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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节六年之后的李欣
我骑着摩托车穿过几个街道，随后在一所高中前停下来。这时太阳已经落了下去，九月的风吹在我脸上，我的皮肤一阵紧缩。
学校门前有一个拱形的热气球，上面写着“热烈欢迎校友荣归母校”。气球是红色的。看来今天有校友来拜访母校，不过这会儿应该离开了吧。
我透过大门处的栅栏看了看学校的主教学楼和前面的五星红旗，心想能不能进去转一转。旁边有两个看大门的老头正在交谈。他们穿着保安制服，戴着帽子。我把摩托车停在一边，上了锁。随后我跑到马路对面的小商店买了一包硬盒的“泰山”香烟和一个打火机，然后又跑回去。两个老头这时注意到了我，我连忙跑过去。
“你是干嘛的？”一个老头问道。
“我以前是这所学校里的学生，”我撒谎说，“今天来母校看看，不过我来晚了。”我一边说一边把香烟的包装纸撕开，从里面掏出两支香烟来递给说话的老头。
老头打量了我一下。“原来是校友来看母校啊！”他说，同时把香烟接了过去。
“对。”我说。
他又打量了我一下。随后他把一支香烟插进嘴里，把另一支夹在耳朵上。我打着打火机，给他点燃香烟。他闭着眼睛吸了一口，然后喷出烟雾来。
“好烟。”他眯着眼睛说。这时另一个老头走了过来，我连忙掏出香烟来递给他，并且也给他点上。他吸了两口，对先前的老头说：“这烟很不错。”
“对，不错。”
“小伙子是干嘛的？”后来的老头问。
“是校友，来拜访母校。”先来的老头说。
“那还等什么？快进去吧。”于是我就走进了学校。
学校里很安静。我沿着泊油路往前走，路过主教学楼和副教学楼，来到餐厅。餐厅里乱糟糟的，学生正在吃饭。我掏了掏口袋，看看还有没有零钱。结果口袋里空空如也。倒霉，我想，零钱刚才已经买了烟。
我看着餐厅里吃饭的学生和橱窗前的饭菜咽了口唾沫，随后朝着门外走去。结果在门前被三个女孩拦住了。
为首的女孩长得很漂亮，穿着白背心、牛仔短裤、丝袜和靴子，外面套着外套。她的头发拢在脑后，我好像在什么地方见过她。另外那两个长得不是很漂亮，我就不描写了。
“你是新来的？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为首的女孩问道。
“你问我吗？”我反问。
“就是你，”她说，“小帅哥。就是你。”
奥，对了。我忽然想到自己变了模样。“不是，”我说，“我不是这里的学生。”
就在这时，另一个女孩突然从门外跑进来。她先是环顾整个餐厅，然后把视线聚集在我们身上。为首的女孩朝她喊道：“我在这儿，姐姐。”
被女孩叫做“姐姐”的女孩向我们这边走过来。“出事了，”她说，“孟文和李慧打起来了，在*场上。”她边说边瞥了我一眼，我一下子认出她就是李欣。“天哪，”我想，“她怎么也在济南？”那三个女孩一听赶紧跑了出去。李欣又看了我一眼，随后也跑了出去。
我赶紧跟上她，同时从后面打量她。她好像更漂亮，身材也更好了，还有了成*人所特有的那种风韵。
不一会儿我们就来到了*场。*场的主席台前围了一群人，我们朝那群人跑过去。周围的人见我们跑了过来，连忙闪出一条路来。
“别打了，”为首的女孩喊道，“李慧。别打了。”
正在厮打的两个女孩好像受了惊吓似的停下来，然后不约而同的朝我们这边转过头来。为首的女孩走过去扇了其中一个女孩一巴掌，那个女孩委屈地哭了起来。“别哭，李慧。”为首的女孩说。
看来被扇了一巴掌的女孩是李慧，那么另一个就是孟文了。孟文突然骂起来：“哎吆，李琴。怎么，你要给你妹妹撑腰吗？”
为首的女孩恶狠狠地说：“别跟我扯淡。你如果再这么酸溜溜地说话，我就让你舔我的屁股。”看来这个为首的女孩叫李琴。
孟文看了李琴一眼，随后“呸”了一下就走了。李琴则去安慰正在哭的李慧。“怎么回事？”我问旁边的李欣。
李欣看了我一眼，眼神冷冷的。看来她不认识我了，毕竟我的外貌发生了很大的变化。“李慧是我堂妹，李琴是我亲妹妹。孟文抢了李慧的男朋友，李慧气不过，就和她打了起来。”怪不得我觉得李琴面熟，原来是李欣的妹妹。
“不就是一个臭男人吗？有什么大不了的？”李琴听到了我们的谈话，把脸转向我说到。“李琴不允许李慧和孟文打架，”李欣说，“她觉得为一个男人打架不值得。可是李慧不听。”这时李慧停止了哭泣，旁边看热闹的人也都散了。李琴和李欣说了再见，就扶着李慧的肩膀走了。
我看了看旁边的李欣。她正在看着远处的摩天大楼发呆。“原来她有一个妹妹，以前竟然没告诉过我。”我想。“对了，你是谁？”她突然朝我问道。
我愣了一会儿，想找个合适的理由来搪塞她。不过我还没回答，她就开始朝*场的大门走去。“走吧。”她说。
我跟在她身后，想跟她说话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于是只能默不作声。大概两分钟后，我们走出了校门。门口的老头仍然在那里站岗，我从他们旁边走过的时候，其中一个老头装腔作势地举起手来朝我挥了挥。我们在校门口呆呆地站了一会儿，随后李欣转回头来问：“你干吗跟着我？”
“我没跟着你，”我对她说，“我只是刚好和你顺路。”
“好吧，”她说，“现在你要去哪？”
“回家。”我边说边朝摩托车走去。
摩托车仍然停在那个地方。我打开锁，骑上去，打着火。这时李欣跑过来。“你家在哪？”她问。
我告诉她阿珂的住址。她惊讶地说：“我也住那栋楼，能捎上我吗？”“当然可以了。”我想。不过我没说出口来，只是朝她点了点头。于是她坐在后座上，我们朝着阿珂那栋楼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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