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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人都说英雄难过美人关,这的确是千古真理。无论哪里,美人总得英雄怜惜。瞧那扬州街头,一个二八少女正跪在地上,身披一件孝衣,白袖拭着泪痕,犹如一支白莲出水,迎风而颤。在她周围好多人在心中暗叹,真真是个美人儿,一张瓜子脸镶着一双杏核眼,珠泪流颊恰似一枝早春的梨花,玉肤冰肌犹如十五的月华,她的嘴巴不大不小,色似丹朱,形如香菱,此时正抿着,无端端的带出一股柔弱之感,让人想搂紧怀中怜惜。看到这里,众人无不在心中叹息,若不是她身旁那两个虎视眈眈的男人实在不好惹,真想扔一把银子过去把她抱回家。
再说那两个正在对峙的男子,一个虎背熊腰一身江湖气概,腰间歇挂着一柄大刀,三十左右岁的样子;一个羽扇纶巾风度翩翩,二十余岁,一副世家公子打扮。不过熟悉这两个人的都知道,他们可不是什么好惹的人物。那壮硕汉子正是扬州天鲸帮的帮主程淘沙,人称浪里金刀排两江,乃是武林一等一的高手;那书生打扮的年轻人则是飞鲨帮帮主海东青的独自海伯澜手中一把雀尾扇出神入化,暗器功夫更是让人防不胜防。如今那两个人正因为一言不合而亮了武器,周围好多人已经散去,剩下的都是些不怕死的江湖客,留下来准备看这场千载难逢的热闹。
海伯澜见对方已有了杀气也跟着展开了扇子,放在胸前摇了摇道:“程兄今天是一定要和在下过不去么?”
“呸!江湖人说江湖话,别和爷整那套酸腐的东西!这女子是我先看中的,你若识相就快滚回你们飞鲨帮,不然别怪叔叔我不给你老子留情面!”
那海伯澜虽然面上年轻却也是年近三十的人物,只是他老子健在,他在帮中只算少主,但因为这事落了程淘沙一辈他却是不肯认的。他们飞鲨帮与天鲸帮俱是行走两江的漕运门派,最近因为抢生意的事儿频频出手,早就看对方不顺眼。如今正好有个借口可以杀一杀对方锐气,又可在江湖立威,他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眼前这个机会。
“据在下所知程兄你已经娶了三房妻妾,听说你们天鲸帮最近生意不太景气,程兄家室太多,就不怕累及了码头上拼死拼活的兄弟们么。”
“少在那狗拿耗子多生事,猫哭耗子假好心!爷帮里的事不用你们操心!”
扑哧,不知道谁先忍不住笑了出来。程淘沙身后的兄弟趴在他耳旁道:“帮主你骂他们是猫是狗不能骂咱自己是耗子啊,耗子那么小也太不威风了些。”
听了属下言语,程淘沙自觉上了当,一声怒吼便攻了过去。他小时候没读过书,认识的也都是帮里的兄弟或苦工,发家之后最厌别人戳他这道点痛处。偏偏这海伯澜就爱踩上这点不放,正好今日可以好好教训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见程淘沙一刀劈来,海伯澜翻身躲去一晃便晃到了程淘沙身后,一招神龙出水直击程淘沙后心。然而程淘沙也不是吃素的,他第一招虽夹杂着怒气却也只是虚招,目的是探探这后辈的深浅,于是不等海伯澜铁扇攻来程淘沙便脚下使力横刀一转砍向海伯澜。
这出其不意的一招将海伯澜打了一个错手不及,连忙收扇挡刀才堪堪的躲过了这一下。海伯澜虽是飞鲨帮少帮主却并非师承父亲海东青。海东青江湖出身年到四十方得了这么一个儿子,他自觉自身血光过重怕累及了儿子,于是在海伯澜出生不久就将他送到武夷山四雅先生处学艺,希望他能多沾沾文气平安长大。
这四雅先生又被称作风雅四友是武林中难得的风雅之人,他们一人研琴,一人研棋,一人研书,一人研画,不仅武功高绝这四艺也是不同凡响。他们收海伯澜为徒后不仅将一身武艺悉数传给了他,更是将他养得风雅之极。他手中这把雀尾扇便是由这四雅早年集寒池玄铁所铸,锋利异常,且这兵器合则为扇分则为匕,打出更可做回旋之镖,可谓奇妙无穷。
那海伯澜到底年纪尚轻自知拼内力自己并不是程淘沙的对手,便将主意打到了手中的奇兵上。要说那程淘沙的师傅也算出自名门,乃是一位青城的名宿,江湖人称分海斩于万里。这位泰斗天资极佳,脾气也怪,不喜用剑便另辟蹊径在青城剑法中悟出了一套更为精妙的开天辟地刀法来。他这一生也只收了程淘沙一个弟子,硬生生将他从一个瘦骨伶仃的小子锻炼成如今这般顶天立地的好汉,所注心力可见一斑。不过他自恃功法精妙不拘武器,于是程淘沙手中的这把重铁刀虽然比一般兵器好上千倍却实不能算什么神兵利器。海伯澜这是看中这点在打斗中取了一个奇巧之点翻身回转打出四支雀尾扇骨,这一招着实是秒,这四支扇骨犹如四支箭矢分别朝程淘沙的‘膻中’、‘巨阙’、‘鹰窗’、‘期门’四穴飞射而去。程淘沙虽早就知道海伯澜手中这把雀尾扇的厉害一直防备却也被这四把飞刀闪得一愣,如今抽身已来不及,他急来了个鹞子翻身欲图多来这四把飞刀却不想身子刚刚躲过那四把飞刀便又转了回来。无奈程淘沙只能运功硬接,他飞身躲过了一只,又用嘴巴接住了一只,另两只则被他用刀挡了回去。那雀尾刀又受了力直直向后射去就在要打到那卖身葬父的女子时不知从哪儿飞来一颗碎银子将那雀尾到打飞了出去。要知道那雀尾刀本身就受了海伯澜的内力,刚刚那一挡之下又受了程淘沙的拼命一击乃是以一个极快的速度飞射而去的。为了方便他二人打斗,人群早早就散了开去,他二人方圆十余丈之内都没有人,究竟是谁有这样的劲力可以在瞬间打出一颗碎银将那把雀尾飞刀击飞?
有这这一段小插曲,两个人都停了手。海伯澜运足真气朝空中一吼:“是江湖上哪位朋友,既已出手,何不现身!”
他声音一停便有两个身影自旁边酒楼顶上跳了下来,一个人闪了闪身边飞窜到那孤女身旁将嵌入她身边木柱的雀尾刀和碎银子一齐扣了出来。还喃喃道:“奇哉,奇哉,居然是寒池玄铁所铸,真是一样好宝贝!”说罢便一抖手将那枚雀尾标还了回去。海伯澜伸手一接,只觉虎口一麻,心中暗惊这人内力深厚,面上却是不显。他仔细打量两人,那刚刚飞下来便一直站着未动的人身高七尺有余,头上戴着斗笠,面容硬朗,一看便是经过些风雨的。他身穿黑色长袍,腰间还别着一把长鞭。那个刚刚抠银子的穿着则更像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少爷,他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身上还穿着丝绸长袍,周身一尘不染,怎么看这两人都不像是一路来客。如今他正将那枚碎银拿在手中一副爱不释手的样子,对着阳光吹了吹后小心谨慎的将银子揣在了怀中。
“不知二位何来路,刚刚出手又是什么意思?”
世人皆知,江湖比斗容不得他人插手,若是贸然插手便是瞧不起对方,少不了要再多一场争斗。海伯澜一时之间看不出他们的深浅,便决定先礼后兵。
那江湖打扮的青年微微一拱手道:“我二人乃是正气庄的人,在下厉无痕,这位是正气庄的管事财神爷元宝。刚刚贸然出手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程淘沙与海伯澜在初听到青年报家门时便是一惊,先不说江湖第一大庄正气庄,就是单单是厉无痕这个人江湖上都少有不识的。传说他是正气庄的金牌捕手,只要出得起价钱就没有办不成的买卖。不过传说厉无痕这个人性子十分冷淡,不太喜与人交往,是以江湖上听说过他的人很多见过他的人却很少。
“不知厉大侠到扬州有何贵干,程某可没听说最近有什么江湖败类流窜到了这里!”
“五月十八是鄙庄庄主五十大寿,厉某此次是给天鲸帮与飞鲨帮送请柬的。”
“天鲸帮的请柬交给我就行了,在下就是天鲸帮的帮主程淘沙。”
厉无痕看了一眼程淘沙,便将请柬交了出去。海伯澜此时眼睛一转道:“在下是飞鲨帮的少帮主,还请厉大侠与这位……元管事到府上一叙,由家父招待一二。”
“好。”说罢厉无痕与元宝二人便想随海伯澜前往飞鲨帮,只是这时元宝忽然感觉裤子一沉,只见她身边的孤女忽然抓上了他的裤脚哭道:“大侠,小女子的父亲已经死了一天。如今小女子分文没有,还请大侠行行好将小女子买下为父亲办一口薄棺吧……”
此时程淘沙已经离开,海伯澜又不好打当着两位江湖朋友的面将一个孤女买回帮会,一时气氛有些尴尬。厉无痕向来是个讨厌麻烦的人,他掏了十两银子抛给了那个孤女便将元宝拉了出来。元宝盯着那银子有些依依不舍的样子,只是扔出去的银子泼出去的水,他也只能将一口气憋在心里。
飞鲨帮不愧是以货运起家的帮派,海府建的气派异常。此时飞鲨帮的帮主海东青正盯着院中的旗子,那是飞鲨帮已经传了几代的帮旗,如今正悬旗杆上随东风猎猎作响。海伯澜见自己的父亲正负手站在院中出神便上前一步道:“爹,这两位是正气庄的厉无痕厉大侠和元宝元先生。”
“少帮主可真有意思,怎么他到你嘴里是大侠在下就成了先生呢?”
海东青转身看了厉无痕与元宝一眼,严厉肃穆的脸上忽然炸开一朵微笑道:“元老弟你怎和晚辈一帮见识,来来来我最近北上得了几件宝贝正想拿与你鉴赏鉴赏没想到你自己就来了。莫不是在天门山就闻到了宝贝味儿?”说罢拉着元宝的手引着两人前往前厅。
元宝听了这话面上立即像开了一朵儿花一样,笑呵呵的同海东青攀谈了起来。
海伯澜尾随着三个人走进了前厅,不着痕迹打量着元宝,怎么看都是二十左右岁的年轻人,怎么在父亲那里就噌的涨了他一辈。而且这元宝在江湖上并无多少名胜,至少不像风雪剑厉无痕这样有名,怎么父亲会与他这般熟稔?
其实海伯澜有所不知这金财神乃是元宝现在的称号,别看他面上只有二十几岁,实则已经接近不惑之年,而二十年前他的称号乃是神手郎君,一双秒手盗遍大江南北,最后在潜入正气庄盗断龙剑时折在了正气庄庄主丁云龙手上。丁云龙惜他一身功夫没有将他交给官府也没有废去他一身武功,他感念丁云龙恩德便洗身革面在正气庄做起了管事,不再做那梁上君子,只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视财如命的性子是怎么都改不掉的。海东青是老一辈中为数不多的几个知道他深浅的,自然对他礼让有加。
几人落座之后海东青便吩咐管家将他最近收罗的两样宝物拿了出来,一个是凝碧敦煌,另一个是一片古玉珏残片。那凝碧敦煌是由将近两尺的翡翠雕琢而成,晶莹剔透,匠人根据翡翠的飘花纹路雕琢出了几个栩栩如生仙女,彩云环绕正是一副祝寿之像。
元宝走过去对着那翡翠看了半晌道:“妙妙妙……这可这是一件不世出的宝贝,如今翡翠一年不如一年,这么大的冰种飘花翡翠,真是绝世之宝!而且你看这雕工,一看就是出自西域神匠无双子之手,看来元某要恭喜海公又得到了一件稀世之宝啊!”
“哈哈哈,元老弟过奖过奖。这尊凝碧敦煌乃是我准备送给丁庄主五十寿辰的礼物,既然元老弟你喜欢,那想必也一定合丁庄主的心意。”
“合心意,合心意,当然合心意……”元宝对这凝碧敦煌实在是爱不释手,若不是丁云龙五十寿辰日子还未到,估计他现在就想将这尊翡翠玉雕搬回正气庄。
“对了,这块玉珏碎片乃是我前些日子偶然得到的,据说至少是汉代的真品,元老弟你见多识广,还请帮我好好看看。”
这两件物品一进来元宝便一直盯着那凝碧敦煌瞧,直到海东青开口他才分出一丝眼光去瞧那块古朴的玉珏碎片。那玉珏碎片看似是珍品,表面上已经隐隐有了几分鸡骨白。元宝将它拿在手里掂量了几下,又仔细的瞧了瞧道:“玉是块好玉,正经的昆仑白玉,不过这鸡骨白却是后经火烤上去的。而且这玉珏并不完整,想来也不值多少钱。”
“我知道老弟是爱玉之人,对各个朝代玉器的浮刻都有所研究,不知可能看懂这块玉珏上所雕琢的是哪里的文字?”
“文字?”元宝自己摩挲了一下那玉珏上的浮雕“海兄怎么能断定这玉珏上刻的是文字,难道你知道这玉珏的出处?”
“哈哈哈,这玉珏不过是我偶然所得怎么会知道它的出处。不过是觉得那花纹不比寻常才有此一猜。”说罢海东青将玉珏从元宝手中接了过来又道:“这玉珏我看着喜欢,若以后元老弟你遇见与它相似的碎片,可要帮老哥哥留意些!”
元宝得了凝碧敦煌心中高兴便满口答应道:“那是一定。”
两个人在海府用过了晚饭,海东青挽留他二人在海府多逗留几日。然而元宝与厉无痕二人身上还有要事便推脱了。此时已经是傍晚,两人便准备会客栈歇息。谁知刚踏出海府大门,一个穿着白色孝服的女子便在两人面前跪了下去。
“恩公,们帮玉奴埋葬了父亲,大恩大德玉奴无以为报。只望恩公收下玉奴,日后为奴为婢单凭恩公吩咐。”
“你起来吧,我不需要奴婢,那银子应该还有剩余,你自己去谋一份生计吧。”说完,厉无痕便不再理她,转身便走。
不过那叫玉奴的女子却是个倔性子,见厉无痕不搭理她也不多纠缠,只在后头偷偷的跟着,两人进了放她便在门口站着。第二天一早小二打水来给客人洗练,她便将脸盆接个过去;早上两人在楼下用饭,她便在一旁伺候,俨然已经将自己当做了两人的奴婢。
两个人用完了早饭便与店家结了帐准备离开扬州,玉奴见小二已经将马牵了过来便一把接过了马缰绳道:“两位恩公,玉奴虽是个女子却也知道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道理。何况两位恩公全了玉奴的孝道……”
“这位玉奴姑娘,你也看得出来,我们并非农人商贾而是跑江湖的。你这样跟着我们,也不是个办法啊!”元宝有些无奈,他平时接触的都是些豪情万丈的江湖儿女,像玉奴这样娇娇滴滴的,还真是不好打交道!
“姑娘你家里还有什么别的人么?”厉无痕道。
“我家里已经没有什么人了,只有一个舅舅家住竟陵。”
“那真是太巧了,我们正好也要去竟陵。你说是吧,冷馒头!”元宝一拍厉无痕的肩膀。
“我们可以护送你去竟陵投亲,不过莫要再提给我们做奴婢,我们行走江湖不需要奴婢。”说罢厉无痕翻身上马,然后将玉奴也拉了上去。玉奴听了他的话咬了咬嘴唇没有说话,心中虽不甘心却也明白这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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