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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吃货上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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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睿王府厨房。

    “郦姑娘,您上次教我们做的烧麦,王爷很是喜欢,现下是厨房常备的点心呢。”

    “是啊,郦姑娘您可真是厉害,‘炙鸭’这种菜肴,我师父以前只在《食珍录》中看过名字,一直遗憾没有详尽做法,多亏有您指导,真没想到我自己竟然能亲手做出来。”

    ……

    “几位大厨客气了,我在府上这些日子,多亏诸位照应啊。互相帮衬、互相帮衬。”郦臻江湖气十足地抱拳拱手。

    “郦姑娘人真好,厨艺既高,人也谦和爽气。”大厨们的称赞也没什么新意,来来回回就是这么两句。

    “哪里哪里。”

    从小就是“吃货”属性的郦臻,穿越过来自然也不肯让嘴吃亏。她时常到厨房觅食,初时大厨们还不怎么待见她,但等她露了两手,指导制作的新菜肴都得了睿王的赞赏,后厨的人一见她来,就和粉丝见了自己的爱豆一般,激动万分。

    虽然有很多材料没有,比如她最喜欢的辣椒,这大炎朝竟然没有。不过这不妨碍她对其他菜式的发挥。

    “您今日打算教我们做什么呀?”大厨甲问。

    “大约近两日天候有些干燥,王爷吩咐菜色需得清淡些。”大厨乙补充道。

    “那就做个豆腐圆子吧。”郦臻道。

    大厨们站成小半圈,看郦臻一边操作一边讲解。“先把豆腐用刀身碾碎,越碎越好;再放点细切肉末,肉末不可太瘦,也不可太肥,三肥七瘦最好。肉末不要太多,大概是豆腐分量的十之二三就好,这样既可吃出肉香,又不失豆腐的细腻口感。里面再放一个蛋清,放点盐和淀粉,加点葱末、姜末、花椒粉,拌匀。拿把小勺子,舀一勺豆腐肉末,放在掌心团成鸽蛋大小的丸子,轻轻放到高汤中,小火炖煮,待圆子浮起来过上两三分钟就好。”

    前面都听懂了,大厨们对时间却没有概念:“郦姑娘,这两三分钟大概是多久?”

    “这个,你们按我这个速度,一、二、三、四、五……,数到一百五十就好。”郦臻每数一个数,就拍一下手。

    大厨们都懂了,以后睿王府每次吃豆腐圆子,都会听到厨房里传来“啪、啪、啪”的击掌声。逢到王府大宴宾客,好几个厨师一起做这道菜,声音更是壮观。上京有好事者就管这道菜叫“惊雷豆腐。”这是后话,先按下不表。

    “这是?”瑞王看了一眼碗中的莹白的圆子。

    “回王爷,这是厨房新制的豆腐圆子。”

    睿王用勺舀起一枚细细品尝,只觉得入口爽滑幼嫩,既有豆腐的豆香和细腻口感,又有些许的肉香混合其中,加上高汤的滋味,实在鲜美可口至极,竟然一下连吃了两个。

    “对了,吩咐后厨,今日谁都不可以送餐食给靖王。”睿王微眯了好看的凤眼,盯着勺中又舀起的一枚豆腐圆子,腹黑地笑了。

    ……

    饮霞院。

    “啊,你说什么?!七哥真要饿死我!”靖王惊讶地叫起来。

    “睿王殿下吩咐后厨今日都不得给您送餐食。”奉命去后厨取餐食的初六空着手回来,忐忑地回复。心中暗自腹诽:您惹谁不好,偏要惹睿王。从小到大就没占过上风,何况这还是人家的地盘。

    “罢了,本王亲自去,看谁敢不给本王吃的。”

    睿王府后厨。

    “这‘炙鸭’在我们家乡叫‘烤鸭’,讲究一点的吃法,要把一只鸭子片成一百零八片,还得分成三份:一份脆皮、一份连皮带肉、一份瘦肉……”

    饥肠辘辘的靖王带着初六风风火火地冲到后厨,正听到郦臻在口若悬河地向大厨们介绍烤鸭。

    “美羊羊!原来你在这里!”靖王激动万分,没想到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他四处找不到的美羊羊,竟然混迹在后厨,与一班厨师、厨娘们讨论烹饪之法。

    听到这个称呼,郦臻顿觉一阵恶寒,本能地觉得这个靖王来者不善,应该离他远点,她立刻悄悄地往后退了两步,隐到大厨乙的身后。

    “靖王殿下。”后厨众人齐齐行礼,郦臻也跟着有样学样。

    “后厨腌臜,靖王殿下贵体纾尊亲临,不知有何贵干。”刚才靖王明明是派近侍来拿食物未果,现在亲自过来觅食,可后厨主管还是装糊涂。

    “哈哈,没事,本王就是刚才用膳时吃得有点撑,随便走走……”靖王撑着面子还没说完,可是肚子却不争气地发出了“咕噜咕噜”的饥饿声。

    郦臻一时没绷住,笑出声来。王府的下人都训练有素,上位者说话时下人们眼观鼻、鼻观心,大气也不出一声,所以郦臻这声嗤笑就显得格外清晰。

    “大胆!是谁竟敢……”(在靖王的怒视下,大厨乙腿软了,很不仗义地往旁边挪了一小步,露出了原本躲在他身后的郦臻。)

    靖王本来就饿得有点上火,现在又被人嘲笑,气不打一处来,刚要发作。一看嘲笑他的是美羊羊,不知怎的,语气倏然就和缓了两分:“本王被你气饿了。你,给本王拿点吃食过来压压惊。”

    郦臻被这波操作惊呆了。听说过“气晕了”、“气哭了”、“气笑了”、“气饱了”,还从来没有听过“气饿了,用吃食来压惊”这么一说。郦臻犹豫着要给靖王取餐,后厨主管想到刚才睿王派人来吩咐过今日给靖王“断粮”,自己身为后厨主管,如果有人今日给靖王送了餐食,自己也难辞其咎。

    和嬉笑怒骂都很直接的靖王相比,自家不动声色的主子睿王才真是可怕。后厨主管硬着头皮、战战兢兢地上前道:“靖王殿下,王爷吩咐今日谁都不许给您送吃食。请您别为难小的们。”

    “你!!”靖王气得不行,却也无可奈何。他和后厨众人一样清楚睿王说一不二的性子。抬眼一看,美羊羊微垂着头,眼睛虽然还是小小的,却有碎芒闪烁其中,嘴角也用力绷着,忍得很辛苦的样子。靖王心念一动,暗想“莫非,这丫头有办法?”

    “丑丫头,你想说什么?”靖王故作倨傲地问。“若是说不出个所以然,本王一定重重治你大不敬的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