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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霄宫中,姜式看着众人疑惑的表情,说道:“当年鸿钧讲法,我们中最强者也不过天仙修为,踏上修行之路,多半靠的也是天赋、本能。没有系统的修行之法,对天地规则的领悟也不多,后来鸿钧传下三千法门,才有吾等今日的成就。”
听了这话,诸圣都有同感,道德天尊更是颇为感叹地说道:“可惜老师归隐后就再也没出现过,这天地之间的万般奥妙,也没人能指点我们了。”
“鸿钧归隐,其实就是消散在天地间,不复存在了,所以这么多会元以来,才一直不曾露面。”
姜式突然又说了一句话,惊起一片惊涛骇浪。
“紫霄,你这话是何意!老师的修为,即便在如今也是最顶尖的,怎么可能归于天地?”一声断喝,通天天尊从座位上站起,怒视姜式。他本来就是脾气刚烈之人,而且深受鸿钧指引之恩,此时眼眸之中已经燃起了怒火,仿佛下一刻就要动手一般。
姜式如若未见,“你们三清当年如果有金仙修为,站在鸿钧面前,立刻就能感觉到:鸿钧和盘古,是同一类的存在。”
通天一愣,问道:“什么意思?”
“准圣境界,掌握法则,即可洞悉鸿钧的存在本质,而你们三清是由混沌化生而出,所以只要金仙修为就能做到了。”姜式的语速仍然是不急不缓,可是话中的每一字都让众人诧异无比:“洪荒中早就有盘古开天的传说,其实我们这些人都知道,根本没有盘古这个人!虚无中诞生混沌,混沌又演化出世界,盘古,就是指的混沌。而鸿钧其实就是天道的意志化身,太古时期过后,天地的构成渐渐稳定,天道也变得浑然一体,鸿钧自然也就归于天地,重新成为天道的一部分了。”
一直默然的祖龙这时说了一句:“也唯有如此,才能解释鸿钧身上的诸多秘密。”
诸圣都被祖龙的这句话点醒,当年众生蒙昧,为何唯独鸿钧已然洞彻天地规则?手中修行法门无数?十几万会元过去,洪荒世界一片繁荣,生灵广布,为何不曾有过鸿钧的一点消息?唯有紫霄道君刚才的一番话才能解释的通。
通天天尊这才知道误会了姜式,他的那一句话并非是对鸿钧老师有所不敬,于是对着姜式拱了拱手,表示歉意。
忽然听得竭离魔主一声嗤笑:“紫霄道君,你到真是能说会道,我且问你,当初你也就是地仙修为,如何能感知到鸿钧是天道意志化身?”
这话说的不无道理,其他人听了,也看向姜式,看他怎么解释。
“你忘了我之前说的话了?天外之事,有一个人知道的很清楚,鸿钧的身份,也是他告诉我的。”
不等竭离魔主继续追问,姜式先问了个问题:“诸位还记得吧,鸿钧归隐时曾言‘洪荒天地,合该七人成圣’,是也不是?”
众人都点头,这是鸿钧归隐前的最后一句话,当时在场的人印象都十分深刻。道德天尊清咳一声,有点尴尬地说道:“我用先天易数算过数卦,每次的答案都是七人。”他话中的意思其实很清楚,如今洪荒已有九圣,自然是他和鸿钧都错了。
姜式接着说道:“这个问题,那个人也告诉了我原因,‘七人成圣’这句话并没有错,因为不周和洛东两人,属于‘本源类特殊生命’,成长到圣人级别,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眼看众圣又要发问,姜式摆了摆手,有些懒散的道:“鸿钧的事情我都说清楚了,你们有什么问题,直接去问他吧。”说罢起身,向外走去,示意众人跟上。
……
九天之上,十人结伴而行。洛东无聊地看向四处,目之所及,都是罡风、雷云,虽然壮丽,但是看久了,就觉得十分的单调。“僵尸,还有多远啊,路上闲着也是闲着,说说那个神秘的家伙呗?”
姜式停了下来,这里已经是洪荒中土上空,九天的极限高度了,世界壁垒触手可及。回过头来,意味深长的笑了笑,说道:“这里就是它化天了,那个人就住在这里,你们有些人可能听说过,甚至见过他。”
太一听了这话,想起妖族中的一些传闻,面色古怪地问道:“这里就是它化天?你带我们见的,不会是大自在天魔吧?”
话音刚落,异变忽生!
“嗡!”
一阵玄妙波动凭空产生,瞬间席卷而来,复又消失无踪。等众人回过神来,才发现,罡风雷云全都不见了影子,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雾气缥缈的空间。
“这幻境简直毫无破绽!”元始天尊仔细感觉了许久,惊叹道:“要不是之前我们就在,根本不可能有所察觉。”三清之中,他专注于阵法、符篆、炼器等等法门,最有发言权。
这时,远处传来一个清朗的声音:“大自在天魔只是他人代称而已,当不得真。”云雾涌动散开,一个白发披肩的英俊青年走了过来,双眼扫过众人,笑着拱手道:“虚族,虚天白,见过诸位!”
姜式懒洋洋地拱手回礼,说道:“天白兄,第一次见面,你还是用真面目吧,这些人见多识广,不会大惊小怪的。”
虚天白身形一动,变得有些透明,色泽流转,众人才发现,这是一个灵魂形态的生命!
虚天白无奈一笑:“姜兄,这只是我的灵魂分身,可算不上是真面目啊。”
“呵呵,差不多,差不多。”
“当初我们有约定,最后一个会元,我才会露面,这还没过几年,你就带着人来了,太占便宜了吧?”
姜式也不辩解:“纪元终结之事,自然是越早准备越好,这个便宜我当然要占了。”
又转头对诸圣说:“大家有什么问题就问他吧,我就不呆在这听第二遍了,过段时间再回来。”说罢,无视众人的疑惑,径直离开了。
虚天白笑呵呵地目送姜式离开,说道:“他不用听第二遍,我却是得讲第二遍了,诸位,有什么问题,尽管问吧!”
众人早就有一肚子的疑问,这时纷纷发问,一番对话,虚天白知无不言。他们才渐渐了解了“天外世界”的一些情况。
自混沌中诞生的世界,持续一个纪元,将近一百六十八亿年,就会结束“混沌时期”,演化宇宙,演化的时间也是一个纪元,被称为“再生纪元”。在此之前,所有混沌时期的生灵都会被排斥到天外世界——原域。
虚天白感叹道:“虽然说混沌时期只有一个纪元,但是资源丰富无比,世界本源又集中在一起,不像之后分散到宇宙各处,稀薄而难以感悟,平均下来资源也更少。所以说,你们这些‘初生生命’可以说是得天独厚啊。”
原域,包含诸多宇宙和神秘的虚域,虚族就是从虚域中诞生的,虚域中又充斥着险地,既有无穷机遇,又有莫大的危险,所以一直没有完全被人探测清楚。
虚族的种族天赋,使得他们的灵魂分身可以穿过世界壁垒,来到洪荒,虚天白就是洪荒中虚族成员的首领。他摊手说道:“天魔之称,是把我们和心魔列为同类,实际上诸位也明白,心魔完全是由修行者心中的负面精神凝聚而成的,扰乱修行。我们可从来没干过这事,甚至偶尔还会暗中帮助修行者感悟天地!”
虚天白接着讲道:“原域之中有无数宇宙,种族各异,修行法门更是千千万万。公认的修行境界,分为九层:凡、超凡、法则、规则、本源、创立、超脱、虚实、无上。其中更小的分级,就众说纷纭了,按照表现出的实际战斗力,大致上每层又分为:初入、普通,这两个小境界的存在,在每一层是最多的。再往后,还有顶尖、极限,两个小境界,有这种实力的,十分罕见,都是难得一见的天才。”
虚天白突然叹了口气,说道:“我虚族曾见过无数宇宙,而洪荒,是最为奇特的一个!明明本源虽然全面,却偏向平衡、普通,看不出有什么特异之处,没想到竟然诞生了整整九位规则级!诸位,你们出身于蒙昧,能有这种成就,说明天资悟性都很出众,等到了原域,突破宇宙对境界的限制,轻轻松松,就能加入那些大势力了。”
不周好奇地问道:“这么说来,我们也算是天才了?那洪荒最强的紫霄道君,算是什么级别的天才?准圣应该对应是的法则级吧?”
虚天白点了点头,脸色有些古怪,“姜兄,他根本就是个‘怪胎’啊。我之前不是说了境界之分么,诸位天赋出众,都算是顶尖的规则级了,而他一个法则级却能稳稳地压制住你们。在原域中,从来没有一个法则级可以压制住顶尖规则级,哪怕是法则级极限,也做不到!”
他顿了一顿,等众人稍微消化了一下这个惊人的信息,这才继续说道:“要不是紫霄他实在强大的太过奇怪,我怎么会给他这么高的权限,足足提前一个会元,就把各种消息告诉你们?要知道,我族驻扎过诸多混沌时期的宇宙,往往都是在纪元终结前数百年,才会露面的。原域中的大势力都知道这次洪荒宇宙出了个绝世天才,能以法则级之身,力压顶尖规则级。好几位创立级都抢着要收徒呢。”
虚天白的话,众人自然可以理解。越阶战斗,并不罕见,在洪荒之中,许多修仙天才,血脉天赋超群的妖兽,都能越阶击杀敌人,地仙级别,未尝不能杀死天仙、玄仙、金仙。但是修行九大境界,越到后面,每一境界之间的差距也就越大,到这时还能越阶战斗的,必然是真正的天才无疑。之前虚天白早就说过,原域之中,唯一的无上级,虚族始祖已经消失无踪,虚实级仅有虚族大长老一人,超脱级约莫百来人,都是原域真正的风云人物,创立级也算是强者了。
竭离魔主在一旁,听见连创立级的强者都抢着要收姜式为徒,心中又嫉又恨:“这紫霄道君一入原域,就能拜创立级为师,想必加入一个大势力更不用说,到时候实力必定高歌猛进,稳稳压我一头,我和他的仇怨,哪里还有希望解决?”
心中不愿再听到紫霄道君如何如何天才,不由地说道:“天白兄,你之前提到原域之中的一些大势力,其中的划分,能否和我们详细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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