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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的确如谢凯说的那样，此刻他的闺女正站在季小艾面前：“你就是季小艾，季邵辉的姐姐？”
季小艾并不知道眼前这个女孩是谁，但不难猜出她是谁，又为何而来？
“是，请问你是？”
即便知道这个女孩是谁，她也不会先回答的！
谢宛凝倨傲的冷哼一声：“我是谁难道你会心里没数吗，果然是一个没眼光的乡下妹，居然会猜不出我是谁？”
季小艾依旧装作傻愣得可爱：“这位小姐，我一个外地人，怎么会认识你们本地人？再说了，你跟我弟弟又有什么关系，难不成你是他的崇拜者，不该呀，我弟弟才十一岁，属于小屁孩一个，难不成还有崇拜者？”
季小艾这话虽然说故意是在贬低的存在，甚至还说她是一个小屁孩可得了，同时又何尝不是在贬低着谢家大小姐。
什么叫做小屁孩的崇拜者，不是比小屁孩还更小屁孩吗？
谢宛凝努力压抑着她的怒意，藏在袖子的指甲狠狠地掐着掌心，才算是没有让她爆发：“季姐姐，我叫谢宛凝，是琉璃书院谢院长的嫡女！谢家最有身份的女儿，我不相信你没有听说昨天的事，是，昨天的事是季邵辉侥幸取胜，如果不是……”
季小艾露出一抹轻蔑的讥讽，打断了她的话：“等等等，谢院长是你的父亲？”
谢宛凝没明白过来：“对呀，我的亲生父亲！我们谢家虽然比不上京城的权贵，但在汝阳城里也算是数一数二的人家，如果你们觉得……”
只可惜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又被打断了：“谢大小姐，我可以说说我的想法吗？”
谢宛凝已经冷静下了来，看来这位季姑娘故意找茬，就是想搅和她的好事，她绝不会让她得逞的。
“好，我洗耳恭听！”
如果按照平日里的脾气，她绝不会让死丫头如此撒野。
果然是乡下傻丫头，粗俗，低贱，不懂礼数！
如果是有教养的，是绝不会这样没有礼貌轻易打断别人的话！
季小艾似乎一点都没看出谢宛凝的鄙夷：“其实我还是挺替谢院长感到不值，想想看，他含辛茹苦把你养大，费心劳神的供你吃穿住行，却没想到还养了一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你长这么大费了多少银子就不说了，却还是要惦记他的那点家产，你是脸大还是脸厚呀，居然这样理直气壮？”
陪着谢宛凝的丫鬟一听这话，忍不住大声训斥着：“放肆，我们大小姐岂是你这般污蔑的！”
季小艾翻着白眼：“污蔑？呵呵呵，那我倒是想问问看，你们家这位大小姐，长这么大，她挣了多少银子？他在身上穿的头上戴的肚子里吃的，难道都不是你们谢老爷的俸禄？或者说她以后的嫁妆还是他自己挣的，不会靠她父亲母亲一点点？”
那丫鬟似乎还没明白过来，仍然理直气壮的训斥着：“说你是从穷乡僻壤出来的，果然是目光短浅，一点见识都没有，我们家姑娘四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金贵小姐，怎么可能像你这种人一样？还要抛头露面，一点……”
“闭嘴！”谢宛凝如果不是顾忌在大街上，早就伸出手给了那丫鬟一个耳光，刚才这位季姑娘是在奚落她没有本事挣钱，靠父亲的庇护才混到如今的地步。
可这个丫鬟一点眼力劲没有，居然还在证实着这份奚落？
让谢宛凝觉得里里外外都丢了面子：“我们回去！你们给我等着，我回去就挣很多的钱，让你们心服口服，免得大言不惭！”
不就是说自己不会挣钱吗，她好歹也是琉璃书院有名的才女，挣钱不过是微不足道的小事情，看她回去挣很多的钱，气死活该！
季小艾却向季小兰扬扬唇角，不出一抹不好意思：“谢大姑娘，不是我故意刁难，而是我们家都不是懒惰的人，看看我这个妹妹，今年才九岁，已经自己挣了一百多两银子做嫁妆，根本没靠我们任何一个人，我大弟学堂开销也是他自己抄书挣的，我只是想问问您，谢大小姐，您给自己挣了多少嫁妆，不会是想空手套白狼，想套我们家的银子吧！”
谢宛凝咬牙切齿发狠说道：“季小艾，我告诉你，我谢宛凝从此以后不会要我父母一文钱，而且还会自己挣一份体面，绝不会给我爹娘丢脸！”
季小艾露出鄙夷的表情看着她，即便眼前这个是汝阳城里最有名气的贵女，可在她眼里却好像在看待一个白痴一样：“谢大小姐，你也别生气，我只是告诉你一个事实，我们家呢，穷，肯定高攀不起，不说别的，就是您的胭脂水粉都够我们一家人一个月的开销了，所以不是你想不想挣钱的问题？而是说悬殊太大，现在虽然在你来说这些都不是难事，你为了我弟弟或许可以克服一个月或者是一年，但这是一个长长久久的问题，你们会为了一些不必要的琐碎争吵，而不是和你未来的相公风花雪月，所以刚才我只是在和你分析一个问题，而不是挑起事端，你可明白？”
其实谢宛凝当然知道，她又不是傻子，看得太多这世间的处世之道，自然知道这话是真真正正的为他着想。
这世道本就是如此，书院里那些穷书生，每天为了几文钱的生活费都可能都会纠结半天，可想而知他们的父母生活的有多艰难。
而她的父亲母亲从来不为这些油盐柴米焦头烂额，家里有人专门负责这些，他们只需要谈诗作赋，迎春颂秋，红袖添香，好不快哉！
她不敢想象，如果说真的嫁入季家，就成为了一个实实在在的乡下妇人，每天为了一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从上村骂道下村，活脱脱就是一个泼妇的形象，这简直是在做噩梦！
不，绝不允许，她才不要过这样的生活，她就应该向爹娘那样，风花雪月，诗词歌赋，用美好的一切来记录她的精彩生活。
而不是像一个村妇一样粗俗不堪，再瞧瞧眼前这两个小女孩子，想当初她像这么大的时候，上街都前赴后拥丫鬟，奴婢一大群人。
可她们上街就两个人做伴，形单丽影，这样的生活，都不敢想象如果遇到那些心怀不轨的人，该如何自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