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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一月九号,一大早,武汉林就收到了失踪已久的自家老板的短信,让自己去店里开门,然而距离他上次见到老板已经是大半个月过去了。
对于老板这种三天两头搞失踪不开张的行为,武汉林曾一度认为他是干非法生意的,想要辞职不干,但是在银行卡里一次到账两万元的时候,武汉林表示,他又可以了。
收拾好东西,武汉林看了眼手机,上面并没有什么信息来电,又等了一会,便出了门。
大半个月没开张,店里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要收拾。
这边,被人念叨的某人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房间内的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明明是阳光明媚的早晨,房间内却黑的像是晚上,床上的人正躺在床中间,身上的衣物脏破的看不出原来的样式和颜色,仔细看去,就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撕扯了一般,胸前手臂上都是撕裂的痕迹,透过布条,里面的肌肤已经是看不出原本的模样,隐隐约约还能看见血咕咕的从里面冒出来,床上的人轻轻的翻了个身,顿时房内充斥着浓浓的血腥味和腐臭味儿,再看那床铺上,原本躺的地方竟然暗了一大片,和旁边的浅灰色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又过了一会,晏仲弋意识才渐渐清醒,他费力的睁了睁眼睛,右眼角处顿时传来一阵撕裂的疼痛,让他只能暂时闭上,身上无一处不在喧嚣着疼痛,他咬了咬牙,深呼了一口气,缓缓的起了身,然而就这一简单的动作硬是让他做出了康复运动的味道。
每动一步,身体便颤抖一分,他痛苦的捂着腹部,手心那里早已是一片温热,好看的眉眼因疼痛拧在了一块,显的十分狰狞。
李济源到的时候晏仲弋正在去卫生间的路上,几步地的路程成了取经路,虽然他很惨,但是李济源还是笑出来了声,还是很大声的那种。
笑话归笑话,李济源还是上前将人扶了回来,又打了一盆温水简单的帮忙清洗了一下他的身上,这才开始给他处理伤口。
他小心翼翼的将晏仲弋身上的碎布挑开,有的地方已经和伤口黏在了一起,只能用剪刀剪开,一块块暗红的烂肉被剪掉,晏仲弋疼的抽搐,李济源也看的惊心动魄,手上的动作也愈发小心。平常总是笑眯眯的桃花眼已经是冷了又冷。
李济源的长相是典型的柔弱美人,一双总是笑眯眯的桃花眼,五官立体却不冷峻,皮肤又白又嫩,大小合适的薄唇泛着粉光,不动的时候十分惹人怜爱,这样的一个人,生气时却是张口就能问候你家里人的性子。
李济源看着晏仲弋惨白的脸蛋,一股子气想发又不敢发,没好气的问道:“去哪儿把自个祸害成这个死样子的?”没等回答,又小心剪掉最后一块烂肉,看着流出的血不再泛黑,李济源这才松了口气。
晏仲弋低着头,眼睛紧闭,长而密的睫毛轻轻抖动,头发因汗水紧紧贴在额头上,脸色惨白,嘴唇被咬的鲜血直流,很快就染红了嘴唇,让他看起来有种妖冶的病态美感。
在包扎好伤口后,李济源又马不停蹄的将用过的东西小心处理掉,毕竟现在是法治社会,在医院以外的地方看见这些东西总归是不好的。
确认所有东西收拾完,李济源累摊在沙发上,转头看着依旧惨兮兮的晏仲弋,又问了一遍刚才的问题:“你去哪了?”看他嘴干,起身给他和自己各倒了杯水,又说道:“你别说是遇着抢劫的了,你这伤可不是普通人能伤的了。”
勉强喝了一口,晏仲弋才有气无力的回道:“去墓里了。”
“墓里?”李济源皱了皱眉,有些不解:“你去墓里干什么?”
“为中国考古学做贡献。”
“......”李济源脸色难看的看着他,内心忍无可忍,道:“我看你他娘的在一本正经放假屁!”
晏仲弋想笑,又看他是真的有些生气了,想着自己这回做的的确有些不对,正色说道:“上个月店里来人,说广东那边发现了一个秦朝时期的贵族墓,估计里面好东西不少,让我去掌掌眼,我想着快到年关了,店里又有武汉林帮衬着,我就去凑个热闹。”
李济源挑眉,不可置否,他这个发小虽然年轻,但在这些东西门道上却是很有研究,也不知道是跟着哪位前辈学的,只知道行内的人见他都要尊称一声小二爷。
秦朝的贵族墓,找他掌掌眼,那也说的合理。
“然后呢?”李济源喝了口水,砸了咂嘴,道:“怎么伤成那副死样子?”
晏仲弋叹了口气,他现在是真的一点都不想再回忆那个墓里发生的事情了,更别提导致他变成这个样子的原因了。
他现在只要一想到这个,脑海里就立刻浮现出一张五官极其扭曲,被剥下脸皮,只剩下裹着恶臭黏液和蛆的烂肉的脸。
越想越恶心惊悚,晏仲弋甩了甩头,心里默念了一遍南无阿弥陀佛和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
见他一副不愿提及的模样,李济源来了兴趣,不敢靠他太近,就把头侧了过来,追问道;“碰着什么了?”
晏仲弋不说,李济源就追问了他一下午,直到晚上七八点,李济源不得不回家,晏仲弋才觉得耳根子清净了许多。
躺在床上,晏仲弋想起李济源走之前和他说明天再来问,想了想,又看了一眼时间,晏仲弋决定现在就告诉他。
电话接通,晏仲弋先是礼貌的问候了一下他,然后就一五一十的将经过讲了一遍,尤其是那个鬼尸的样貌,能有多详细,就讲的多详细,
“......”
电话那头没了响声,晏仲弋知道,这是暴雨前的宁静。
果然没过一会,电话那头就炸了起来:“草泥马晏仲弋!你他妈白天不说,现在掐着老子洗澡的时间说,你他姥姥的是不是故意的!你他娘的怎么不撂在墓里头和那狗屎玩意相亲相爱呢!老子就应该趁着你不在,把你家底都给捐了,让你喝西北风去!”
晏仲弋心安理得的挂了电话,没过多久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早,李济源便怒气冲冲的找上门,他还穿着昨天的那一套衣物,白皙的脸衬着那两个黑眼圈格外的明显。
“草泥马的晏仲弋,你给......”话音戛然,李济源瞪着眼睛,怒气还没未消散,震惊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原本整洁的客厅现在是杂乱不堪,地上到处是被翻乱的衣物书籍,盒子和箱子都被打开扔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也都不见,就连沙发套也被拆了下来扔在了一边,除了晏仲弋睡的房间,其余房间无一例外门被打开,里面也是一片狼藉。
李济源咽了口口水,抬眼看见不知何时站在房门前的晏仲弋,也是一脸懵逼,结巴道:“仲,仲弋,你家进贼了?”
于是李济源难得听见温润淡定的小二爷骂了一句脏话。
“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