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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幻花血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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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姐……”谢琅絮的剑哐当一声落地,她捂着脸跪倒在地,失声痛哭起来。“为什么活下来的是我?我那么没用,还连累了师父……”

    郁落白摸索着走过去蹲下身抱住谢琅絮,轻轻拍着她的背,说:“不要这么想,你是杏子林唯一的弟子了,以后要靠你来振兴杏子林。”

    谢琅絮缓缓放开手,看着郁落白,说:“师姐,你怎么会和天氓宫的人有交集?”

    郁落白一愣,犹如当头棒喝,愣愣地说道:“你想说什么?你怀疑我……”

    “杏子林覆灭当晚,杀手对地形极为熟悉,甚至连杏子林弟子的弱点都摸得一清二楚,他们只是杀手而已,他们怎么会这么清楚!我一直都怀疑是有人出卖了杏子林,和天氓宫的杀手里应外合……”谢琅絮的脸色越来越惨白,她看看郁落白,又看向云澈,一下子伸手挣脱了郁落白的怀抱。

    她站起来缓缓后退,声音冷得可怕:“杀手不是只会杀人吗?他为什么要救你?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谢琅絮。”郁落白的脸色也不好看,她实在是不知道小丫头怎么会联想到这些,她站起来,面向谢琅絮,说:“我勾结外人残害杏子林,对我有什么好处?涵尘师父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是这种忘恩负义的人吗?”

    谢琅絮提着剑,咬着唇什么也没说,一下子转身跑出了水榭,离开了拜剑广场。

    “阿絮!”郁落白急忙追上去,却一下子绊倒在台阶上,摔得不轻。

    一双宽厚的手伸过来扶住了她的手臂,说:“都瞎了,注意着点吧。”

    郁落白踉跄了几步,觉得心里像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让她喘不过气来。

    “放开我。”她有气无力地说。

    云澈自讨没趣,讪讪放开了手。可是郁落白走了两步,突然喷出一大口血,摇摇晃晃地倒了下去。他急忙一把托住她的腰,她头一歪,靠在他肩膀上昏了过去。

    真是造孽啊!云澈忍不住在心里咆哮。怎么他们一遇见,她就要昏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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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比试台那边,苏愿和霍无怀正见招拆招难分胜负,本来霍无怀一个轻盈的身法踏了一脚桅杆,眼看手就要够到彩球,也不知是怎么了,他的目光扫过水榭的方向,好巧不巧地看见了郁落白吐血昏倒的瞬间。

    他心上一震,顿时分了心,苏愿唰地一声追了上来,手先他一步拿住了彩球,哗啦一声扯掉,哐当一声,彩球下面的机括启动,悠远的青铜之声响起,苏愿胜了这一局。

    霍无怀跃下桅杆,也无心去管那所谓的胜负,想跳下高台去看看郁落白怎么了。

    “灵若!”谁知霍迁一个传音入密生生拦住了他的脚步,霍迁似乎有些生气,说:“你干什么!给我过来坐好!”

    霍无怀殷切地看了霍迁一眼,也同样以传音入密回道:“我去看看郁姑娘!她好像……”

    “住口!”霍迁面色如常,但眼神却严厉异常,说:“这是什么场合!由不得你胡闹!回来!”

    霍无怀看向水榭那边,隔着漫漫人群,他看到云澈把她抱了起来,沿着山路往峰顶走去。其间没有人注意到他们,大家的眼睛都集中在霍无怀和苏愿身上。

    因为刚才的比试,虽然两人各自有所保留,但是对观众来说,无异于是一场不可多得的饕餮盛宴。两人行招走势行云流水,飘逸潇洒,有些小辈弟子看得是眼花缭乱。

    但是高手就能看得出来,霍无怀最后明显是分心了,不然也不会失了准头。

    云澈虽然目的不明,但是似乎是不会伤害郁落白的。霍无怀遥遥相望,直到他们的身影消失不见,他才一步步退下比试台,回到观礼台落座。

    发生了什么,谢琅絮怎么会不在她身边看着她呢?云澈又是怎么跑到她身边去的?她又是怎么了,为什么又吐血,难道是体内又毒发了?

    一串问题涌上他的心口,他有些恍惚,用手捂着额头沉沉叹了口气。

    “当当当……”踏雪苑顶巨大的铜钟敲响了三声,公孙沫站了起来,声音浑厚道:“逐鹿大会,现在开始!”

    话音刚落,就有两个门派的弟子跳上高台开始了比试。两人都是势均力敌的菜鸟,一时之间既分不出胜负也让人看得兴致缺缺。

    霍无怀大概就这么无聊地看了两场比试,终于是坐不住了。他也不管霍迁生不生气了,找了个间隙离开了观礼台。

    苏愿站在一边,看到霍无怀那魂不守舍的样子,已经观察他好久了,现在看到他离开,便想也没想,几步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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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梧山山顶,会当凌绝顶。风吹过来有些刮脸。这里建立着一座三层高楼,是供奉天机阁历代掌门的地方。

    云澈抱着郁落白走到高楼前的时候,便看见曲洛蹲在地上鬼画符。看守的弟子被绑起来吊在树上,一动不动不知死活。

    “喂,你在干嘛?”云澈把郁落白放在一边的树下安顿好,直起身喊了曲洛一声。

    曲洛愣了一下,却没有抬头,继续在地上写写画画。

    云澈朝着她走近几步,却被吓了一跳。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只见她不知道哪里弄来一只巨大的毛笔,上面沾满了鲜血,她以脚下为中心,画了一朵诡异扭曲的花。真的是鬼画符,云澈只看了一眼就觉得不舒服。

    他仔细看了一眼吊在树上的弟子,才发现他们的喉咙都被一刀割断了,血没有流到地上,想必是被曲洛用来画画了。

    “你干什么?”云澈觉得那朵花看多了有点头晕目眩,他偏过视线,皱起眉头。

    曲洛画完,缓慢地站了起来,目光冰冷地看向云澈。

    云澈回过头,看见曲洛的眼睛一片血红,也不知她是着了魔还是怎么回事,愣是吓了云澈一跳。

    他后退一步,下意识护着郁落白,盯着曲洛,说:“你怎么了?”

    曲洛呵呵呵地笑了起来,声音又冷又黏腻,好像听不到云澈说话一样。眼睛也忽略了云澈的存在,直接看向昏倒的郁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