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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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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秋刚把消息发出去,又觉得不妥,立即撤回来。

    糖:啥?你发了啥?撤回去干什么?我是不是说中了,他喜欢你!

    秋:你瞎脑补什么呢,我发错消息了,撤回去

    秋:【自作多情】jpg.

    糖:还跟我玩这招?秋秋呦,你是不是太小看你唐哥了?

    秋:【tui】jpg.

    糖:……

    糖:【我看你是做贼心虚】jpg.

    唐真又陆续发了几个表情包,林秋没有理她,重新拉开门,对蹲在她门口的阮铭说:“你要不进来等孙柏晨回来?让人看见你蹲在我门口,这也不像话。”

    阮铭抬头看林秋,笑了起来。

    阮铭皮相好,即使平时在外人面前总没有什么表情,也能招蜂引蝶吸引一堆的小姑娘,现在他笑起来,眉眼都舒展开,如春风化雨,日暖山河,说不尽的漂亮。

    林秋在心里骂了一句,小白脸。

    阮铭不知道林秋的心理活动,站起来示意林秋让他进去。

    林秋忽然想起小时候,邻居家里养的那只哈士奇,哈士奇叫三傻,每次犯了错都会被邻居赶出门,三傻也不乱跑,就趴在门口,等着邻居接它进去。

    林秋觉得,阮铭现在的样子,和三傻站在门口冲邻居摇尾巴,想进门的样子一模一样。

    林秋一时没忍住,笑出了声。

    阮铭奇怪的看着她,问:“你笑什么?”

    林秋摇头:“没什么没什么,进来进来。”

    等人是一件很无聊的事情,所以林秋靠在沙发上,用手机看齐医生发给她的文件,还勒令阮铭不许啰嗦,于是阮铭坐在沙发另一头玩手游。

    中途林秋的手机没电了,让阮铭帮她拿一下充电器。这就是将近一个半小时里,两人唯一的交流。

    最后孙柏晨背着玩得尽兴,累的走不动路的陈幼尔和周白一起回来的时候,孙柏晨诧异的看着阮铭从林秋的房里出来,视线扫过林秋与阮铭,眼神充满探究。

    阮铭大概是醒了酒,整个人又恢复到冰山铭哥的模样,推着孙柏晨回到两个人的房间。陈幼尔用她学霸的脑子略加思索,敏锐的察觉到林秋对待阮铭的态度变化,拉着一脸八卦的周白迅速回房。

    林秋被左右一群人看的莫名其妙,见人都走了,自己也扶着墙回房间。

    晚上林秋洗完澡准备睡觉的时候,微信收到阮铭发来的消息。

    Mingle:晚安

    林秋这才记起来,自己微信列表里还有阮铭这个人。虽然阮铭经常给她发消息唠叨她,但是她从来也没有仔细看过阮铭的消息。

    林秋想到阮铭蹲在自己门口,那副哈士奇的模样,拿起手机,点开微信与阮铭的对话框。

    阮铭的微信名叫Mingle,头像是一只手绘的黑狼,眼神十分的冷酷,看起来气场十足。但林秋还是觉得阮铭应该属于犬科哈士奇。

    林秋点开阮铭的头像,将阮铭的备注设置为“三傻”,然后退回去,给阮铭回了条消息。

    秋:晚安

    对面房里的阮铭捧着手机,当场从床上一个诈尸坐起来,吓得旁边得孙柏晨手一抖,还未编辑完得消息直接发送了出去。

    陈幼尔被孙柏晨没头没尾得一句话说的莫名其妙,一连发了几个问号过去。

    一场演唱会五个人来看,两个人揣着票没看成,回去的时候还多了一个伤员,这样的状况令江谢树大吃一惊,火急火燎的在五人小群里发问。

    江家小树苗:提问!提问!!

    江家小树苗:铭哥和秋姐到底怎么了?!为什么两个人都没有去看演唱会?!为什么秋姐还受了伤?!

    柏哥要气场:秋姐说,她自己不小心摔的

    睿智如泽:我怎么这么不信呢?

    睿智如泽:【贱兮兮】jpg.

    柏哥要气场:提前恭喜@Mingle

    江家小树苗:???为啥恭喜?恭喜啥?

    江家小树苗:【仓鼠迷惑】jpg.

    冷舟:记得请客@Mingle

    Mingle:她受伤不是因为我

    Mingle:(回复冷舟)还没呢,别急

    江家小树苗:你们在说什么???说点儿我能听懂得好不?

    江家小树苗:【哭唧唧】jpg.

    睿智如泽:树,情商这一块,你放弃吧

    柏哥要气场:【老父亲向你投去慈爱的目光】jpg.

    柏哥要气场:@江家小树苗

    江家小树苗:......

    江家小树苗:【谜之疑惑】jpg.

    江谢树想不明白其他四个人都在讨论些什么,只好趁着收假回学校问林秋。

    江谢树偷偷摸摸的靠近林秋,林秋察觉到她憨憨同桌的动作,默不作声的将椅子往旁边移了移。

    江谢树垮了脸:“别啊秋姐,我有点儿事想问你。”

    林秋四平八稳:“你说。”

    江谢树:“这个,你过来点,咱俩小声说。”

    林秋:“不,这样就好,实在不行,你写纸条。”

    江谢树皱着脸想了一会儿,撤了回去,拿出纸笔写小纸条。

    秋姐,你们在临市到底发生了什么呀?你和铭哥为什么没去看演唱会?

    林秋经过江谢树一问,才想起来,阮铭也没有去看演唱会。

    林秋回复:没发生什么,我脚崴了所以没去,阮铭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江谢树看着林秋的回复,皱着眉,挠挠头,怎么也想不明白自己到底是漏了哪一点,才致使他到现在还没有想清楚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

    苦逼如高三,是没有资格享受太久清闲时光的,之前放假的时候,老贺心疼孩子们,想给他们放个好假,于是嘱咐各科老师尽量不要布置作业。然,出来混,总是要还的。

    林秋看着面前这一堆的卷子,撑着脑袋,觉得有些头疼。

    就算她成绩好,也不代表她喜欢写作业啊喂。

    老贺踩着点进教室,在上课之前宣布了一个消息:“月考成绩出来了,待会儿学习委员把成绩表贴在教室后面,你们自己去看吧,整体考的还不错,前五有四个在我们班。”

    接着老贺拿出一摞答题卡放在讲台上,说:“课代表下课把答题卡发一下。这次最后一道大题很有难度,我们班也只有一个满分,阮铭。我们这节课讲卷子,重点讲讲这道题。”

    林秋皱起眉,只有一个满分,是阮铭?

    林秋回头看了阮铭一眼,发现阮铭也在看她。阮铭看见林秋回头,朝着林秋轻轻笑了一下,用舌尖顶了一下腮。

    林秋不知怎得,忽然来了气,瞪了阮铭一眼,转回头去,一整天再也没回头看过阮铭。

    阮铭被瞪的莫名其妙,又觉得林秋难得对着他有了冷漠与推拒之外的情绪,实属难得,盯着林秋的背影暗笑了好一阵。

    下了课,江谢树一溜烟的窜到后门贴成绩表的地方,成功抢占了看成绩表的有利位置。林秋倒是无所谓,只盯着自己的数学答题卡,一阵低气压。

    她就说,怎么可能只有阮铭一个满分,明明她也把最后一题做出来了,可哪想到她居然一个脑抽把小数点点错了,硬生生的失掉了一分,屈居于阮铭之下。

    林秋攥着卷子,一双眼睛简直要把答题卡瞪的烧出窟窿。

    江谢树这憨憨,看了成绩之后高兴的手舞足蹈,回来在林秋面前一阵手舞足蹈的抽蛇精,嚷嚷着:“秋姐秋姐,我就说我那些缓解考试紧张的办法有用吧,你这次第二!年级第二!比起上次进步了十八个名次呢!而且,你只比铭哥低六分!只低六分!秋姐,你简直是神!”

    不只是江谢树,班上其他的人也都纷纷看向林秋,眼神就和林秋第一天转学过来时几乎一样,只是这次除了欣喜惊讶,还有佩服。

    林秋看着江谢树满脸兴奋的模样,不自觉的皱起眉:“比阮铭低了六分,至于你们这样吗?我不是还比他低六分吗。”

    江谢树一脸崇拜:“秋姐,你果然还是对铭哥的定位没有一个清楚的认知,你知不知道,从高一一直到现在,能将与铭哥的分数差拉到二十分以内的人,只有小耳朵和八班的程倩笙,而且两人加在一起的次数都屈指可数。”

    林秋点头:“哦。”

    江谢树见林秋一脸冷淡,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感叹一句:“果然,秋姐就是秋姐,瞧瞧这个气度,就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林秋假借撑脑袋的姿势捂住耳朵,不听江谢树的聒噪,但江谢树对此毫无察觉,反而说的更加起劲,那唾沫横飞,一副指点江山的模样,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他只比阮铭低六分。

    林秋的成绩得到了老贺的夸奖,但老贺并不是说她考的怎样,而是说她终于很好的适应了新环境,毕竟林秋的成绩他早就知道。

    晚自习放学,阮铭照例挎着单肩包,与林秋并排走。

    阮铭:“想不到啊,小同学,你还挺厉害,只比我低六分,很可以啊。”

    林秋低着头,不说话。

    阮铭继续说:“你马上过生日了吧,有什么生日愿望吗?或者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林秋:“你怎么知道我快要过生日了?”

    “你不是转学过来的时候,填了信息登记表吗,我去老贺办公室的时候,在他桌子上看见的。”

    林秋在心里吐槽一句,这班长还真是尽职尽责,从那时候起就对我百般留意。

    随后林秋又想到在临市的事情,颇有些犹豫的问阮铭:“你,那天为什么没去看演唱会?”

    阮铭:“没心情,就没去。”

    林秋追问:“怎么没心情?”

    阮铭偏头看了林秋一眼,模棱两可的说:“就是,因为某个人心情不好,就没心情去了。”

    林秋被阮铭这一眼看得有些脊柱发麻,不自在的又低下头。

    阮铭:“你还没回答我,你有什么生日愿望?”

    林秋答非所问:“能再借我一本物理笔记吗?原来那本,我快要摹完了。”

    林秋六科之中,物理最差,这次考试要不是物理实在过于颓丧,全靠她一百四十二的逆天语文替物理撑着,她也不至于比阮铭低了整整六分,当然,这其中还有数学那个该死的小数点的错。

    阮铭克制的将自己的嘴角向下压了压,故意沉着嗓子说:“可以,不过你得再等两天,我还没写完。”

    林秋一路再无话。

    阮铭当晚秉烛夜战,奋笔疾书,将只整理了三分之二的笔记一口气完成,第二天顶着熊猫眼到学校。

    何睿泽惊吓:“铭哥,你这又是上哪儿做贼去了?”

    阮铭睨了何睿泽一眼,不回话,无精打采的趴在桌子上,眼睛盯着门口,一直到林秋进教室。

    林秋一进教室就感觉有一道炽热的目光紧盯着她,顺着感觉看过去,就见阮铭在最后一排,背脊挺的笔直,一双明亮有神的眼睛眨也不眨的盯着她。

    林秋一瞬间又想到三傻冲邻居摇尾巴的样子。林秋垂下眼,一声不吭的走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江谢树见林秋来了,从卷子里抬头,笑的一脸憨气:“秋姐,早。”

    林秋:“早。”

    林秋刚坐下,一只手拿着一个黑皮封的本子,从她身后伸了过来。

    阮铭肤白,而且是冷白色,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尖修剪整齐圆润,仔细看的话,林秋发现阮铭右手大拇指根部有一颗小小的红痣。

    阮铭:“物理笔记。”

    林秋接过,问:“你不是说还要等两天吗?”

    阮铭轻咳一声:“昨晚睡不着,也没事干,就干脆把笔记整理完了。”

    林秋抬头看了眼阮铭的黑眼圈,一个冷白皮的人有了黑眼圈,哪怕痕迹再浅淡也是极为显眼的。

    林秋的手指抓紧了皮封,小声说:“谢谢。”

    阮铭:“不客气,好好摹我的字,以后写检讨都用的着。”

    “嗯。”

    林秋收拾好东西,正准备看看阮铭的笔记,刚翻开第一页,就发现旁边有什么东西凑了过来。

    林秋不动声色的带着笔记往旁边挪了挪,说:“江谢树,你不要离我这么近。”

    早在阮铭过来送笔记的时候,江谢树就两眼放光的盯着林秋手里的笔记,就差没流口水了,这会儿林秋要看笔记,他自然是忍不住要来一饱眼福。

    江谢树可怜兮兮的说:“秋姐,铭哥对你也太好了吧,我也想要铭哥的物理笔记,我物理也差呀。”

    林秋冷笑:“哼,做梦。”

    江谢树委屈巴巴的瘪瘪嘴,回头瞪了阮铭一眼,兄弟这么多年,这种好事居然让别人抢了先。

    阮铭被江谢树瞪的莫名其妙,但也不在意,反正江谢树是个大大咧咧,情绪来得快,去得快,风一样的小孩,什么事都憋不住,真有事,江谢树自己一准会说。

    九班一个月换一次座位,忙完了月考,就到了每月换座位的时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