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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长河是真真正正的哭笑不得,他就知道这老婆子啊,就是一个窝里横。
在大事大非面前,早就怵得不行!
“老族长,你应该还记得,小艾不是咱们村的孩子,对不对?”
事关小艾,老族长自然十分在意:“这个是当然的,我记得……”
说到这里,他突然停顿了一下,然后瞪大眼睛看着这对不请自来丢下一磅重弹的老夫妇:“你的意思是说,她的亲生父母找来了!”
怪不得这对夫妻沉不住气呢,如果是他都无法接受!
小艾丫头是他们村最大的福星,是他们所有人的领头人。
如果说她的亲生父母找来了,那么意味着她就会离开这个村子,回到亲生父母身边!
如果是别人倒也罢了!
可能是他们最疼爱的小艾丫头啊!
怎么可能让她能够离开他们,离开这个她费尽心血的村子?
离开他们这一群不是亲人胜似亲人的人?
季长河沉默的点了点头:“应该算是吧?”
“什么叫应该算是?”老族长是彻底着急了:“到底是他们认出她没有?还是她不想认他了?你总要给我说清楚呀!”
季周氏这个时候接过了话:“怎么说呢?其实也怪我,我一听见那个老夫人在跟小艾说,她像她认识的一个人,心里就着急的不得了,也没等小艾回答就拉着她赶紧跑回来了,所以具体是小艾心里怎么想的?我们也不知道,我也不敢去想。”
老族长不由自主的点着头,如果换作是他,可能也会这样做。
季周氏的鲁莽可以理解,因为一旦想到要离开这个家,离开这个村子,他都接受不了,更何况是朝夕相处的亲人们!
季长河忍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老族长,我跟你说一句掏心窝子的,其实我觉得小艾还是应该想回到他父母身边去,毕竟,是我们家欠她太多,而她也想知道她的亲生父母到底为什么会抛弃她?可我就是舍不得她离开咱们呀!”
季周氏忍不住忒了他一眼:“说的好像谁都希望她离开一样,我何尝不希望她能够回到亲生父母身边去,像一个寻常女儿那样,不用在咱们这个家里风里来雨里去,太辛苦了!”
老族长季长河都沉默不语,不约而同地想到季小艾这些年为这个家为村子里的事情劳心劳力。
本来还在犹豫中的两个男人,却被季周氏接下来的话说的彻底断了这念想:“可刚才我已经看过了,那个老女人应该是非富即贵的,那么是不是说,小艾亲生父母家同样也是非常有钱甚至是非常非常有权势的家庭?”
“那么问题就来了,为什么那样一个非富即贵的家庭会养不起个小孩子?咱们村里都没有把女孩丢了,等她在外面自生自灭的事情,可那样一个家庭却出了这种龌龊事,你们就忍心让小艾一个人回到那样的家庭里?”
老族长季长河连连摇着头,当然不愿意!
虽然他们村穷,他们村落后,但至少没有做过这种丧尽天良的事情!
小艾在他们村虽然说是过的很辛苦,但至少村民们都很尊重她,从来就没有把她当做一个外人来看待。
如今正是把她捧上了天,什么好吃的,稀奇古怪的事情都会让她先乐上一乐!
如果让她回到那样一个龌龊不堪的家里去受苦受罪,还不如就在这个村子里待着。
“你们都爱看戏文,那些大户人家看着光鲜亮丽,可背地里有多少肮脏不堪的事情,我可不想让我的小艾丫头去受这份罪,所以,老族长,老婆子我有一个不请之请,你明天一早就挨家挨户去通知大家,就说小艾是咱们家的孩子,不是什么捡来的,她的亲生爹娘就是季怀勇李燕,明白吗?”
虽然说这样做不好,但季周氏已经决定了,季小艾就是他们家的孩子,谁也不能把她带走?
就是小艾的亲生爹娘来了也不行!
老族长也知道这件事情有些棘手,如果上面真的派人来查,他们这算不算是一种大不义!
可如果事情真的像季周氏所猜测的那样,小艾回到那个家庭,还不如呆在他们村呢。
“对了,你们没有泄露小艾是捡来的这件事情吧?”
老族长不愧是非常理智当过多年族长的老狐狸,觉得这件事情如果真的要让村民们都集体隐瞒,那么就必须先打消对方的念头。
季长河神情有些慌张:“我们是没说,不过……,”
老族长一个不太好的念头油然而生:“不过什么?”
季周氏却斩钉截铁又大大咧咧毫不在意的说着:“没什么大不了的,是,小洋是给老妇人说过小艾是捡来的,可那又怎么样?咱们村的人都说不是,谁还能相信一个几岁的小孩子说的话!”
只要全村人都信誓旦旦的,即便别人有所怀疑,没有真凭实据,谁也不能把他们怎么样?
季周氏并不知道什么叫做法不责众,但她认清一个道理,真相在一个人和几十上百个人面前,就没有真相了!
全村的人都说小艾是他们家亲生的,这本身就是个事实!
谁也没办法否决!
面对信誓旦旦又斩钉截铁的季周氏,老族长也给予了巨大的信任:“好,这件事情就这么办,我明天一早就通知大家在村口集合,咱们先统一口径,绝不能被人抓住把柄,你们两个负责给小艾还有季邵辉季绍洋季小兰兄妹几个说清楚,要彻底说通小艾,那丫头心有底呢,想要说服她恐怕要些难,你们最好有心理准备!”
季周氏很坚决的点着头:“老族长你就放心吧,那丫头虽然说做什么事情都有主见,但在这件事情上,她定会听我们的,老族长,你别着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就是怕我像以前那样不讲道理吗?”
老族长微微一笑点着头,没否决,别说明他心里的确是这么想的!
虽然说季周氏已经改变很多,但毕竟这件事情她的态度太坚决,老族长生怕他们两家又回到几年前的冰点!
季周氏拍着胸脯子保证:“老族长,你就放心吧,我刚刚也试探过她,她二话没说就跟我们回来了,可能她心里和我想的是一样吧,对那种家庭,谁也不能抱希望?”
“你都说了小艾聪明,她当然很清楚自己回去后,会面临什么样的处境,多给她些时间吧?要不你明天中午过来吃午饭?当着你的面问个清楚,这样总行了吧?”
老族长还能怎么说,只能点着头:“行吧!明天早上我先给村里人都通过气,万一对方派人来了解,我们大家心里都有个数,至于小艾究竟想是去是留,看她的意愿吧!我们都不能替她做决定的!”
季周氏要的就是这效果,不管小艾心里是怎么想的?
先把周围的情况为她铺垫好,才是最重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