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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他所有的恨意却不能对眼前这个女人发发泄一点点。
没看见季邵辉张辰东等学子已经悄然站到了她身边，甚至连谭院长都走了过来，一脸警惕也一脸不高兴：“季小艾，我们该走了，时辰也差不多了，不要和无关紧要的人有牵连，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话虽然是和季小艾说的，可谢宛凝心里当然很清楚，这是谭石在警告她！
如果说之前谢宛凝还有所忌讳，此刻是彻底崩溃了：“季小艾，你到底有什么好，值得所有人围着你团团转，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谭石已经放弃了留给谢凯留最后一点体面的意图：“谢姑娘，只有最懦弱的人，才会在乎这些，你觉得如果不是因为你投胎投得好，恐怕你还不如你一个乡下丫头！”
对于谢家大小姐的胡搅蛮缠，季小艾是彻底不想和她有任何一点牵连。
如今谭石替她出头，自然是最好的方式。
如果季小艾，谢宛凝肯定绝对不会三罢甘休，甚至还会闹出更大的动静。
可有谭石的出面，谢宛凝即便再生气，也不敢把他怎么样？
至于他最后那句你如果不是投胎投的好，还不如一个乡下小丫头的话，也太霸气了，
季小艾第一次觉得谭石这位谭大院长如此顺眼！
果然，见谭石生气，谢宛凝的怨气已经悄然离去：“谭叔叔，我……我错了，不应该找她麻烦，可如果不是她，我也用不着丢这么大的人吧！”
虽然说还是非常气愤，抱怨的语气也柔和了很多，甚至还觉得自己非常委屈。
当然，谢宛凝也是真的觉得非常委屈，在书院里，在家里，大家都把她捧上了天，根本就没有人会惹她生气？甚至连重话都不曾说过一句。
可自从姓季的一家人来了后，她的人生被彻底改变，尤其是和季邵辉比试后，所有人都觉得她再也不像以前那样高不可攀，温婉可人，更重要的是她再也不是才女的代名词了。
本来还想着自己好歹也要争口气连，如果连一个乡下小丫头都比不过，岂不是更丢人？
可没想到这些天她真的已经尽力了，甚至不顾自己的身份和尊严，就是想挣点钱堵住那个臭丫头的嘴，让所有人都刮目相看！
可……
往事不堪回首，她这样委屈，却没有人能够理解，甚至还在嘲笑着，她到底是为了什么？
谭石好歹是一代大儒，自然知道她的心路历程：“宛凝，其实每个人都有每个人存在的价值，你不能因为这种事情就改变你的存在价值，明白吗？”
谢宛凝是彻底迷茫了：“那谭叔叔，我的存在价值到底是什么？就像她说的那样，我到现在一文钱都还没挣过，却已经消耗了太多，难道我就注定是一个花钱的？一点作用都没有？”
季小艾在一旁噗嗤的笑了出来，她实在是忍不住啊，一直都忍得很辛苦。
倒是想提醒这位谢大小姐，他们两个的出身不一样。其存在价值肯定不一样。
她作为一个农民，就只需要好好的活着，至于该怎样活，就得看自己的造化，也就是她的存在价值！
谢宛凝却不一样，她好歹是谢院长的掌上明珠，是谢家寄与厚望的嫡女，她的存在价值就是怎样活的舒坦就怎样活！而且还必须活出最大一份高雅。
其实，大白话是这样说，谢宛凝的存在价值就是联姻，让谢家攀上更高的权贵，成为谢家的倚仗牵连物。
当然用更戳心窝的一句话来形容，就是把她作为一个交换的物品，用乡下人来说，就是卖给有钱人，从而让谢家走向更大的辉煌！
但这些不可能告诉她，即便每个人心里都清楚，也没有人敢告诉她，甚至包括她的亲生父母。
当然，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她的亲生父母，最为担心这一点，更是万万不可能的，所以即便所有人都知道，这才是真正的存在价值，但没有人敢说出来！
听见季小艾在嘲笑，谢宛凝更是气得不行，指着季小艾向谭石吼道：“谭叔叔，你看你看，她在笑话我！”
谭石忍不住指出手指指着季小艾，一脸无奈，却也装腔作势表达着他的公平：“季姑娘，不准欺负她！”
季小艾多聪明，立刻乖巧又听话的向谢宛凝福了福：“谢姑娘对不起，我刚才不应该麻烦你，如果有什么还请姑娘见谅，你也知道我是乡下人，肯定不像你们城里人明白事理，是我不对，向你道歉！”
明明看见季小艾一脸无辜，甚至连道歉也没有表现出一点点卑微，谢宛凝更是气得不行，却也拿她没办法，不可能在众目睽睽之下还做的太过。
这样的道歉根本没有一点点诚意，甚至还更暴露着她的粗俗，她的骄纵，更会让在场的人觉得她得理不饶人，更会破坏她积攒了许久的品行，所以即便心底非常不舒服，谢宛凝也不得不咽下这口气。
“季姑娘，我记住你了！”
季小艾无所谓的点点头：“如此就多谢谢姑娘了，我们也该告辞了，以前有什么得罪的地方，还请谢姑娘多多包涵，谢谢！”
“没事！”谢宛凝也是一个演戏高手，既然风波已经烟消云散，也不会纠结太久：“季姑娘，后会有期！”
尤其是最后一句后悔有期，说得意犹未尽，其一语双关的意思，季小艾当然听得很清楚：“后会有期！”
季邵辉看着两个女孩子，明明眼里恨不得把对方撕个粉碎，却能够做到笑语如嫣，平和状态，不得不佩服至极。
谭石也只是微微摇了摇头，女孩子的世界他不懂，但也明白不掺和！
“行了，走吧，时辰差不多了，再耽搁下去就真的走不成了！”
天空中那抹酝酿了很久的云层越来越黑，似乎想要把整个汝阳城吞并一样气势汹汹。
本来谭石想等这场雨下过了再走，可季小艾却一意孤行，甚至还用谭小妹的事情来要挟。
谭石没有办法，只能顶着巨大的压力，安排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