼前的人看到,这个人显然知道这个误解,却没有上前拆穿,任自己的药被别人拿走,自己却又跑下山来找老汉。当然这其中不得不说的还有那个贵族小姐。
这里面的猜测可达数十种,她第一想到的是,是秦老汉故意派她和肾虚君相遇,秦老汉能预料得到那男人会遭遇不测,才让自己去搭救他,但这里又冒出来的这个男人是什么鬼?
第二点猜想,或者那送的根本就不是什么药,是一份机密文件,她交错了人,才导致那男人被追杀,也许这份资料一被拆穿,就有大的事故发生,所以眼前的男人并没有上前拆穿这一切,而是下山来老汉讨论对策。
但真要是机密文件,怎么会派自己去送呢,这里面的风险太大。
想来想去,都不合理。
“但我都送出去给别人了,那能怎么办呢?”
说完,徐昧低下头,就瞧见桌子上摆的一只朱簪,藏在一块布下,露出一个角。她这才意识到,这事情,没有那么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