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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最后一次动心的女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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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阳光一天天变浅,馆子的炊烟袅袅。天空漫天的蓝,云长而稀少。天际辽阔,不知名的花轻轻摇晃。

    沈柯之正运着面粉。半晌,他得了空。靠着墙拿出一颗糖剥开放进嘴里。

    仲筱在馆子里恰巧看见这一幕。

    吃糖啊……仲筱把椅子摆放好。要是口腔里冲荡着酸甜的甜蜜那定是会很舒心的。

    夜里闪亮的星子在天空高挂,仲筱躺在床上。蓦然窗户一阵乱响。她睁开眼,穿上鞋子查看。

    沈柯之的头抵在在玻璃窗上,看到仲筱。他抬起头,眼里闪着光。

    仲筱的心蓦然一跳,她打开窗户。

    “沈柯之……”

    沈柯之嘴唇上有血,他捏着窗户上的铁竖,声音暗哑。

    “可以让我进去嘛。”

    仲筱的指尖碰了下他的手,冰凉刺骨。仲筱立即打开房间门,奔到院子打开门。

    “沈柯之。”仲筱跑了过来拉着他的手。

    沈柯之蓦然身子倾斜靠在仲筱身上,他的的头靠在仲筱肩膀上。

    仲筱扶着他,小声叫着他的名字。

    “沈柯之……?”

    沈柯之眨了下眼,强迫自己打起精神。带着笑。

    “只能麻烦你扶我进去了。”

    进了卧室,仲筱拉开灯。光亮照着房间。

    沈柯之坐在床上,仲筱这才看见他头上的严重血迹。鲜血已经流到颌骨上。

    “沈柯之,你怎么回事?”仲筱脱口而出才发觉自己的声音颤抖着。

    沈柯之伸出手,然后俨然说道。

    “我累了。”讲完便然后一头倒在了床上。

    仲筱瞳孔紧缩着,急的跑过来抱住沈柯之。害怕的摇晃着他的身子。

    “沈柯之,你怎么了?你怎么了?!”

    半晌,沈柯之低声回应道。声音柔弱清晰。“我不会死的,今天的伤不大。”

    仲筱听见他的话蓦然掉下来一滴泪。

    “我在这里。”

    她去烧了壶热水,兑了点凉水倒进盆里。拿来手巾给沈柯之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当看到他脑袋上的一个浑浊不小的伤口,正洇洇冒着血时,仲筱倒闭吸了口凉气。

    把血水扔掉,仲筱又简单的给他擦了手,脑袋用布条包了一下。将被子给他盖上。自己坐在桌上看着书。

    灯光昏黄,冷风猛的吹进来。仲筱起身去关了窗。继续写会作业。时间一点点过去,疲惫发干的眼总是一开一和。仲筱忍不住趴在桌上沉睡过去。

    翌日清晨,风里莫名带着吹透人心的力。

    沈柯之醒来,入眼是白色的天花板。他坐起来,看见趴在桌上熟睡的仲筱。他发觉到自己头上缠着布。

    他摇晃了一下脑袋,努力想起昨天的事情,想起来昨天他的身体十分虚弱,几乎轻轻一推就会倒在淤泥中,再也挣扎着起不来。

    夜风疯狂翻滚,卷起吹落的枯叶。透过衣衫刺进心窝里。沈柯之用力往前狂奔,眼前的路模模糊糊,血一滴一滴流了下来。那时他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找到一个人。一个想在她身边沉沉睡去的人。

    沈柯之起了身,来到桌边。弯腰低头,看着仲筱恬静的睡脸。那浅浅的睫毛,稍高的鼻梁。沈柯之用手指缓缓拂过她的脸庞。

    当疏淡的阳光照在仲筱脸庞时,她缓缓睁开眼。她半眯着眼。给大脑一会休息的时候,然后睁开眼往后看。

    床上空无一人,仲筱的心蓦然一跳。她站了起来,蹙眉担心的来到床边。

    “我在这里。”沈柯之站在卧室门口,长身而立。

    仲筱这时才放下心,然后一步步走过来。

    “身体好些了吗。”

    “嗯。我自己买了药,你洗洗来吃饭吧。”他转过身,仲筱这才看见堂屋的红木桌上摆着几盘菜。

    仲筱走了过来,望着他。

    “你做了饭啊。”

    “嗯。”沈柯之垂下眸,清冷的脸庞勾勒出很好看的曲线。

    清冽的空气充斥着鼻腔,牙膏生起的泡沫洗刷着口腔。仲筱刷牙洗脸后坐到饭桌上。拿起筷子夹起菜。

    “你……昨天怎么回事。”

    沈柯之没有回答,只是看着仲筱。

    仲筱看见他那炙热的目光,回避着低头喝了口粥。

    “混社会很危险。”

    “我这个人,很难动真心,你懂嘛?”沈柯之站起来,站在仲筱旁。指着自己的心脏的位置。

    “嗯。”仲筱牙齿上下咬的很紧,仿佛全身被泼了一盆冷水。

    “你是个好女孩,不应该被我祸害。”沈柯之的鼻梁很挺,睫毛也很长。他看着你的时候,眼神清冷的让你不敢接近,却又让你愿意为了他而陷入深渊。

    “我谈过很多,你情我愿,逢场作戏。她们要的是我的名气,我的相貌。你不一样,你会夺走我的真心。我给不了你,也不能要。”

    “那是你的事,我动了心,这是我的事。”仲筱突然也站起来,坚定而平静的说,脱口而出的话好像有无穷的魔力,让沈柯之有一瞬间想对她缴械投降。想和她真的安和平静的在一起,相濡以沫。在每个夕阳落下的日子里相偎在一起。

    沈柯之忍不住攥紧了拳头,他怕自己自己控制不住陷入这份纯情里。

    他什么样的人?没家,没亲人。自私,狂傲。要什么?要别人的命。他不配一个女孩子给的温柔。不配和她在一起。

    “你的意思是,我给你带了困扰嘛?”仲筱哽咽着开口,她倏然觉得这颗心无比的疼,需要用东西填补也能保证不会漏掉什么。

    “你说很难动心是嘛?是我自作多情逼你被迫动心嘛?”仲筱语气微微上扬,眼里闪着悲哀的说着。

    她转头往外走,手腕陡然被抓定扯了回来。蓦的撞在一个坚硬温热的胸膛。

    “我的意思是……我很难动心,但已经动了的心怕会把你拉进陷入泥潭里。”

    仲筱靠在他身上,感受到了他狂动的心跳。闻到他身上带着特有的干净气息。

    “对不起,我怕你因为我受到伤害。”沈柯之松开仲筱,看着她的眉眼。

    仲筱顿了顿,缓和了半晌。接上沈柯之深情动荡的眼眸。她两只手分别抓住他的手腕,声音清晰坚定。

    “那你,就永远保护我吧……”

    高低错落的树在远方点缀了碧色,也有落的大半的树。仲筱和沈柯之的眼前是一条幽深的胡同。

    “你昨天为什么会受伤?”仲筱问。

    “吴波也去投靠了蛟龙帮,我所在的帮派。不过这个帮派的真正翻云覆雨的人物我才接触到一个。昨天我就是在帮他办事。吴波和我接头想搞我,然后我带着货先走了。不料还是被劫货的看上了,我废了好大的力才逃出来,只怕吴波更惨。和他的梁子没化解,他恨意会越来越深。”

    “是他错在先,那你的货呢。”

    “我藏在一个安全的地方了,一会去给那个大人物。”

    “哦,”仲筱顿了顿。“你说的货是什么货。”

    沈柯之沉默了一会,在仲筱耳旁说出两个字。

    仲筱瞳孔害怕的睁大,她抓住沈柯之的衣袖。

    “不行!”

    沈柯之笑了,他看着仲筱。

    “怎么可能是这个呢,其他的。”

    仲筱脸色还是没恢复过来。

    “你去上课吧,我这几天请假了。下午去上课。”

    “那我下午去你那里找你吧。”

    “好。”

    虽已过夏,正午的阳光依旧温热。

    在无比暗黑的房间里,沈柯之坐在椅子上。手边是包裹着几层布的盒子。

    一个男人隐在黑暗里,抬了抬手。立即有两个人来验货。完毕在他耳边低语。

    “阿柯啊,这次你干的不错啊。听说吴波这次被剁了根手指头啊。”

    沈柯之讶异的抬起头。

    “什么?”

    他打量着沈柯之,吐出呛人的烟圈。

    “你说了是他先搞乱计划,麻子他们也可以作证。我也相信你啊。”

    沈柯之的背脊有些寒意。

    “那件事什么时候能查的出来。”

    对面的人站了起来,拍拍沈柯之的肩膀。

    “放心,不急。”

    清晨缓缓流淌转为午后,下午上课第一节仲筱听的的心不在焉。

    老师热情的讲着卷子,然后喊第一的仲筱给大家讲解一道题。

    仲筱看着窗外,表情安静和悦。

    “仲筱。”老师又喊了一次。

    蒋嘉涛扯了下仲筱的袖子才把她拉回过神。

    仲筱这才愣住站起来给大家讲题。

    坐下后蒋嘉涛戳了戳仲筱。

    “你怎么回事啊?第一次不听讲。有心事啊?”

    “的确是有些事。”仲筱垂着眸,然后直视蒋嘉涛的眼睛。

    “不过和你无关。”

    悠扬的放学铃声响起,稀稀落落的人流往外而奔。仲筱往沈柯之所在的班级里去。

    今天放学老师叫仲筱去了办公室,对她嘉奖讲了很多。顺便说可以帮她换班。去陈进、安玖言、简素瑾都在的特优班八班。仲筱沉默着回绝了。然后赶紧离开办公室。

    时间来的有点晚,这里的人几乎都走光了。仲筱推开沈柯之的班级门,班里很暗。

    沈柯之在后四排坐着,眼里有着隐隐的光点。

    仲筱一步步走了过去,然后从兜里掏出几块糖扔在桌上。

    “那天偶然看到你吃糖。你很喜欢吃嘛?”

    沈柯之清浅的笑了,他拿起一块放进嘴里。然后他站起来。

    “是啊,因为甜啊。”

    “嗯。”仲筱说完什么都不知道,沈柯之蓦然凑近来吻住她。

    沈柯之紧紧扣着仲筱的后脑勺,这一次他无比认真的把面前的女孩纂刻在心里。仲筱真的就像所有人说的那样大脑一片空白,眼睛只呆愣看着他那澄澈的眸。

    口腔里酸酸甜甜的甜蜜,无比缠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