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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微蒙蒙亮,鸡鸣便吵醒了许些沉寂的商王府,府中杂役忙着般运食材送到厨房,园丁提着水桶在后院浇花草,有时看看哪里需要修剪,便提着大剪子修剪一番,丫鬟则开始烧水为自己主子准备洗漱水,王府里各司其事,井然有序。
商建伯今早早早醒来,连滚带爬跑到祠堂里,对着自家列祖列宗的牌位当场跪了下去,吓坏了跟在身后的丫鬟,急忙跑去告诉大管家。
大管家很快赶来,见此场景,急忙对丫鬟说道:“快去通知老爷夫人,少爷行为异常,疑是妖邪作祟!”
这个世界很多人迷信,这种行为异常,极易与妖邪联系在一起。
很多家丁杂役都围了上来,但都离得远远地,不敢靠近。
外院火急火燎赶来两位老人,一边小跑着,一边念叨:“愿神明庇佑,可千万不要出事啊!”
说话的是商建伯的娘亲商氏,本无名无姓,嫁到商家后才随了商姓,这个世界的平民没有地位,男儿一般可通过考取功名或建功立业来换取身份地位,女儿却只能嫁得好,或卖身到富贵人家当丫鬟。
“我儿怎么样了?”商建伯娘亲急切走到他身边,她已经快要四十岁了,却有一头浓稠的黑发,皮肤保养的很好,看起来不过二七有八左右年纪。
“娘,儿无碍。”商建伯眯起眼睛,打了哈欠,看样子是没睡醒。
“你着急作甚,这斯昨晚跑去喝花酒,被我逮个正着,我便叫他醒来自己罚跪。”说话的是商建伯的父亲商本财,虽然年过四十,但看起来依旧体魄强壮。
商本财挥了挥手,将大管家唤来,叫他将府中家丁驱散,大管家向围观家丁使了眼色,众人连忙散开各司其事。
“就算如此,孩子已经知错了,你让他一大早来祠堂下跪,不仅扰了仙人们休息,还苦了这孩子。”商氏心疼儿子,她有三子,大儿上了战场,二儿在朝廷为官,现在身边就这么一个儿,哪里见得他受罪,想要将其扶起来。
“我看这逆子今天敢起来!”
商本财冷哼一声:“商家也是名门望族,他倒好,整天游手好闲不说,还跟他几个狐朋狗友借吟诗作画去喝花酒,简直败坏门风!他若有他两个哥哥半分好,我也不至如此操心操肺,这还不都是你惯得好儿子!”
商本财吹胡子瞪眼,一脸不满。
“父亲此言差矣!”
这时,跪在祠堂里的商建伯突然出声:“我和两位哥哥都是你儿,大哥占文,二哥占武,我若是从了文,就和二哥没了交集,不妥;但我若是从了武,大哥那边也没了交集,也不妥,所以为了大哥二哥之间没有隔阂,我便只有做个诗人画家……”
“逆子!”
商本财勃然大怒:“在外面花天酒地,不知悔改,居然还有脸说,看我今天不打死你!”
商本财跨进祠堂,从牌位后拿出一条竹鞭,想管教这逆子,一名护卫就急急忙忙冲进祠堂。
“不好了!”
护卫跑的有些急,气喘吁吁:“老爷不好了,有人,有人在门口闹事,护卫们拦他不住,伤了数人,那人还点名要您去!”
“点我名?”
商本财明显一愣,随后反应过来:“什么人敢这么猖狂,在商家闹事!”
商本财扔下竹鞭,直接出了祠堂,临走前还不忘狠狠瞪一眼商建伯:“暂且放过你这逆子,等我处理完事情回来再处置你。”
护卫带路,一行人火急火燎朝王府门口赶去。
待父亲母亲离开后,商建伯一把抱住大管家胳膊,嘿嘿一笑:“还是大管家对我好,知我受罚,故意找人支开父亲,我猜是娘亲安排的把。”
“哎哟我的小少爷~”大管家拨开商建伯的手:“老奴可半分不知情呐,恐真有人闹事呀!”
“什么!”
……
王府门口。
一辆大红色马车停在门口,马是红鬃烈马,黑楠木车身,雕梁画栋,巧夺天工。特别是车身上挂着那面半角小旗,上面镌刻着一个“钱”字,金字银边,流光溢彩,显得极为神秘。
王府门口有一位白衣少年,手持折扇,翩翩而立,看那五官标志,肤色如玉,配上纤细的身材,倘若不仔细看,还以为是哪家千金。
门口被打伤的护卫已经有人扶进府内,其他人围着少年不敢轻举妄动。
“小儿,敢在商王府门口闹事,动手打伤府内护卫,可知罪!”这时,洪亮的声音从府内传出,王府内出来几人,为首的正是王府主人商本财。
商本财站在门口,发现对方只有一人,不免有些好奇,私下看了一眼,瞟到马车上的钱字,眉头一邹,视线落在少年身上。
“你是谁?和钱有才又是何关系?”
朝城繁荣,商人盛行,商家也从商多年,但若是和朝城钱家相比,那断然有这天壑之别。
钱家最不差的,便是钱了,只可惜钱家不喜权贵,不然,以钱家的钱财,买下大朝天半壁江山又有何难?甚至可以豪不夸张的说,钱家就是大陆上的第二片天!
眼前这小子,衣着举止得体,所穿服饰布料都是上等,不管是手中的折扇还是身后的马车,皆非凡品。
这样一人,不会是普通人。
“晚辈钱徳勤,钱有才乃晚辈父亲。”少年如实回答。
“所为何事?”商本财疑惑,商家与钱家向来井水不犯河水,商场也并无交集,今日却来闹事,难道是府中有人得罪他了?
想着,商本财想起还在祠堂罚跪的商建伯,心中不由得一怒:“要真是这逆子在外面惹了事,非得扒了他的皮!”
正想着,只听钱徳勤淡淡一笑,轻轻吐出两字:“找人。”
“谁?”
“你儿子,商建伯。”
果然,这个逆子就知道在外面花天酒地,惹是生非,不务正业!
“来人,去将那逆子带来!”商本财怒不可遏,想直接一巴掌扇死他。
商本财是出了名的护犊子,平时商建伯在外惹事不少,他都一一摆平,回家定然是拉来商建伯爆揍一顿解气。
用商本财的话来说,我的儿子我可以往死里揍,但别人不能,碰一下都不能!
就在商本财想着等会该如何动手时,他突然瞟到街头迷雾里,出现一辆覆盖厚厚积雪的马车。
马车行驶的很慢,那马更是强弩之末,步伐摇摆,像随时都有可能倒地不起。
商本财很好奇,这要走多久,才能堆积丈余高积雪。
很快,马车到了王府门口,只是经过王府时,那匹马突然长啸一声,随后轰然倒地,吐起白沫。
显然,这匹马支撑不住了!
这一动静吸引了王府门口的注意。
只是,马匹倒地,马车没了支撑点自然应声落地,轰的一声,许是马车不结实,居然当场散了架,车顶的积雪也跟着落下,溅起了好高好高的雪雾。
众人目瞪口呆。
待雪雾渐渐散开,露出两道一高一矮的身影。