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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绍洋这个时候才咧着嘴转个头给爹娘毕恭毕敬叩了几个头：“爹娘，你们放心吧，小洋已经五岁了，我都会识字了，而且刘老师还说我的供货背的最好，而且我还会背三字经，我背给你们听好不好？”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季绍洋稚嫩的童声在山间回荡着，他清脆又响亮，代表着季家孩子们的心声和希望，传得很远，很远……
领头的季长河蹲在一旁嚎啕大哭起来：“勇娃子，李燕，你们自己看看，你们的儿女们有多乖，有多孝顺，你这个小兔崽子，到底有多狠心？要抛下爹走，难道就不能好好的跟爹好好说话吗？”
季邵辉轻轻走过去，靠在他身边，什么话没说，只是轻轻地拍着亲爷爷。
恐怕此刻最内疚的，最惭愧的应该是他这个季怀勇的亲爹了。
这些年他的日子过的并不如意，在婆娘和儿子面前，没有起到一个调节的作用，甚至还冷漠的看着他们的关系日渐恶化却根本没有做出任何一点点改变，才造成如今的局面。
回想种种，老汉心底的愧疚和遗憾恐怕比任何人都多。
……
等他们安安稳稳的下山后，已经是两个时辰了。
季小艾季邵辉季绍洋季小兰都没有直接回自己的家，而是把东西都一起领到了季长河的家里。
他们早就已经说好了，今天是腊月三十，是举家团聚的日子，他们当然要在爷爷奶奶家过一个完完整整的团圆夜。
刚刚一进屋就看见季怀春正在杀鱼：“二伯，忙着呢？”
“嗯，小艾，你们回来了，刚才你奶还在说呢，你也该回来了，要不然等一会儿鸡都煮不熟的！”
去坟头祭拜，当然要准备一只整鸡，一个非常方正的刀头肉，以及一些点心和水果，当然，最主要的是苹果，预示着他们的平平安安。
鸡让季邵辉端着，季怀春明明看见，却还是先和季小艾说这话。
好吧，他们家已经习惯了，只要有季小艾在，他们都会不由自主的先招呼继续啊，而无视其他几个孩子的存在！
哪怕后面还跟着一个亲爹，季怀春也没觉得自己做的是否合适！
当然，他们家所有人现在都没觉得有异样，甚至觉得这是理所应当的，就好像季小艾已经代表着他们季家三房，而不是季邵辉这个名正言顺的长子。
对于这一点，季小艾其实早就已经察觉，甚至还曾经特意说过，可没用！
大家已经习惯了，而且季邵辉更是理直气壮：“你是大姐，永永远远都是，虽然说你和我们没有血缘关系，可在我们心里，无论你以后是谁？但你都是我们的大姐，以后不管你还要不要我们？我们都会以你为中心的，你在我们这个家才在。”
对此，季小艾还能说什么呢？只能任由他们这样。
“二伯，今天小草姐他们回来吗？”
虽然说就想吃已经出嫁了，可在临山村有个规矩，只要是疼自己的爹娘，都会把嫁出去的女儿喊回来团聚的。
季小草其实嫁得并不远，就在城里，半个时辰就可以回来的。
而且今年是季小草嫁过去的头年，更是应该回来。
季怀春深深地叹了口气，摇着头：“没有，昨天托人带了个信回来，说他们在京城，没时间就不回了！”
其实说不失望是不可能的，每一对父母都希望在过年的时候能够一家子团聚，不管儿女争气不争气，只要能够安安全全地呆在身边，就足以。
可季小草自从嫁过去后，也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居然和家里就分了心。
虽然时不时的还会带一些钱回来说是孝敬，可季怀春家如今的日子过得比前几年好多了，并不在乎这点钱，他们只是想看看到底过得好不好？
而季长河听了季怀春的话，也深深地叹了口气，把手背在后面，一声不吭地进了屋。
季小艾季邵辉和季怀春都相互看了看，忍不住深深地叹了口气，什么也不说，便各自散开，去做事情。
他们知道季长河为什么生气，可却没办法去宽慰。
季长河有三个儿子两个女儿，如今却落得一个像孤家寡人似的，心里能够好受才怪！
季怀勇的意外不是人物可以控制的，这可以理解。
而季怀富一家人这半年多了连面都不见一个，似乎都忘记了她们到底还是不是他季长河的儿子。
季长河自问自己已经做得很公平，虽然说不是太公平了，可他却从来没有想到过自己居然会养了一个不折不扣的白眼狼，自私自利的讨债鬼。
季小艾季小兰把东西放到了厨房里，拉着刚准备出门的季邵辉：“你先去劝一劝爷爷，回头我再让奶奶去劝劝！”
虽然说这件事情作为晚辈，不应该去说什么，可看见老人不开心，他们也想做点绵薄之力。
季邵辉点了点头，拉着季绍洋进了屋。
季周氏正在厨房里洗菜，看见季小艾：“小艾，你们来了！”
季周氏用的厨房自然是以前他们一大家子能用的大厨房，今天在这里做年夜饭也敞得开。
平日里是杨氏在用，季周氏就只是做两个人的饭，自然用不着这么大的厨房，但之前几头猪的饲料都是在这里煮的。
当然很多时候都是杨氏在帮忙，如今看见这媳妇，季周氏也顺眼多了。
杨氏正在灶上炸丸子，热气腾腾又忙忙碌碌的，看着就让人舒心。
过年就应该有过年的气氛嘛，这样热热闹闹自然才是一家子想要的。
“嗯，奶，二伯娘，你们都忙着，我们来做点什么？”
季小艾季小兰在家里就是非常勤快的孩子，来到这里也不可能会当甩手掌柜，都一边挽着衣袖一边左右看看，想看看自己能够做点什么。
季周氏笑着向杨氏说道：“瞧瞧，这两个孩子在家里好像还没累着，到这里来都还闲不住！”
杨氏也笑着说：“可不是，这两个孩子，你们啊，自己找事情做吧！”
季小兰拿起菜刀准备切菜，季小艾走到季周氏身边：“奶，我来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