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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一纪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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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从不曾为谁停留,洪荒宇宙恒定、平静的演化着,越来越大,宇宙壁垒也渐渐地接近了宇宙环。直到有一天,宇宙的膨胀终于停止了,宇宙环上的修行者们,才意识到为时一个纪元的再生时期结束了。

    尺亡军主半是震撼半是感慨地望着洪荒宇宙,这一个纪元,他看着洪荒世界化作宇宙的胚胎,缓缓成长。这个宇宙的本源真是神奇,好似无所不包一样,自己见识过的所有的规则、法则仿佛都在演化中出现过。

    尺亡军主是在七个纪元前,突破到超脱级的,这还是第一次观摩宇宙演化,宇宙壁垒的干扰,对他已经不大了,所以收获颇丰。

    “可惜,这个紫霞道君一直都没回过宇宙环”,尺亡军主皱着眉毛,心里想着。他是真的非常看重这个天赋绝伦的小家伙,要不然也不会不多加观察考验,第一时间就亲自来收徒。

    “算了,反正成为超脱级,也能在原域逍遥自在的活无数个纪元了,只要谨慎一点,没有什么人能再威胁我的生命。这次错过就错过了,以后还有机会。”尺亡军主不再打算等了,他作为新晋升的超脱级,还是有一些事情必须去做的。抬手一划,空间被破开一条裂缝,一脚踏入,消失在了宇宙环上。

    一个纪元的时间何其漫长?洪荒世界的初生生命们,早就在原域中繁衍了开来,接触了种种原域中系统完善的修行理念,再加上诸多原域势力的吸纳培养,洪荒修行者中,法则级和规则级开始猛增。

    如今的洪荒宇宙的所有生命,都被划入了“普通种族”的行列,正是因为洪荒宇宙的初生生命中,已经诞生了整整十位本源级!这样的成长速度和数量,令整个原域都为之侧目,这十人就是当年的洪荒九圣,和准圣“赤眉童子”,至于号称洪荒潜力最大的紫霄道君,竟然怪异的一直不曾露面,就连原域之中,也没有他的消息……

    宇宙演化结束,前来观摩的诸多原域修行者自然也陆续离开。许多洪荒宇宙出身的生命,也开始前往原域各地,或游历、或冒险、或寻找组织加入,或慕名前去拜师。

    洪荒宇宙内的一片星际虚空,遍布着一片小行星带,或大或小的陨石聚集在一起,飘荡在宇宙中。其中的一块陨石,突然微微的颤动起来,紧接着,陨石的表面开始出现了裂纹。

    “咔嚓、咔嚓!”裂纹越来越密集,陨石终于支撑不住,碎裂了开来,无数碎片向着四面八方飞散,在小行星带中激起了一阵波澜。

    原来的那处空间,一个墨绿色的物体静静地飘浮着,神秘的光泽在表面来回流转,附着在其上的陨石物质一被扫过,都化成了细碎的粉末,飞散了开来。

    墨绿色物体的表面张开了一道长长的口子,只见一只手掌伸了出来,使劲一撑,一个青年男子钻了出来,正是原域诸多大势力遍寻不见的紫霄道君,姜式!

    姜式站在由神木符化成的“巨茧”中,整整一个纪元,他一直这么蛰伏着,现在破茧而出,心灵中不由地有一种轻松、解脱的感觉。

    再生纪元结束了!宇宙诞生时的消磨之力无孔不入,虽然被神木符所带有的规则之力给隔绝了下来,但姜式一身法则级的修为却依然消耗殆尽了-那些巨茧之外的消磨之力仿佛拥有灵智一般,始终聚而不散,一个纪元的漫长时光,硬生生地把他身上的力量夺走了,倒是巨茧内的物品,一点都没受损。

    如今,姜式只能算是凡人境界的极限而已,身上没有半点能量可供掌握,仅凭借肉身,勉强达到在宇宙真空中生存支撑的条件。

    从法则级坠落凡尘,姜式的脸上却依然是一副平静的模样,看不出一丝失落、愤怒或者绝望的情绪。反而,他举目四望,看着无比遥远的那些璀璨夺目的星河,感受着这片宇宙在记忆中熟悉的气息,眼神深处,慢慢涌起了莫大的喜悦。

    一丝满足的笑意出现在了脸上,仿佛一个行走了不知多久的旅人,终于找到了梦想中的乐土一般,别无所求,只有满足、快乐。

    “道之法则,道之规则,道之本源!我全都看到了!修行的路,就在我的面前了!”姜式在这一个纪元里,亲身感受了洪荒宇宙的演化,才终于知道,自己选择的路,没有错!

    混沌纪元,演化了洪荒世界;再生纪元,演化了洪荒宇宙。这两个纪元,出现了无数玄奇而难以想象的奥妙,所有的一切,才能构成完整的“道”。而姜式是这一切唯一的见证者、亲历者,也只有他,才有机会去领悟、掌握这些奥妙的力量。

    这些感悟,是姜式在冥冥之中所得,就仿佛他和这个洪荒宇宙有了某种联系一般。宇宙虽然不是生命,但这种存在于原域的伟大天体,必然有着最原始、最纯净的意识。姜式的独特身份,难免会受到宇宙意志的钟爱与垂青。

    失去力量,姜式并不在意,也许是消磨之力自身的铁律,自己作为一个生命,因为穿越前的身份,没有被洪荒宇宙所排斥,但身上的力量却不属于这个宇宙,被抹去也在情理之中。而那些被规则之力保护的传承中可没有什么生命,自然不会被消磨之力特殊对待。

    力量失去了,可记忆还在,迟早会修炼回法则级,更何况,这次自己不再需要掌握那么多法则了,一个,就足够了。

    姜式感受着心中的快意,这种从内心深处产生的喜悦让他无比沉醉,“从现在起,我才是真正的紫霄道君!”

    他又笑了笑,摇了摇头,收拾了一下心中的狂喜。蹲下身子,用手指在脚下的神木符上一下下地划了起来,这里有洛东事先设置好的传送法阵,会把他送到一个地方……

    手指的按压之下,墨绿色的物质表面微微下凹,一划又一划,终于构成了一个复杂的图案。随着最后一划完成,整个微微下凹的图案猛地一亮,一股碧绿色的光芒如同游龙般顺着图案流向整个巨茧。从远处看,就好像是一颗巨大的宝石,在闪烁发光。

    “嗡!”

    规则之力运转,空间开始剧烈的波动,一阵扭曲,周围的小行星都被这股力量给吞噬了进去。扭曲消失,这片空间又恢复了平静,成了真空地带,已经是空无一物。

    姜式低头看了看手中,神木符已经恢复了本体的符篆形态,静静地躺在手中。这里是一间普通的宫殿,唯一诡异的是,这座宫殿是完全封闭的,大厅里空空旷旷,只有一面墙上,开着三个房门。

    姜式无奈地摇了摇头,心里明白,这肯定是那个家伙的恶趣味了。自己靠传送进来,他就故意连宫殿的大门都去掉了。还神秘兮兮地设计了三个房间,要自己一个个的去看。

    走进第一个房间,房间里只有一面靠墙的柜子,零零总总的好几个格子,里面堆放了一些东西。姜式眼神一亮,走过去一个个查看清点起来:纳灵壶、乾坤界珠,小千须弥袋……都是些储物法宝。姜式下意识地要打开探查,却毫无反应,这才想起来,自己身上一点法力都没有了。

    想了一想,也不着急,反正这些东西都是自己交给洛东保管的,有些什么他一清二楚,等重新修炼到超凡级,再来取就是了。

    转身离开,进入第二个房间。房间里悬浮着一颗硕大的球状晶体,晶体的表面并不是完全光滑的,而是分成了无数个微小的平面,仔细看去,上面有着光影闪烁,仿佛是在记录监视着什么地方。

    这是姜式吩咐洛东制作的一个法宝,只有一个功能。就是由法宝的本体-这个球状晶体,分裂出子体,在宇宙中不断复制扩大数目,从宇宙各处搜集信息,最终反馈回来。

    一个平面,就代表着一个子体记录的所有信息。有些平面已经静止了,就说明对应的子体已经被破坏了,但之前记录的信息,还是保留了下来。

    这个法宝是由姜式想出来的,被命名为“巡世”。在运转之前,巡世还是一个标准的圆球形晶体。随着子体的增多,它的面数会渐渐增长:一面、两面、三面、百面、千面、万面……

    经过一个纪元的积累,巡世早已变成了一个多面体。只是由于它的面数实在太多,接近于天文数字,几乎难以计算,所以看上去才无比接近于球体。

    这么做,是姜式为自己做的准备,他要了解这一个纪元以来,洪荒宇宙的各方面情况,以免到时候进入宇宙时,一无所知。

    虽然身上没有一丝法力,姜式还是有办法使用这个法宝。手指放入嘴中,轻轻一咬,血液就流了出来。

    将伤口往晶体上一按,血液缓缓地渗了进去,无主之物,血炼之法就足以炼化了。虽然姜式现在连超凡都不是,但肉身还是凡人境界的极限,造血功能何其强大?这种最原始的血炼之法所需的消耗,还算不上什么负担。

    一段时间过后,晶体停止了吸取血液,炼化完成。姜式抱着晶球,盘膝坐下,心念一动,晶球中贮存了一纪元的信息,轰然而出!

    姜式的力量虽然消失了,但灵魂本质却不会退化,依然有着法则级的强大意志力。汹涌而来的信息,如同一片咆哮的大海,在这种信息洪流的冲击之下,一般的金仙都会痛苦不已。金仙以下的灵魂,完全不可能承受得了这些海量的信息,恐怕瞬间就要迷失自我意志,灵魂消散。

    姜式静静地坐着,丝毫不去遏制信息洪流的冲击速度。灵魂如同无边无际的深渊,无数子体各自储存的信息都被轻松容纳,惊不起半点波澜。

    海量的光影电光火石一般一一闪过,姜式感觉自己化身成了亿万个巡世子体,注视着宇宙的各个角落,无数画面、声音出现复又消失。被尘封了一个纪元的历史,重新展现在他的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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