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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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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回到现实。二人拍摄结束后,沈流云拉着楚流风来到魏导处看小演员拍摄的带子。

    “在想什么?”楚流风看出沈流云的沉默。

    “当初我也是被逼急了,才想到要暴露你的身份。没关系的,流风,如果过去真的让你不愿提起,我们就不要提了。”

    楚流风百思不解。

    “流风,我欠你一个承诺,以前害怕你离开我,假装父母是因为车祸才没去领养你,但对不起,记得承诺的只有你一个,我们忘记了。”

    “表情干嘛这么沉重,我也失约过,但你也原谅了我。那时我瞒着院长偷跑出来,结果昏倒在地,是你好心的父母将我带回家医治,救了我。你知道我是孤儿后,非要他们领养我,他们不同意就大哭不止。我想你现在也明白了,当时的他们生活很拮据,根本没有能力再抚养我,我对你说,年龄小的我是不能被领养的,等我长到十八岁,再来领养我,我们就可以团聚了。所以,是我自己给了你一个善意的谎言,何况你的生长环境和我不一样,年龄又那么小,我又怎会苛责。还有,从小在那里长大的我,期待、侥幸、等候,这些是异常,我不会受伤,也不会伤人,所以没关系,我习以为常。”

    ——以后我会让你改变习惯的。

    沈流云陷入了回忆:“为了养活我才在夜晚运货时与客车相撞,双双去世。”

    楚流风不愿她悲伤,逗弄她:“你该不是对我一见钟情吧,要不然怎么会哭着吵着要你父母领养我?”

    沈流云面若火烧,假意生气:“那时我们才六岁!不过,那时的你真的很厉害,不一会儿的功夫将我的作业全都做完,将我的魔方恢复原状,因为你帮我做的小手工,我第一次得到了老师的表扬。才一天而已,你给了我太多惊喜。真是的,明明和我一样大!”

    沈流云犹豫着开了口:“自从我记起你是谁以后,就想起了我们是怎么相遇的。流风,那天我看见了,而且,通过流霜的描述,我大约猜到那天你发生了什么。”

    年头过于久远,楚流风不明白沈流云的话。

    “那天你去找自己的母亲,不知发生了什么,你被你外公外婆恶言相向,最后被嫌恶地推开撞到了头,所以才会昏倒。你不知道,那天围观了很多人,我也看到了。可你醒来后没有哭,很认真地谢谢我们,我爸爸觉得心酸,告诉你不要再找了,你答应了爸爸不再找寻,却说你妈妈会回来找自己的。这样的你,让我很心疼,于是在心里想了好多安慰的话想和你说,不忍心,最后只和你说了,你妈妈一定回来找你的。可你脸上怀着淡淡的笑意对我说,不会来的,我知道。那天晚上我哭了,自己都惊奇居然哭得那么伤心,所以才在他们第二天想把你送回去时请求他们领养你,不希望你活得如此坚韧,只希望你能感受到家的温暖。”也许这就是我最初动心的理由吧。

    楚流风动容,原来在他不知道的时空里,有人曾经如此爱惜自己。

    “你呢,世界上这么多人,为什么单单守护了我?”

    “因缘让我们相遇,是你和你父母让我学会了感恩和温暖,所以便认定了。”

    “可这些事你都没写在剧本里,你是个不轻易展露伤口的人。”因为展露了,又能改变什么呢?

    “谢谢你没有拆穿我,要不然就有把柄落在赵导手中了。”

    拍摄一天天顺利,就是越来越幼稚了。

    “,你整日洋溢着花痴表情,你确定赵导会喜欢?”

    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你知道吗,昨天中午A组有个摄像师突发心脏病,是我救了他,然后依迪居然主动约我吃饭。你说,是不是她觉得我很帅?”

    楚流风头都不抬:“你想多了,赵导单纯是想感谢你。”

    “不对,我感觉她对我的态度亲近了许多。要是依迪喜欢,我当回医生也行。我这是为爱牺牲啊,想来我这辈子大部分时间都在医院度过,真是有些恶心了。不过主要依迪喜欢,我就重新去考执照。”

    楚流风泼冷水:“我觉得你还是在吃饭的时候先问清楚吧。”

    “对呀!我现在就要去搜攻略,我一定要找一个环境好,气氛好的饭店,说不定一顿饭请下来,我们的关系就会更近一步。”

    “……”我拒绝和你说话。

    第二日,楚流风明显感到更不正常了,一直对着手机傻笑。楚流风凑过去看了一眼手机,也有一种惊呆了的感觉。手机上赫然是赵依迪和的接吻照片!

    有些羞涩:“昨天我们吃过饭后,依迪想感谢我,我就让她闭上眼睛,然后偷偷吻了她,并同时拍了照。这是和电视剧学的,怎么样?”

    电视剧害死人呐!

    楚流风觉得自己石化了:“然后呢?”你怎么还没被打死?

    “然后我就跑了啊。”洋洋得意,“是不是很机智?要是你是依迪,你会有什么想法?”

    楚流风木然说道:“我会想,你是不会为了逃单故意的。”

    “哎呀!居然忘记买单了!我不是这样的人!我不是这样的人!”泪奔。

    此后每天都去A组献殷勤,每天一短信,赵依迪还真有些招架不住,从来没有人像这样追自己。赵依迪有时候会想,生个混血宝宝也蛮好的。

    “依迪,什么叫好白菜让猪拱了?”闪着单纯的大眼睛。

    “……”

    见赵依迪不语,反应过来,气冲冲去找楚流风:“就知道你说不出什么好话!”

    “你天天这么肉麻,这么幼稚,不觉得丢人?”

    “丢你们中国人的脸了?我愿意,你管不着!我丢我美国人的脸,你有管辖权吗?”

    “服!”楚流风敌不过如此理直气壮又不要脸的,伸出大拇指,“请继续。”

    “你就是嫉妒我,看我快追到女神了,你连追人都不会。”

    楚流风摸摸下巴:“确实不会,以前都是别人追我。”

    “……”

    拍摄有序进行,直到有一日,楚流风盯着剧本默默无语。

    “这是谁写的剧本?”

    沈流云无辜地看着楚流风:“不是我的主意,不过我是专业演员,我无所谓的。再说了,你不是早就知道我的银屏初吻会献给你。”

    “我当时以为会借位,谁知道会来真的,赵依迪!明知道我们是兄妹,居然安排这么一幕!”

    “原来是心理障碍,看来专业演员不是谁都能当的!流风,要是真的不行,就找替身吧。”沈流云说得非常自然。

    “……不用。”

    楚流风怎么会在拍吻戏时找替身!

    “NG,NG,NG!”赵依迪强忍着笑,“楚流风你是不是故意吃女演员豆腐,就一个吻你到底要NG几次!”

    楚流风羞愤交加,咬牙切齿:“赵导,你要是将这场戏删了我会更感激你!”

    “呦,来我这耍大牌来了,当初是怎么答应我的,记性不会这么不好吧?”

    就在楚流风无声抗议时,沈流云出其不意地吻上了楚流风,并且慢慢加深了这个吻。

    “哇!”众人兴奋地看着这对难舍难分的人。

    “卡!”赵依迪满意又满足地笑了。

    沈流云一听,急忙分开,一溜烟地跑了,留下一脸迷离的楚流风。

    楚流风不知自己刚刚是怎么了,好像在享受,在期待,他下意识地摸着自己狂跳不止的心脏。

    上前递给楚流风一瓶水,让他去休息。

    “真是个□□的社会啊,你看看他们猥琐的表情,他们看见一对兄妹接吻就这么high?”

    “得了吧,你先将你那淫邪的表情收起来吧!”

    “怎么样,怎么样,初吻的感觉怎么样?”

    楚流风的表情显示的意思是:你是不是想死!

    “你这么在意,是不是上次对依迪意犹未尽啊?”

    “胡扯!哥这么纯洁,以为像你呢,连妹妹都不放过!”

    “……”

    “这两个多月的拍摄差不多就要杀青了,还有几场美国的戏就全部结束。你这近水楼台,似乎进展不错啊。”

    “我觉得她心里有我,但又好像没有,我也不知道。”

    “傻瓜,别灰心,依迪是聪明人,能分辨出真心和假意,她正好和你这个傻瓜在一起中和一下。”

    “你夸人总是让我觉得想哭。不过,我是不会放弃的,我是真心的,我一定也会让她相信!”

    “行行行,你最痴情了,弟弟我佩服你行不行。不过,流云说乔乔似乎喜欢你,你怎么办?”

    “这种事不能胡说,就算是真的,戳破少女心意她会受伤,乔乔虽乐观,但也容易受伤。放心吧,我有分寸。”

    “你怎么会这么了解女人?”

    “天生的,嫉妒吧?”

    楚流风不屑:“信不信我告诉依迪,说你是个花花公子。”

    “我开玩笑的。依迪只是一个被误以为高傲,其实是个对爱情很认真的平凡女人,她骨子里很保守,循序渐进比起速食爱情更适合她,可往往浮躁的世界缺少了真情和耐心。是你们沉浸在喧嚣的世界变得浮躁,什么事都不能放慢节奏,放下自尊心,所以才看不清对方真正的心意,这样的人本质上都是自私的。”

    “行了,真理张。”

    “七月的天实在是太热了,我听新闻说有40多度,说我们和烤肉的区别只差一撮孜然。你连续拍摄,身体受得了吗?”

    “还可以。”

    楚流风补妆之后,恢复拍摄,但天气实在太热,他终于中暑昏倒。

    “流风!”

    冲上去,楚流风紧紧抓着的衣服,眼中无限的担心似乎像是对说些什么,之后就昏了过去。

    沈流云离楚流风最近,他昏倒时,沈流云心脏差点停了。

    赵依迪忙着给楚流风办理手续,询问主治医生相关情况,流云等人在病床前守着楚流风。楚流风醒来时,看到大家都在身边。

    “流风怎么样,医生怎么说?”

    看了看刚醒来的楚流风,没有言语。

    “莫非很严重?”沈流云焦急地望着>“中暑。刚刚我在想,一个男子汉大丈夫体质怎么这么弱。”

    “他有什么好东西都留给了我,我健健康康成长,他身体相对弱一些。”沈流云轻轻抓着楚流风的手。

    楚流风声音有些虚弱:“你是女孩子,当然要好好养起来。放心吧,我没事,休息一段时间就好,剩下的行程应该是去美国拍摄了。”

    “我在美国没有戏,流风,你又要离开我了,我有些害怕。”

    插话:“在你们俩个身边真是需要强大的心理,请你们不要这么旁若无人,你侬我侬好吗?流云你放心,到了美国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流云,你别像个小媳妇似的。”

    “去你的,流云是我妹妹,别乱开玩笑。”

    此时,李辉赶到医院看望楚流风。

    “李辉姐,流风已经没事了,不会耽误拍摄,你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拍着胸脯保证。

    李辉没有像平时一样开玩笑,满怀心事的样子。

    “李辉姐,最近发生了什么事吗?”楚流风意识到不寻常。

    李辉剜了一眼楚流风:“你们潇洒去拍戏了,留下烂摊子要我们收拾,最近一段时间我真是心力交瘁!而且,情况愈演愈烈,网友对你们很好奇,开始人肉搜索,很多人对流风骂声不断,我都快被赞助商的电话烦死了。”

    沈流云没想到因为自己一时私心,情况演变成这个样子,很是愧疚:“对不起李辉姐,这样看来依迪也承受了不小的压力。是我太自私,没有考虑后果。李辉姐,我想开一个新闻发布会澄清这件事。”

    “也好,正好星耀也想再邀请我们去一次。”

    “李辉姐,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别的没和我说?”楚流风追问。

    “流风,你认识撼天集团的人吗?”

    楚流风大震,纠结了一会儿才开口:“算是互相知道的程度。”

    “按理说你刚回国,不太可能得罪他们,但撼天集团似乎有意要封杀你。”

    “为什么!”沈流云惊怒不已,“撼天集团也算是个大集团,为什么要封杀流风,真是太不可理喻了!”

    “流云,你先不要激动,事实上他们不仅找过我,还给赵导施压,但我们都没有答应,所以局面有些紧张。流风,你是否知道内情?”

    “李辉姐,这件事肯定因我而起,但一两句话说不清楚,对不起。李辉姐,别因为我损失更多,他们想干什么就答应他们吧。我回国的本意已经实现,不会奢求更多。”

    “流风,你身上的故事太多,我也不好深究,但你现在毕竟是我旗下艺人,如果这件事让他们得逞,公司的信誉也会受到伤害。再说,赵导财大气粗,哪被别人威胁过,你不知道,那天她连‘小爷我差的就不是钱’都说出口了,可知她有多生气。”

    大赞:“果然是我的女神,大气!不过这句台词怎么有点熟悉啊,该不会是看了我上次推荐的龙门镖局吧?”

    一想到这种可能性,一下子陷入陶醉中不可自拔。

    李辉无视犯花痴:“你们要做的就是好好拍戏,不要辜负我们。绯闻的杀伤力确实有点大,需要你们去澄清,但你们要有心理准备,这次星耀采取的是与网友互动的方式,他们可能会挖出意想不到的过去,就连细枝末节也不放过,我担心你们承受不了。”

    “为了赵导和公司,我有义务前去,我会勇敢面对我的过去。”楚流风头一次想为别人做点什么。

    “为了流风,我要去。”沈流云焦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